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相互學習，不如說是加深合作，徹底將福建綁在他們的戰艦上。

原來北洋軍進攻之所以很順利，受到的傷害很小，那完全是因為福建陸軍故意放過他們，要知道按照福建陸軍的布置，每二十米就有一挺重機槍和三挺輕機槍組成的交叉火力網，而且還有三個精確射手、衝鋒槍四把。

更不用說下派到各個營的81mm迫擊炮，每個步兵班都有一個最大射程四百米的擲彈筒，一百米之內更是無數手榴彈招呼，構成一道他們永遠無法逾越的死亡屏障。

要知道前麵的進攻，福建陸軍隻用了三分之一的機槍，然後步槍、精確射手，其它的根本就藏著，故意讓北洋軍以為就是這麽菜，所以那群傻乎乎的北洋軍，就這樣興高采烈的衝上來。

“轟！轟！轟！”

一門門的迫擊炮首先開始了炮擊，炮彈鋪天蓋地的向北洋軍飛來，要知道福建陸軍一個營就裝備了四門81mm迫擊炮。

所以，盡管那些北洋軍的士兵們衝鋒很快，躲避的步伐也很優美，或許都可以去參加國際舞蹈比賽。

但是，這些沒用，他們依舊密集的隊列，都擠成一塊海綿了，不需要瞄準，隻需要對著放就行，不管怎麽樣！炮彈始終都落在他們身邊。

爆炸，然後是四射的彈片，在沿途所有北洋軍的身上，割出一小塊、一小塊的傷口，如果有更偏愛的人，它們會毫不猶豫紮進那個人身體裏，試圖和他融為一體。

說實話，這個81mm迫擊炮的威力還是蠻強的,直接命中的話就會把你打成一個個‘零件’，不管怎麽躲，總會少了一點什麽。或是手、或是腿，或是第五肢，如果真是，那就悲催了！

緊接著就是輕重機槍的迎接，“噠噠噠！噠噠噠！”打出的子彈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不斷收割北洋軍的生命，一收一大片，何其壯觀，凡是被招呼到的，每一個能活下來。

因為重機槍打過去，不是一顆子彈，而是幾十顆，一連串，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槍林彈雨隻見，北洋軍的身體變得千瘡百孔，有得甚至已經是一灘肉塊。

“娘的，這群福建佬的火力怎麽一下子這麽猛了？”

北洋軍裏麵還是有明白人的，一下子就感覺到對麵的攻擊力度大大增強，那如山的壓力瞬間把他們壓成肉餅。

可是他們沒有選擇，事到如今，難道還能往回跑，敵人的迫擊炮已經把後路都封鎖了，要麽向前被機槍幹死，要麽後退被炮彈炸死。

怎麽樣都是死！死在衝鋒的路上至少還算個烈士，再說了，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必須相信自己是天命之子，埋頭往前衝！

“我不打了！我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

哪裏都不缺膽小如鼠的人，北洋軍裏有好多人看見這種慘象，瞬間就怕了，那打成爛肉的屍體讓他們恐懼。

剛剛，就在一瞬間，邊上的那個人就死了，子彈射進他的身體，把鮮血都濺射出來了，飛到他的臉上，還能隱約感覺到血猶未冷！

“砰！”福建陸軍的精確射手，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這幾個士兵的恐懼，就算他們是真的要跑，精確射手也不會放過他們。

因為從他們站上這個陣地開始，在精確射手的眼裏就已經是死人了，完全沒有活著的價值！

“呃！”那名試圖往回跑的北洋軍士兵，中了一槍之後，就倒下了，福建陸軍精確射手的槍法很不賴，直接命中心髒，至少沒有爆頭，給他留了個全麵的屍體！

“咕嚕！”北洋軍士兵沒有立刻死去，嘴裏不斷吐出鮮血，“咕咕”心髒也不斷流出鮮血，就那麽幾分鍾，士兵的背麵都被鮮血浸染了。

北洋軍的進攻意誌，還真不是蓋得，就算滿地屍體，他們也沒有絲毫膽怯，依舊頭也不回的向前衝鋒。

身邊的戰友被槍打成了碎肉，另一個絲毫無損的北洋軍士兵沒有轉身就逃，反而握緊了手中的步槍，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管福建陸軍的迫擊炮炮彈在頭上飛過，還是輕重機槍子彈在身邊掃過，他們絲毫不動搖，徑直朝著前方衝去。

就這種勇氣與堅毅來說，北洋軍完全不遜色於他們的師傅，那隻號稱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日本軍隊。

日本軍隊是靠武士道還維持他們的戰鬥意誌，以及盲目崇拜天皇，整天以為日本天皇就是神，就是他們的締造者，為天皇盡忠就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榮幸。

所以在日俄戰爭的時候，麵對同樣窮凶極惡的老毛子，他們隻能采用人肉炸彈這種戰術，一次次的逼退敵人，從而慘勝！

而北洋軍內，他們沒有所謂的‘武士道’，也沒有盲目崇拜，但他們有一個堅守，那就是‘東亞第一強軍’，那是他們的驕傲，所以他們絕不允許自己的驕傲，掉落在這個地方。

每個北洋軍士兵都在心底呐喊，“殺！“殺！殺殺！”，就是這個信念支撐著他們前仆後繼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不管前方是炮彈還是子彈，都無所畏懼。

“唉!”站在後麵觀戰的彭大勇不僅歎了一口氣，北洋軍的厲害他算是見識到了，果然不同凡響，盛名之下虛士，隻是可惜了，就這樣白白死在這裏。

和其它福建軍官一樣，他也是深受‘鐵血救國’主義影響的人，堅信國家的複興必須要有犧牲，隻有用屍體才能鑄就國家的輝煌，但是他更感性，他更讚同馮庸的‘所有軍閥部隊都是我國國防力量’。

他明白，在福建崛起的過程中，必須會跟列強產生衝突，遠的不說，就是近在廣西的‘廣州灣’租界就是首當其衝，需要收回的。

所以在那個關鍵的時刻，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尤其是北洋軍這樣的精銳士兵。損失每一個都是中華民族的不可泯滅的傷害。

雖然心裏不願意消滅他們，但是戰爭就是戰爭，不允許夾帶私人情感，所以陣地上的機槍，仍然源源不斷的朝著北洋軍傾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