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稍作沉寂，尚月嚴肅的道：
“我們可以跟你走！”
“離開此地，沒人了解我們三個的實在關係。1;912;;5991;4;;1;19;19;19;;6;1;5;5;1;8;1;21;;6;1;9;11;09;;今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而末世時間越久，某些問題越會被刻意忽略。所以，若一年之後，我倆依然不能成為新人類，按古例，妾可以買賣，也可以休掉。屆時，我們離去，妮如何，就由你決定。”
既然話都到這個份兒上，咼冎幹脆把無恥進行到底：
“刻意回避以大帶那種辭？”
“不。”
對這極其尖刻問話，尚月卻無一絲不悅。
她麵無表情搖頭。
“那種辭，在以前，隻會被視作邪惡和道德混亂的代言詞。但隨著末世繼續，隨著男女比例不斷擴大，隻要朝不保夕現狀不改，沒什麽會比生命更重要。”
“年過三十，活在末世，若連這點覺悟沒有，隻能，已經不適合繼續存在。之所以我們離去，是因我們必須知足，必須給妮留下一分更大的生存空間。”
“當然，如果那時您和嫂子不介意或經長期相處覺得我倆勉強有用，我們，也可以考慮考慮，是否繼續留下。”
盡管著這些擱以前絕對屬於無法出口的話，尚月的眼神，依舊澄淨無比。
頓了頓，用這般澄淨的眼神凝視咼冎，尚月隔著茶幾向咼冎伸出手，“當然，窩瓜哥您也明白，這一切都建立於，您能把妮的媽媽我的姐姐救出來的前提條件下。我想，關於這點，我無須刻意重申吧。”
“合作愉快，”咼冎伸手，與尚月白生生的嫩手輕輕一握即分，“名分問題以後再。盡可能找點辦法先查查我老婆閨女下落，對我來那才關鍵。所以，大家商議一下，如何盡快提高我的貢獻值，或許也是一種……，嗯，解決辦法吧。”
尚月點頭，“我會就此事，在近期做好一切準備工作。怎麽呢，畢竟我家那男人，以前也算要塞維護方麵內部職員，就算人走茶涼，比您這不是地頭兒上的人，還是便利些。好了，就到這裏。跟您合作，的確十分愉快。”
著微笑起身，揚聲：“妮，時間不早了！”
15分鍾後，咼冎被賴尚妮送入中央廣場地下隱蔽所的新人培訓中心，兩人揮手告辭。
眼見賴尚妮飛速而去，咼冎方從渾渾噩噩止不住的滿臉傻笑中，募然驚醒。
“娘希匹的！”
他狠狠敲了自己腦袋一下。
看你個老窩瓜！總覺自己很能很能簡直能過劉能，現在好，能到都跟人家握完手合作愉快過了，居然、最該問的，你姐的還沒問出口。
你姐姐的你妹的！
當真是第一次被人牽了鼻子走居然還自我感覺就是牛！搞！下次再見，二話不抱住就占便宜先！
這麽想罷，又覺沒失去任何。
而且還先行確定了報酬問題。
狠偉大嘛。
把咼冎送到中央廣場地下隱蔽所的新人培訓中心，賴尚妮飛速趕回家裏。
她一見尚月就撲到尚月懷裏嗚嗚咽咽：“媽媽，你為什麽做下這個決定？！我……我真接受不了！”
尚月溫柔的抱抱，拍拍，推開，然後盯著女兒眼睛問：
“妮子，我現在隻有你和妹妹兩個親人，你也一樣，隻有我和你姨——那我問你，你願意讓我們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嗎？”
“願意。可是……”
“那就什麽都不要！你得知道，任何人，都是有輕重考慮的。如果告訴那叔叔，被困者是你姨而非你媽媽。無論那叔叔，亦或任意一人，都不會冒著未知風險幫我們救援。隻有聲稱那是你媽媽，奢望得到我們的人，才會不得不去。”
“可是……”
“可是什麽？拿出足夠報酬？我們能付出什麽？這個世界的現實，你已了解。我相信，那幾個當了什麽會長的年輕娃跟你提要求時，你之所以拒絕，也是考慮到其中的不可信賴而非什麽道德倫理。同時，也因你曉得，那是你姨並非你媽媽我。否則，你會一直聽任媽媽在那裏被困著，被困了這麽多日子？”
“當然不會，可是……”
“沒有可是。就連你，都會考慮輕重親疏，何況別人？再，我守在家裏，都能聽到太多，你天天在外完任務，現在世界什麽情況你不了解？”
“我聽到了，正因聽到我才……”
“既然聽到就好。記住妮，在最終啟程前，我們肯定有所付出。但無論世界怎麽變，有一條不會改：太容易得到的，不會珍惜。所以，我希望那付出的，不是你。就算把你作最後誘餌，你要付出，也隻有在我們一家三口都安全了，都確定隻有那一種辦法，才能夠。我的，……你明白嗎？”
