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重要人士聚在一起飲酒聊天,氣氛卻有些壓抑,雖然說的興高采烈但總感覺都在客套寒暄。

感覺冷淡,連威士忌如此重的烈酒喝著都像白開水。

“你們聊著吧!我和亞瑟說點事情。”

所羅門致歉站的起來,掃了亞瑟一眼。

亞瑟向幾個女人笑了笑便起身跟了出去。

“怎麽了?難道不喜歡這裏的酒嗎?”亞瑟顧左右而言他。

霍地,所羅門以比亞瑟更快的速度揪住亞瑟的領口幾乎將亞瑟懸空提起。

“小子,別那麽小人之心,是男人就不要斤斤計較,那是娘們兒幹的事情,男人不是應該勇士一些嗎?勇士何必在乎那幾拳?”所羅門將臉蛋憋得通紅的亞瑟放下,還將他褶皺的領口舒平整了,看著他笑,就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我並沒有記恨你!”亞瑟摸著夾疼的喉嚨解釋。

“我女兒在你們手上,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不是探子,你可以把那些背後的人撤掉。”

“我也沒辦法,黑暗之門的強大不是我能想象的,我不能不防,請你原諒我的苦衷。”亞瑟雙手放在陽台的護欄上,挺著臀部看夜景。

“好吧,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黑暗之門的將軍了,……我是一隻喪家之犬!”所羅門笑著說。

亞瑟一怔的瞬間,他細致地看到了黑暗中所羅門被抹去的淚痕。

所羅門尾尾將自己的不幸遭遇道來。

我扣留了班克斯,你知道的,我並不能把他怎麽樣,隻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吃點苦頭,不然不能解我心頭之恨。當日,當我看到他們被人揍暈倒在地上,我便猜測是你幹的,你救了我的女兒,我若再對你心存敵意,那我就是最應該下地獄的人。

班克斯的父親是個狡詐的軍事家和野心家,對於自己的孩子他總是無條件庇護,疏於管教,班克斯強|暴未遂他忽略不說,卻回頭反咬我一口!

硬說我違背了黑暗之門的法律,私自囚禁有地位有身份的黑暗門徒!

我的做法令他們家族蒙羞,要我給他一個信服的理由,否則他將不顧一起進行反擊,甚至不惜策動內戰!

你知道,強|暴未遂這種事情沒有什麽真憑實據是不能定罪的,而且定罪的漏洞很多,隨便說一個合適的理由將撇的幹幹淨淨!

我說我有證明,但是死了三名士兵,剩下的兩名是親眼所見!

而班克斯的父親又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你當我是不入流的上了年紀的內閣大臣嗎?證人是你自己的,你怎麽交代他們就怎麽說嘍,當然,你要他們去死他們自然樂意表達自己的忠心耿耿。”

在內閣的辯論中,我失敗了,罪名是非法拘禁黑暗門徒的自由。判罰是終生監禁!當我被趕出內閣大門時,班克斯的父親對我露出的笑容真是畢生難忘。

後來,我就鋃鐺入獄了。

在同僚的暗中幫助下,潛逃成功,攜著夫人摒棄了所有財產和族人,在荒漠中繞了好幾天才找到這裏。

食物幾乎支持不住了。

……

所羅門看著樓下喝酒聊天的士兵,倒在地上小憩的奴隸,深吸口氣,用力呼出,就像把所有煩惱都噴出去一般。

“哦,真不幸,我很遺憾,所羅門將軍。”亞瑟真摯地看著這個中年人。

“我感謝你,今天下午我從士兵的嘴裏得知,是你將我的女兒從殘忍的流民手中搶了回來,不然她早就沒命了,我還將你送給毒蠍女皇邀功!我真是一頭邪惡的魔鬼啊,我代奧麗帕薇和夫人謝謝你啦。”

言畢,所羅門竟然蹲了下去,雙膝著地,向呆若木雞的男人磕了一頭!

“父親!”奧麗帕薇的聲音震驚極了。

“沒事,為了感謝他救了你的命,我應該這樣。”所羅門說。

亞瑟手忙腳亂的把這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中年人扶起來,臉上都是尷尬之色。

所羅門夫人也提著裙子,手枕在奧麗帕薇的肩膀上,淚流滿麵。

“雖然我仍記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但通過今晚,我確信你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奧麗帕薇的聲音顫抖著。

索菲亞和蘇珊對視一眼,露出欣慰的微笑。

一家三口相擁在一起,熱淚揮灑。

今夜是溫馨的一夜,也是團聚的一夜,奧麗帕薇終於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了一起,他們幸福了,可亞瑟和索菲亞可就愁了。

