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

臨時指揮所就是工地上常見那種裝車上就能拉走、卸下就是房子的長排板房。1;912;;5991;4;;1;19;19;19;;6;1;5;5;1;8;1;21;;6;1;9;11;09;;

指揮所內,國字臉、濃眉大眼,麵白微須鬢發斑白、眉間川字型殺紋猶如刀削斧刻,令人一看即知,非但必須演正派,並且還是殺伐決斷那種一將功成萬骨枯型正派角色的嚴總,此時正一手一個對講機,耳朵上還夾了根圓珠筆隨時會歪著頭簽名,忙到就連衝咼冎笑上一笑工夫都沒有。

進進出出的人員,也是拿到簽字立即跑而去,看都不看咼冎一眼。令咼冎再次嚐受到以前那齷齪樣時在社區裏受到的無視待遇。

心裏不禁鬱悶,瞅瞅這活的,真失敗。都新人類了,又變回年輕時俊美,而且海拔也到一米七了,居然還被無視?

當然,益發如此益發明白這隊伍能這麽齊整活到現在,絕對就有人家的專項特長。要想今後建設屬於自己隊伍,最好跟人好好學學。

就靜下心來,眼觀鼻鼻觀心的閑坐。

閑坐著十幾分鍾,咼冎就聽明白。

雖然車城旗號依然有中州土方和魚躍油建區別,不過兩支隊伍實則早已無法分割,形成以嚴總坐鎮、陶工確認、魯指計劃派單、竇隊現場調度、奚隊巡邏防護的統一管理模式。

亦即,兩支隊伍就是以嚴總和陶工為一二把手,具體執行時,魯指和竇隊負責工程,奚隊負責全麵外圍。

當然並非並隊的王城蝸牛沒事兒幹,工程方在做工,全車城內部秩序就由王城蝸牛自動自覺進行監管。譬如卓老板就臨時負責工程物資出入庫。尤老板就臨時負責車輛加油和修,同時兼帶管理新人不出亂子。王導負責全隊攝像視頻監控,乃至每日駐紮規劃。那個5號車不知名目的一堆人,就負責廚娘啊、打雜啊、缺啥少啥派誰跑腿之類。就算隻能窩在6號車裏的諸葛一家5口,人家那車當“大門”也非沒有道理。在工區內的人你隨便轉悠,從工區外想進來,不經人家那一關絕對不可能。起碼咼冎待著的十幾分鍾,諸葛家就匯報三次有陌生人到來,什麽樣子、什麽身份,然後嚴總趕緊分派人手進行處置的工作關係往來。由此可見,隊列內每個角色,都有自身的微妙職責。

當然對此咼冎倒極其理解。因結隊和不結隊實際就是如此,隻要結隊了,不怕被累壞,就怕閑著被人養。譬如眼下,那些能去洗澡的人,看似悠閑,其實稍作回憶就知,都是把自己活幹完暫時沒事的。若一點活沒幹還要洗澡?這年頭誰有空養閑人。這邊洗完,那邊就能把你一腳踹出去——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終於等到嚴總忙罷又一撥,抬起頭來打量自己。

“5點40了,”堆出滿麵笑容,指指牆上的掛鍾,咼冎很家常的招呼:“不吃飯?”

“天好,黑的晚。”嚴總笑笑,神態極其和悅。“啥事兒就。要是你自己那檔子事兒,你們先聊,需要我們出麵大家聚聚,那得晚八點以後。時間還不能長,就一個時吧。我們這五個坑的任務外加其他些個可能是坑的地方的清理,能多幹就多幹幾分鍾,比不得你們新人類啊。”

得,再和悅有鳥用,一下就讓人無法開口。

但這開不開口,直接攸關他途中安全以及今後隊伍建設問題,厚著臉皮也得。

就舔著臉,佯作沒聽懂嚴總的啥意思。

“那事兒先不談。是這樣的,無論如何這個忙你得幫。……嗯,我直。您知道,我那東西多了點、車少了點,就算交易一大半,剩餘的還是裝不下。必須有人把我那車改裝一下。而這還是號車能談成情況下。如果談不成,還得看看你這裏有閑車沒。”

“要車沒問題,不是蝸牛,都撿來的,湊合能用。要人幫你改裝更沒問題,再忙,你那車也得幹,哪怕讓人半夜加班。要號車那個事兒,我也能幫個聲。人車兩要難度雖然大了點,二選一止定沒問題。不過……”

嚴總瞅著咼冎,靜靜的瞅了幾秒,微微一笑。

“我,我這裏又多幾百號女人,你呢,卻是隊伍裏唯一的招牌式新人類。你手下,又有個點的新人類能飛天上去。這麽一來,如果你把號車的人給要了,知道號車那花骨朵在隊伍裏起啥作用不?相當於我們隊的核武器啊!還有花姐,人睡了沒關係。但隻要醒來就還是隊醫,還得給我幹活!”

