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在幹什麽?”劉以晴發現有一串鈴鐺忘在了客廳裏,準備回去去拿。卻發現大伯正陰晴不定地站在門口,雙眉緊皺,嘴巴也抿著,像是在為什麽事情發愁。

“沒事,沒事。”在知道劉以晴極有可能是喪屍之後,劉大伯本來還有幾分血色的臉立刻被抽得幹幹淨淨,背部蹭著牆,也不看劉以晴,像是螃蟹似的一點兒一點地挪了過去。

劉以晴覺得有些納悶。平日裏,大伯見了她也總會說上兩句,無非就是以後要靠你了之類的話。這次走得這麽幹脆利落,還真是讓她感覺到有些奇怪。

“晴晴,你和誰說話呢?”劉母聽見劉以晴在門後和誰說話,心裏就是一咯噔。

“大伯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跟見到鬼似的。”劉以晴無心地說道。果然讓她在椅子後麵找到了那串兒銀鈴鐺,這才滿意地收在了懷裏。

聽了劉以晴的話,劉父和劉母的心裏卻是一咯噔,難道說他們剛才說的話讓大哥給聽見了?應該不會那麽巧吧。

“有什麽事嗎?”劉以晴也察覺到了父母的不對勁,像是隱瞞了什麽事。

劉父心裏本就不舒服,被劉以晴這麽一問,更是不耐煩了,“能是什麽事?還不是煩你的婚事?!那個死小子什麽時候回來?”

劉以晴也信以為真,想著趕緊開溜,隻是簡短地說道:“他明天就回來了。有什麽話,你跟他說就行了。”

等到劉以晴走後,劉父和劉母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擔憂,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而回到老爺子房間的劉大伯卻握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開始出神兒了。

昨天,武毅將軍來找他的時候。他還不相信,還辯駁說自家侄女兒怎麽可能會是喪屍呢。雖然晴晴人有些冷冰冰的,但總不會是那些可怕的喪屍啊。

武毅提醒他說。高階喪屍和人類幾乎差不多,至於眼睛的顏色也可以通過一些辦法來掩飾。殺了她,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自行觀察一下,看看她的體溫是不是冷冰冰的。是不是基本都不用吃飯等等。而且,對付劉以晴也不用他動手,隻要到了家後,打開這個小盒子就行了。還神秘地說這裏麵的東西可不好搞,對付喪屍那是一等一的好,這一點兒還是他千方百計地得來的。

劉大伯他也見過高階的喪屍,不論是模樣還是身段兒都和人類一模一樣。隻不過眼睛的顏色和人類不同,是特有的猩紅色。但他也知道眼睛的顏色是可以改變的。他曾經就聽玲玲嘟囔過,說城裏有一種叫做美瞳的東西,可以改變顏色。他當時還說那是吃飽了撐的,閑著沒事兒幹才會有人戴那種玩意兒呢。當時,自家的二閨女就樂了,那笑聲可是飄了好遠好遠呢。

想到劉以玲,劉大伯的眼睛又開始掉起淚來了。他的兩兒一女都沒了,其中一個女兒還是他做的孽。但他也是沒辦法啊。見到玲玲那種情況又有誰不怕呢。要是事情再重回當初,他也還是會那麽做的。也許是他家玲玲的命不好吧。

隻是自家侄女兒可是三弟他們兩口子的心頭肉。要是讓他直接害一條人命,他還真是沒有這個膽兒,心中也有愧疚。還是先去找二弟商量商量吧。二弟的主意一向多。

劉大伯出去的很著急,連劉父出聲叫他。他都沒有聽見。

而此時的劉誌祥剛剛處理完喪屍駱駝發狂事件,一開始見到段佳偉垂頭喪氣的模樣,心裏別提多美了。但後來,那個叫做賈文博的神秘男和段佳偉嘀咕了幾句之後,他又重新煥發了光彩。還說是會重重賠償受傷的人員,他絕不會吝嗇之類的。當下,他的心裏就泛起了嘀咕,看來,這個神秘的男人倒是能做段佳偉的主了。也不知是什麽來頭,真是要讓人好好地查一查了。

等到事情處理完,天也快要黑了。劉誌祥也準備回家了。但這個時候卻見大哥來找上門了,心中不禁有些詫異,“大哥,你怎麽在這個時候找上門兒了?”

