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隻覺一陣眩暈,呼吸困難。

當他踏入鐵絲網與帳篷緩衝地帶時,站崗的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在陌生人旁邊一枚潛伏在地表的聲納炸彈爆發出了強烈的氣Lang!

這是什麽人!!聲納炸彈在一旁爆炸竟然還紋絲不動???

亞瑟頓住,渾身不舒服,就像被無數尖銳的鐵針刺穿肌膚一般,他的臉上都是血,與此同時,耳孔和鼻孔同時流出了鮮血。

整個帳篷區咆哮大作,警告鳴笛不絕於耳,很多士兵衣衫不整地抱著槍跑了出來!

亞瑟看到了一大群人飛奔過來,而自己已經被好幾盞探照燈焦距在中心了。

奪目的燈光強烈地照著他,刺眼極了。

他想抬手遮掩自己的眼睛,動了動可是卻抬不起來,好像這幅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

他極力地保持注意力的集中,掙紮著讓意識恢複清醒。

光芒中他的背脊突然一陣冰冷,潛意識中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他仿佛看到了未來:一支麻醉槍將他麻翻在地,他被幾個不知身份的人就像扛著變異體標本一樣被搬到手術台,穿白大褂的家夥麵無表情,就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雪亮的手術刀在他眼前一晃……

他舉得小腹疼痛欲裂!

亞瑟冷汗滲出一片,他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手腳似乎能動了,他急忙吐出一口氣,轉身就跑,背後傳來劈裏啪啦的槍擊聲。

“想要活捉我,門兒都沒有!”亞瑟嘴角流出一股嬌豔欲滴的血跡。

但他卻是笑著,不屑地笑著,黑色碎發在他狂奔中向後翻飛,他開始了一場曠世的大逃亡……這讓他回憶起了往日的獵人生涯,每天孤獨地麵對強大的敵人,在孤獨寂寞中瘋狂殺戮以及非比尋常的逃亡!

他快速的從地麵上扒出自己的cz770狙擊步槍,然後拚命衝上高地,轉身撲在山頭上,他的速度絕對一流,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分鍾!

帳篷中的士兵現在才唧唧呱呱地從大門衝出來,為首的是一個麵皮刮的白淨的軍官,沒有頂著軍官帽,梳著整齊的反背頭,但士兵們的裝備很詭異,他們的身體時矗立在一副依照人體框架的金屬架上,移動速度比沒有裝備此類金屬架的士兵快了一倍!

金屬架背部依附著一個背包一樣的東西,不知做何功效。

亞瑟端著CZ770前胸緊緊貼著冰冷的沙礫,右瞳盯著光學瞄準鏡,深呼吸,深吸短出,手指貼著扳機——“乓!”

一個士兵向後仰翻痛苦倒地,額頭破了一個圓形的洞!後腦勺已經稀爛了。

約瑟道夫吃了一驚,急忙隱進隊伍中央,士兵分散開之時,倒在地上的士兵突然爆炸了,血肉橫飛!

亞瑟點了點頭,了然於胸。

這些和士兵身體貼在一起用來輔佐戰鬥力的金屬原來是半自動機械機器人,吸附在後背的金屬盒子原來是動力燃料。

亞瑟又開了幾槍,排在前方的四五個人都避開了他的子彈,這令人驚駭!

行跡已經敗露,不得不撤退,亞瑟提起槍頭也不回地跑了,速度飛快,盡量和背後的家夥拉開距離。

亞瑟奔跑之時,頭皮上的傷口仍不斷地流著血,但他並不在乎,每流到嘴角時他便伸出舌頭將之一飲而盡。

他仿佛聽到了荒漠的呼喚,他的血液沸騰著,腳下就像出籠的狂野野獸,不知疲倦地奔跑著。

在他的感知中,背後的人仍然在狂追不舍,亞瑟明白,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因為有“那幾個人”的加入而強盛了不少。

能徒手避開狙擊的不是對方身手非常了得就是他自己失誤打偏了!

所以,亞瑟是不可能打偏的,隻因對手太強。

單打獨鬥方麵亞瑟造詣頗深,但論起群鬥,亞瑟自恃身單力薄自然不會傻到和他們硬碰硬。

午夜接近淩晨時分是荒漠中氣溫最低的時候,亞瑟狂奔著,臉上的血跡被風幹黏在臉上,皮膚緊在一起非常難受,但他全然不顧,曙光初現時。

亞瑟已經疲倦不堪,他坐在一處灰黑色的廢墟中小憩,身體靠著斷牆,呼吸頻率降到了正常人頻率以下。

輻射雲強盛地爆發了,彌漫了整片天空,亞瑟低頭沉睡渾然不覺。

隱隱中,似乎有人用刀尖刺了亞瑟的眉心一下,他急忙警覺地抓住CZ770趴在斷牆上向遠方望去……

“約瑟道夫,我想知道你鎖定他的位置了嗎?”一個年輕的穿著黑色緊身勁裝的男人問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就在這一帶,總之三千米範圍內!”約瑟道夫眼光猶如儲藏著一座巨大的冰庫,總是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他們這一行人隻有五個人,其餘士兵已經返回,畢竟來了也是送死。

這幾個人看模樣可能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們的服飾都是一流貨色,質地上乘,顏色考究,並且搭配得一絲不苟。

就連剛才和約瑟道夫說話那位,他的黑色勁裝材料都是亞瑟不曾見過的。

亞瑟已經注意到他們的行蹤,但他完美地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尤其是獵人獨有的殺戮氣息。

他佝僂著背,用手心將一掊土灑在剛才坐過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移動離開了。

不一會兒,剛才的五個人就站在了亞瑟休息過的地方。

約瑟道夫蹲在地上抓起一掊土移到鼻孔處,深深地嗅了嗅……

“怎麽樣?”黑衣青年問道。

“他有掩蓋過自己氣味的痕跡,所以他應該發現我們已經靠近他了,並心生警覺提前離開了,真是狡猾的狐狸。”約瑟道夫恨恨地“讚美”了一番。

“你說,這個人和我的未婚妻有關係嗎?”黑衣青年問道。

“我嚴正警告你,班克斯!不要用懷疑的口吻和你的長輩說話!你心愛的人失蹤了我們做長輩的也很沉痛!我說他就是劫走你未婚妻的人,你相信就可以!”約瑟道夫義正言辭地吼道。

班克斯似乎見怪不怪了,伸手拍掉約瑟道夫爪子一樣的手,整整自己的領口。

“相信也得有一定的程度,不可能無條件相信!”班克斯並不畏懼約瑟道夫裝腔作勢的威嚴。

“埃布爾!我們走!”班克斯一揮手,旁邊一個年級比他略小的家夥就跟在他後麵向前走了!

“真是沒大沒小,要是取了我的表妹,我拿什麽來管教!”約瑟道夫瞪了一眼走在前方的班克斯,卻沒有任何殺氣,可見他對這個青年還是頗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