第68章 信不信我?

“導演,我們蘇嘉杭都已經裝備好服裝了,怎麽可以這樣?”

兩道聲音一道來自徐冬,一個來自於一邊的白洛。

白洛看著三個人的態度,忍不住指著蘇念喝到:“蘇念,你要不要點臉?為了不被開除,你竟然騙人。你一個小助理憑什麽拿徐冬的前程做賭注,你的心腸好惡毒!”

蘇念不理會白洛的挑撥離間。隻是看著徐冬的方向:“信不信我?”

白洛以為徐冬會反感蘇念隨意地拿他的前程做賭注,沒想到後者卻和蘇念相視一笑,然後堅定地點頭:“我信。”

蘇念回以一笑隨後點頭:“沒問題。”

怎麽可能?

蘇念一個瘋子,怎麽徐冬也跟著瘋。不要前程,那就意味著,在好萊塢這邊也要被全麵封殺!

“蘇念,你沒必要……我就是一個廢人,不值得你在這邊透支你的信用。我看得出來,你的能耐,將來……”

回去的路上,徐冬著急地衝著蘇念解釋,後者一開始充耳不聞,等到終於不耐煩的時候,蘇念終於停下了腳步。

“徐冬,你記得我當初當你助理的時候說過什麽?”

突然被反問,徐冬先是一愣,下意識地回答:“你說過你要……”

“我要送你回巔峰!”打斷了徐冬的話,蘇念重新複述了那句話。

“我說過這句話,絕對不會就是說說而已!”眼神堅定,蘇念耐心地跟徐冬解釋:“我說過,那麽我一定會爭取最好的資源。一定會幫你拿回應有的名聲和清白。所以,請你自己挺起胸膛,我們沒有做錯事,沒必要一直低頭!”

就是這樣的心理,是蘇念花了一輩子才明白的。

當初被人罵的時候,她總認為自己到底大錯特錯,她認為自己一無是處,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可是後來她發現,不是的。

她什麽都沒有做錯。

是那幫人,那幫總在背後窺探別人辱罵別人的人有錯!她沒有,她就是害怕,她太害怕了!

所以她理解。

理解徐冬的自我貶低,理解他心中對自己極低的自我認識。

即便車窗外就是加州最熱情的太陽,可是這一刻,徐冬看著蘇念的眼睛,他突然覺得不可直視。眼前這人,簡直是比那太陽還要耀眼的存在!

“好,我答應你!”鬼使神差地,徐冬點點頭。

蘇念笑笑,到了酒店準備給顧啟言打了電話。

想了想,蘇念還是選擇問徐冬:“你說當初的那些事情你自己當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對麽?”

徐冬頭低著看劇本,隻是那眼睛似乎空洞了幾分。

徐冬沒有開口,蘇念吧手機裏麵的圖片丟給他:

“我剛才繞道地下停車場交之前的停車費的時候,看見江渝和白洛攪和在一起了。”

一個是徐冬喜歡的人,一個是徐冬強奸的受害人的姐姐,這關係真的不是什麽正常關係。

身邊的少年還是沉默,那比例完美的側臉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讓蘇念隻想歎氣。

自己想要恢複徐冬的名聲,可是如果隻是她自己一頭熱也沒用。當事人完全一點幹勁都沒有。

腦中靈光一現,蘇念突然開口:“你說,會不會當初的這件事是江渝的手筆,想要搞垮你和爾滄東在圈內的地位,這樣才沒人和她搶資源。畢竟,你們兩走的路線是一個風格,十分容易利益衝突。”

“沒有,和她無關。”徐冬終於是開了口。

蘇念察覺到明顯是有戲,乘勝追擊:“那你告訴我,當初酒吧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不然不好幫你。”

“……”徐冬的嘴又閉上了。

蘇念:‘……”得,白費力氣了。

蘇念開車,看著窗外飛快竄動的流螢,福至心靈:“江渝,白洛,白貝當初參加酒會的時候穿的差不多的衣服吧?”

徐冬的臉色瞬間很差。

沒要徐冬開口,蘇念已經大致明白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蘇念回到酒店,剛坐下,顧啟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一直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開,她接通電話,小心翼翼地開口:“喂?”

“我到了。”顧啟言的聲音傳來。

“哦。”蘇念揉了揉發揚的鼻子,隨口應聲。

電話那邊的顧啟言頓了頓,而後開口:“念念,你在忙什麽?”

念念!??

蘇念嚇得手機差點掉了,僵硬地回問:“你怎麽叫我這麽……的稱呼?”她雞皮疙瘩全掉了。

顧啟言看著電腦界麵蔡助理給查的“情侶增加有愛的五十個技巧”果斷關閉。

念念不喜歡!

十分平靜的關閉界麵,某總裁麵不改色道:“沒什麽,練習一下與人交往,拉進關係的五十個技巧。”

蘇念:“……哦。”

“在忙什麽?”顧啟言有意轉移話題。

蘇念看著手裏關於徐冬那一起強奸案的資料,忍不住發牢騷:“還不是徐冬的那個強奸案。

雖然法官因為證據不足放棄了指控,但是對於徐冬的名聲來說還沒有徹底洗白。我知道他是被人設計的,可是目前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我問當事人,他偏偏給我支支吾吾。我能感覺到和江渝有點關係,但是又毫無辦法。”

她也沒注意,自己已經無形之中開始依賴起顧啟言來。

聽完蘇念的分析,顧啟言沉吟一會兒,開口道:“證據不足就是最難辦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蘇念苦著臉,聳肩:“我能怎麽辦,隻能繼續找找線索……”

她心中已經對完整的事情有了推論,可是有些東西她也不敢確定。畢竟,固有印象是十分討人厭的障礙。

一個沒忍住,蘇念問顧啟言:“你覺得江渝這個人是個有愛心的人麽?”

顧啟言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似乎很不喜歡聽見江渝這兩個字。

但是蘇念問他,他還是回答:“她是我這一生見過最冷血的人。”語氣肯定。

“噗嗤!”蘇念笑了。

那一聲宛若山間融化的山雪,一下子就沁人心脾起來。

一個被人稱為冷心冷情的人說別人冷血,這個畫風怎麽看怎麽怪異。

顧啟言不明白蘇念在說什麽,隻覺得笑了總歸是好的。不過想起江渝,臉色不免還是會凝重幾分:

“你如果沒有必要,真的不要去招惹這個女人。”

聽到顧啟言夾雜著關心的話,蘇念的心裏暖了暖,忍不住好奇問:

“江渝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忌憚?”

顧啟言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她害死了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