“我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要和你說

。”劉大伯忐忑不安,不斷揉搓著雙手,像是凡事都拜托給你拿主意了似的。

劉誌祥了解他大哥的為人。人不錯,就是膽兒小,優柔寡斷。現在肯定是又出了什麽事兒了。見到劉大伯這副樣子,這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初劉以玲的事情。當時,是他告訴大哥有實驗這回事的。隻是沒想到大哥轉身就告訴了自家閨女。他也囑咐了好幾次,說實驗有很大的危險,勸一勸閨女,還是不要參加的好。你猜,他家大哥是怎麽說的?說是他家閨女自小運氣就好,拍著胸脯說絕對是沒有問題。結果呢,果然說是出事了。大哥是六神無主,驚慌失措地來找他商量的,嗯,那模樣就跟這次差不多。

“說吧。又出什麽事了?”劉誌祥關上門,讓他大哥坐了下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鎮靜一點兒。

劉大伯強忍著心中的驚恐,有些哆嗦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老二,你聽我說!晴晴,晴晴她是個喪屍!”

聞言,劉誌祥的心中當下就是一跳。但話語上還是裝作滿不在乎的,“你這是聽誰瞎說的?當初鬧了那一出,你還不是說他們是認錯人了,自家侄女兒絕對不會是喪屍的!”

“可是這一次,我是親耳聽三弟他們說的,這還能有錯?!我仔細觀察了觀察,發現她基本上就不吃飯,手也是冰冷冰冷的,沒有一點兒熱乎氣兒。”劉大伯像是為了訴說心中的恐懼,一口氣兒地說道,“再說了,當初由於停電,也沒體成檢。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人啊。”劉大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完全忘了劉父和劉母隻是懷疑,而不是確認。

“行了!大哥!你是晴晴的親伯伯,你還能不相信自家侄女兒?!再說了,至於體檢那回事,是因為現在顧不上。基地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兒,再說了,其他人現在也不再這麽想了,那體檢自然是可有可無的了!走!我們回家去吧。別多想了,我覺得你就是照顧咱爹太辛苦了。喝點兒酒,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劉誌祥可不管劉以晴究竟是不是喪屍,他現在就缺能頂的住的人。畢竟非常時期就要動用非常手段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於他這個大哥他了解,隻要有人替他做了決定,他也就不會瞎想了。

隻是這一次,劉誌祥可是想錯了。他大哥如果是在別的事情上,的確是會聽從別人的意見的。但是如果事關自己的小命兒,那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當喝得醉醺醺的劉大伯回家後,又拿出那個不起眼兒的小盒子,開始琢磨起來了。武毅當初可是說了,這裏麵的東西對人無效,隻對喪屍有效。正所謂,酒壯慫人膽,大伯就‘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他可不能把這麽一顆定時炸彈放在自己身邊,整天提心吊膽的。反正,隻要晴晴不是喪屍,那就不會有效果的。

想到這裏,大伯慢慢地打開了這個隻有拇指大小的盒子……

那個黑漆漆的盒子裏隻有一個綠豆大的蟲子。黑漆漆的身子,細細的四肢都讓人懷疑它們能不能撐得住它那相對較大的身子。

就在大伯打開盒子的一瞬間,這隻古怪的蟲子立刻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劉大伯的心中立刻心跳得厲害,躺在**,心裏安慰著,沒事,沒事。等明天一切就都好了。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是直到將近天亮才睡著。

他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天剛一蒙蒙亮,他就起來了。坐在屋子裏老半天,也沒有出去。直等到老爺子說要解手,他這才反應了過來。

看了看表,他知道這是該吃早飯的時間了。

也是他可以知道結果的時候了。

他挪著沉重的步子,慢騰騰地向客廳走去。即使不看,他光用聞的也能知道自家早飯吃的是啥。

早飯很簡單,也就是一碗粥一個饅頭一點兒鹹菜還有一個煮雞蛋。別的還好說,現在這雞蛋可是個稀罕物兒,也不知道劉以晴是從哪裏弄來的,每天總是一人一個雞蛋。有的時候,中午還會有西紅柿炒雞蛋。這日子雖比不上末世前,但也是過得相當不錯了。

他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呢。一時間,大伯的心裏五味雜陳,想了一堆有的沒的的事兒。

臥室離客廳也不過隻有幾米的距離,即使大伯的步子再小,再緩慢,也有走到的那一刻。

透過米粥淡淡的煙霧,他看到了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的劉以晴。她正在剝一顆煮雞蛋,蛋皮剝得很順溜,沒有斷開的地方。

見劉以晴安然無恙地吃著煮雞蛋,他的心裏驀地一鬆,看來,是他想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