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東南士兵並沒有留手,每一拳雖然不是打在要害上,可至少用了十成的力氣,不然也不可能讓他們傷的吐血不是。

“啊!”猴子的對手從半跪中掙紮著起身,他不甘心,身為奉天陸軍第一師的殺手鐧,也是綠林裏響當當的好漢,居然這麽容易就被擊敗了。

其他破襲隊隊員也不甘心,原本十拿九穩的勝利,卻不料是水月鏡花,原來隻是自己多想了。

這難道不讓人懊惱嗎?不管是出於悔恨,還是出於他們的自尊,或者是上麵給他們的命令。

總之他們站起來繼續進宮了,這就對了。

不過,這隻是曇花一現,猴子他們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反手就是一拳,回身就是一腳,每一招都是十足的力氣活。

此時此刻他們的任務不是贏,而是給所有奉天士兵一個教訓,一個他們終身難忘的教訓,告訴在場的人,東南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盡管肉搏比賽的參賽者,奉天破襲隊士兵很努力,就算遍體鱗傷也不在乎,使命的掙紮著繼續戰鬥。

可在東南士兵麵前,他們都是一群自不量力的人。

“嘶!”所有奉天士兵看著一次次倒下又爬起來的黑衣服隊員,雖然他們對這些人不是很熟悉,可他們知道,這些是他們的戰友。

就像是心裏被刀割了一樣,深有同感,所以他們不由自主的喊出了那一句。

“起來!起來!起來!”

全場一片沸騰,就連警衛排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眼前的這幾名黑衣士兵已經是沒有掙紮的力氣了。

喧鬧聲傳到了張作相休息的帳篷裏,把小憩的張作相都吵醒了,他不禁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外麵怎麽了?”

副官耷拉著一張臉,漠然無聲。

張作相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站起身來,朝著外麵大步走去,喧鬧聲越來越大。

等他真正接近場內的時候,塔菜清楚地聽到“起來!”兩個字,全場的奉天士兵都在看著中間那十個被打得不成人樣的破襲隊戰士。

而一旁的楊宇霆等人無動於衷,似乎場內不是他們的士兵一樣,東南代表團所有人不屑的看著奉天軍官這邊。

嘴角的嘲諷似乎在告訴張作相,‘這就是奉係,一個連自己士兵性命都不管的軍閥?那要之有何用’。

“輔帥!”也不知道東南訓練團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們把這聲尊稱叫的很響亮。

隨即奉天軍官們也朝著張作相見禮,就連楊宇霆也不例外,他們都不敢在張作相麵前放肆。

“趕緊去告訴他們,我們輸了!還在這站著幹嘛?”張作相看著這群人,不禁怒火中燒。

難道他們不知道什麽是輕重緩急嗎?如果不製止,恐怕場內十個人會被活生生打死。

到時候拉仇恨的可不是東南的人,人家手下留情了,甚至不忍繼續,可你的士兵一直朝著人家反擊,這能怪人家嗎?

奉天陸軍的士兵都不是傻子,他們難道看不出是楊宇霆等人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贏。

嗬嗬!就在東南軍官訓練團麵前,活生生的將自己的士兵性命當作草芥,難道這很光榮嗎?

是個有良知的人都會感到恥辱,人家那邊愛民如子,而我們,嗬嗬!

“哦!是!”

副官立馬反應過來,迅速跑到場地中央大喊道:“停下!我們認輸了!”

這時候,猴子他們才轉身穿上自己的衣服,隨即用憐憫的眼光看了看場中央的十個黑衣戰士。

說實話,他們很不錯,比起一般的東南陸軍戰士還強很多,可想比警衛排,差了點。

就算這樣,隻要加以訓練,日後未必不能達成他們這種成就,如果不是非一般,他們不願意下死手。

盡管這十個人遍體鱗傷,甚至鮮血都吐了幾口,可行家一看,沒一處打在要害。

“輔帥!我們還沒輸呢!”張景惠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張作相沒有管他,隻是吩咐了副官,好好安排剛剛那幾個戰士,然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副官就立馬跑出北大營了。

“報告!射擊比賽,東南隊全勝!”

此時不用他開口,射擊場的軍官就把話甩在了張景惠臉上,嗬嗬!不是說還沒輸嗎?簡直是打臉!

“哼!”

“李上校,你看現在,天也有些晚,我安排了人準備了一桌豐富的午飯,不知各位可否賞臉哪!”張作相微笑著邀請道。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盡管東南軍官代表團對楊宇霆一幹人等很是不屑,但對張作相,他們還是尊重的。

“恭敬不如從命!”

隨即有奉天軍官待他們前去用餐的地方,然後東南所有人都撤退了。

“好哇!你們是真厲害!”等待他們走遠了,張作相才氣得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拍手走人。

“參謀長?這什麽意思呀!”邊上一個不眨眼的軍官問道。

正好撞在槍口上嘍,楊宇霆此刻不僅為比賽輸了而惱火,更為張作相這一番話而怨憤不平。

憤怒一甩衣袖,二話不說走人了,後麵的其餘人也紛紛散開。

隻留下剛剛那個開口的軍官一臉懵逼,‘什麽情況?’他看了看天,哦!原來中午了,於是似是而非的走了。

這一幕鬧劇呀!簡直搞笑。

奉係楊宇霆一派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想好好教訓一番‘南蠻子’的,可沒想到被人家教訓了,活生生的重溫當年小學生的感覺,這怎能讓人開心?

現在可好,想著在張作霖麵前表現一番,現是現了,不過是丟人現眼,在數萬奉天陸軍士兵麵前,把自己的節操全部丟掉了。

而東南一邊也不太爽,雖然教訓了一番‘東北野人’,可始終沒讓他們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不然這群家夥也不會剛剛還在自己麵前得瑟!

最為憋屈的就是張作相一幹人等,他們是奉係友好派,大部分都是奉天出使東南代表團的成員,對東南的感官自然不錯。

可無奈人微言輕,擋不住更多人的楊宇霆黨,活生生看著他們將大好局麵搞成這種鳥樣,試問心裏能平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