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央,馬來亞西海岸最北部的玻璃州的首府,它是泰國進入馬來亞的窗口,盡管麵積狹小,不過795平方公裏,但地理位置很險要。

以那卡灣山脈這條整個馬來亞最長的石灰山脈為隔斷,連接中部武吉格蒂裏以及北部各個山頭,是整個玻璃州的製高點。

由於曆史原因,整個玻璃州被馬來人、華人、泰裔、印度人充斥著,就數量來說,雖然馬來裔人口偏多,但是華裔與泰裔、印度裔也不少,更何況當地還有不遜色於華裔與泰裔人口的‘唐暹’。

“唐暹“也就是華人與泰人通婚的後代,論血緣關係,其實分到華裔或者泰裔都不太合適,真正加起來的話,馬來裔並不占人口優勢。

中華民國雖然表麵上統一了馬來亞,但是各個地區之間沒有形成對中華統治的認同,所以暗地裏還是很多變故,特別是靠近泰國的地區。

就好比加央,這裏人口混雜,治安環境相對難搞,於是馬來裔民族主義者會選擇這裏做為起事點也不無道理。

加央北部某個山頭,做為馬來裔民族黨領導人之一的米諾正皺著眉頭,盯著遠處炊煙繚繞的加央城,心中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麽。

原本民族黨在英國殖民背景下,雖然發展有限,但是相比於華人或者印度人來說,馬來人的凝聚力正在上升,假以時日,必將代替英國人,再度成為這塊土地上的主宰力量。

他還想著當所有馬來裔統治這塊土地的時候,那些吸血鬼將會被徹底清除,留下的隻是馬來人。

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中華民國突如其來的進攻,或者說華人某一瞬間的發威,徹底將他的計劃付諸流水。

一眨眼,整個馬來亞的統治者從英國人變成了華人,而他們,這塊土地原本的主人卻依舊是一群旁觀者,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傻,雖然忿忿不平,但是就馬來民族黨人的力量在諾大一個中華民國麵前還真不夠看,所以他才會龜縮到玻璃州這個最偏遠的地方,等待時機。

“臘布!英國佬承諾的那些東西都到了嗎?他們有沒有搞什麽幺兒子?”米諾詢問屬下道。這就是所謂的機會,誰也沒想到英國人居然會無償支持他們的活動。

臘布高興地說道:“理事閣下。英國人沒有欺騙我們,他們答應的五萬英鎊和一千隻步槍、十萬發子彈都到了,而且裏麵還多了些自動槍。”

他也是一名堅定不移的民族主義者,盡管對於英國人,他很是厭惡,但是不得不說,今日之英國人的舉動讓他們很是開心,從未如此富裕過,這可不是那些淘汰的次品,而是英軍現役裝備的李恩菲爾德步槍。

“盡管英國人給予的東西很多,但是對付華人,這些遠遠不夠,還需要繼續發電,從他們身上獲得更多,整個馬來亞地區十萬華軍隨便來一點都夠我們喝一壺的了。”馬來民族黨另一名理事拉波特說道。

“不不不!”米諾嘴角微微翹起,隨即說道:“拉波特,我親愛的兄弟,華人可沒有那麽多人來管我們,據我所知,現在整個馬來亞已經被中華民國分為南北兩部分。

我們北部主要是玻璃市、吉打、檳城、雪蘭莪、霹靂和彭亨,這裏被中華民國滿剌自治區守備軍管製著,總共才五萬人,分布在各個地區,我們玻璃州僅僅是一個營,不過一千來號人。”

“根據調查,駐守在玻璃州的滿剌自治區守備軍一師一團一營分散在各個地區,我們加央不過才三百多人,且都是輕武器步兵。或許他們以為這裏並沒有什麽大不了,所以才會如此不屑一顧,但是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機會。”臘布匯報道。

沒錯,他們就是打算從薄弱點著手,依靠英國,不斷獲得支援,組建屬於馬來民族黨的軍隊,這也是學習土耳其人民黨的,他們覺得中華民國現在自顧不暇,哪裏有空管這個屁大點地,一旦等他們回想起來的時候,民族黨已經發展到一個足以讓他們重視的地步了。

“你有把握?”拉波特反問道,做為馬來民族黨另一名舉足輕重的理事,他可不是靠冒進走到今天的,要知道在英國殖民統治下,馬來民族黨能發展到這個地步,絕大多數靠他謹小慎微。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中華的力量,早在1912年,民國初期,馬來民族黨人就曾與同盟會接觸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得到了馬來當地華人幫派的部分友誼,所以在對待馬來華人的時候,馬來民族黨一直是心中痛恨、表麵善良。

“恕我直言,這絕不是危言聳聽,一旦我們動手,這馬來數百萬同胞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馬來民族黨參政理事李克說道。他是妥妥的保守派,相比於米諾,他更讚同與中華交好,共治馬來亞,就好比當年在英國人手下。

“對,沒錯,我們不單單是自己,更是百萬馬來裔的希望,我們的存在不能成為同胞的威脅,那就有違初衷了。”拉波特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諸位,我們的同胞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想被中華人奴役,隻有站起來反抗這一條路,難道你們以為那些曾經被欺侮的華人會放過我們嗎?絕不會!就好比獅城。”米諾舉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法反駁的例子。

“好吧!既然我們都這樣了,那就交給你去辦吧!”拉波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米諾,隻能無奈的說道。而一旁的李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就算說什麽,也改變不了米諾的決定,在潛移默化中,整個馬來民族黨的力量幾乎都集中在了米諾手裏,他們這群元老變成了光杆司令。

真正聰明的莫過於拉波特,既然改變不了,那又何必改變呢?反正最後失敗的結果未必需要他們承受。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