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調動毒蠍女皇留下來的那支精銳部隊部隊前往紅色帝國搬運霍爾曼博士的科研設備,一掃灰暗的心情,無論怎樣,心情愉悅也是一天,痛苦也是一日,不如讓自己輕鬆活得些。

蘇珊的複蘇讓他精神百倍,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的餘生注定要在傷悲中度過!

由於之都現在的情況很特殊,他出入也極為隱秘,隻把任務派給女皇的部隊,自己坐在烏卡廢墟查點設備。

霍爾曼博士和沃爾斯醫生得空時常常坐在黃昏空曠的樓頂上敘舊,這個時刻的紫外線比較稀薄,也是荒漠景致最美妙的時刻,其他的事基本上都是交給亞瑟。

康德博士也在起程的路上了,議會的那些老頭子隻能看著幹瞪眼,畢竟易主後往往要進行整頓和改革,天知道再過幾天還有沒有議會這個機構存在。

紅色帝國三大精英即將齊聚烏卡廢墟,屆時烏卡廢墟將會發展成一座南北交界處的科技中心,取代之都形成經濟貿易區。

亞瑟在夕陽下望著蒼涼的大漠,心中感慨萬千,烏卡廢墟的形勢越來越好,而自己的性命卻越來越短,真是可憐的對比。

“嗨,在想什麽呢?”索菲亞一身戎裝,筆挺的紅黃底色迷彩軍裝,緊扣的黑色皮帶,紅色的貝雷帽,白色長發從貝雷帽後傾瀉下來,肩章和徽章俱是火紅的楓葉!

“嗨,這軍裝還真不賴!”亞瑟看著索菲亞一身颯爽勁裝,眼睛一亮。

“也有你的一份,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送給我,我不介意。”索菲亞微笑。

碧色的瞳孔如此清澈,沒有灰暗、陰翳,和幾個月前那個滿目愁容的女人簡直判若兩人。

“當然喜歡了,我的衣服都破得差不多了,幾乎每一件都是慘烈戰鬥下幸存的東西,皺皺巴巴破破爛爛,走在之都的大街上,那些家族的孩子們還以為我是一個乞丐呢!哈哈!”

兩人放聲大笑。

“亞瑟,我已將你的不幸告訴了康德博士和霍爾曼博士,還有,沃爾斯醫生安琪拉醫生,我希望他們能聯合起來盡快找到克服淨化的辦法,他們答應了……我希望你不要消沉,烏卡廢墟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離不開你。”索菲亞真誠流露的感情自然、淳樸、細膩!

亞瑟心裏亮如明鏡,這個女人已經走出了少女時代的陰影,並且對自己的依賴更進一步了。

黃昏之下連天一線的地方變成了鋼鐵般的黑色,但是一縷煙塵直逼過來,拉扯出一條白練,千裏不散。

“亞瑟我想我們自己可以製作一個任務係統,如果有獵人將我們發布出去的任務圓滿完成,拿到我們科學家需要的標本,或者暗殺、抓捕奴隸、驅趕成群結隊的流民等等,我們支付相應的薪酬,你說怎麽樣?”索菲亞問道。

“行啊,我也很喜歡賺錢呢,你列的任務越多,我的口袋越飽滿,哈哈,這個任務體係一定要注明,領取任務後失敗丟了性命,烏卡廢墟概不負責,後果自負。”亞瑟說。

索菲亞點點頭,一時竟找不到下一句該如何接下去,兩人曾經瘋狂過一***,心中有鬼,俱是尷尬地對望一眼又叉開眼神交織。

粗暴的聲響由遠及近,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一輛質地光滑通體銀色的戰車呼嘯而至,從車上跳下兩個修女,這兩個修女便是跟在女皇身邊的仆人,亞瑟和索菲亞並不陌生。

一名高挑的修女把幾天前女皇交代的話向亞瑟複述一遍,催他立刻前往黑暗之門,過時不候。

亞瑟略微猶豫,索菲亞卻一副焦急的樣子,既然有了希望不論大小都值得一試,她鄭重地握緊亞瑟的手,亞瑟心中跟著一抽,手心冰涼,索菲亞的手一直都是冰涼的。

“亞瑟,你去試試吧,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也是個值得期待的希望,不要耽擱了,蘇珊我幫你照顧著,等你回來的時候也許她就醒來了,到時候希望你的暴血之源也能得到控製,蘇珊也會為你高興的!”說罷急忙把亞瑟推進戰車中。

亞瑟還想說兩句,卻被將軍不由分說直接推進戰車裏,好歹也帶上武器吧,他身上除了沙漠之鷹和匕首,巴雷特和斬馬刀都放在屋裏呢!

兩個修女也雷厲風行,夾著亞瑟,對駕駛員一聲令下,直奔黑暗之門,此時的速度比來時快了一倍!

