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召舞被海水卷走了?

劉桑站在那裏,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身邊將士逼著那些會水的漁民出人出船,前去尋找,卻沒有人能夠找到,而他們也不敢離得太遠,人人都在傳說,那些濃霧乃是海上的蜃怪吐出的氣息,蜃怪就藏在裏頭,進入霧中的人這一輩子都無法再回來。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的耗去,劉桑一咬牙,往前一衝,身子一縱,躍入海中。

“附馬?!”那些將士大吃一驚,郡公主被海水卷走,隻怕已是凶多吉少,要是連附馬都出事,他們如何承擔得起?

然而劉桑衝得太快,已是無人能將他拉住。

劉桑並不是個楞頭青,他之所以敢衝入海中,並不是為了找死。

龍蛇八術中有一術名為“遁海鯉遊術”,便是一種可以利用水脈在海中來去的奇術。

龍蛇八術,旋雲龍騰術可以騰空,破地鼠鑽術可以鑽地,竊風兔視術可以聽風,爆影蛇襲術可以借影,而遁海鯉遊術可以遁水。

法是法,術是術,劉桑還在練九轉天仙正易法時,並無法使用龍蛇八術,每次使用都是在利用第四魂激發魔神之力的時候。然而現在,他拋開外象,直達術法本源的“禦氣逍遙法”已有小成,而對魔神之力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此刻,他將小部分魔神之力引出,化作被他稱為“逍遙真氣”的全新精氣,就算不激活第四魂,也已可以從容用出龍蛇八術。

借著水脈,他在海底四處搜尋,卻無法找到夏召舞。

直至喘不過氣來,他不得不浮出海麵,喘了幾個氣,又往海裏一紮。

他想著,近海處有那些漁民搜尋,於是往更深處遊,隻是大海茫茫,要想找到落海少女,談何容易?

正當他心中焦急的時候,仿佛聽到有人在向他呼喚,他錯愕回頭,居然又看到了胡翠兒。

胡翠兒騎著一隻長著翅膀的怪魚向他遊來,人與魚都被大大的水泡包著。

見她在向自己招手,劉桑於是遊了過去,進入水泡,試著呼吸一下,居然毫無阻滯。胡翠兒道:“桑公子,我們一起找。”把他拉上魚背。

劉桑坐在她的身後,麵無表情。

胡翠兒跨坐在飛魚之上,飛魚振翅,裹著水泡“飛”在海底。周圍魚蝦嬉戲,光影千幻,海底世界多姿多彩,流幻著各式各樣的神秘色彩。

飛魚越遊越遠,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無法再往前行。前方是一條截斷海水的奇怪河流,無數粗沙隨著暗流湧動,而海水則被某種力量帶著向兩側流動,無法衝入流沙。

劉桑知道,這個就是娘子和其他人提到過的流沙河,自神洲崩裂後,這種流沙河在外海到處出現,至於它們到底從何而來,卻是沒人能夠弄個明白。

飛魚往上浮去,浮出海麵。劉桑抬頭看去,日頭已落,月朗星稀,粼粼的月光在周圍晃動,有若畫境一般。

胡翠兒回過頭來,歉意地道:“對不起,桑公子,沒能找到召舞妹子……呀。”

劉桑一把把她抓起,將她橫按在自己腿上,掀開她的綠裙,露出搖動的狐尾和香香嫩嫩的翹臀,然後啪、啪、啪……狠狠打她屁股。

狐尾娘痛得慘哼。

劉桑麵無表情:“你把召舞弄哪去了?”

狐尾娘趴他腿上,揉著發腫的臀部:“55555……”

劉桑瞪她:“快說。”

“又不關奴家的事,”狐尾娘嘀咕,“是那些人魚把她請去,幫忙做一件事兒,做完後就會把她送回來。”

這姑娘果然一早就知道內情,也不早點說出來,讓自己白擔心!劉桑恨恨地想。

狐尾娘摸著香臀:“好疼……桑公子一點都不知道體貼人。”

你這是活該,看你還敢不敢作怪。

胡翠兒嬌羞道:“你、你還不幫人家揉揉?”

