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副行長,商銀行的規矩我都知道,你根本就不用這樣為難的。我們都隻不過是為了把工作做好而已。”楊中曆一本正經地對那個姓岑的中年男人說道:“說句老實話,那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詳情,可能隻是一個誤會,大家說明白就可以了。”

楊中曆說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證明他根本就沒有說假話。可那個所謂的銀行副行長卻還是不相信楊中曆的話。

“可是呢……”那個岑姓的中年男人並沒有立刻坐下,而是仍然像剛才那樣站在長形桌子麵前,猶豫了一會兒就直接說道:“楊董事長,我本人也希望這件事情隻是一個誤會而已,你應該不會請人到銀行裏去做那種事情的。隻是……”

“隻是什麽?岑副行長,怎麽啊?難道我楊中曆現在說的話,你也不會相信了嗎?”楊中曆的臉再一次變得陰沉下來,大聲地對那個姓岑的中年男人說道。

“哎喲!老楊啊,你發那麽大的火幹什麽呢?你就先讓小岑把話說完整嗎?你知道,他並不是刁難你,而是在公事公辦啊。”劉海業一看場麵有些不妙的樣子,就急急忙忙地再次勸說著楊中曆道。

雖然那個岑副行長的年紀並不年輕了。但在劉海業這種年近六十的老人麵前,仍然是顯得年輕的。所以劉海業才會大言不慚地把他叫做“小岑”了。

如果楊中曆這時候機靈醒悟的話,那麽就應該想到這個劉海業和那個岑副行長的關係確實是非同一般的。他們兩個就好像事先配合好了一樣,在對楊中曆唱著雙簧戲而已。

“哼!那好,岑副行長,有什麽話,你就盡管說出來吧。用不著這樣吞吞吐吐的!”楊中曆的鼻子裏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一雙有神的眼睛就直直地盯著那個岑姓副行長,冷然說道。

看楊中曆的樣子,確實是已經很不耐煩的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被別人像這個岑副行長一樣懷疑過。他楊中曆說話,什麽時候不是一言九鼎的啊?什麽時候想到竟會落到如此地步了?

“楊董事長啊。”那個岑姓男人見狀,就用力地咬了咬牙齒,就好像終於下定了一個什麽重大決定一樣,對楊中曆說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已。你要知道,當時在銀行大樓裏麵的那九十多個人質都可以站出來證明,那些窮凶極惡的劫匪要搶的就是你的貸款資料,還有你的公司股份證明。所以,我們燕京商業銀行才會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個十分合理又說得過去的解釋。”

聽完那個岑姓副行長的話之後,楊中曆就突然騰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苗來。顯然,他已經是非常的發火了。

“岑副行長,我問你,銀行到底想要什麽樣的合理解釋?我楊中曆的話,難道還不是合理的解釋嗎?這些年來,我中曆集團在你們商業銀行存下多少錢?又要向你們燕京商業銀行交付了多少的利息?你們都沒有算過嗎?難道我楊中曆真的連一點信用都已經沒有了?”楊中曆這次算是非常發火了,一連串大聲地質問那個岑副行長道。

楊中曆的聲音陡然提得非常之高,說完這一頓話之後,他頓時就把那個岑姓副行長吼得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來,看樣子,他幾乎是連站都要差一點站不穩了。

因此,那個岑副行長被楊中曆嚇得暫時說不出話來了。

“岑副行長,你想想就知道了,我的中曆集團在銀行裏的電腦上都是有著詳細記錄的。如果我真的要毀滅什麽證據,那麽我也根本不可能會請一群什麽劫匪去搶劫你們的商業銀行,然後還企圖搶走什麽資料。至於我在公司的股份證明,如果我真的想要回來,那麽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派人去取,根本就不用請人去搶劫!”楊中曆的怒火似乎仍然沒有消退,就繼續大聲地責怪那個岑副行長道。

而且,楊中曆說得條條有理,根本不容那個岑副行長來反駁。

突然間,隻聽見“咣當!”的一聲,那個岑姓副長長居然不知道為了什麽,就把他身後的那張木製椅子碰翻倒在地板上麵了。可見他此時心裏是多麽的膽怯。

剛才,葉峰一直都是緊緊地站在楊中曆的後麵。對於楊中曆和那個岑副行長的話,他當然全部都聽到耳朵裏麵去了。

葉峰突然也覺得十分奇怪。因為楊中曆和那個岑副行長說的事情,葉峰暫時還是一點都不明白。甚至還覺得他們說得沒頭沒腦的。

但是,葉峰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件事情好像葉峰自己本人就曾經經曆過一樣。

什麽搶劫商業銀行?剛才楊中曆居然提到了搶劫商業銀行的事情。難道燕京的商業銀行剛剛被搶不久,近日裏居然又接連被搶第二次了嗎?這還真是讓人氣憤的事情啊。

正當葉峰在暗自思考著的時候,那個劉海業終於開口來勸楊中曆了。

“老楊啊,你的年紀已經這麽大了,又何苦去生氣發火呢?你就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了,快點先坐下吧!”劉海業起身就走到楊中曆的身邊,一邊說,一邊皺著眉頭來把他向椅子下按去了。

