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擄

林七七被關在那個房間之中已經有了一段時日,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一人來給她送飯,也不知道是安德烈自己不想來,還是白嵐他們‘私’下裏已經禁止了他過來。

總之,她沒有收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關於曙光也好,關於動向也罷,仿佛一切的事情忽然都與她無關,她也隻能閑著無聊,輕輕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時而與看‘門’的兵哥哥‘交’談一番。

原本她的‘性’格就比較討喜,日子久了,倒也在這個圈子裏‘混’熟了起來, 有時她會在默默的想,白嵐該不會是想把她囚禁在部隊之中,讓她當移動血瓶吧?

如果是這樣,那可不妙,絕對是拖延她進首都的絆腳石,她絕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

這夜,她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吃著自己的小零食,‘門’卻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身影健步如飛的竄了進來。

這時再想裝睡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還好這房間足夠黑暗,林七七扔掉零食,右手一翻,那根法杖被她死死的握在手中。

“林?醒了麽?”

這樣別扭的稱呼她,除了安德烈再沒有第二人。

當下心中警惕稍微鬆懈,林七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卻沒有丟掉手中的法杖。

“這麽晚了,你怎麽進來的?守‘門’的呢?”

她輕聲問道,卻是讓眼睛盡可能的看清楚來人, 待看到那身形,那發型時,才確定真是安德烈無疑。

安德烈輕輕走到林七七的身邊,後者下意識的躲了躲,卻無奈一張‘床’太小,待到安德烈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時,她已經靠到了‘床’的那頭。

“我來接你走啊。”

走?

她低頭,眼中閃爍著懷疑之‘色’,看了看這個近在咫尺卻由於黑暗並未看清的男人,他為什麽接自己走?

其實這麽長時間以來,白嵐這裏對她的管束一點都稱不上是嚴格,吃飯也好平時的消遣也罷,隻要有人看著都可以正常進行,與軍隊的軍人一個待遇。

這期間她也並不是沒機會走,隻是她不想。

“我不走。 ”

她輕聲道,隨後就站起身來,與安德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人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與相貌,氣質都無關,隻是從林七七心中的直覺中迸發出來。

她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如果她此時離開,那麽她的罪名可以說就定下來了,這叫帶罪潛逃,再沒機會翻身。

反正以她的本事,斷然不相信軍區不會重視自己,還能拿自己出去殺了示眾不成?

但若是此時走了, 那麽白嵐就算不想,不處置她也難以平民憤。

安德烈心中冷笑一聲,表麵卻依然是溫潤如水的神‘色’,隻是眉宇之中多了一絲擔憂,“這些日子以來,這軍區已經不讓我進了,我費了好大功夫到這裏,隻是想告訴你兩個消息。”

看了看對方若有所思的神‘色’,安德烈嘴角微微上翹,“第一個消息是,淩琪治療了那些傷者,可傷者們卻反咬你一口,說是你故意當好人才這樣的, 現在已經準備來這裏找白嵐要人,估計過幾天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聽到這裏,她的心猛然狂跳了幾下,隨即苦笑了一聲, 這些人倒還真是有良心。

“第二個消息是, 為了救你, 你們隊那個季失蹤了幾天,這事我還是從淩琪的口中得知,現在已經有了線索。”

看到林七七瞬間驚慌的表情,安德烈像是憐憫她一般, 丟給她一個十分溫柔且嗬護的表情。

林七七,這次,容不得你不走。

原本一連驚訝,甚至連身體都有些顫抖的林七七,聽到第二個消息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安德烈看她在思索,並沒有很紳士地等待,隻是悄聲催促著, 仿佛真的是在關心她一般,“要走就快點,這**堅持不了多久,不一會守‘門’的就會醒,”說罷,還對著她頑皮的笑了笑,“到時,我也隻好做你的鄰居了。 ”

這心理戰術打的十分不錯,趁著她急的時候再加緊催促,他斷定林七七不會那麽冷靜。

可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

林七七目光如水,輕輕抬起頭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突出了三個字:

“我不走。”

在安德烈的震驚之下, 林七七輕輕搖了搖頭。

再急,自己也不能離開這裏。

不離開這裏,或許季長歌會沒了命,但是好過整個曙光公會, 三大隊伍一齊被她拖進泥潭,輕重她自然會分明。

況且,季長歌本人,也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她臨走之前,特地留的那個手勢,就是信任,她的隊友們無條件的信任她,為了救她而奔‘波’, 她斷然不可能在還沒確定事實真相之前離開, 否則的話很容易壞事。

至於麵前這個安德烈, 究竟是出自好心,還是惡意,她已經無從考慮了。

安德烈此時的心中也在掙紮,他雖說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前來,但是所說的話也的確全是真話,如果林七七不走,那麽他所說的事就一定會發生。

他現在完全可以選擇擄走林七七,然後自己再殺掉她,如此一來S市就掌控在了他的手中,但是這樣做就徹底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考慮了一會,安德烈重新抬起頭來, 嘴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我知道了。”

之後, 林七七隻覺眼前一暈,心道不妙,卻已經為時已晚, 隻能重重的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看著麵前身材近乎完美,長相卻不怎麽標誌的‘女’孩, 安德烈抱她起身,身形飛快的消失在了‘門’口。

他的速度雖比不上季長歌,也不吉林七七,卻勝在穩定,仿佛體內異能源源不斷的供應著一般,一直以一定的速度行進,至少普通的行人是看不清他的臉的。

離開軍區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 對著牆角某個隱蔽的位置點了點頭,隨後就風一般地消失在了原地。

而軍區,此時卻一點一點的燃了起來,零星火焰逐漸勾勒成了一條線,最後蔓延成片,待到值班的士兵醒來之時,已經為時已晚,火焰已經逐漸燒上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