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雖然在言語上幫了劉以晴的忙,但行為上卻並沒有什麽出格的。劉誌祥隻是讓人控製住了,讓他去監牢裏反省兩日就放他出來。

坦克所噴射出來的火焰是經過改良的。不僅開火間隔短,射程遠,而且在無燃燒物的情況下也可以燃燒十幾個小時。

也不知過了多久,火漸漸地小了下來。而這個時候天也黑了,月亮慢慢地升到了當空。

比試會場中沒有一個人離開,他們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無非不是在說喪屍是否已經葬身於大火當中,這坦克究竟是什麽構造,噴射出的大火竟然過了這麽久還沒有熄滅之類的話。

段佳偉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憩。在他不遠處,劉誌祥雙手背在身後,全神貫注地盯著漸漸熄滅的大火。

要是晴晴她不是喪屍該有多好啊……劉誌祥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發出這樣的感歎了。晴晴不僅身手好,而且她那個空間應該也有些來頭兒。他從前隻以為她的空間是能存放東西,沒想到竟然還能放人!這可是他所不知道的!

陽光基地中也有一人的空間可以種植作物,但據他說,隻有半畝田,生長速度雖比現實的時間快了一倍,但是這麽點兒田地也無法供給基地所有的人。因此,他那塊田地隻是用來研究新品種作物。當然,那個人由於其特殊性,現居住在研究所,沒有特殊情況,是絕不能走出基地的。

也不知道劉以晴的空間和他的空間有什麽不同?劉誌祥有些後悔,當時隻專注了那些種子。而忘了詢問劉以晴空間的事情……

劉誌祥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恐怕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了。那空間應該也隨著它的主人而去了吧。

劉誌祥有九成的把握能夠傷到劉以晴。坦克噴射出的火焰極快,經過數據測試。隻需0.02秒就可以噴射完畢。想來,劉以晴即使有空間或者瞬移可以躲避,但應該也是來不及的

“劉大哥,我們真是識人不清啊。”段佳偉已經睜開了眼睛,他是在說劉以晴,小威和索耶的事情。當時,熊熊大火雖然已經燃起,但是索耶化成一灘黑血也是別人親眼見到在,自然也就知道這個索耶也是喪屍了。

“高階喪屍和人類差不多。被蒙蔽了也是我們一時大意。”說是大意,就是不知這一時大意是不是故意的了。

“再過十分鍾,火就要熄滅了。”看著越來越小的火勢,段佳偉感歎了一聲。

“是啊。”劉誌祥也隨之歎息了一聲。低階的喪屍死亡還會留下全屍。但是。高階喪屍死亡卻隻會留下一灘黑水,被這大火一烤,恐怕就什麽也剩不下了吧。

“好像有人影啊!”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嚷像是滴在油鍋裏的水珠一般,突然炸開了。人頭不安分地攢動了起來,有的坐在看台上的人也站立起來,抻著脖子,眺望著比試台中央的情況。

本就關注著比試台情況的劉誌祥眯起眼睛,更是仔細地看了起來。

圍城圓圈兒的明黃的火焰歡快地跳動著。一開始五六米高的火焰已經縮減成了一二米高。滾燙的熱浪不時地吹向看台,但是沒有一人抱怨。幾千雙眼睛都在盯著同一個地方。

在火焰後,隱隱綽綽地出現了一個人影。由於上升煙氣的作用,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

見狀,劉誌祥不由得抿緊了嘴巴,身體也站得筆直。這個人不是劉以晴就是小威……不管是誰,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

“準備!”劉誌祥揮了一下手。為了以防萬一,他並沒有撤掉噴火坦克,而是依舊在原地待命。在第一次他命令開火的時候,他和劉以晴之間的親情就已經殆盡。雖說他也是迫不得已,但要是劉以晴真的活了下來,怎麽還能有他的好兒?

