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人輕柔起身。

小柳道:“我隻是來告知一下兩位師姑。”

“嗯,”瑩蝴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小柳扭頭看去:“這兩個還活著的,如何處置,請師姑示下。”在那裏,還有兩名天磷門弟子,全身被樹葉裹住,倒在那兒無法動彈。

銀蝶嬌笑道:“你們處理死人便好,這兩個活著的,我們自會處置。”

小柳道:“是。”與身後五人散了開來。

瑩蝴、銀蝶掠了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兩名天磷門弟子拎起,掠上枝頭,在樹林間不斷縱躍。

銀蝶低聲道:“姐姐……”

瑩蝴道:“嗯,我知道,不過我們的靈氣在剛才對付‘毒眼蛇’時消耗不少,若不補充一下,根本對付不了夏縈塵。”

姐妹倆一路飛掠,來到一處隱敝山洞,雙手一招,縛住兩名天磷門弟子的樹葉盡皆飛入她們體內,消失不見。

那兩名天磷門弟子驚醒過來,看到她們,極是恐慌。

銀蝶嬌笑道:“不要怕,我們不會殺你們。”

瑩蝴自撫**,輕聲喘氣:“我們隻是想要……好、好想要……”

兩人暗施媚術,那兩名天磷門弟子很快就情迷意亂,向她們撲去,四人混成一團,滿洞春情。

就這般,過了半個時辰,二女出洞而去,在她們身後,倒著兩具枯木一般的屍體。

二女的肌膚益發的嬌嫩,兩人打打鬧鬧,一陣嬌笑。途中,葉銀蝶道:“姐姐,你說,若是我們能夠殺了凝雲公主,得到媧皇劍,主掌陰陽家,那有多好?”

瑩蝴道:“話雖如此,隻怕不太容易,長老會為了增加夏縈塵的殺性,連續雇了九批殺手,全都死在她的劍下。”

銀蝶冷笑道:“那些江湖刺客,如何能夠與我們裏宗的陰陽術相提並論?我們裏宗的術法,都是從先秦以前,甚至是大荒之時傳承至今,外界的什麽宗師,在我們看來不過是個笑話。當然,‘采蜂’之前,我們不可能是她對手,但‘采蜂’之後,靈氣充足,我就不信殺不了她。”

瑩蝴道:“事,當然要做,不過大家隻怕都是與我們一般的心思,尤其是飛鵲師姐……”

一個女子聲音在她們身後忽地響起:“你們找我?”

姐妹同時一驚,枝頭上快速一點,手牽著手,彼此借力,快速轉身。

不知何時,在她們身後,竟多了一個高髻羅衣的女子,這女子雙目陰沉,神情冷淡,秀發梳得有若雲柱,羅衣掛佩,繡上火雲。

瑩蝴嬌笑道:“原來是飛鵲師姐,師姐幾時到的?”

司徒飛鵲淡淡道:“隻是剛巧路過,似乎聽到你們提到我的名字,還以為你們喚我。”

銀蝶與姐姐快速地對望一眼,亦是嬌笑:“我們在說師姐的好呢。”腳步左移。

司徒飛鵲道:“是麽?”

瑩蝴道:“就是呢。”腳步右移。

姐妹兩人不經意間交錯而過,銀蝶的胸腹與瑩蝴的背臀快速地摩擦了一下。

司徒飛鵲往依舊赤luo的姐妹兩人看了一眼,隨口道:“你們剛才碰過男人?”

瑩蝴笑道:“隻是玩了一玩。”

司徒飛鵲隨意地往周圍看了一看:“這裏花草樹木倒是不少。”

銀蝶道:“飛鵲師姐想說什麽?”

司徒飛鵲麵無表情的道:“你們剛采完蜂,這裏又是森林,你們若是想要殺我,這倒是個最佳的時機,殺了我後,再去殺掉夏縈塵,媧皇劍便是你們的了。”

瑩蝴道:“飛鵲師姐在說什麽啊。”

銀蝶道:“我們隻是跟師姐……玩一玩!”

