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習慣就好
江渝就在這個時候起身，頗為隨意地朝著蘇念的方向走過來：“你在怕我？這是怎麽了？”
她的語氣很疑惑的樣子，可是蘇念抬頭，江渝的眼睛卻很清明！
蘇念的腳步往後退了一點，沉下臉來：“對。”
那聲調有些低了。江渝倒是停住了。
“呀，不裝了？我就說，你根本不是小女子的模樣，隱藏自己做什麽呢蘇念小姐？為了討顧啟言的歡心？男人有什麽好？”
蘇念麵色頗為嚴肅。她並不理會江渝的調侃，公事公辦的語氣：“你思想很偏激。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是我覺得，你的原因，你的借口都不是你放縱和利用自己的皮囊和靈魂的理由。還請江小姐自重！”
這一番話實在是嚴厲，根本不是一個小小實習生能夠說得出來的。
江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眼底出現了笑。不是之前那些虛偽的職業假笑，而是十分真誠的富有興味的笑意。很像一隻盯上魚的貓……
“這樣啊。也對，嗬嗬。”江渝低笑兩聲，等聽見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朝蘇念璀璨一笑：
“白洛穿我的衣服是為了然徐冬醉酒後更容易把她認成我。”
“哐當！”
她話音剛落下，程岑就用腳把門踢開了。把手裏的切片吐司重重一放，程岑拉著蘇念的衣袖往外麵走，招呼也不打。
等門又一次被無情的關上，江渝這才看向被人擱在那裏的切片吐司。
軟而不失筋骨的全麥吐司上麵被薄塗了一層花生醬，她用手拿起來，還是熱的。
唇瓣控製不住的上揚，江渝打開手機發了一個消息：“手藝不變。”
程岑收到消息的時候臉依舊沉著，一邊的蘇念卻是感覺對方的臉色似乎明顯的放鬆不少，忍不住開口：“你剛才為什麽把我拉出來。我話還沒問完。”
說著，她的手機也隨後震動。
打開屏幕，竟然是有人用藍牙給她傳了一份音頻，附言：“見麵禮。”
這麽發的，蘇念猜測是江渝。
認識到程岑受江渝的影響很大，蘇念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音頻和程岑共享，退回到自己後車座的位置，假裝自己在刷新聞。
車廂安靜了一會兒，程岑頗有些艱澀地開口：
“今天的事情你看到了什麽？”
蘇念一愣，從後視鏡捕捉到前麵的男人不安的表情，頓時善解人意地搖搖頭：“我隻看到江渝穿的戲服挺好看的。我也想買一套旗袍了。”
後視鏡裏麵的小姑涼憨笑的模樣實在是討喜，程岑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頓時退去了不少。
聽出蘇念的畫外音，他臉色也越發的親切些：“江渝應該沒說謊。這件事情她確實沒有參與。”
後麵的話，程岑沒有開口，但是蘇念知道。
沒有參與，並不代表不知情，隻是江渝選擇了冷眼旁觀。
其實蘇念最高不明白的就在這裏。
對於一個喜歡自己但自己卻又不喜歡的人，一個人到底可以殘忍到什麽地步？
程岑的麵色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後還是選擇僵硬地繼續：“她這樣才是常態。習慣了就覺得麻木了。”
這話頗有肺腑之言的意思，蘇念沒想到程岑竟然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一時間語塞起來。
習慣就好麽？
習慣了就不會再抱有希望了。
習慣了心就學會自我麻木了。
習慣了就可以阻止自己去喜歡。
可真的是這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