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清了清嗓子,並沒有人鼓掌。

亞瑟第一個用力拍巴掌,偌大的餐廳裏掌聲悄然響起,然後逐漸升高,大廳裏都是排山倒海的掌聲,經久不息。

雖然這個掌聲吝嗇到虛偽的程度,但場麵沒那麽冷了。

少將雙手壓了壓,鄭重地講道,“首先我代表烏卡廢墟感謝諸位的到來,我等倍感榮幸。……”

少將講了當前紅色帝國版圖的各大形勢,已經勢力的重新劃分,再次降到之都最近的混亂,然後點出正題。

“所以,我希望能夠再次統一紅色帝國的版圖,將接近南漠的這塊土地重新統一起來,實現再次繁榮!”

宴廳裏鴉雀無聲。

眾議員和那些隸屬紅色帝國大中小型基地的領袖們表情不一,沒有商討地湊在一起,而是各打各的主意。

這個世界誰都想成為超級基地的絕對領袖,有錢有女人有勢力,高枕無憂。

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好,吆五喝六指東罵西!

“大家有什麽建議可以講出來。”索菲亞頗為客氣。

別德林斯陰鷙地應和,“不說可能就沒機會了。”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時代,給你講話的機會已經給足了你麵子,試問,在當今的紅色帝國那個基地還能和烏卡廢墟對抗,之都的總部都無能為力,並且在生化古堡裏的聖裁就隕落在這個基地的“老大”獵人亞瑟手中。

之都的三大家族幾乎潰散,亞瑟出入他們的家族宅邸不費吹灰之力。

誰都聽得出別德林斯話裏的意思:今天請你們來赴宴不是讓你們爭論誰坐上紅色帝國聖裁位置的問題,而是,讓你們來投誠的,你們沒有反駁的機會。

那些精壯的基地領袖和油肚肥腸議員們沒有交頭接耳,看了別德林斯的背影一眼,又看看端端正正坐在正席上的亞瑟一眼。

氣氛肅殺。

亞瑟麵露微笑,和藹可親的樣子。

當然,有城府的大家夥們心中有數,你膽敢說出異議,可能要血濺當場,這就是末世版本的鴻門宴。

現在這個時候不需要出頭人,當縮頭烏龜就好,可以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反正都是有勢力的人才鬥膽敢和亞瑟硬碰,他們隻是隨風倒。

可也有不長眼睛的。

“為什麽是你們來控製紅色帝國?”丹爾特拿著高腳杯,搖晃著杯中的酒漿,臉上麵無表情。

“哦?那麽丹爾特先生有何高見呢,你能說說烏卡廢墟不能控製紅色帝國的理由。”索菲亞料到一定有人出頭,但卻沒想到這個一向謹慎的丹爾特竟然打破常規,自己率先跳了出來,也許他自認為自己是議會解散最大的受害者,為了保住利益,挺身而出,到時候自然有更多的人跳出來反對。

“第一,亞瑟先生是殺害聖裁的凶手,這叫弑主,沒殺了你們就算好的了,現在竟然想獨霸紅色帝國,名不正言不順。第二,烏卡廢墟的資曆首先得拿得出手的貢獻嗎?我們在做的都是從元老級別的家族流傳下來的子嗣,排行論輩也輪不到你們吧?第三,你們把我們引誘到這裏來,還不準保鏢進入,分明是有所企圖,脅迫的意思,這怎麽能讓我們心服口服!”

丹爾特一口氣把高腳杯中的酒漿飲盡,很過癮。

幾個和丹爾特私人關係很好的同僚和吆喝起來,一些頗有野心的家夥也鼓噪著,典雅的晚宴宛若菜市場,亂成一團糟。

索菲亞早已料到此時的場麵,一臉淡然地站在發言台上,看著別有用心的議員或者領袖們一窩蜂地闡述自己烏七八糟的觀點。

亞瑟緩緩站起來,臉上依舊是笑容,頭發遮住半邊臉,半張笑臉隱約飄飛著淡淡的怒氣。

能夠在發怒中露出笑臉的人,任城府深如丹爾特的老狐狸都感覺到一絲危險。

看到亞瑟挺拔的身姿站起來,眾人的嘴巴逐漸合上了,不知道那個倒黴鬼要被殺雞儆猴。

好事者看著麵目冷得可以掉下一層霜的丹爾特,好像剛才自己的起哄理所應當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妥,丹爾特的話就應該拉出去槍斃似的。

亞瑟又坐了下去。

好事者們鬆了口氣,但表情卻顯得略有些失望,他們就喜歡混亂,可惜沒有,看來這個獵人不止武力粗暴,連控製氣氛都有一手,了不起。

“首先,這個世界誰強誰就有資格坐上第一把交椅,至於聖裁之死,那是他自己找的,不怪別人,如果非要歸結他死的根源,那就是他無窮無盡的貪欲,假如他不打烏卡廢墟的主意,某些人不在一旁幹擾聖聰,他也不至於糊塗到不顧一切搶我們的黃金礦場。”

“第二點,你說的排資論悲是什麽意思,上帝和撒旦也不會用這個餿主意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下一個不是神的人吧,人類在上帝的後麵一段時間就誕生了,也沒見一個人類去做上帝呀?”

