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半夜,兩人自然不能一同回去。

月夫人自行離去,劉桑在這裏逛了一逛,練了一會功,做了幾下體操。

雖然是夜半,但因為已近滿月的緣故,山林間並不昏暗,銀色的月光溢滿整個大地,流螢幻動,別有美麗。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劉桑往峽間掠去。方自來到崖間,一隻狐狸從樹間跳下,嘻嘻笑道:“桑公子?你到哪裏去了啊?”

這姑娘,劉桑驀的把她抓來,強行按在石上,掀起她的裙裳,在她**上狠狠的打了幾下。

胡翠兒搖著狐尾,痛得叫了幾聲。

劉桑冷笑道:“還敢不敢?”

“奴家不敢了,”胡翠兒貼了過來,俏麗的臉龐離他的臉僅有一寸左右,輕啟朱唇,“隻是,桑公子你要奴家不敢做什麽?”

劉桑雙手抱胸坐在樹樁上。

狐尾娘那飽滿的胸脯輕壓著他的手臂。

讓你不敢再搞埋伏!不過暫時間不能以這樣的理由教訓她,否則的話,她自然很快就會聯想到他和月夫人肯定是差點被她逮個正著。

他反正是死豬不怕熱水燙,但也要為月姐姐的名譽考慮一下啊。

他輕哼一聲:“看你還敢不敢問我去哪裏。”

狐尾娘瞅著他:“就為了這個?”立了起來,雙手搓著衣角:“就為了這點事兒,桑公子就要打人家?人家明明是關心桑公子嘛。”

你是為了使壞吧?

劉桑麵無表情的道:“三從四德知道嗎?作為我的女人,是不可以隨便打聽我的去向的。”

“那也不要用手打人家屁股啊。”狐尾娘扭著身子,雙手捧臉,狐尾亂擺,“下一次改用別的東西打人家好不好?”

別、別的東西……

顯然是在故意誘惑他,胡翠兒揪起後裳,背對著他,雪白的**在他麵前輕輕抬起。羞羞的道:“桑公子,重新打過好不好?”

對這個不知恥的姑娘,劉桑真是拿她沒什麽辦法。她那紅色的下裳拉至腰上。雙手在前方將裳口抓緊,火紅色的狐尾漂亮地伸了出來,毛茸茸的。極是有趣。

香臀如兩片鼓脹的雪白花瓣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月光照在火紅狐尾上,倒出的陰影恰好掩住那一絲誘人的溝縫。

劉桑伸出手,在那嬌嫩的雪臀上摸了摸。

狐尾娘幸福地搖著狐尾。

身邊疾風一響,劉桑趕緊扭頭看去,居然是夏縈塵掠出山峽,立在月下,靜靜的看著他。

而他的手卻還按在狐尾娘的屁股上。

尷尬地將手收回,劉桑道:“娘子……”

夏縈塵頭梳飛仙髻,綰在腦上的雙環在月下隨風輕晃。自自然然的顫著,輕靈飛動,髻間用金箍箍起,鑲了一塊明玉。曲裾的深衣,因腰間收緊的彩絛。勾勒出美好的曲線,結在腰間的十二穗,亦在隨風輕晃,與飛動狀的飛仙髻彼此呼應,仿佛她正在月下飛翔一般。

仿佛當在自己夫君麵前掀起衣裳,露出雪白後臀的狐女不存在一般。夏縈塵看著劉桑,輕輕淡淡的道:“夫君去了哪裏?”

胡翠兒扭過頭來……打她呀,打她屁股啊!

劉桑嗬嗬的道:“也沒去哪裏,就是偶有心得,在林子裏頭練了會功。”

胡翠兒抿著嘴兒……她問你就說,人家問,你就打人家屁股。

這待遇差得也太大了。

夏縈塵略一點頭:“天色不早了,夫君也早點歇息吧。”就這般掠了回去。

夏縈塵方走,胡翠兒卻是轉過身子,偎他懷中,鼻子聞啊聞。

劉桑道:“做什麽做什麽?”