而楊中曆則是順著劉海業的力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但他的雙眼卻仍然火氣很大地怒視著那個岑姓副行長。

“楊董事長,你千萬不要生氣!剛才我也不是說懷疑你的那個意思。”岑姓副行長回過神來之後,就急急忙忙地向楊中曆道歉說道。

“咚!”的一聲,就在那個岑姓副行長正在向楊中曆道歉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地敲一下了。

葉峰看了一眼滿桌子的人之後,隻是猶豫了一下,就自己作主地走過去把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隻見剛才來敲門的是劉海業的兒子劉新成,他這時正帶著滿臉的笑容,葉峰可不知道他會有什麽喜事情。

劉新成隻是向葉峰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後就直接擦過葉峰的身邊,徑直走進豪華的會議室裏麵。

“真是對不起大家!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擾大家開會的。隻是因為剛才燕京商業銀行突然打來電話,說什麽有一點緊急的事情需要找一下岑副行長。”劉新成一臉歉意地對會議室裏麵的人們說道。

一說完,劉新成就直接走到那個岑姓副行長的身邊,然後把自己手中的手機直接交給了他。

葉峰就不明白了,銀行給岑副行長的電話為什麽會打到劉新成的手機上去呢?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葉峰是一個非常謹慎的男人,所以就不得不懷疑了。況且,他現在懷疑得也確實很有道理啊。

“真是很抱歉了!楊董事長,還有各位,我先接一個行裏的電話以。”那個岑副行長向在會議室裏的人們,尤其是坐在最上麵的楊中曆彎了一下腰之後,笑眯眯地說道。

然後,岑副行長就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耳邊,認真地聽電話了。

“啊?這樣也行,那好,我現在就對他們說出來。”岑副行長接的那個電話並不能夠算很長,隻是半分鍾的時間,隻見他的臉色就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了。

岑副行長輕輕地把劉新成的手機放在桌麵上之後,就突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像突然下定決心一樣,抬起頭來冷眼望向坐在前麵的楊中曆。

“楊董事長,現在我就代表燕京商業銀行要求中曆集團給我們銀行方麵一個十分合理的交待。不然,那麽我們燕京商業銀行就會全麵地從中曆集團裏撤走所有資金。”

岑副行長的這一句話剛說完,就好像一枚炸彈那般,將會議室裏麵的所有人都全部炸開了。

隨即,隻見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跟著大聲地哄鬧起來。而楊中曆的臉色則是變得蒼白,氣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一樣,隻用一隻有些顫抖著的左手食指直直地指著那個岑副行長。

隻見楊中曆的嘴唇居然都變得沒有血色,可見他是多麽的生氣了。

葉峰一看到楊中曆的這副模樣,就立刻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於是,葉峰急忙走到楊中曆的背後,輕輕地拍打著他有些佝僂的後背,然後又將他麵前的一杯濃茶拿起來,準備喂他喝點水,以免出什麽意外。

到了這個時候,楊中曆的的牙齒居然已經咬得“喀喀”作響了。他立刻顫抖著右手,突然猛地推開葉峰端起來的茶水。

“很好!岑副行長,你們商業銀行是要撤走資金是吧?那麽你們就馬上撤吧,最好一分錢也不要再留在中曆集團。我不相信,沒有你們這家商業銀行,我的中曆集團就會關門?”楊中曆非常大聲地對岑副行長說道。

他的話顯然非常有重量,如果掉在地板上麵的話,那麽可能還會砸出一個洞來的。

“楊董事長,這樣不可以的啊!”坐在楊中曆左手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突然站起來,對楊中曆大聲地說道:“楊董事長,這麽多年以來,我們一直都是跟燕京商業銀行合作的,他們收我們的貸款利息是全燕京市最低的了。如果我們現在真的更換銀行,那麽一年的損失就會難以估算的啊。”

“對啊,楊董事長,確實不可以的!”

“楊董事長,絕對不能夠隨便就更換銀行的!”

“嘻嘻!楊董啊,你要更換銀行,那真是開天大的玩笑嘛。”

隨著那個五十多歲男人的話之後,會議室裏麵的好多人都跟著站起來,對著楊中曆大聲地表示反對道。他們一個個都在吱吱哇哇地說著,會議室裏麵就好像一個大市場一般。

別人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葉峰確實是不知道了。但是,葉峰現在卻好像是被一隻大大的錘子打中了一樣,整個人都已經被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