“第三點,我沒有脅迫你們,我隻是發出邀請,既然你們都來了就說明是自願的,保鏢站在裏麵的話你們覺得可以嗎?我們晚宴的規格很高,不是什麽閑雜人等都能進來,我沒見過議會的會桌旁邊都是一幫裝腔作勢的保鏢!”

索菲亞一口氣說完,用質詢的目光盯著斟滿酒的丹爾特。

氣氛陷入尷尬,丹爾特無話可說,這個世界本就是恃強淩弱的原則,如果亞瑟願意,剛才他站起來的瞬間就能讓他血濺筵宴。

他強自鎮定,至少不能丟臉,然後心有不甘地喝下杯中酒。

亞瑟暗暗朝索菲亞豎起拇指表示讚賞。

索菲亞點點頭又接著問,“哪還有沒有不同意見的。”

這時坐在亞瑟旁邊的別德林斯站起來,英俊的麵龐泛著不著痕跡的殺伐氣息,“我看就讓亞瑟先生擔任聖裁的位置吧,雖然他自己不同意,但我們力舉他上任。”

索菲亞接著說,“我同意。”

這和原計劃的要求不同啊,不是說好蘇菲亞擔任的嗎?亞瑟自己可從未想過要做什麽狗屁聖裁,他更喜歡親近荒漠的自由感,就算做聖裁也是甩手掌櫃,連上尉的都隻是一個空頭銜!

現在形勢所迫,他總不能站起來反對自己的部下,隻能硬著頭皮一聲不吭。

在外人看來他亞瑟隻不過在裝罷了,明明自己想爬上高位,卻不願意說讓手下出麵,真是有膽卻沒用的虛偽君子。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亞瑟先生擔任聖裁,通告擇日就發。”別德林斯很有魄力,很有壓迫感。

議員和那些大中小基地的領袖們瞠目結舌,行事雷厲風行,真彪悍的手下!

他們無不羨慕烏卡廢墟竟然有這麽多有能力的虎將!

“你是誰啊,憑什麽你說一就是一?難道沒有我們說話的餘地嗎?這叫什麽狗屁談判!”一個丹爾特的幕僚跳起來,麵紅耳赤。

別德林斯笑了笑,鞋底蹭了蹭地板仿佛地板上爬著一條蟲,“談判是要有實力的,在兩方人馬相當而又僵持不下的才各退一步選擇談判,你以為讓你來這裏赴宴是公平談判的嗎?對不起,你來錯地方了,這裏是用槍子兒談判!誰的槍杆子多誰就是他|媽的大王!”

胖子仿佛吞了一顆子彈,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服的可以隨時跟我們說,我們會帶著部隊去拜訪!”燕妮站起來,裸的挑釁。

高瑟夫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一個丟了基地的喪家犬來這裏嚎什麽,想當年有實力的時候對我們保證過什麽來著,一個隻會打口頭支票的銀行家似的女人,滾蛋吧。”

燕妮氣得臉色發青,嬌媚的臉上暴起青筋,在青筋交纏的太陽穴出冒出幾滴焦躁汗水,咬牙切齒,恨不能當堂將他肥大的身軀大卸八塊。

“臭**樣的,老子不玩了,真他娘的麻煩!”亞瑟跳起來,霍地跳出沙漠之鷹!

虛空瞄著,瞄到高瑟夫時,他急忙擺了擺身子,露出驚恐的表情,到丹爾特時,他更是佯裝擦鏡片,將身體佝僂到桌底下。

“從明天我就是紅色帝國的聖裁,誰不服我殺了誰,怎麽著吧!”亞瑟收起沙漠之鷹一副上帝降臨的樣子。

幾個趨炎附勢的家夥急忙拋離桌邊,躬身拜倒,“聖裁榮光!”

有人開了頭,剩下的人或者做動作或者叫嚷,亂哄哄地胡拜一番。

“臭**幹的,老子忍著的一肚子火一個個在哪裏唧唧歪歪,評頭論足,當自己是是誰!幹!從明天起,撤銷議會,整個紅色帝國又烏卡廢墟權力控製,還有,你們必須交出一半的兵權,不止你們能調動自己的士兵,我們也有一半的指揮權!如果有戰爭需要,我會抽調!”

“你們別給我耍鬼主意,讓我察覺到,第一個被扔進狂屍老巢的一定就是你!讓後才是你的家人!”亞瑟當頭一棒讓那些人氣焰消得沒了底氣。

一幫人唯唯諾諾地點頭,情願也罷憤怒也好,總之亞瑟沒什麽心情管他們,明天就真是發布通告,然後重新清理一百多年曆史的舊屙!

畢竟之都也被喪屍狂潮弄得死去活來,現在必須有一個強有力鐵血首領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