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消息很緊張，福建陸軍通過火車站源源不斷的朝著南雄運兵，他也不會貿然出兵，以至陷入這番進退不得的境地。

要知道同時福建陸軍的第二師，也是在南雄，一戰拿下贛軍兼粵軍五萬人。

贛軍他是了解的，北洋宿將陳光遠的部隊，可以說，並不比他手裏的中央陸軍第三師弱多少；而且另一個福建陸軍王牌第一師，一天就拿下重兵防守的南寧，據真實消息，其實也就半天。

這個第三師雖然名不見經傳，但一樣作為王牌，盛名之下無虛士，鬼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它成名的墊腳石。

其實這般出兵，也是懼怕福建陸軍再增兵，到時恐怕就真的沒希望了，所以想冒險截斷他們的路。

“曹老哥，兄弟我也不知道福建陸軍的事情，我隻知道陳光遠的幾萬大軍都栽在了他們的手裏。至於他們和陸榮廷在桂林的仗，消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蕭耀南搖了搖頭。

其實他也覺得有些進退兩難了，早知道就不答應馮國璋的那些條件了，現在上了賊船，就算是想要下船，也不可能了。

“依我看，福建陸軍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然的話，他們恐怕早就被桂係以及贛軍、粵軍給打敗了吧。”黃振說道。

北洋陸軍向來自認為是國內一流的勁旅了。但如果讓他們去同時打三個省交戰，三個都是部隊精良甚至不比他們差的省份，不要說真打了，就算是流露出這個意思，估計也能夠把他們逼得夠嗆。

“那這一戰我們要怎麽辦？福建陸軍進駐到黎口的軍隊，少說也有五千人，如果戰鬥力太強的話，恐怕不好對付。”曹錕問道。

因為第五師先頭部隊在小毛河設置了陣地，封鎖了交通要道，其實就是那座橋，別人要想過去，除非遊過去，現在才五月，水還是有點冷的！

現在別說探子出不來了，就是想派人進去都難，所以北洋軍根本就弄不清對麵虛實，隻能夠大概的猜測到底有多少軍隊。

其實也就是亂想，他們掌握的數據都是福建特統放出去的煙霧彈，哪裏能推測出來！

“之前的電報不是說福建陸軍的主力都陷在了各個省份了嗎？哪裏還有多餘的軍隊，依屬下看，這黎口的軍隊，恐怕隻是福建武警那種二流的守備部隊而已。畢竟，這三個省份的殘軍可不是好對付的。福建陸軍就算能夠和桂係三省主力部隊打的旗鼓相當，但恐怕也已經竭盡全力了吧。要是他們有餘力的話，以福建陸軍的作風，恐怕早就主動發起攻擊了吧。”鄧為先說道。

“這話倒是說的有理。這桂係和贛軍是好對付的嗎？就是去年，我們集結北洋差不多十萬大軍在湖南，也差點就報銷在那裏了，要不是後來護法軍內部作亂，也不見得能奪回湖南，尤其是桂係，雖然矮了一些，瘦了一些，但是卻非常壯實，加之他們的槍法不錯，火力也夠猛，清一色法國裝備，比起我們的漢陽造都好一些，廣西人打起仗來跟不要命一樣，不怕死的往上衝，那股狠勁就連我們看了都怕。”

曹錕有些後怕的說道。“可以說桂係在戰鬥力方麵，比起當年我曾經看過的小鬼子也不遑多讓，所以我才放任陸榮廷在永州不管，逼急了，我們不一定能搞得過他們。這樣的軍隊，也不愧為東南第一軍，要說福建陸軍在短短一年之內就能夠和桂係、贛軍平分秋色，甚至殲滅他們主力，這一點我不否認，但要說他們現在能夠坐穩贛桂粵三省，我卻是不相信的。就算他們真的拿下這三省，但自身的損失肯定也不小。”

作為在甲午戰爭時期就和日本人交過手的悍將，在年輕時候，他還是挺能夠打的。隻可惜，這些年官是越當越大，膽子和能耐卻是越來越小了，所以在湖南之戰裏麵束手束腳。

“曹老哥說的對，說不定我們麵對的就是福建陸軍的二流守備部隊，他們隻不過是使了一個障眼法而已，想要嚇住我們。還好曹老哥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清了他們的虛實了。”蕭耀南連忙拍馬屁。

雖然他們都是一方軍隊的主帥，他更是一方諸侯。但是，和曹錕相比，他這個胡子出身的人顯然不如曹錕。

更何況，他的直隸第三混成旅之前就被桂係給重創了，現在雖然補充滿員了，但不僅武器裝備奇缺，士兵的訓練和士氣，都無法和當初相比。更無法和曹錕麾下的中央陸軍第三師相比。

盡管，中央陸軍第三師在北洋陸軍各軍當中，也屬於裝備較差的部隊，論裝備精良，誰又比得上財大氣粗的皖係，但畢竟是北洋勁旅啊！不管是裝備還是戰鬥力，都不是他的直隸第三混成旅能夠相比的。因此，這一戰明顯是以曹錕的意見為主的。

“師長大人，依屬下看，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等湖南救援的部隊抵達之後再發起進攻。可是，那幫王八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趕到。總統大人又催的急，我們如果按兵不動的話，恐怕無法和總統大人交代的。”鄧為先說道。

這一次為了要滅亡福建陸軍，北洋直係可算是拿出了主力了，甚至連南方的戰爭都停止了，四川那邊、湖北、湖南都掏出家底來了。

隻不過，部隊的調動是需要花時間的，戰機又是稍縱即逝，中央陸軍第三師和直隸第三混成旅，如果按兵不動，遲遲不發起進攻的話，馮大頭一旦發起火來，那可就不好辦了。所以啊，這一戰還是得打才行。

“師長大人，根據得到的最新情報，福建陸軍在河對岸部署了防線，人數大約有兩三千人。另外，不管是這條河眼前的橋還是其它河段的橋，福建陸軍都沒有炸毀。”

前去偵查的部隊總算是返回來了，給曹錕等人帶來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連大橋都沒有炸毀，他們在搞什麽”曹錕有些不敢相信。

“大人，福建陸軍確實沒有炸毀大橋，隻不過是在那些大橋上部署了軍隊而已。”鄧為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