姐妹倆嬌軀一扭,同時嬌叱:“去年春恨鎖雲台。”

刹那間,周圍樹木活獸一般脫土而出,旋轉著衝向司徒飛鵲,與此同時,花草亂長,以司徒飛鵲為中心,重重疊疊地縛了過去。

姐妹兩人臉龐盡帶殺氣和冷笑,明知道這裏是森林,明知道她們以“采女心法”剛采完蜂,她竟然還敢出現在她們麵前,她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她們。

隻要殺了司徒飛鵲,媧皇劍的強力競爭者便少了最重要的一人,然後再設法殺死夏縈塵,媧皇劍便是她們的,她們將成為陰陽家之主。

成批的花草樹木縛住司徒飛鵲,姐妹兩人嬌軀再扭:“砌成此恨無重數!”

花草樹木如麻花一般瘋狂扭動,眼看著便要將司徒飛鵲卷成肉泥。

那不斷扭曲的亂木之間,卻開始出現一道道蒼翠色的光芒。

姐妹兩人心中一震,定睛看去,隻見翠色光芒越來越亮,亂木之中,司徒飛鵲竟然完好無損地立在那裏,她左手上翻橫在臍部,右手下壓橫在乳前,雙手之間,竟有一團蒼翠色的光球,光球內仿佛有一道道字符跳躍不休。

銀蝶驚道:“這個是……”

瑩蝴失聲道:“玉靈混黃之氣?”

司徒飛鵲雙手一放,光團爆散,無數字符飛出,撞上周圍密密麻麻的花草樹木,將它們全都轟成殘花敗柳。

瑩蝴、銀蝶手牽著手,驚出一身冷汗。

司徒飛鵲冷冷地道:“還要再玩麽?”

姐妹倆臉色蒼白:“不、不玩了。”

司徒飛鵲麵無表情,一步一步地向她們走去。

姐妹倆退了一步,既不敢戰,又不敢逃。瑩蝴人急智生,趕緊拉著妹妹一同跪下,低聲道:“師姐,我們錯了。”

銀蝶小聲道:“從今日起,我們什麽都聽師姐的。”

司徒飛鵲冷哼一聲,竟未再理她們,身子一飄,瞬息而去。

姐妹倆不敢亂動,跪了好一會,直到確信司徒飛鵲真的已經走了,才鬆了口氣,攙扶而起。

瑩蝴輕聲道:“想不到飛鵲師姐竟已練成了玉靈混黃之氣,難怪司徒長老無論如何都要在長老會上為她爭取機會。”

銀蝶道:“姐,我們怎麽辦?等飛鵲師姐殺了夏縈塵,得了媧皇劍……”

瑩蝴輕輕拉了她一下,低聲道:“我們且離開這裏再說。”

姐妹倆手牽著手,縱上枝頭,腳尖一點,彈射而去……

司徒飛鵲飄離林子,來到一處土丘。

那裏有三個女人正在等著她,其中一人,雖是女子,卻是滿身橫肉,身材魁梧,比許多男子都不知要健壯多少,背上背著一根大棍。

另一名女子嬌小玲瓏,雙手各扣有一柄環形刀。

第三名女子身穿彩衣,相貌極是醜陋,臉色也極是陰冷,明明隻是個女子,一眼看去,竟讓人不寒而栗。

醜陋女子往遠處掃了一眼,低哼一聲:“師姐怎不將她們殺了?”

司徒飛鵲立在那裏,淡淡的道:“給她們一些教訓,讓她們不敢惹事就好,她們兩人的‘采女心經’和‘翠陰重重鎖’,多少有些用處。況且她們剛采完蜂,雖然暫時被我壓製,但真要殺她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不要忘了她們的‘葉夢回旋’。”

嬌小少女撇了撇嘴:“師姐還不如把我們帶去,直接滅了她們就是,反正也是她們先動手的,我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裏宗那麽多術法,她們偏要去學那種不要臉的東西,整天在外勾引男人,真是惡心。你看她們,衣服也不穿,光著身子就到處亂跑,臉都不要了。”

這嬌小少女喚作魂魂,司徒飛鵲心知,她們三人雖然隔得較遠,但魂魂的‘貓眼’早已將她和蝴蝶姐妹交手的過程看在眼中。魁梧女子名叫金奴,醜陋女子叫作薩蠻悲環,這三人俱是裏宗這一代的高手。

司徒飛鵲道:“隻要殺了夏縈塵,這兩個人,日後怎麽對她們都成。”

又道:“我們走!!!”

