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打開錄製好的視頻文件,不出所料,克絲李妮的臉出現在視頻中。

視頻裏的她燦爛地笑著,說,“我走了,要去廣闊的天地流Lang,這個世界很醜陋,但總有一朵花正美麗地開著,我不得不繼續尋找那一份美麗,你是我找到的第一個美的人,祝福我吧,我會找到第二個的。”

三人看著完,心裏都感到奇怪,這是什麽樣的女人啊,為了尋找自己的認為的什麽狗的美,竟然冒險去流Lang,這個世界可不安全。

再說,真善美就像亞瑟一樣,百年罕見,何必如此固執呢。

亞瑟卻想通了,笑了笑,“她是一個冒險家,廣闊的世界才是她翱翔的天空。”

“真有勇氣,不過在我看來卻很奇怪,她要證明什麽東西呢?是不是呆在墨菲斯旁邊久了,心理變|態了。”蘇珊嘀咕。

“我就覺得她是個固執的女人。明明沒有真善美,她卻依然要去證明,真傻。”索菲亞極力思索著那個女人心中在想些什麽。

“嗬嗬,不管了,總之我們感謝她,是她救了我們,祝福她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們不妨礙,也不嘲笑,一切祝她好運。”亞瑟躺在舒適的**望著天花板。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索菲亞讓衛斯理推著出去了。

男人閉上眼睛,一個月以來,他一直四處奔波,簡直疲於奔命。

現在所有緊張都鬆弛下來了才感到渾身酸痛,想動動身體,基本無法動彈,胸口的骨頭好像裂開了!

他試了幾次,依舊沒動成,隻好識相地乖乖放棄。

蘇珊去做吃的東西了。

他又擔心受了重傷的燕妮,難耐心中的關心想去看看,無奈身邊沒人,有心無力,隻好看著櫃頭的鬱金香發呆。

眼前飄揚著她金色柔順的長發,橙色的瞳孔閃耀著可人的火花,白皙的皮膚,玲瓏的五官,冷靜的思考,奇怪的能力……

**的瘋狂!

亞瑟不知在想些什麽,任由腦間的畫麵在眼前徘徊,兩個人在**姿勢,黑暗的剪影不斷搖動。

那時時何等的激情與活力,隻可惜現在活生生的人已經躺在病**不省人事。

如果燕妮有什麽後遺症的話,自己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他可不像那些沒有人性的家夥,他對人性仍抱有善意的思考。

一個護士從門口經過,亞瑟急忙招手大嚷吸引她的注意力。

最後,他軟磨硬泡終於弄來了一張輪椅,雖然胸口疼痛但他呲牙咧嘴地堅持爬上輪椅,打聽到燕妮的病房後,搖晃著輪子在走廊上找病房。

還好病房在同一樓,,如果在二樓三樓,他可沒本事轉輪子爬樓梯。

輕輕滑進燕妮的病房中,燕妮戴著氧氣罩,眼睛微微睜開,側著臉看打開的門。

看到亞瑟劃著輪椅進來,她的瞳孔張開了,放鬆了警惕。

“你別說話,很高興能看到你四肢健全,我太高興了。”亞瑟興奮地說。

還在輸血的燕妮伸出蒼白的右手,亞瑟忙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裏,她的手心冰涼,卻柔若無骨。

亞瑟左手搭在女人的手背上,兩隻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謝謝你,燕妮,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總之我很感動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我用自己的生命起誓。”

燕妮喉嚨動了動,終究沒發聲,她的嘴巴和鼻孔都被氧氣罩罩著,說出來也含糊不清,亞瑟聽不到什麽。

燕妮用手掌在亞瑟的額頭輕柔地撫摸著,情意綿綿含情脈脈。

“不用擔心,我已經差不多好了,最多兩天就沒事了,你知道的,他們都稱呼我為‘變|態’,不用為我擔心,好好養傷,你會好起來的,等你痊愈了,我就和你去黑暗之門享受一個度假,怎麽樣?你不要亂想,更不要亂動,沒人能傷害你,墨菲斯幾天之內應該不會過來,他的能力紊亂發瘋不已,鬼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恢複呢。”亞瑟把額頭上白玉般的手握在手裏。

揉搓,嗬氣,讓手暖和起來。

亞瑟一個人又自言自語說了好多話。

蘇珊走進來,手裏拎著一個精美的餐盒,連食物的芳香都飄溢出來了。

“好香。”亞瑟的胃收縮又張開,往複蠕動,“不知道能不能把氧氣罩摘下來,我想讓你吃點東西。”

蘇珊敲了亞瑟一記爆豆,“她現在重傷,怎麽能摘氧氣罩,真是傻的可以,她每天吊一瓶葡萄糖,不用吃東西。”