胡翠兒:“嘻嘻嘻嘻。”

劉桑道:“嘻你個頭……”

胡翠兒按著他的胸膛,臉蛋湊到他的耳邊,說悄悄話的樣子:“桑公子,你身上脂粉味好重,而且是月夫人身上的胭脂。”

喂喂,你這是狗鼻子嗎?

由狐狸變成狗狗,這種事很丟人的吧?

胡翠兒眨著眼睛:“女人對胭脂可是很敏感的,就算是夏姐姐也不會例外的喲,還好剛才桑公子是跟奴家在一起,夏姐姐以為是奴家身上的脂粉,否則的話,桑公子你就死定了。還有召舞,說不定會聞出桑公子你身上帶著她師父慣用的熏香……”

召舞又沒有狗鼻子,而且她要怎樣的不要臉兒,才會在她的姐夫身上聞啊聞?

胡翠兒睜著明媚的眼睛:“桑公子最好去洗洗澡兒,換件衣裳。”兩隻手兒幸福的握在胸前,扭著嬌軀:“奴家陪桑公子一起洗。”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將她輕輕抱起,往遠處走去,同時低笑道:“就算找理由,也找個好一點的,我身上怎麽可能會有月夫人的衣香?”

胡翠兒眨著眼睛……確實沒有。

她原本以為可以聞到的。

劉桑道:“我早就洗了澡,換了衣服。”

胡翠兒嬌笑道:“桑公子你真是壞透了,原來早就想到這些。”

因為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峰嘛!

不過,月夫人已經學去了“心有靈犀”,以後不再需要他這個活雷峰,大概是不會再來找他了。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有一點兒惆悵,他固然不希望僅僅隻是因為“花痕”,讓月夫人被迫與他維持著那樣的關係,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就這般一刀兩斷,彼此割絕,卻也還是有種舍不得的感覺。

唉,我這是什麽心態啊?

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總感覺自己也是一個人渣,從某種程度上。並不比子暈傲好上多少。

***

天色開始亮了,馬車繼續往桃丘而去。

月夫人坐在馬車上,對著《玄鳥》曲譜,輕弄玉簫。

此番從和洲而來,並沒有隨身攜帶瑤琴,在雲笈七夜的最後一夜裏雖然彈了一曲,用的也是青影秋鬱香的素琴。

雖然沒有帶琴。卻是隨身攜帶著一支玉製短簫,隨著曲譜,輕輕奏響。《玄鳥》本是頌商的宮樂。雖是用短簫吹出,卻也大氣堂皇,簫聲傳蕩在原野間。兔頓鹿停,虎狼止步。

車內有一案幾,夏召舞肘撐茶案坐在那裏,雙手捧著臉蛋,就好像兩片嫩葉襯著豔麗的花朵,笑嘻嘻地盯著師父。

月夫人被她看得無奈,放下短簫,瞅她一眼。

夏召舞嬌笑道:“師父啊,這麽久沒看到你,你好像越來越漂亮了。”

月夫人用玉簫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嗔怪道:“為師都多少歲的人了,還開這等玩笑。”

夏召舞移了過去,蹭著師父,嬌憨地道:“才沒有騙師父呢,師父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開心事。就好像開了花一般,整個人都是豔的。”

說者無意,聽著有意!月夫人一時紅起了臉……開了花一般?

花……確實是開了……還被開了好多次……劉桑與夏縈塵領頭,借著縱提之術飄走在最前方。

身後傳來那些狐族小姑娘奔跑說笑的聲音,時而用人聲,時而又變成吱吱聲。異常歡快的樣子。

月夫人的簫聲響了起來,曲調莊嚴,連綿千裏,具有極強的感染力。

夏縈塵驚訝的道:“不知夫人這一曲,喚作什麽名字,如此優美莊重的調子,顯然乃是宮廷聲樂,但以前卻又從未聽過。”

劉桑自然沒有告訴她,這是他手抄給月夫人的《玄鳥》,隻是問道:“娘子今日可有修習玉女玄經?”

夏縈塵瞅他一眼:“你可打算每天都問上一遍?”

劉桑笑道:“正有此意。”

夏縈塵搖了搖頭:“今日不曾修習。”

劉桑道:“明天也別練了。”

夏縈塵無奈的道:“你是打算管著我來麽?”