“我……”被連續打斷的賴尚妮憋了半晌，終於漲紅臉道：“我可以根據條例，直接強製性要求，把他認證為我的奴仆！”
“想也不要這麽想！”尚月捏了捏女兒的臉：“男女比例的差距，新人類間男女比例又一次差距，會讓之前提鞋也不配的臭男人，個個比熊貓都金貴。”
伸出雙手捧著女兒的臉頰，尚月認真盯著女兒的眼睛，她的語氣也漸漸嚴厲：“現在這世界，唯有級別提升上去才是保存自我的唯一選項。把人當奴仆？讓一個新人類當你奴仆？也就你們這些不知分寸傻孩子們，敢這麽想敢這麽幹。記住，人家是有家有口的……”
“那可不一定。”賴尚妮嘟囔：“25%的存活率，不是誰，都能跟我們一樣有運氣。”
“25%？你傻啦？！”尚月笑：“25%那是指全部存活率，但這全部存活率，排除了8歲以下45甚至40以上年齡梯度，而且還有男女比率問題。隨便一轉換，幾率又多少？你這窩瓜叔，總不會找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女人吧？話再回來，就算沒了家口，隻要你舉不出人家家口已經死亡證據，隻要人家耍賴你還是孩子，你那麽做，最多最好結果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勉強跟你走一趟。”
著，尚月的麵色就冷峻起來：
“但是這一趟之後，能回來的是誰？”
“妮子啊，套用一句古話，人家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我敢跟任何人打賭，無數佐證都會告訴我，你是多麽多麽不幸運。然後呢？我若識趣點，還得假裝不知道，還得嗚嗚咽咽主動往人懷裏鑽。我若不識趣，你以為，失去了你這柄保護傘，我還能悠哉幾天？”
歎了口氣，尚月語重心長：
“傻妮子，媽真不想告訴你，都末世了，還丟下家口玩兒什麽野驢遊，又能再沒那麽湊巧，就在秩序穩定下來才被人救，——這種人，有幾個不是臉上帶笑、手裏捏刀？”
“跟人家玩兒心眼？一萬個你也被活生生玩兒死！還得感激涕零直掉眼淚發誓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報答！”
“媽今天就跟你交個底兒，怎麽對付這種人，那是媽的事兒！”
“遇到這號人，媽也算不白活一趟，總有個棋逢對手一。死了，也不寂寞。至於，你和你姨，隻要無條件聽命就行。這些話，記在心裏，別傻嗬嗬露了。媽也是最後一次，這麽提醒你。”
賴尚妮的臉色早已變白。
她傻愣片刻，緊抓母親的手：“媽，那就不跟他合作！再等等，再等等……不定……不定我能再搜救一個新人類！”
尚月就笑。
“真是傻妮子。越是這種人，才越敢跟著他。不是這號人，媽還不會決定就這麽放棄這片暫時的安樂窩。”
“在末世，誰能活下去、誰能活更長久？乖，你記住，也就你叔叔這號貨色。”
“這號人，最大優點就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暴露其獠牙真麵目。所以，跟他越緊，被他放棄可能性越！”
“當然，若然都跟他一年了，還不能讓媽變成新人類，隻能，再沒跟隨必要。這，才是你聽到的，媽一年後我們離去的，真正原因。”
“哦……”賴尚妮連連點頭。隨之大徹大悟。
她湊到尚月臉邊啪的吻一口，“還以為媽你轉了性子，原來還是這麽一個，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的明月照天涯啊。”
尚月淡然而笑，“去吧，我還指望你養活呢。跟你隊長再撒撒嬌，磨一磨，看下午能否再接點任務，別閑著了。”
把女兒打發走，尚月關了房門，搖搖頭，輕輕一歎。
什麽時候，女兒才能真正成熟起來？
哪怕有自己一半的心態，也不負當初起這個名字吧。
這亂世，若沒有一個隻要抓住機會就賴也賴上的好作風，還能再看幾天風景？
……不過，這窩瓜長得也真心太齪，就此而言，真是，很有些不甘啊。
隻是，這心思剛剛泛起，就被強行壓下。
一切，都要在見到大房長什麽模樣本身什麽水平，才能做下定論。
若然大房本就是個不好惹的主，這齪到以前看一眼都覺受天大委屈的窩瓜，顯然就比想象中的難纏，還要更添百倍。
所以，心，謹慎。
玩兒火可以，別到最後，燒了自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