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令戰狼大隊!迅速結束整訓任務,然後以中隊形勢奔赴重慶,建立遊擊地區,務必讓川中、川東不得安寧!”

“是!”

然後傳令兵又說道:“少帥!後勤部發來電報,說有人向我軍兵工廠下了一個大單,詢問您的意見!”

額!原來如此,馮庸笑道:“答應!為什麽不答應!有錢賺還不好呀!正好湖北漢陽兵工廠完成了升級,這單就交給他們來做!”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單肯定是孫大炮下的,不然這個時候還有誰能這麽大手筆呀!

既然‘實業團’確定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那中華革命黨那些人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把武器賣給他們,也不過是為攪亂四川局勢做準備,何樂而不為?

他們倒是眼尖,就全國而言,四川是一個起事的好地方,作為西南腹地的它,自古以來就有‘天府之國’的美譽。

是中國有名的糧食產地之一,論富庶,並不遜色於‘魚米之鄉’的湖廣地區。

而且自古以來,每個朝代都往四川移民,使得整個四川的人口占據全國十分之一,是當之無愧的人口大省。

兵員充足,而且能夠養的起,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光是四川軍閥,哪能擁有不下全國軍閥的軍隊數量。

去年1917年春天,四川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戰爭,劉存厚武備係對戰羅佩金的滇軍以及戴戡的黔軍,以一敵二,大家都以為川軍武備係會輸。

可結果一敗塗地的卻是另外兩個,羅佩金灰溜溜的滾回雲南的,而戴戡並沒有那麽好的運氣,身死異鄉。

這場仗打出了川軍的威風,武備係更是雄踞西南,一時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並不見得這是一件好事,為什麽滇軍羅佩金、黔軍戴戡會莫名其妙的進攻川軍,這就耐人尋味了。

按理說,三方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沒必要開戰,就算羅佩金和戴戡是一起的,但他們始終是外來客,對戰本土的劉存厚並不見得有什麽優勢。

就在大家為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答案卻自己出來了,時任雲南督軍的唐繼堯打著護法的名號,發動了靖國戰爭,悍然率領麾下滇黔聯軍進攻四川。

此時此刻,還用說什麽嗎?滇軍羅佩金、黔軍戴戡都是唐繼堯的部下,他們的舉動肯定不可能是自己做出的決定,那就是聽命了,而唐繼堯的目的就是派他們過去探探水。

同時也找一個借口發動戰爭,好為自己鯨吞四川做準備!

唐繼堯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有人說他是蔡鍔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可事實不是這樣。

他是滇軍創始人,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幫助,蔡鍔根本就不可能那麽順利統一雲南,並且發動護國戰爭。

世人隻值道蔡鍔在護國戰爭裏麵的功績,卻不知道唐繼堯也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可是當時中華民國護國軍總司令,跟北洋軍的戰爭又怎麽能少得了他呢!

不同於蔡鍔一心隻為國家,唐繼堯更相信自己手裏掌握的權力,所以伺機吞並了貴州,坐擁西南兩省。

有野心的人從來就不會在一個地方停下腳步,唐繼堯也不例外,所以他處心積慮謀劃了這場大戰。

利用這場大戰消磨了武備係下屬川軍的元氣,使得他率領的滇黔聯軍銳不可擋。

川軍在交戰中,一觸即潰,可以說,兵敗如山倒,短短兩個月,喪失了川東大部分地方。

12月3日,作為川軍武備係頭腦之一的四川督軍周道剛,和四川查辦使吳光新儼然一對難兄難弟。

吳光新的部隊還抵擋了一陣,但是螳臂當車,下場猶可知,隻能無奈走水路,撤出重慶。

至於周道剛更悲催,他倒是想殺個回馬槍,可麾下這些殘兵敗將,別說反攻了,就連逃命都沒力氣,無奈之下,隻能灰溜溜的撤退,一日之內,被人連著從永川,趕到資中。

本以為會一敗塗地,沒想到聯軍內部出了點問題,唐繼堯將統率的位置交了出來,川滇黔靖國聯軍總司令由熊克武接任。

趁著人家休整的時候,武備係才勉強喘了一口氣,本以為能回過氣來,可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

熊克武根本就不給敵人喘息之機,率領繼續川滇黔靖國聯軍不斷追擊,川軍武備係周道剛、劉存厚等人被人家打得跟一坨米田共差不多。

隻能一推再推,隨著重慶的陷落,1918年2月20日,成都也沒了,劉存厚等人算是徹底失去了四川,而西康這個苦寒之地,顯然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他們隻好率領麾下那些個殘兵敗將,前往陝西南部漢中地區,試圖東山再起,可他們沒想到,這一次失去就意味著永別。

四川在川滇黔靖國聯軍的兵鋒下顫栗,在成都陷落後,不到十天,全境宣布收複。

唐繼堯按捺不住那顆悸動的心,雖然很想自己兼任四川督軍,可又怕國人反對,落人口實,於是隻能像貴州一樣,找個人代替,實際控製權還在他手裏。

二月二十五日,索性安排熊克武擔任四川督軍兼省長。

他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以為四川從此就歸入唐係大版圖,沒想到卻徒為人家做嫁衣。

熊克武又豈是那種甘於人下之徒,更何況以他為首的‘九人團’也是滿清熱血,誰也不比誰差。

可以預想的到,熊克武必然不會那麽聽話,還將到手的四川交給唐繼堯,什麽都是虛的,隻有在自己手裏,那才是真的。

為了收攏權力,徹底將四川變成自己的,他立馬就用一個勞什子四川靖國軍總司令,下令管理四川所有事務,赫然將軍政集於一身,這招倒是學得唐繼堯的,要知道當年唐繼堯也是這樣控製雲南的。

他的控製欲顯然不隻這樣,地方與中央最大的羈絆,莫過於稅收與撥款,自古以來都是地方向中央提交稅款,然後再由中央統一劃撥所需款項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