劉桑嗬嗬笑著。

夏縈塵忽的一頓,定在那裏,看著前方。

前方竄出一夥人,將他們攔住。

馬車停在他們身後,胡月甜甜、胡翠兒等亦飄了上來。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看著劉桑厲聲道:“你就是劉桑?”

劉桑訝異的想,還以為他們是要搶劫,原來卻是衝著我來的?

夏縈塵看出此人頗有氣勢,顯然乃是高手,殺意頗重,似是為尋仇而來,於是踏前一步,淡淡道:“閣下找我夫君,有何要事?”

她方一踏前,便自自然然的吸引了中年男子身後眾人的注意力。

中年男子冷笑道:“你就是凝雲公主?”

夏縈塵冰冰冷冷:“閣下是?”

中年男子怒哼一聲:“本人碎空門門主萬碎天。”

劉桑心中恍然……原來是替段飛那小子報仇來的。

在雲笈七夜裏,受越翼挑撥與他比試,還誇口說要三招之內將他擊敗,結果反被他殺死的那個少年,便是這碎空門門主的得意弟子,弟子被人所殺,師門尋仇,本是正常之事。

夏縈塵冷笑道:“令徒與我夫君當時都簽下生死狀,生死各安天命,更何況,當時原本就是令徒先行挑釁我夫君。既是公平較量,你們現在這麽多人前來尋仇,算得什麽?”

胡翠兒嬌笑道:“這還用問麽?什麽樣的人,教出什麽樣的徒弟,做徒弟的自尋死路,作師父的自然也要丟人現場一下。”

胡月甜甜道:“隻聽說龍生龍,鳳生鳳,師父又不生徒弟,為何卻會一樣蠢?”

胡翠兒道:“先天固然重要,後天也是不能忽視的,不是這般不要臉的師父,怎能教出那般愛找死的徒弟?”

胡月甜甜道:“這可還是不對,不要臉和愛找死,這兩者可沒有什麽關係。”

胡翠兒道:“誰說沒有關係了?”

胡月甜甜道:“那究竟是什麽關係呢?”

胡翠兒道:“都是一般的蠢。”

胡月甜甜一拍手:“翠兒你好聰明。”

其他人還沒怎麽開口,兩隻狐女已是一唱一和。呱呱不絕地說了一大堆,直氣得萬碎天麵紅耳赤。雖然算是公平決鬥,又簽了生死狀,生死各憑本事,但弟子被人所殺,他這做師父的又如何不怒?更何況,聽聞當時兩人交手。這姓劉的小子明明已經取勝,自己徒弟已經被他製住,這小子本是可以留手。退上一步,卻仍然痛下殺手。

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殺的是他徒弟。萬碎天如何不怒?

隻是,雖然動怒,且為弟子報仇,情有可原,但這姓劉的小子與段飛確實是簽了生死狀後,在公平較量中分出生死,兩隻狐女伶牙俐齒,抓住這點說個不停,直說他事後尋仇,死不要臉。他一時確也很難辯駁。

夏縈塵淡淡道:“拙夫與令徒原本就是公平一戰,此刻門主率眾而來,是要以大壓小,又或以眾淩寡?”

劉桑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萬碎天自然不好直接出手。尤其是這兩隻狐女伶牙俐齒,那些小狐女又跟著起哄。明明簽了生死狀,他事後尋仇,已經算是不講規則,若再以大壓小,確實是自丟身份。

於是往身後眾弟子掃視一圈。

碎空門一眾弟子。卻也是猶猶豫豫,眾人大怒之下,一哄而來,氣勢雖足,但若是要他們與劉桑以江湖規矩,單打獨鬥,他們卻是信心不足。段飛在萬碎門年青一輩中,本領雖非最強,卻也算是佼佼者,但這姓劉的小子,聽說是在一招之間,便將段飛按倒在地,直接擊殺,這小子本領強悍,又敢下殺手,他們自然有些躊躇。

就在這時,一名漢子踏步而出,瞪著劉桑大聲道:“我乃段飛師兄賀塘,你可有膽子與我比試一二?”

