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取出小冊子,感覺入手有些沉重,紙張韌『性』十足,應該是某種珍稀的獸皮精製而成。他定睛一看,隻見封麵上寫著五個狂放不羈的小字——“狂龍葬天訣”。

僅看這五個字就能感覺到這著書之人那股卑倪天下的狂放之態,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中,世間萬靈都該跪伏在自己腳下,令風烈微微皺眉:“老子可是低調的人,這般張狂可與老子的『性』格有些不合啊。嗯,還是先看看吧。”

這本小冊子便是對那八尊青銅塑像所演繹的戰技進行了一番詮釋,講解的很是詳盡。片刻之後,風烈對這門地階高階戰技也漸漸的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狂龍葬天訣》乃是一部真正的近身搏殺之技,對**的強度和修煉者本身的爆發力要求極高,整部戰技共分為八式。

這八式分別是“踏天步”、“彈天腿”、“膝天頂”、“分天爪”、“背天摔”、“蹦天撞”、“蓋天印”、“葬天嘯”。

僅看這招式的名字就充滿了無盡的霸道狠厲之意,再結合八個青銅塑像展現出來的狂猛威勢,的確當得上威力宏大的地級高階戰技。

風烈越看越是欣喜,這些招式完全可以將天級戰技《魔龍探爪三式》的精髓演繹出來,尤其是“分天爪”一式,跟《魔龍探爪三式》中的裂天爪極其相似。當然,僅僅是招式相似,意境卻是大不相同。

這部《狂龍葬天訣》的意境就在於一個卑倪天下的“狂”字上,而《魔龍探爪三式》講求的是一個“借天地之勢”,好在兩者意境雖然大相迥異,卻並不矛盾,完全有融合的可能。

“嘿嘿,狂就狂吧,以老子的天資,估計想低調都難,練了!”風烈心中一喜,頓時拍板。不過當他看到,這八式戰技每一式都需要在體內重新開辟三條以上的經脈之時,他心中又忍不住一陣打顫。

開辟經脈說起來容易,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才會知道其中是什麽滋味,那將是痛不欲生、死極而生的非人經曆,動輒就有萬劫不複之危。

臉『色』變化了片刻之後,風烈還是打定主意修煉這部狂猛霸道的《狂龍葬天訣》,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風烈自忖也不是吃不了苦頭之人。

接下裏,風烈臉『色』一狠,便盤膝坐在地上,開始用心的參悟起來。

他結合小冊子中的詮釋,將八個青銅塑像上的行功路線,以及所需要的開辟經脈的位置都一一詳記在心。

當然,具體修煉還得回自己無光暗室中才能進行,畢竟修煉功法非同小可,受不得絲毫幹擾。

時間悄悄的流逝,風烈在藏武殿三層入了魔般的參悟著《狂龍葬天訣》,將心中的一切私心雜念都拋到了腦後。入神之時,甚至還無意識的手舞足蹈演練一番,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而那名看守藏武殿的老者也一直在不遠處喝著小酒冷眼旁觀,他心中雖然對風烈這種武癡的精神有些欣賞,卻對於風烈能練成這門戰技,並不怎麽看好。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的知道風烈才剛剛加入魔龍教沒幾天,甚至連黃級戰技都從未看上一眼,卻要修煉這難度是黃級戰技數十上百倍的地級戰技,這就好比連走路都不會就想著在天上飛,無疑於癡人說夢!

不過,漸漸的,老者的看待風烈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他依靠驚人的眼力,漸漸看出風烈那無意識間表現出來的武道意境,顯示出無比的嫻熟和精準。有些地方甚至連他這名絕世強者都自歎不如,不由的對風烈高看了幾眼。

不知不覺間,七天過去了,風烈粒米未進,滴水未沾,依然在忘我的領悟著戰技的精髓。

“踏天步,導氣入足,狂意入胸,舉重若輕,天塌地陷……”

“噗嗤!噗嗤!”

風烈緩緩的舉步前行,臉上盡顯狂意,步履輕盈如絮,仿佛漫步雲端,口中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著,卻是不覺間在藏武殿三層的木質地板留下了兩個深約一寸的腳印。

“這——”

那老者猛然起身,也顧不得嗬斥風烈弄壞了地板,卻是一臉駭然的看著風烈的腳步,精光爍爍的眸子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以龍武者的力量要想踩碎這並不堅固的木質地板可謂輕而易舉,但難的是不用肉身力量和體內元力,僅用意境之威,舉重若輕之下在地板上留下腳印,老者自忖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

“奇才!這小子竟然如此奇才!”

老者目光驟然發亮,盯著風烈的身形若有所思。直到久久之後,他才突然臉『色』一變,暴喝一聲:“小混蛋站住!”

風烈被老者一吼,頓時回過神來,臉上懵懂不知,詫異的看著老者道:“前輩有何指教?”

“哼!你這個小混蛋!你看看你身後!”老者氣憤的道。

風烈一愣,隨即轉過身去,當看到身後的七八個腳印之時,臉上不禁有些愕然,隨即訕訕的笑道:“前輩,實在不好意思,晚輩一時入神,嗬,嗬嗬!”

老者看著風烈貌似憨厚的樣子,怒氣漸漸消散,隨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也別在這練了,反正這幾個破玩意擺在這裏也沒什麽用,搬回你自己家練去吧!省的弄壞了老夫的地板!”

“啊?”風烈一呆,隨即臉『色』大喜,感激出言道謝。

“不得帶離暗武峰,用完了再送回來!”

“晚輩遵命!”

這藏武殿有著明確的規定,所有的武學典籍都不得帶出藏武殿半步,不過有了這老頭的特赦就不一樣了,風烈毫不客氣的將八個青銅塑像一一收進了儲物戒指中,興高采烈的告別了老者,下樓去了。

剛下二樓,因為急著回家練功走得匆忙,不小心將一名擋在走道上的弟子撞得倒退數步,風烈剛想道歉,卻不禁心頭一樂。

隻見那個被他撞得很是狼狽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暗武院第六百八十四代弟子中的大師兄秦仲。

“小混蛋!你走路不長眼——咦?是你?”

秦仲穩住身形,剛想發火,待看清是風烈時又不禁強自壓下了怒氣。

隻見他輕輕的彈了彈衣衫上的褶皺,臉上漸漸『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陰測測的道:“風烈,聽說你到樓上學地階戰技去了,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莫非你已經練成了地階絕學?哎呀,天才就是不一樣!不知什麽時候讓為兄領教一下啊?”

即便傻子都知道,地階戰技絕對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練成的,這秦仲前段日子被風烈耍了一通,心中早就想收拾風烈,雖然不敢真的殺他,但讓風烈在**躺幾個月還是不成問題的。

“嘿嘿,大師兄真會開玩笑,小弟不過剛剛入教,哪會是大師兄的對手?”風烈嬉笑著道,“不過,大師兄若是技癢的話,我倒是可以安排我的侍衛陪你過上幾招。”

“你——哼!”

秦仲不由的一滯,風烈的兩個真氣境侍衛擺在藏武殿門口七八天了,暗武院上下幾乎人人都見過,要讓他跟真氣境高手過招,那不是純粹找虐嗎?

“既然大師兄沒興趣,那就算了!唉,可憐我那兩個侍衛整天閑的發慌,我這做主子的也於心不忍啊!”

風烈戲謔的笑了幾聲,便錯過秦仲向外麵走去,隻留下秦仲在後麵臉『色』陰沉的生著悶氣,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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