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臉盆裏麵養起來
這……這是神馬玩意兒?!
荒原現場,賴尚妮吃驚看著那個正在逃逸的小東西,手中本能射出一條最細軟的帶網兜繩索。
拿到二階能源石且成為文脈絡蝸抝車的車主之後,她那雨傘式文飛天零件,已因等級進展初步擁有隨身儲物空間。
空間不大且有類別存取要求。但她喜歡使用的各類繩索,卻能輕鬆放置和念到即取。
啪,那墨綠色急速逃竄的玩意兒被網兜罩住。
賴尚妮意念一收,把聯結網兜的繩索另一端收入空間。
如此,除非掙斷繩索,否則不必擔心脫逃。
“抓住了抓住了!”星月號內,解說員尚星極其盡職。
“爸爸!”花朵兒趕緊敲字:“是你嗎?!”
荒原現場,網兜內的小東西方欲再度脫逃:“咦?美女!”
出於擬態本能,見獵心喜的草木荒獸馬幼龍,一見頭頂那個正俯視著它的滿頭金發小美女,就有些發呆。
再出於危險預警本能,忽覺有些不妙,隻轉了轉它那細小的眼窩,就瞥見不遠處吃驚抬頭的另一稍大點的美女——耶,倆……
身軀便是一僵。
“爸爸!”由光點那種呆滯的、隻可意會不可形容的行動軌跡中,花朵兒當下做出判斷,賴尚妮亦或尚月捕獲的,就是她那無良老爸。
“別亂動!”她趕緊敲字:“快回來,讓媽媽給你紮一針就好!”
嗯嗯,果然禁咒隨處有,不讓我動,我就真的,想動……,都動彈不得?
不不不好像不是動彈不得而是虛弱。
對,是一種預先設定好的,極限虛弱。
可是,為什麽要進行這樣的設定呢?
然後,草木荒獸馬幼龍迷迷糊糊想到了,仿佛有誰正在跟它叫“爸爸”。
女馬女馬我知道,但是爸爸?
那種倆字禁咒,豈不一向由且隻會由:
一種極其特殊,於女馬體內臨寄,出場就具備“因果”、“靈入”、“衍生”、“結構”、“能源”、“脈絡”、“陰陽”、“經緯”八大門別屬性,且可在唯一“臨寄”宿體、唯一被捕獲“飛星”者之間,建立“元變”進化屬性關係的神馬發出?
怪啊,究竟我,何時被捕獲的?
……
一想到不知何時竟被捕獲,草木荒獸馬幼龍就不寒而栗。
但是再想到那個極其荒唐的“爸爸”二字禁咒,疑問就有——不對啊,以本幼龍之階級屬性,怎可能被那種“神馬”捕獲?
須知,“爸爸”那二字,隻可能在星界神域及其衍生之次級階界能夠成為禁咒。
但是本幼龍出於蠻荒長於蠻荒。蠻荒之後方有星界神域。神域和蠻荒根本不在一個階層嘛!何況眼前這兩隻女馬還是……糟糕!
心頭一寒,已然看出,這倆女馬的真實屬性。
這是品品!
她倆不是神馬!
那“爸爸”二字禁咒,也非這倆品品發出。
讓本幼龍想想,這究竟是什麽類型的品品?
……呃,不如讓我死掉算了,怎會遭遇,界域府邸的私藏鼎器?
激靈靈一個寒戰遂又發覺,好像自家狀態也有點問題?
趕緊自查,登時驚了個呆:本幼龍、本幼龍……刈刈刈,本幼龍招誰惹誰啦?居然給我施加,如此嘔心酷刑!
“這這這……這究竟算是,神馬玩意兒?”
荒原現場,尚月賴尚妮目瞪口呆看著網兜裏的小東西。
這玩意兒,宛若尾巴聯結於一起的兩條蚯蚓。
隻是,蚯蚓貌似沒有眼睛吧?
這倆,卻是長眼睛所在,根本就是個,擴大很多倍的針鼻般空洞。偏偏,也就是這空洞,能讓人當下明悟——那就是它的“眼睛”。
但是,穿針引線的地方,居然是眼睛?
世上有,這麽奇怪的眼睛?
“爸爸!”星月號內,花朵兒急了,“你怎麽不回答?”
為什麽那隻神馬,還在念禁咒?
很是虛弱的草木荒獸馬幼龍,把它那個細小的、完全就是空洞的眼窩旋了又旋。
終於勉強應用,最後一分能應用的旋流能力,將眼前這倆品品的絲脈,旋入視界之內。
所謂品品,必是三位一體。
品品最後一隻的那邊情形,頓然猶若親至。
“……這樣說來,經過霍然開他們的開導,你們都認為,不提任何要求隻看最終表現,反而能給你們帶來好結果這句話……極其正確?”
星月號後區,花瓶兒向七少女最後問了一句,心裏便是嘖嘖歎氣。
不過再想擱自己這脾氣,還能讓,跟了我的人吃虧?