帶著金奴、薩蠻悲環、魂魂三人,借著身法躍過山丘,電光般離去。

……

瑩蝴、銀蝶姐妹兩人落在林中陰影處。

銀蝶道:“姐姐,怎麽辦?”

瑩蝴歎氣:“沒奈何,飛鵲師姐既已練成玉靈混黃之氣,我們就算采了蜂,也不是她的對手。”

銀蝶道:“但這樣的話,飛鵲師姐就要得了媧皇劍,裏宗裏看我們不順眼的人可不少,等飛鵲師姐主掌陰陽家,怕是沒有我們好日子過。”

瑩蝴冷笑道:“飛鵲師姐雖然已經修成玉靈混黃之氣,但夏凝塵隻怕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好對付,聽說夏凝塵竟以一人之力,修成了太玄冰晶、九天應元、上霄飛廉、青鳥燧天、九淵混黃五種功法,我裏宗都是些什麽樣的怪人,鳳長老又不是不知道,她既然敢作出這番決定,自是對她的曾孫女兒有信心得很。”

銀蝶摟著姐姐:“就算飛鵲師姐死在夏縈塵劍下,那又怎樣?讓那夏縈塵掌管陰陽家,甚至是變成‘媧皇’,我們一樣是屈居人下。聽說那夏縈塵一向假正經,隻怕也跟飛鵲師姐那夥人一樣,怎麽看我們都不順眼。”

瑩蝴眼珠子一轉:“長老會隻是作出決定,誰能在明日午時前殺了夏縈塵,誰便擁有媧皇劍,卻沒有作出任何附加條件。”

銀蝶道:“姐姐,那又怎的?”

瑩蝴道:“那意思就是,不管我們采用什麽手段都成。飛鵲師姐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肯定會帶上金奴和薩蠻悲環,這可是她的兩條狗,搞不好還會邀上魂魂。飛鵲師姐若是勝了,我們自然無法,日後隻好盡心盡力的巴結她,若是夏縈塵勝了,我們就還有機會。不管那夏縈塵再怎麽厲害,終究不可能修到外界的所謂‘大宗師’,對上已經練成玉靈混黃之氣的飛鵲師姐和金奴、薩蠻悲環,勝了也隻會是慘勝。”

銀蝶興奮地道:“然後我們再去殺她?”

瑩蝴道:“不行,若是夏縈塵真能殺了飛鵲師姐,那她的本事必定極是了得,就算她事後受了傷,我們也不可隨便招惹她。”

銀蝶憂慮道:“那怎麽辦”

瑩蝴道:“我們去找劉桑。”

銀蝶笑道:“找劉桑?嘻嘻,我明白了,鳳長老是抓了夏縈塵的妹妹,將她引到羽山,由此可知,她是個會受人要挾的人,我們挾持了她的丈夫,由不得她不就範。”

瑩蝴道:“不過見到那劉桑時,也要小心一些,他不但過目不忘,且聰明得緊。”

銀蝶嬌笑道:“再聰明他也隻是個男人。”

瑩蝴道:“沒錯!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媧皇劍。”

銀蝶道:“然後再成為媧皇,玩遍天下所有男人。”

姐妹倆麵對著麵,十指交叉。

瑩蝴道:“妹妹……”

銀蝶道:“姐姐……”

兩人慢慢接近,嘴唇觸在一起,輕輕的吻了一下。

然後手牽著手,興奮地躍上枝頭,雀兒般打打鬧鬧,去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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