一聲命令之下,十幾個坦克一起開火,長長的火舌又再次噴出,肆虐著小小的比試台。

火舌的速度雖快,但是,那個人的動作卻更快。隻是一閃,她就逃出了火焰範圍,出現在一個坦克的頂上

劉以晴微微抬頭,環顧著眾人,她的麵頰上有著微微的黑色煙熏痕跡,也許是剛才大哭了一場,這些黑色的痕跡被衝出了一道道溝渠,露出了下麵白皙的皮膚。在這張小花臉下麵,她那雙紅色的眼眸反而顯得更為有神了,裏麵包含著無邊的怒火,仿佛要燃燒掉一切阻擋在她前麵的人。

要不是他們弄出了這一出,說不準她還可以和小威再多說會兒話……要不是中華基地帶來了索耶,也不會弄成這副田地……仿佛為了發泄心中的怨氣,劉以晴一下接一下地跳在了坦克的頂部,每當她跳動一下,坦克的頂上就會凹下一個大坑,深度直達地皮,裏麵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憤怒中的劉以晴,無人能敵。她打算破壞比試看台,隻要破壞了地下的承重牆,那高高的看台自然而然就倒下了。她的右腳輕輕一踢,重達數噸的坦克就像是個輕巧的皮球一般給踢開了。而坦克帶著這股力道徑直撞在了承重牆上,堅固的建築物開始坍塌,一時間,人們競相逃命,哀聲四起。

屋破偏逢漏雨。這時又有人跑過來說喪屍駱駝突然狂化,咬死了不少人。這可是中華基地的事情,段佳偉正好推托說要處理,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將軍!我們也趕緊離開這裏吧。”身邊的副官催促著劉誌祥。

“走?能走到哪兒呢?”一瞬間,劉誌祥仿佛老了十幾歲,聲音也顯得極為幹澀。他早就知道劉以晴不好對付了,但是他也架不住民心啊。以為有了高科技坦克就能對抗的住劉以晴,沒想到事以願違。

罷了,不就是自已一條老命嗎?!隻要能留住基地,留住他的畢生心血,這又算得了什麽?!

想到這裏,劉誌祥不由得衝劉以晴高聲叫道:“晴晴!你有什麽事兒就衝我來!是我對不住你!”

劉以晴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依舊在大肆破壞著比試場的建築物。直至比試台化成了一片廢墟,劉以晴發泄夠了心中的怒火,這才站在了劉誌祥的麵前。

“你沒有什麽對不住我的!”劉以晴的臉上的黑灰已經被擦掉,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隻是她的眼神顯得更為冰冷,看著劉誌祥就像是在看一個外人一般。

“是我的錯

!我不該下令向你開火,也不該想要通過三弟夫婦他們利用你。對不起。”劉誌祥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小輩兒道歉。他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兒,現在不光向人道歉,還把命交在了對方的手上,真是英雄末路,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不由覺得一陣悲哀和淒涼。

“你並沒有對不起我!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麽做的!”劉以晴隻是厭惡他對自己的利用,但並沒有覺得他做的是一件錯事。當權者自然要思慮很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情。更何況,二伯他在這之前,隻是利用,並沒有做出對她傷害的事情。有的時候,甚至還在維護著她。要不是這樣,她的喪屍身份恐怕早就已經被揭開了。至於這一次的開火,二伯他恐怕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對於劉以晴的回答,劉誌祥可以說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劉以晴從來都沒有怨恨自己,喜的是,如果劉以晴沒有怨氣,那麽是不是說,不隻是陽光基地,連自己的命也可以保全了呢。

“更何況,還需要你照顧爺爺。”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劉誌祥知道他肯定是沒事了,當聽到劉以晴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高興極了。這是不是就是俗語所說的否極泰來呢。

“我答應過父親給你一些補償。你拿好。”劉以晴交給了劉誌祥一個不起眼小花盆,在黑色的土壤上麵長著一棵小小的嫩芽兒,“這是變異玉米的幼苗,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用的。”

這黑土隻是最為普通的土,但這也證明了這顆植物可以在普通的土地上生長。劉誌祥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個花盆,就像是在捧著世間的至寶。他自然知道這個小小花盆的價值。這可是研究所培養了無數次都失敗了的變異植物……有了它,說不準其他變異植物也能夠被研究出來。

等到劉誌祥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想要詢問這變異玉米應該是怎麽栽培的時候,他才發現劉以晴已經不見了蹤影。

劉以晴先是解救出了林聰,然後帶著他回到了空間中。她一進入空間,就直入木屋裏麵的大床前。掀開上麵厚重的棉被,露出了下麵的……一顆蛋?

這顆蛋有鴕鳥蛋那麽大,呈白色,上麵一點兒花紋也沒有,摸上去看有些溫熱的氣息。

劉以晴把蛋摟在了懷裏,眼神複雜地看著這顆光溜溜的大白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