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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澗是兩座大山之間一條寬約千丈的山澗,下方溪流湧動,一側還有著一條宛如垂雲一般的瀑布,在這陰沉昏暗的大峽穀中倒也算是一處極佳的妙景。

隻不過,如今的天水澗卻是堆滿了成千上萬名身著不同服飾的魔龍教試煉弟子。

這些弟子分別占據在山澗東西兩座山頭上,又細分為數百個大小團體,大的數百上千人,小的數十人不等。

這些能待在山頭上的弟子自然都是歸屬於一些有名有姓的核心弟子麾下,其他的一些散兵遊勇連踏上兩座山頭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在遠處的林間遙遙眺望。

“看來這裏形勢的確有些複雜啊!”

風烈輕笑著搖了搖頭。

隻見那兩座山頭上,東麵的山頭上主要以魔武院、蒼武院、劍武院、冥武院等院派的弟子為主,西麵的山頭上主要是以堅武院、地武院、人武院等院派為主。

粗略望去,每座山頭上都有五六千人不止,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兩座山頭上,不時的有一隊隊弟子走進天水澗之中,片刻之後再走出來,然後輪換下一撥,看上去仿佛在搬運什麽東西,但卻又都兩手空空,令人『摸』不著頭腦。

而此時風烈也注意到,鄭元傑帶領的天武院弟子以及秦仲率領的暗武院弟子,則被兩大山頭上的各大勢力排擠在外,隻能在不遠處的一處林間空地上安營紮寨。

風烈等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因為有大山這頭二階龍象的存在,倒也極為惹眼,他們的到來很快便落入了所有勢力的法眼。

秦仲與那鄭元傑遠遠的看到端坐在象背上的風烈,在憤恨的同時都不禁暗暗冷笑。

在兩人看來,以他們率領的兩千多弟子這股龐大的勢力都被排擠在外,根本無法靠上前去,而風烈卻僅僅隻有三四十人,恐怕連站在遠處圍觀的資格都不夠。於是兩人都冷眼旁觀,等著看風烈的笑話。

在魔龍教的十八個院派之中,實力最為強橫的是魔武院、堅武院和天武院。

魔武院屬於魔龍教主的直係麾下,各種資源應有盡有,院派內的弟子以精英較多,一個個戰力出眾,以至整體勢力浩大,在十八院派內影響力也是最大;

堅武院卻是魚龍混雜,弟子數量龐大,而且都較為團結,平日裏一旦惹上院派糾紛,往往能一致對外,動輒數百上千人,最為難纏;

而天武院卻是天才輩出的院派,其中核心弟子所占比例較大,也是所有院派中最為倨傲的,與其他院派相處之時總感覺高人一等,雖然實力較強,但卻最不得人心。

這三大強勢院派宛如三足鼎立,從元氣境到神通境以至更高的境界,這種局麵到底延續了多久,隻怕誰也說不清楚。

其他十五院派的勢力則要比這三大院派差了許多,要麽依附於這三大院派,要麽處於中立狀態。

而風烈所在的暗武院,一直以來都處於中立狀態,遊離於三大勢力之外。

畢竟暗武院人才不興,弟子數量又少的可憐,在十八院派之中穩穩的墊底,無論惹上了哪一方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就幹脆躲得遠遠的。

風烈早已對十八院派的情勢心中有數,此時對秦仲依附於天武院的行為很是不嗤。

他雖然不知兩方達成了什麽協議,但心中料定秦仲必然是將暗武院的數百弟子賣給鄭元傑做炮灰了。不過,對於這事他也懶得去管。

“咦?那是——二階龍象?這人是誰啊?竟然能在這大峽穀中馴服一頭二階龍象當坐騎!”

“好像是暗武院的九品天才風烈吧?聽說天武院的人在他手中吃了大虧呢!”

“那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好像是魔武院李家的大小姐吧?她怎麽會——怎麽會跟風烈勾搭上了?聽說她不是與魔武院的嶽東辰有婚約在身嗎?”

“唉!美女愛天才,天經地義啊!風烈這小子乃是真正的九品天才,比嶽東辰有前途多了!真令人羨慕啊!”