啊?劉桑發怔。

“快點嘛……”她居然還撒起嬌來。

劉桑幹咳一聲,抬頭看著星空,伸出手在她滑滑嫩嫩的香臀摸啊摸,那水一般滑膩的觸感,給人的感覺極是美妙,若再往下摸一些,兩片圓圓翹翹的臀.瓣緊緊貼合在一起,所形成的神秘縫兒在手心滑動,更是異樣的刺激。

狐尾娘偎在他的懷中,幸福地搖著毛茸茸的尾巴!

劉桑想,她應該隻是在捉弄我吧?

雖然這般想著,卻是舍不得放手……

***

飛魚浮在海麵上,發出鸚鵡般的動聽聲音。

胡翠兒告訴劉桑,這有翼之魚喚作嬴魚,卵生於奎山,沿蒙水而下,在海中成長,非常少見。

劉桑問她,那些人魚把夏召舞帶去哪裏?

胡翠兒道:“其實他們要找的本是你家娘子,不過你家娘子不在城中,隻好找召舞。”

劉桑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胡翠兒道:“你可知道,從這裏到揚洲,隔著兩條流沙河?流沙河之間的海底深處,有一座鮫宮,裏麵住著許多人魚。當年的凝雲公主‘紫鳳’夏凝,曾為鮫宮設置結界,讓鮫宮免受外敵入侵,然而現在,結界已是變得微弱,許多妖魔虎視眈眈,要想恢複結界,需要用到‘紫鳳’的嫡親之血,而且必須是女子。這件事你娘子應該是知道的,海上大霧,霧中仙音,都是鮫族發出的請求,但是時機好像有些不對,知道這件事的縈塵姐姐不在家中,而召舞小妹卻不知道這件事,偏偏鮫宮發生了一些意外,那些人魚急不可待,隻好把召舞‘請’了去。”

劉桑又問:“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胡翠兒道:“此處的鮫族與我青丘的狐族原本就有來往,更重要的是,我族與揚洲、楚洲的生意來往都要通過鮫宮,沒有那些鮫人幫忙,我們就無法從海路穿過這兩條流沙河,損失極大。”

劉桑心中一動……要是這樣的話,讓召舞給那些鮫人一些恩情,對凝雲城發展海上貿易似乎也有好處。

正要說話,胡翠兒忽地叫道:“桑公子,你看?”

劉桑定睛看去,卻見流沙河上,一個男子正飛奔而來。

流沙河裏流動的也不知是什麽水,遇木即沉,唯有那無數沙粒被水流衝帶著,流動不休,這人卻強行提氣,在流沙河上縱躍如梭。看到他那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妙不可言的縱提之術,劉桑不由動容,此人的身手,幾乎已到了“蒼龍”段我我和“襲玉瓊花”敖夫人那般境界。

那男子飛縱而來,灑下一路鮮血,血水落在流沙之上,被流沙衝滾,好不容易越過流沙河,便已無力支持,落入水中,濺起水花。

這人如此身手,卻在這茫茫大海之上,身受重傷,性命不保,讓劉桑看著不忍,於是一個縱身,以“遁海鯉遊術”將他拎起,躍回嬴魚背上,低頭看去,這人身上血水直流,已是昏迷。

遠處卻有一群拍著翅膀的蛇形怪物追著血腥,疾飛而來。

胡翠兒失聲道:“乖龍?”

乖龍?那是什麽?但不管它們是什麽,若是連這顯然已有宗師境界的男子都隻能被它們追著,一路逃到這裏,那他們顯然也擋不住這些怪物。

胡翠兒趕緊拍了拍嬴魚,嬴魚卻早已被那些乖龍嚇到,身子一搖,裹著一層氣泡沉入海中,疾遊而去。

那些乖龍振翼追到這裏,失了血氣,在海麵飛來飛去,又飛入海中,卻未能找到它們想找的人,最後終於又飛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