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因為偵察連真正的獠牙還沒露出來呢！這些隻是開胃菜，倒時候，我相信這條河的魚蝦都能夠飽餐一頓，來年漁民也能有個大豐收。

“都給我悠著點打！別等下打得太狠，不然等下沒子彈了！”王天翼告誡道。

別看偵察連現在打得很爽，“噠噠噠！”“噠噠噠！”連綿不絕的子彈雨朝著敵人撒去，打得敵人是哀嚎遍野，其實也沒有哀嚎，因為人都被打死了，整天河除了北洋軍屍體，還有就是偵察連射出去的子彈。

就這謔謔謔一陣，五分鍾不到，偵察連就打出去至少上萬子彈，能不強勢嗎？要知道北洋軍士兵每個人也就帶了十五枚子彈，這波子彈雨都是人家一個營的常備彈藥量了。

是！福建陸軍是財大氣粗，光新兵訓練時期，每個士兵每天都要消耗三十發子彈，一個月下來就是900發，這一個師一個月光訓練用彈都是兩千多萬發。

這也就是福州子彈廠一天的生產量，就是福州最大的軍火庫裏麵就藏著一百二十億發7.92毫米子彈，而且各大兵工廠還在源源不斷生產彈藥，所以福建陸軍根本不愁彈藥。

可那也得運輸跟得上呀，偵察連是怎麽過來的，泅渡過來的，唯一一條通道就是石橋，可那被堵了，就算他們每個人至少泅渡來回三次，那也隻帶了五個基數的彈藥，就這種消耗速度，沒等半個小時，恐怕士兵手裏的槍都成燒火棍了。

“是！連長！”

所有士兵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都在第一波攻擊之後，立馬用點射節約子彈，自動武器是便利，可消耗也大，不可能一直開著連射，那樣的作法恐怕世界最財大氣粗的美國都負擔不起。

“跑呀！敵人火力太猛了！”

“我不想去送死！”

“啊!”

後麵的北洋軍見勢不對，立刻往回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果斷把河麵上的戰友全部拋棄了，隻顧著自己活命，身上除了那身皮還是軍裝之外，哪裏還有半點軍人的樣子，連槍都不知道丟哪裏去。

蕭耀南差點被這群蠢貨氣得暈死過去，敵人火力再猛也就那麽幾個人，怕什麽，難道他們手裏的都是燒火棍，這裏有上萬個人，一個一槍也抵得上敵人的攻擊了吧！

可這群蠢豬呢！一味的往回跑，哪裏沒有敵人，就往哪裏跑，跑得掉？機槍射程至少四百米，有效射程更是800米，衝鋒槍雖然射程不遠，但是要覆蓋這條河還是不成問題的。

與其被人家白白打死，不如幹脆開槍，就算是臨死前的掙紮也要像曇花一樣，在一瞬間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是不如人意，這群貨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戰術，什麽叫做榮辱，他們隻知道我要活下去。

其實投降對於他們來說才是求生的最好方式，把槍一扔，雙手跪地，福建陸軍立馬就不打他了，還用得著現在這樣使命逃跑？

可這群大頭兵不知道，他們平時都被曹錕等人洗腦了，天天灌輸‘被敵人捉到就是死’這種思想，看見福建陸軍就跟看著閻羅王一樣，恨不得爸媽多給兩雙腿，這樣他才能跑得更快。

也難怪，民智未開，或者說開得不徹底，所以愚民特別多，特別好忽悠，一忽悠就跟著別人造反什麽的，像這種的隻能怪自己蠢，容易輕信他人，所以就算是死，也是自己的責任。

但凡他們有點腦子就能明白，要知道福建陸軍的消息在全國都是漫天飛，誰不知道福建陸軍打著統一國家、結束內戰的旗號，所有戰爭俘虜都不會被殺，隻需要他們在福建各地有償勞動三年，然後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這群大頭兵沒有讀過書，要知道，從書中汲取知識是將智慧運用的最佳法門，人的智慧就像是被子，不時常拿出來曬曬就會發黴長毛，所以他們才會輕信長官的說法，以為投降也是死！

這種愚民措施對於控製者來說也是一柄雙刃劍，有利也有弊，好的一麵就是容易上層人物控製下層人物；不好的就像現在，錯誤的引導使得北洋軍士兵一味的保命，蕭耀南的指揮對他們來說根本沒用，正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這樣！

“安靜！想活命的都朝對麵開槍，現在這裏上萬人，一人一槍就能把對麵的敵人打成篩子，殺死他們，我們就可以衝出去了！”

或許是這種空口白話在如此混亂的環境中沒有威懾力，蕭耀南瞬間從警衛手裏接過一隻漢陽造，“嘎！”拉開槍栓，“吱！”壓上子彈，左手抓著槍身，朝前方瞄準，右手手指輕輕勾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瞬間不見人影。

當然，沒有想象中的慘叫聲，因為蕭耀南隻是隨手開了一槍，給手下這群烏合之眾做個樣子，其實就算他認真瞄準，這麽黑的情況下，人都看不見，他自然打不中。

這一槍引領著潮流，可以說效果非常好，所有的北洋軍士兵在槍聲響起的時候，瞬間抓住自己手裏的槍，或者肩上的槍，拉槍栓、壓彈、擊發這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了。

也就是俗稱的肢體記憶，“砰！砰！砰！”雖然沒有井然有序，也沒有像機槍一樣“噠噠噠！”，富有節奏感，可是上萬人陸陸續續的槍聲在這黑夜裏造成的動靜也不小，至少聽起來很嚇人。

實際造成的效果幾乎為零，他們的子彈都不知道打哪裏去了，大半都是槍口上挑，子彈朝天而去，還有槍口朝下的，難道是射魚？這就有點看不明白了。

至少偵察連兩百來號人毫發無傷，雖然這功勞可以記在北洋軍身上，但是也不得不說他們提前挖掘的壕溝還是起到很關鍵的防護作用，露在地麵上的僅僅是頭，所以除非敵人緊貼著地麵放槍，否則絕不可能會傷到他們。

這算是福建陸軍防禦作戰的精湛之處，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都要修築防禦陣地，就算隻是一條簡陋的壕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