“嘿嘿,風烈這小子竟然敢來這裏,魔武院趙棟早就想收拾他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也未必啊,那頭二階龍象也不像是吃素的啊!快看,趙棟出來了!”

“……”

周圍的一眾閑散弟子正對風烈指指點點的時候,東麵山頭上突然人流湧動,一群身著魔武院服飾的弟子,殺氣騰騰的向著山下風烈等人所立之處趕來,打眼一看足足有五六百人不止。

為首的一人身著魔武院核心弟子服飾,英俊的臉上煞氣衝天,遙遙看向風烈的眼神幾欲吃人,仿佛與風烈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令人望之心悸。

“風兄,不好!那趙棟帶人殺上來了!我們要不要先避避風頭?”

趙樁看著趙棟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陣勢,不禁一陣心驚肉跳,這麽多人要是一下子衝上來,恐怕能瞬間將自己這三四十人給淹沒了。

其餘眾人也不由的擔憂起來,雖然他們都對風烈極具信心,但若是在混戰之下,恐怕風烈獨自一人很難保證所有人的周全。

“不用,該來的遲早要來。”

風烈淡淡的一笑,臉上絲毫不見懼意。

眾人看到風烈的箸定之態,都略微放心了些。不知從何時開始,風烈已經成了他們的主心骨、擎天柱,似乎隻要風烈說沒事,那就真沒事。

“風烈,你——你真的看光了趙棟的未婚妻洗澡?”

李幽月一雙美目爍爍的盯著風烈,好奇的問道。

“呃——,咳咳,那不過是謠傳罷了!我雖然與葉天紫是鄰居,但我敢發誓,我從未踏入她的小樓半步,這偷看洗澡一事又從何說起?”

風烈有些尷尬的道,心底卻不禁有些發虛。

他雖然沒看到人家洗澡,但卻將人家身體的關鍵部位看光了,其實也大同小異,但眼下卻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哼哼!雖然你沒踏入人家小樓半步,說不定是她在小院中洗澡被你看到了呢?”李幽月氣哼哼的道,隨即她突然柳眉一蹙,“哎呀,那豈不是她故意勾引你的?哼,葉天紫,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麽好女人!”

“呃——”

風烈心中一陣大汗,這女人吃起醋來可真是沒道理可講,貌似“葉天紫”這名字也不像壞女人吧?不過,他卻是不敢再接口了。

眾人按兵不動,冷眼看著趙棟的人馬凶神惡煞的圍了上來,所有人都撤出了兵刃,警惕的戒備著對方。

趙棟的人雖然來勢洶洶,但來到近前後,看著大山那令人絕望的體型,都不由的心中發抖。不過好在仗著人多,倒也沒怎麽表現出來。

“趙棟!你想幹什麽?”趙樁冷冷的瞪著趙棟,大喝道。

“哼!不管你的事!你這個旁支的廢物最好別『插』手!”

“你——”

趙棟不屑的看了趙樁一眼,便不再理會他,轉而狠狠的瞪著風烈道:“風烈!你這個小雜種!本公子正想去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這樣也好,倒省卻了我不少麻煩!

哼!本公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日隻要你自廢雙目,然後把那男人的玩意兒給切掉,本公子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將親手打斷你的五肢!”

此時,他需要抬頭仰視著端坐在大山北上的風烈,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爽,但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眾魔武院弟子紛紛大笑起哄,一個個都臉『色』不善的盯著風烈。

“哈哈哈哈!”

“趙師兄,直接宰了這小子完事!跟他還客氣什麽?”

“是呀,趙公子!你隻讓他割了那男人的玩意兒,他身邊那美女咋辦啊?還不如送佛送到西,讓人家一死白了!”

“住嘴!你這個白癡!她是我們魔武院李家的大小姐!你不要命了!”

“啊?我們魔武院李家什麽時候有個大小姐了?靠!那幾個李家公子就夠禍害的了,怎麽又出了個小姐?還讓不讓人活啊!”

“……”

聽著周圍一眾魔武院弟子那不堪入耳的話語,李幽月一張小臉氣得煞白,恨不得抽出長劍,跳下去大殺一場。

風烈輕拍了拍她的小手,臉『色』淡然的看著趙棟,平靜的道:“趙棟,我想有些事是你誤會了,我跟葉天紫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