亞瑟惋惜地看著眼睛彎成一條慵懶曲線的燕妮,自己端著一盤肉又為難地看著蘇珊。

蘇珊搖搖頭。

燕妮手掌抬起來,托了托他手中的盤子,示意他快些吃。

這讓一個人在荒漠中習慣了孤獨的男人不禁有些鼻尖發酸,從小到大一下子有三個女人關心、愛護自己,就算她們受了重傷不懂能動彈,一樣牽掛自己,他怎能不感動呢?此生足矣。

“男兒的淚水怎麽這麽容易掉?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蘇珊沒好氣地說。

亞瑟咽了一口鮮嫩的熟肉,又嘿嘿地笑起來,燕妮的眼睛再次彎成一條縫。

蘇珊抱著拳頭看這個神經不太正常的男人一會哭一會笑,真搞不懂他的心在想些什麽。

不過回頭想想,他經曆了那麽多,心中百味雜陳情緒失控也正常不過,自從進入紅色帝國他就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奔波,為自己為索菲亞,為烏卡廢墟為黃金礦場,一次次出生入死,一次次化險為夷。

突然沉寂下來被人關懷,難免不動容。

“上尉。”別德林斯的聲音從門外飄蕩進來。

三人看向門外。

“還好有護士告訴我你在這兒,不然我還得一間間病房找呢。”別德林斯走進來。

“你肩膀骨頭沒有斷吧?”亞瑟放下肉盤子問。

“沒事,對我來說這種傷有和沒有區別不大,僅僅是貫通傷,我找你有些私人的事。”別德林斯說。

“出去說,不要打擾病人休息。”蘇珊說著就把亞瑟推出去。

三人站在走廊裏,門外還多了一個人。

臉部碳化嚴重的丹格魯斯竟然安然地站在這裏!

亞瑟吃了一驚,難道這家夥要趁自己重傷偷襲嗎?

蘇珊直接衝過去一拳轟在丹格魯斯石頭般的臉上。

丹格魯斯趔趄後退靠在牆壁上,並未還手。

蘇珊的手勁可不小,雖然個子嬌小,拳頭更是隻有亞瑟的二分之一,打起人來卻非比尋常,說她強悍甚為貼切。

“別打,先聽我說。”丹格魯斯嚎叫著說。

“你來這裏幹什麽,你知道這兒的人不歡迎之都的兵權者。”亞瑟冷著臉。

丹格魯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的親哥哥,別德林斯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讓你安全站在這兒我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了,別的還得靠你自己。”

丹格魯斯往前挪了幾步,低著頭道,“對不起,亞瑟先生,我對以前所做的一切感到慚愧,我來這裏請你恕罪,希望你能原諒我,讓我和自己的哥哥並肩戰鬥。”

亞瑟頗為感興趣,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丹格魯斯繼續說,“我實在無法忍受家族裏那幫自以為是的老家夥,他們整天指使我幹這幹那,總給我施壓,怎麽做都不滿意,我覺得還是跟著哥哥痛快,不用受那幫老頭子的鳥氣!煩死了!所以我出逃了,投奔我尊敬的哥哥。”

亞瑟仔細盯著他,心中不得不警惕,這家夥以前可是一個刺頭,初入紅色帝國兩人就在地下拳擊場一番惡鬥,當時尚還青澀的他就被這個石頭人猛踢了一腳,深入骨髓的痛他還記憶猶新呢,不過男人打架向來不大記仇,亞瑟也不在乎那一場可笑的拳擊格鬥,他擔心這個家夥是跑過來臥底的。

“你讓我拿什麽信任你?”亞瑟的瞳孔發出一道光芒,仿佛要把丹格魯斯看穿。

丹格魯斯愣在原地,麵目有些窘迫,甚至汗毛底都滲出了點點細汗,笨拙地說,“殺敵我第一個衝在前麵,死不足惜,不論敵人是我以前的家族還是紅色帝國其他的家族,我絕不姑息。”

“嗬嗬,我相信丹格魯斯,像他這種大塊頭,做臥底奸細一類煞費腦細胞的活他根本無法適應,他的智商低了點。”別德林斯說。

亞瑟點點頭,麵目嚴肅,“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出了事,你們兩兄弟一個也活不了,你們兄弟倆敢互相為對方擔保嗎?”

別德林斯笑得很自信。

丹格魯斯則挺直巨大的身體,保證道,“如果我是臥底,我哥哥可以親手宰下我的頭顱!”

亞瑟滿意地點點頭,“歡迎你加入烏卡廢墟的隊伍,你的薪水按照所做任務的完成率撥付,烏卡廢墟獵人證件得從低級獵人開始計算,沒有意見吧。”

丹格魯斯點點頭,“謝謝亞瑟上尉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亞瑟客氣地點點頭,他真無法相信一個富家子弟能拋棄萬貫家財跑到這個窮基地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獵人,可一想到他哥哥別德林斯也是白手起家,用雙手養活自己的家庭,亞瑟就感到敬佩,看來這個五大三粗的家夥還是有讓人敬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