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怔怔地看著霍爾曼博士,濃烈的威士忌汩汩冒著氣泡,剔透的酒杯已經傾斜。

“沒事,在這個世界誰還有信仰呢,嘿嘿……”老頭訕訕低笑著,一臉是失落,就像丟了玩具的孩子。

亞瑟剛想說兩句寬慰老人的話,雖然不熟,但人家請自己喝酒,任他失落的話一切都說不過去。

老人又抬起頭,目光閃爍,整個精神狀態與剛才天壤之別,就像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我約你出來是有目的的。”老人突然興高采烈地說,亞瑟有些轉不過彎,這些科學瘋子情緒跳得真快,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看得出來。”亞瑟小聲地說。

“我的測試儀為什麽測不出你的能力,而你卻又表現出超精湛的異能,這一切指明,你的能力超過了我編寫的檢測程序!也許你的能力已經不再初代變異種和次代變異種了!”

老人比劃著,心情激動,“人類再一次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突破,天啊!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目睹,不愧此生!”

亞瑟又一次舉著杯子失神地看著這個癲狂的老人,無言以對。

“事實以及一係列的跟蹤研究數據表明,人類進化的方向是異能,而如今初代變異種與次代變異種都未普遍化,部分人類已經達到了次代變異種的後進化時代!這是一個標誌性的裏程碑啊!”

亞瑟靜靜地聽完霍爾曼博士近乎夢囈的語言,將剩下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然後站起身子,“對不起,博士,你搞錯了,我不是什麽次代變異種進化的後時代變異人,隻不過多了一隻自動掃描的眼瞳罷了,失陪了。”

說完就毫不猶豫地鑽進了人潮舞池,從舞池中艱難跋涉一陣後才站在酒吧門口,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個激靈,昏脹的頭顱稍微好些。

他能想象到霍爾曼博士驚愕的臉還在疑惑地看著手中酒杯的樣子。

什麽狗屁啊?這些瘋狂的科學家可真秀逗了……

第二天天剛亮,一個曲線完美身材火爆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山。

她在等太陽從那個角落爬出來。

一襲白色的長發延伸到她完美逼人的翹臀上,粗獷的軍大衣披著嬌軀另有一種隨意卻尖銳的氣勢!

“篤篤篤。”有人敲門。

索菲亞少校側目,露出碧色的瞳孔,妖異嬌豔,冷若冰霜,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神秘感充滿魅惑。

一名前凸後翹的助理打開門,之前的衛斯理尉官已經被亞瑟打得住了院,現在還在醫院裏不能動彈呢,昨晚剛剛臨時抽調了一個助理。

一名英俊挺拔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女助理看了看男人又看看少校。

少校抱著手食指隨意勾一下。

亞瑟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身後。

兩人都不說話,助理悄悄地打開另一扇門躲到自己的袖珍辦公室去了。

落地窗下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灰色建築,建築有序地坐臥著,人群有序的搬運物資,不斷把物資從大型人工農場搬出又搬運一大批器材進去。

一片繁忙的景象,看到這些,亞瑟突然想起自己在荒漠中的生活,一陣眩暈,恍如隔世。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中尉,你隻聽從我的命令,其他少校或者更高軍銜的命令你不必履行。”索菲亞拉了拉掛著少校肩章的大衣。

亞瑟準備幫她拉一下衣角剛想動手卻又局促停下了。

少校看了看恍然一新的男人,眼前一亮心中不由讚歎,還真是個漂亮的男人!

亞瑟無奈地昂首挺胸,任由這個少校不懷好意地在他身上肆無忌憚掃來掃去。

“篤篤篤……”又一陣敲門聲。

女助理開門。

一個巨石般的男人搖晃著走進來,他的整個臉猶如布滿裂紋的石塊,灰暗而粗糙,一半臉貼著金色的鐵皮,不過身板堅如磐石,體重龐大,從他走動造成的地麵震動便可以輕易判斷出來。

這個人可能是一個改造人!看起來又不像。

“又從哪裏找來的賤貨!你還不死心麽?除了我誰也幫不了你!”男**大咧咧地叫嚷道,自顧自坐上少校的位置。

亞瑟眼放冷光。

絲毫不避諱亞瑟陰鷙的目光,男人翹起自己的二郎腿,切了一根兩根手指粗的雪茄點燃,吞雲吐霧,把一個淡然素雅的辦公室弄得雲山霧海,烏煙瘴氣。

索菲亞麵如大海,平靜得可怕,她抱著手看著亞瑟冷笑。

意思很明確,索菲亞想要投竿見影的效果,也就是說,亞瑟必須得給他點知趣的顏色!

亞瑟不動聲色地走到男人麵前,側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鞭腿踹出!

鐵石麵具男人幾根耷拉在額頭的黃發飄了起來,定睛一看,自己的大號雪茄已經熄滅了,焦黑的雪茄頭垂頭喪氣地夾在牙齒內。

“你他|媽誰呀?膽子不小,知道我誰嗎?知道我父親誰嗎?連索菲亞少校都要讓我三分,你區區一個中尉就想在老子頭頂動土?”說完,他忽然撩起灰色袖口,蒲扇般的手掌直抓亞瑟的脖子!

“打擂可以,不過別把我辦公室的東西弄壞了,要麽你們去地下拳擊場去吧!”索菲亞淡淡說道,語氣卻寒氣逼人,連亞瑟前麵這頭壯漢都感到不寒而栗。

石頭般的壯漢伸出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壯漢決定前往地下拳擊場,要在所有人麵前狠狠羞辱得這小子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讓他嚐嚐接近索菲亞這個夢中女神的後果——運氣好斷手斷腳,倒黴點一命嗚呼!

窗外灰蒙蒙的。

亞瑟無奈地盯著索菲亞少校,看索菲亞無所謂的樣子就應該知道結果了,亞瑟為難地看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壯漢,“還是不要打了吧,不就是枝大號雪茄麽,改時間我賠你一枝,行不行?”

“哈哈哈,看你找了什麽慫貨?完全是個廢物嘛!依我說,少校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石頭**大咧咧毫無顧忌地大聲諷刺著索菲亞。

“你定是個時間吧,他會跟你打的!”索菲亞又側目對亞瑟說道:“你哪位朋友我已經安排醫護人員照顧了,你可以放心。”

亞瑟歎了口氣,深呼吸,極為勉強地答應了。

看到亞瑟為難、惴惴不安的樣子,半邊臉猶如石頭的壯漢輕蔑地乜斜著這個矮個子,對著索菲亞囂張地點著唇語,“你跑不掉的,早晚是我的,索菲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