這賀塘雖為碎空門年青一輩弟子,卻是塊頭巨大,年紀在三十左右。見他站出,萬碎空倒是放心一些,賀塘其實並非他的徒弟,而是他大師兄的弟子,乃是他的師侄,他雖是門主,他大師兄當年的本事,卻是在他之上,隻是不幸被仇人所殺,這才輪到他做門主。

賀塘雖未修到宗師境界,卻是從小加入碎空門,刻苦修煉,根底極為紮實,離宗師之境,不過是咫尺之遙。

要知道,能不能修到宗師,有的時候,僅僅隻是一線之隔,賀塘的大有碎空法苦修多年,其精氣既深且厚,隻是在境界上總是未能再做進一步的突破。而境界這種事,許多時候靠的卻是一瞬間的領悟,賀塘早已有了進階宗師的實力,隻是未能撕破那一層窗紙。雖然如此,以他苦修多年的功力,隻要劉桑同樣未能修至宗師境界,就絕非他的對手。

賀塘年紀遠比劉桑大上許多,但從輩分而論,他與段飛確實是同一輩的,由他出手擊殺劉桑,別人自也無話可說。

夏縈塵卻是提著雷劍,踏前一步,淡淡的道:“閣下既要為師弟報仇,那我便代我夫君應戰,看看閣下,是否真有報仇的本事。”

賀塘滯了一滯,凝雲公主雖然早有“和洲第一奇女子”之稱,以前卻隻是在和洲名氣較大,但自她修至宗師境界後,一瞬間名聞八洲。

雖然修至宗師境界的武者越來越年輕化,但雙十年華便有這般成就,仍是過於誇張。賀塘雖已極是接近宗師之境,單從勁氣來說,甚至可以說絕不下於一般的宗師級高手,但宗師與非宗師之間,乃是境界的差別,不是靠著精氣的強弱便能彌補,對上已修至宗師境界的夏縈塵,賀塘實是沒有任何信心。

偏偏凝雲公主雖然修至宗師境界,但年紀畢竟小他十歲之多,他也沒有臉去說她“恃強淩弱”、“以大欺小”。

指責一個小他十歲的姑娘家“恃強淩弱”,他還丟不起這個人。

賀塘猛一咬牙,忖道:“宗師與非宗師,主要是境界上的差別,在精氣與功法上,其實未必就真的高上幾分。她本是公主,身份高貴,千嬌百媚的,雖然修至宗師,未必就有多少實戰經驗,我若與她硬拚,未必就沒有機會勝她。”便要上前。

萬碎天卻是驀一伸手,將他攔住。

萬碎天看向夏縈塵,心中思索:“以賀塘之實力,與宗師一戰,雖然也並非不可,但就像鹿博雄獅一般,天然的就占據劣勢,若是以二敵一,還有一定的勝算,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卻隻能苦苦支撐,在絕境中尋找機會,拚死一博,等待對方犯錯。但這凝雲公主,年紀雖然不大,但觀她氣勢,卻是深沉如海,賀塘若是想要從她身上找著機會,幾無可能。”

要知,一旦修至宗師境界,功法便可快速切換,由此帶來更多的招式和變化,未修至宗師境界者與之交手,除非勁氣又或玄氣之強大,遠遠超出對方,不管對方如何變化,都可以仗著強大的勁氣輾壓,否則在對方招數層出,變化不斷的攻擊中,憑著單一的功法,隻能苦苦支撐,等著落敗。

而賀塘雖然比夏縈塵年長十歲之多,修為時日亦是更長,但境界突破後,功力往往也會跟著有更進一步的增強,賀塘精氣再怎麽渾厚,對上已突破至宗師境界的夏縈塵,萬碎天也不認為他的精氣能夠達到對這位凝雲公主“輾壓”的地步,既然如此,他與凝雲公主一戰,勝算若有一成,都是上天保佑。

雖說賀塘非他弟子,但他們前來尋仇,仇還未報,先取一辱,豈不更是丟人?

萬碎天朗聲道:“久聞公主天縱才華,劍術無雙,相逢不如偶遇,本人便與公主比較一二……”

話還未完,一眾狐女盡出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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