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段祺瑞大院。

“芝帥,這是福建的詳細資料,福建防範森嚴,外人無法刺探,我們的人花了好大代價才打聽到一部分的,現在的福建明麵上是福建省政府處理政務,福建軍事委員會處理軍務。政府方麵倒是沒什麽問題,大多是福建的老官員了,那個省長周世輔,我派人具體打聽了,他原來是長汀縣的縣長,後麵不知道怎麽被賞識了,才做省長的。但是軍隊方麵,基本都是二十四、五歲的人,為首的是三個從德國留學回來的軍校生,而且福建開辦的那三所院校都看得見的德國人的身影,整個福建現在興起了好多工廠,還有一個據說是馮德麟兒子馮庸手下的‘興華’集團,不單單是福建企業的龍頭,還壟斷了東南沿海的海運,生意都做到新加坡去了,至於其中有沒有隱藏著更重要的事,目前還沒有查清楚。”衛隊長趕緊將送來的情報遞給段祺瑞。

“興華集團?福建龍頭企業,壟斷東南海運,倒是好厲害?二十、四五歲的軍隊高層?還真是年輕啊!這福建難道真的如傳言的那樣,隻有十七歲的馮德麟才是福建真正的掌權人?”段祺瑞幽幽的說道,這個傳言怎麽看都感到讓人難以接受。

“芝帥,那隻是流言,十七歲的馮庸還隻是個孩子,能夠有這麽大的本事控製整個福建?我看福建肯定是控製在馮德麟的手中,馮庸頂多是個有些能力的年輕人,我也看過他在奉天的經曆,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讀書呀!且才中等學校的水平,再看他在福建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若是身後沒有高人指點,就他一個毛孩子能做到這樣?別說我了,隨便在大街上拉個人都不信。”

“不不不,你想的太簡單了!馮庸絕對是個人物,雖然他控製整個福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福建軍隊控製在他的手中毋庸置疑,要知道馮德麟的二十八師都是一群老兵油子、土匪流氓,換做馮德麟來,哪裏會有這麽大魄力將軍隊交給一群24、5的年輕人,盡管是德國軍校生,所以很明顯,二十八師已經被福建陸軍吞並了,連老本都沒了的馮德麟能還有多少權柄?光看目前福建陸軍是年輕的高層將領掌權就可以知道,馮庸這個年輕人對福建陸軍的控製極強。至於為什麽福建軍隊的統帥是馮德麟,我想是因為馮少帥不想太過出風頭而受到其他勢力的關注,也許有人會鋌而走險呢!畢竟十七歲控製一個這麽大的企業,等同於生錢機器,這已經足夠妖孽了,要是再登上福建王的寶座,恐怕周圍盤踞的陸榮廷等人就該坐立不安了。”段祺瑞從這段時間得到的福建情報中分析出,那條馮庸掌控福建的留言,未必是真的空穴來風。

“芝帥,我們的代表團現在已經到了福建,接下來我們怎麽辦?”衛隊長請示道。

“什麽都不要做,靜觀其變!”段祺瑞神色淡然的說道。早已部署好一切的他隻需要坐等會談開始,作為皖係首腦的他本來就處於不敗之地,政治隻是戰爭的延續,而發動戰爭的前提則需要無比強大的軍隊給予自信。

段祺瑞有這個資格,他的皖係就算不加上直係也是全國第一的勢力,殊不知,就在馮國璋上蹦下跳試圖交好孫中山的時候,他一事不管嗎!不是不管,而是沒必要管,大象走路會在乎路邊螞蟻的感受嗎?在他的眼裏,不管是馮國璋還是孫中山都是跳梁小醜。

就在北京還在為皖係段祺瑞的代表團到達福建暗流湧動的時候,馮庸終於敲定了福建的擴編計劃,這條擴編計劃是馮庸和肖皓兩人謀劃已久的,隻是有些東西一直在談論。

蔣百裏和張孝淮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雖然馮庸在私底下很尊重他們倆,但是畢竟他們還沒有答應加入福建這邊,算不得自己人,張孝淮還是湖南人呢?一直在程潛手下做事,為湖南百姓肝腦塗地,如果僅僅是吃了頓飯、看了下軍隊就歸心,那未必太草率了,作為東北的絕密現在自然不會讓他知道,天知道福建陸軍將來會不會在湖南那邊插一腳,甚至攻占湖南。

馮庸欣賞蔣百裏和張孝淮的愛國精神,但是卻不會傻到立馬就將福建的底牌暴漏給他們。

“三個守備師立刻滿編為主力師,福建陸軍分別為一師,二師……一直到六師,作為目前福建的主力部隊,每個師下轄三個步兵團、一個偵察營、一個警衛連、一個裝備12門75mm‘法國小姐’總共兩萬五千人,擴編現有的武裝警察,三個大隊為一個團,一共2個團,作為福建守備力量同時各地新兵訓練基地準備好,招收五萬新兵。擴編之後,福建陸軍共計二十三萬,主力部隊十五萬,守備部隊-武裝警察三萬,新兵五萬。”

馮庸這份計劃一提出,就算是參與製定計劃的肖皓都被嚇了一跳。

“少帥,咱們手下真的有二十多萬了!豈不是和孫大炮的護法軍人數差不多,不過人家六個省才二十幾萬,我們一個省就二十幾萬,這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我怕會扯到蛋!”李俊即驚訝,又擔憂的說道。

“咱們現在在編的士兵頂多十四萬,還需要差不多十萬的新兵,才能完成整個部隊的擴編,而且在將來我還需要擴建部隊。統一全國大概需要40個師,在預計總兵力會達到一百萬人。當然這樣大規模的征兵在福建是不現實的。畢竟福建一省之地的人口太過稀少,這半年來移民來的中部老百姓倒是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參軍不在少數,這不止是我們宣傳工作到位,更是我們愛護百姓的基本政策的體現。但是隨著福建軍隊的不斷擴編,再從福建征兵將會影響福建的正常的生產活動,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或許咱們可以解決一大部分的甚至未來的兵員問題。”馮庸沉思的說道。

“哦?少帥已經有辦法了?”肖皓懷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