“您,”一聽前麵答應那麽爽利,咼冎就知後麵拖掛著大堆累贅。

所以,遇嚴總這號,你容易相處絕對沒錯。

你難辦,絕對比尚月和王導拉家常那方式還難纏——人家忙,沒時間。

以一種很是奇怪表情嗬嗬笑著,嚴總起身關了房門,再嗬嗬笑著坐回他的辦公桌後。咼冎本能的恐懼起來。這笑容,這嚴總,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救命呀,倆大男人,關了房門想幹嘛?

“嗯,我有個習慣,”嚴總笑。笑的有點正派角色絕對不該有的陰森森。“一關門,明我要休息。天塌下來,也沒人往這兒湊。”

這行為這舉動這表情再加上這些話,咋就……,那麽個怪異加詭異?

渾身就像蟲在爬,咼冎很有點生怕怕的看著嚴總。這貨下一句想啥?我就撕破了喉嚨也沒用?

膽戰心驚道:“我撕破了喉嚨……”

“嗯,沒人聽。”嚴總極其淡定點頭。

然後定定的凝視咼冎。

咼冎正猶豫,究竟現在奪路而逃,還是把其幹脆打暈後再踹出個很有節奏感。

突然,嚴總露出令咼冎當場頭發炸起的威猛笑容,並且豎起根手指頭,一字一頓,字字生威:“再給你00人!”

“那不可能!”

冷汗刷然浸濕後背,為嚴總逃過生死大劫而慶幸的咼冎呼的起身,嫉惡如仇義正言辭揮動雙拳:“你那是害在她們!”

嚴總收了仨手指,抱臂而看,雙眉一凝,川字型殺紋便如立馬會變成三把砍刀摟頭砍下。

咼冎大駭。

趕緊乖乖坐在原位。

沉寂一秒,嚴總又豎起一根手指頭:“號車,連車帶人歸你。不管你談下談不下,這個主,我替你們雙方做了!王導那裏,我下命令。”

“那不成!我這人,一向不幹勉強別人的事兒!”

咼冎學生踴躍發言般原位牢牢坐定,高舉右臂身體前傾,宛若勇士就義前滿臉正義撕破喉嚨似的放聲呐喊。

我也很偉大吧,將來寫回憶錄,編輯肯定一修就變成,“那一刻,麵對絕代大惡魔嚴同誌,咼冎高舉手臂放聲而喊:正義萬歲!”腹誹完畢就是冤屈至極。哦,那是我老婆還有我閨女!我用你給我做主?再,就算王導又如何?原本尚月就替我談妥。不準跟老婆見麵後哭跪幾次,老婆心一軟,還能同意我直接收了王導,把過去那歉疚做圓滿。用你下命令?有我在車裏跟妮畫圈圈工夫,你們這些人啥細節溝通不了?得好以後再跟我賣乖?以為我是那別人啥信啥的傻妞花姐?這麽個談條件法你咋不幹脆學足了金庸筆下姓韋的,把我胳膊腿先跺下來再賣給我?

“少廢話!給你8輛撿來的雙層平板,並且都是維修過確保能用的。擠擠坐,那00號沒任何問題還不耽誤你拉貨用。啟程前油加滿。每車帶半噸容油罐一隻。尤老板那邊我去,途中給你次加滿油機會,這機會用罷,你才用自己那油罐裏的油!”

條件擺罷,嚴總啪的一拍桌子:

“從麗山到中州有多遠?這點子路一頭豬啥也不吃都能跑個來回!你是啥?妖魔鬼怪新人類!麻利點,幹不幹!”

“不成不成我絕對不能害人,”咼冎連連搖手,哪敢接這活兒。

00號女人塞他手裏,老婆沒問世沒任何關係,這邊你給我,那邊就能找理由和機會把她們都跑丟,還絕對讓人不出話。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我活著,別8輛車就80輛車,幹我個尼奧事兒?我人矮沒擔待,能把老婆閨女還有月亮那仨活著帶回中州,就已是個頂天立地男子漢。別的,誰個高誰撐天。

可現在,老婆都出場了,敢丟下誰不管,那還不得立即就是家庭裏核戰。

那女人,狠起來如我一般惡魔都顫栗,傻起來如朵兒那般天使都無淚,可要做其老公?簡直恨不得讓人……欲煉神功必先自宮。

要不,咋會有自己動不動就蹺家。

寧肯當和尚也不願入紅塵的人,都怎麽來的?

估計就是前生遇到個這麽種傻妞,見人可憐就不知自己姓啥叫啥有多大能力。當了她男人打又打不過又不得,幹脆,女人就老虎得了。起碼別去招惹不被吃。其辛酸往事那真叫,“未曾出口淚三潭、話一出口雪漫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