倒也覺得,霍然開他們蠻懂人情世故。
就順手摸出金針晃了晃:
“放心好了,我草簽的東西,誰若敢……”
看到金針,草木荒獸馬幼龍,總算懂得,啥叫紮一針就好。
界域府邸的私藏型品品再可怕,終歸隻是鼎器。進化到星獸級別,就有千萬種逃脫手段。可眼下這個女馬手中,卻分明就是,星神戰車雷域府級數,最高指揮官方能持有的——紫府元變天劫針。
那玩意兒,隻要並非身處蠻荒,絕對的遇神弑神所向披靡,早已達到玄之又玄等階。
這是威脅啊!
這是在赤果果警告我說,倘若我再不識趣……
不行!
這地方好詭異!
而且既然我虛弱到如此程度,定在被抓捕後,便有強行安排好的宿主。是以,唯一能救我的,隻有宿主。也隻有見了宿主,才能弄懂究竟我該做些什麽,才能恢複自由身。
“好累啊……我,我在什麽地方?”
能大能小是為龍。
草木荒獸馬幼龍果斷向那個還在釋放禁咒的“神馬”發表意念問詢:“發生了什麽事?呃……好困、好虛弱、好想……瞌睡哦。”
“她們找到了什麽?!”星月號狹小的工作區,花朵兒興奮轉望尚星:“讓她們回來吧!”
“你確定?”
尚星早已驚呆到,嘴巴都無法合攏程度。
“當然確定!”花朵兒自豪極了。
要知道,這級層聯係目前是單線!而卡爻這種零配件,截止目前,就連要塞都沒公布!
至於無良老爸現今被找到時究竟長啥模樣,拜托,零元網上有大堆新人類“被打回原型”的相關介紹。
聲勢如此驚人之大爆,能活著就不錯!哪怕找到就是一堆翔,那也隻能說明,無良老爸的零件原型,太粑粑!
“好吧。”尚星徹底被無比堅定而自豪的花朵兒打敗。
反正那是你老爸,管你究竟蚯蚓還是蚊香,反正估摸著,原本就罕見的馬渡江型,這也算是全球第一例,被打回原型者吧。
就心靈傳音:
“朵兒說,那就是窩瓜。你們回來吧。”
“真不會錯?”荒原現場,尚月、賴尚妮,瞠目結舌看著網兜內網著的,方才還靈動無比、現在卻貌似睡著了的……一盤蚊香。
零元人是有不少,能夠變身為長蛇、大蟒、巨蚯蚓。
那些德魯伊類,更能隨時隨刻化作偎在懷裏的小貓咪。
可是蚊香?
咼冎的零件原型居然是一盤,哦不,是兩條尾部交纏於一起、由兩條身子兩個頭顱分明就是能夠一分為二的……一盤,——由兩條蚯蚓構成的,蚊香?
“定位儀!”
突然賴尚妮眼一亮,指著其中一條頸部有著環狀晶瑩節點的“蚊香”興奮而叫:“看,這是0006792號定位儀!”
咼冎的定位儀,限於花朵兒並非新人類緣故,第一實務管理人由賴尚妮暫任,她當然可以藉此確定。
隻是……?
怎麽就感覺……?
尚月定睛而看,頸部晶瑩亮點,的確就像咼冎戴著的那個由玉牌和串珠聯結於一起的腕表式定位儀。
隻是,怎麽……還是感覺……不太對勁啊?
“奇怪!怎麽這條也有!”賴尚妮又驚訝叫道:“這條……”
嘴巴再也合不攏,因這條的定位儀感知雖模糊,但編號顯然也是,0006792!
“怎麽啦怎麽啦?”星月號內,花朵兒瞪著尚星:“有錯沒錯,讓她們飛起來飛遠點,不就知道?”
對呀,多簡單道理!
於是那邊一飛,這邊手提上顯示的光點軌跡,就跟著同步改變。
非止如此,二月初三淩晨1點18分,當賴尚妮帶了尚月飛回的同一刹,無須憤怒尼奧再焦慮於如何解碼,基於0006792號定位儀上的網絡,便已自動的時斷時續,聯結懸城要塞網。
隻幾分鍾過去,竟已自動解碼,且自動下載升級程序。
即便證據如此充足,尚月依然難以置信。
“沒問題吧?”她問。
薑糖搖頭:“信號的確加強了,而且,的確也隻有,一個定位儀的編碼。”
可明明兩條都有!
而且,兩條的編碼都一樣!
賴尚妮想爭辯。
但她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還是心虛——畢竟,作為職業屬性之一就是“掃描儀”的憤怒尼奧,豈會弄錯定位儀的編碼。
“哦,這個編碼問題,其實並不重要。”薑糖解釋:“兩台定位儀擁有一個編碼……譬如母體子體式零件吧,我覺得這很正常。你得知道,定位儀也算零件一種,無非是由要塞級零件設施,再製造而出的相應零件產品而已。因此有時候呢,那個編碼隻相當於商品名稱,就像你去超市買同一個牌子同型號口紅,結賬掃出的商品編碼就一樣。再說,零件隻要認主了,數字編碼再一致,不同的宿主,也會導致實際上的內設源編碼,截然不同。”
車內一眾,還是半信半疑。
薑唐隻好皺眉道:“就算從最嚴重後果考慮,哪怕屬於吞噬,最後能留下的,也隻會是那個勝利者。那麽,現在既然是0006792號依然存續,毫無疑問,是他。”
吞噬?