索菲亞碧色的瞳孔倒映著戰車風馳電掣的影子,戰車向落日的地方駛去,最後的光芒也漸漸下沉,最後消失不見,索菲亞揮來揮去的手方才停下來,兀自惆悵,多少也有一些期待,黑暗之門的辦法也許比烏卡廢墟的辦法多些罷……

三天後。

亞瑟渾身疲憊,連日顛簸讓他有些痛苦,乏味的日子,隻能呼吸著車廂裏奇怪的味道,特別是身旁吊著兩個目光像惡鷹一樣的修女,實在不舒服。

燕妮此時一身暗灰色的戎裝,金色長發飄散如黃昏金色雲朵,美麗妖異。

“嗨,我的男人,好久不見!”燕妮妖魅作態,故意蹭了蹭亞瑟的臂膀。

亞瑟有氣無力,“請不要這樣稱呼我,侍男的名聲可不是最美妙的,再說,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侍男了,有什麽辦法,快告訴我吧,我等不及了。”

“急什麽,再怎麽樣也要先陪我吧,我可是好幾個月沒有嚐過男人的滋味了,我現在就像一頭饑渴的餓狼,看到你我就想撲上去把你吃了!”女皇的瞳孔閃耀著火一樣的光芒,臉上寫滿欲|望。

亞瑟心中暗想,這個女人是不是吃了汽車旅館裏麵的三流激情藥了?

亞瑟並不在意她說的話,自言自語,“我很累,過幾天再說吧。”

燕妮冷冷看了兩個跟在亞瑟身後的修女,目光中帶著刺人的尖銳。

兩個修女急忙低下頭去解釋,“我們沒有對他做什麽,隻是路途勞累,我們也很痛苦。”

燕妮這才滿意地背著手跟上亞瑟。

兩個修女擦去額頭的冷汗,唏噓不已,慌忙退下。

燕妮帶著亞瑟進入了地下基地,安雷特博士還等這個男人呢,希望他能有好的辦法。

亞瑟進入地下基地後,強烈的好奇心讓他戰勝了路途顛簸帶來的疲勞感,他的體質本就不一般,加之年輕活力無限,扛下這點疲勞不在話下。

“這是我見過的最豪華最專業的科研基地。”亞瑟左顧右盼。

上次引路的年輕人又出來迎接,他在前麵走時偶爾會側臉看下猶如鄉巴佬的亞瑟,眼神中閃耀著莫名其妙的疑惑和焦慮。

女皇沒注意到他的異動,隻是專注地看著亞瑟,看他幼稚的模樣笑容滿麵,就像看著自己的愛人。

在狹窄的獨立研究室內,亞瑟看到蒼老但康健的安雷特·阿法裏特。

老安雷特磕磕巴巴地繞著亞瑟打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亞瑟和女皇對視一眼,很奇怪。

他們不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自然不能理解那些老科學家對F藥劑的感情,這個老科學家是唯一一個見證F藥劑在人體成功進化的人。

他不激動就不正常了。

“你就是小亞瑟?”安雷特問。

“你有姓嗎?你知道自己姓什麽嗎?或者身上有沒有什麽信物?”安雷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努力正確發音。

“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麽,身上沒什麽信物,如果按照您的說法,我身上唯一的信物應該是F藥劑!”亞瑟說。

“哦,可憐的孩子,你能夠生存到現在一定吃了不少苦……”安雷特就像安撫自己孩子一樣老淚縱橫,渾濁雙眼更顯得模糊。

女皇也有些抑製不住,她是一個無情的女人,殺了無數的人,奪走數不清的生命,死了無數的親屬也從未流過淚,但今夜她的眼睛有些失常。

“告訴我,你跟誰一起生活的?”安雷特突然想起來,“我好好感謝他,我的存款足夠多,應該夠!”

亞瑟頓了頓,不明白這素不相識的老頭子為什麽對自己這般好,“沒有任何人將我撫養長大,我從小就跟著一頭變異的母狼,它的奶|水中充滿了輻射,它的孩子都被輻射物質刺激致死,隻有我不懼輻射,靠著它的哺|ru成功活到七八歲……後來,我的‘母親’出去覓食,再也沒有回來……我隻搜集到它的一些皮毛……”

“是嗎?”安雷特瞠目結舌,這個人吃人的時代,變異的母狼都有這般溫暖人心的時候,“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真是一個傳奇!讓我向母狼致敬吧!”

他顫顫巍巍把雙手裹在一起閉上眼睛,在心中默誦頌詞。

一分鍾後,他睜開眼睛對女皇說道,“尊敬的女皇,我很敬重您,但是在這個特殊的場合我希望您能回避一下,我有非常隱秘的東西要和亞瑟先生交談,可以嗎?”

“什麽?”燕妮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錯愕。

安雷特這次口齒清楚,重複了一遍。

女皇滿腹牢騷卻又不好說什麽,隻好悶悶不樂地走出去,站在門前,那樣子就像一個侍衛,這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一個堂堂女皇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她真想衝進去把兩人訓斥一頓,手臂剛抬起來卻沮喪地放了下去,“哼!算了,放過你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