晚宴結束後。

“如果讓他們留下來,被黑暗之門查出,也許會以收留叛逃者之名更加肆無忌憚的對我們發動進攻。”索菲亞坐在大班椅後麵,看著略微褪色的桌麵仿佛自言自語。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把奧麗帕薇一家掃地出門?”亞瑟反詰。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擔心而已。”

“算了吧,反正黑暗之門虎視眈眈紅色帝國也很久了,發動戰爭也是遲早的事,借口可以隨便找。就這樣吧,所羅門好歹是一方霸主,他的軍事才能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對於壯大烏卡廢墟的計劃,這個文武韜略的悍將是不可缺少的一環。”亞瑟躊躇滿誌,負手而立。

“好吧,兩個將軍總比一個將軍強!但我……”

“你擔心他會篡位嗎?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威脅到你的位置,除非我,隻有我能威脅你的地位。要不你直接殺了我?”亞瑟嘿嘿一笑,反而把白發碧眼的女人弄得窘迫不堪。

“額……亞瑟……”索菲亞走到男人身前,抬頭仰望他的黑色的瞳孔。

亞瑟被看得心中一驚,不禁緊張起來。

“我想把這裏的軍事指揮權交給你,你願意嗎?”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竟然微醺,猶如剛喝了一杯濃烈的紅酒。

“這……我不會指揮,我比較適合單槍匹馬作戰,說實話,我的軍事天賦還不如別德林斯呢,更遑論超過你和所羅門,我還是做一個獵人吧,我熱愛這個職業。”亞瑟的拒絕讓索菲亞的心情多少有些失落。

她囁嚅著沒有說話。

“叮叮……”信號板的聲音響了起來。

“嗨,您好啊索菲亞將軍,恭喜。”油頭粉麵帶著右框單邊金絲眼鏡的丹爾特綻放著飽蘸親和力的笑容。

“哦,亞瑟上尉也在啊,你好。”他的口氣很尊敬。

“說吧,有什麽事,難道有新的任務嗎?”索菲亞顯得很不耐煩。

“這次是我們的私事,我就長話短說吧,我想和你合作。”

“我們有你心動的東西嗎?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嗬嗬,有,整個紅色帝國都知道你們發現了珍貴的金礦,我的意向就是這座金礦……”

這句話把亞瑟和索菲亞都震驚到了,想不到這種消息傳得如此之快,每天運糧運武器、器材的車隊來來往往,難免口風不嚴泄露了。

“我的意思是,你們讓我占有20%的盈利,我想辦法安**們的人進入議會內部怎麽樣,這可是一個令很多人都心動的肥肉,你們可要抓住機會,過時不候。”丹爾特屏幕裏舒展著背,掏出精致的懷表,放在手掌上輕輕掂著。

看他的樣子勢在必得,在這個世界,有權有勢是很多人都在追求的生活,隻有這樣才能壓榨別人,讓自己生活得更好。他有理由相信烏卡廢墟的兩大精英人士:亞瑟和蘇菲亞絕不會避開這個大好機會,特別是亞瑟,他從荒漠中混過來,對於權力的渴望也許比索菲亞的權力欲|望還要膨脹!

亞瑟笑了笑,把屁股放在索菲亞的辦工桌上,切開一枝雪茄,吞雲吐霧完全不把高高在上的丹爾特放在眼裏。

真是目中無人,年輕人,你將為此付出代價。丹爾特心中狠狠咒罵著,臉上卻顯得很有耐心,保持著親和的張力。

“對不起,丹爾特先生,我們是兩個體係的人,政治界的人和軍事界的人不能往來,你明白的,一旦打破這層封鎖,聖裁發起怒來,你我都會沒命。”索菲亞斟詞酌句,她不能直接拒絕,說這些是為了讓對方有台階下。

“這些明文規定我們自然要遵守,但一些看不到的遊戲規則我們也要遵守,不是嗎?規則一旦建立,要麽維係下去,要麽推翻,可是現在還沒有人能跨越這道規則。”對方的言辭很周密,亞瑟都不得不深感敬佩,很有說服力,無懈可擊。

“丹爾特先生,合作是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才能建立,我知道,很多時候很多人在你麵前都很被動,但是我們不是那些‘很多人’之一,你空手套白狼的把戲就留給別人用吧,我們不需要一個在議會中連放屁的資格都沒有的閑職!如果你有足夠大的權力,你大可命令我們把金礦轉讓給你!就這樣。”

亞瑟吹著白色的濃煙,嘴角盡是譏誚。

這個年輕人的談判方式簡單粗暴,卻又細致的洞察到了丹爾特的內心企圖,說話就像尖刺,丹爾特瞪了他一眼,憤怒地關閉了信號板。

“這樣會不會得罪他,給我們小鞋穿?”

亞瑟無所謂的看著無可奈何的索菲亞。

“反正到時候你自己解決就行!”女人拍了拍手,辦公室裏的燈瞬間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