以尚月之背景當然曉得,即便那些“已認主”零件,在“一定情況下”,也會被“不同程度”掠奪。
不過長期以來,她都沒能成為獲得零件的新人類。當她以普通人d身份看待某些問題時,當然明白哪些東西“不能說”。
之前在車裏,還就權變權師傅失去一切信息那種情況,堅決“不能說”過。
但現場大爆,那些中州區零元人各個想去“揀葡萄”;現下又有薑糖隨口就來的“最嚴重、吞噬”這幾個關鍵字。
這就足以說明,有些秘密雖然還是不能公開,一定層麵上,卻已人所周知。
也就因此,突然想到另一種更隱秘可能——虛界駭客。
她當下擔憂:“會不會是黑客?”
“黑客?也得有那本事!”花朵兒冷哼。她雖沒法入侵零元網,但是若有來自於零元網的黑客,卡爻卻絕非擺設。
尚月望向薑糖。
以她閱曆當然曉得,花朵兒有所依仗。
但以她之閱曆當然也能立時判斷出來,花朵兒所未能表達的,和她想知道的,根本就是兩碼事兒。
“放心好了。”薑糖寬慰尚月道:“除非超越要塞級。否則,由要塞發放的定位儀,絕對無法被要塞級黑客入侵。”
她也是七竅玲瓏聰明人,自是能夠聽懂,“會不會是黑客”的未盡之言。
不過在她看來,零件掠奪方式就那麽幾種,以她這種信息型占很大比重的憤怒尼奧職業都沒聽說的“零元黑客”……呃,確實有點腦量不足,無法進行腦補。
就琢磨一下補充道:“當然理論上說,定位儀的發放方,擁有信息接納優先權。因而容易被‘黑客’利用。不過即便出現那種情況,也隻局限於,觀察。”
“觀察?”
“這麽說吧。就像母親能在人流中第一時間發現誰是她的孩子。但是發現孩子是一碼事,想讓孩子換件衣服,作為人流中的‘孩子’,仍然首先具備自主選擇權。再者,就算這孩子想按遠處媽媽的示意換件衣服,這孩子就一定隨身攜帶有,可更換的衣物?”
“也就是說……?”
“對。這意思就是說,即便定位儀的發放方,所謂黑客最高能力,也隻局限於,比別的要塞更早找到定位儀坐標。它能通過定位儀了解本隊情況,那是必然的。而這,可能就是現下我們所麵臨的最大隱患。然而,定位儀是長安要塞發放的,長安要塞有多無聊才會關注我們這種隊列啊?話再說回來,哪怕長安要塞再無聊,再關注,入侵和更改定位儀屬性?個人認為,起碼得等到,城堡級別出現以後,再擔憂不遲。”
對話至此,尚月已知即便薑糖,也不知那個“虛界駭客”的隱秘傳言。
尋思至少老賴“失蹤”前,“黑客零件”還是要塞級也在猜測,但並無實證。
那麽就概率學上進行分析,不至於,那般倒黴吧?
因此,最多就是長安要塞某些人,始終關注著這邊,總在背後玩兒手腳。但隻要屬於背後玩兒手腳,你就算再玩兒,0006792號沒被玩兒湮滅,理論上,窩瓜就還活著,無非被打回原型後,怎麽個進行複生而已。
就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既然不存在兩個定位儀問題,無論這盤蚊香的兩條蚯蚓哪條是咼冎,又或這整盤蚊香才是完整的咼冎,下一步,都是如何治療,這位貌似已然熟睡了的“蚊香”。
而說起治療,現在問題來了。
隊醫花姐當仁不讓拎起她的金針。
隻是,東瞅西看研究半晌。
“哎呀……”她頭大無比道:“這第一吧,隻要我敢把金針拿出來,你們看,這玩意兒究竟害怕呢?害怕啊?還是害怕呀!這第二吧,零元人再不是人,好賴還有點人形。你就算給我弄個小貓小狗小倉鼠,我紮一針也就紮一針了。介介……介個蚯蚓?蚊香一樣的倆蚯蚓?我到哪兒找穴道啊?好賴我是中醫不是獸醫!”
“那怎麽辦?!”花朵兒淚水湧出:“我養過那麽多寵物,一看就知道它快死了。我用手提怎麽聯係都沒反應!總不能,坐以待斃!”
“嗯……”猶豫一下尚月道:“我看不如這樣。理論上說,馬渡江型零件都該具備半植物半肉身屬性,我們搜索的時候,最終也是澆灑了我的溫泉水……”
“對!養起來!”花朵兒破涕為笑:“我養過魚養過花!說不準這死孩子真得泡水裏,養上一段時間先!”
就這樣,疑似咼冎的蚊香盤,被小心翼翼放進臉盆內,且灌了,尚月的溫泉水。
隨之,裝睡的蚊香盤雖然還在裝睡,不過誰都能看出——這家夥,正在極其小心的,於水中浮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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