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特羅斯的手開始停頓,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對布蘭琪說道:“抱歉,我出去一會兒,等一下我再回來把剩下的吃光。”並且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即使特羅斯知道她根本就看不到。

布蘭琪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她想上前抱住他,但特羅斯已經離她而去。

緊隨著他離開的,還有泰勒曼,這個法師緊跟在特羅斯的後麵,不論步調還是呼吸,都始終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你應該也預感到了吧?”特羅斯沉聲問道,並且裝備上大刀,周圍的空氣彌漫著不安的味道。

特羅斯是背對著泰勒曼的,所以他看不到特羅斯的表情,“是的,是刺客,而且是非常高明的刺客,沒有氣息,也沒有心跳,就好像能跟周圍融為一體一樣。”法師職業的宿命之敵,便是刺客,所以泰勒曼對刺客非常敏感。

離開村莊之後,在一處平地上麵,他看著停住腳步的特羅斯,卻不敢靠近。

“喂,你在想什麽,我在這裏呢!”突然一個不期然的聲音,出現在特羅斯的耳朵裏,他循聲望去,隻見自己的肚子上好端端地生出一個人頭來。

這人神采奕奕,五官端正,可是那對在比例上,小了一點卻長而窄的眼睛,總令他帶點邪異的氣質,又像賦予他某種神秘的力量。而他超乎常人的高額,清楚顯示出他的聰明和才智。

還沒等特羅斯驚呼出聲,那人陰冷地說道:“宴會才剛剛開始!”他半個身子從特羅斯的腹部穿出來,手上釋放一枚尖銳的黑刺,朝向特羅斯的眼睛刺過去。

特羅斯的運動神經非常發達,所以在黑刺刺到他之前,一把抓住了黑刺,他大吼:“泰勒曼,別過來,到時候沒了命別怪我。”

那**笑,“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他說話的時候,另一隻手繞到背後,從手掌上再次釋放出黑刺,不過這一次特羅斯有了警覺,大刀上撩,抵擋住這一次出乎意料的襲擊。

特羅斯順勢揮刀,大喝一聲:“終於肯舍得現身了。”

此時刺客脫身而出,避開大刀的攻擊,在半空轉了一圈之後,瀟然落地。他半蹲在地上,吐著舌頭,斜睨著道:“放心,我的目標隻有你,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會過問。”他說話的時候,雙腳在地上一蹬,飛奔過來,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特羅斯神色一凜,卻是站立不動,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是要來殺你的人。”他雙手交錯,緊跟著手上兩根黑刺纏繞,高速螺旋,奪向麵門而去。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特羅斯仰頭,並且整個人順勢彈地而起,仰麵朝天,而大刀則繞過身後,從自己的腿下穿過去,砍向刺客的雙腳。

刺客跳躍,異常輕鬆地站立在大刀的刃上,不無惋惜地歎道:“掃興,掃興,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隻有這點能耐。”

“廢話少說。”特羅斯的一隻手過肩,撐地,轉身,大刀也因為肩膀的原因,急速團轉了一圈之後,將刃上的刺客甩脫出去。

但大刀旋斬之後,刺客便消失不見了,正當特羅斯感覺疑惑的時候,大刀落在地上的影子,突然衝出無數根尖刺,他大驚失色,急忙後退。

刺客半個身子從自己的影子裏麵浮現出來,“這次算你好運。”尖刺收縮,回到他的身體裏麵,原來他的周身鑲嵌米粒大小的銀珠,光照在銀珠上,產生了陰影。

特羅斯冷聲說道:“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你並不是穿透物體,而是擁有潛入影子的能力!!”為了證明自己的推測,他剛才一直站立在光線直接照射的地方。

“知道又怎麽樣,你知道還是照樣要死。”雖然遠離了村莊,周圍仍然有石頭,大樹,路過的飛禽走獸,隻要有影子,他都可以利用。

但是這時候特羅斯卻笑,他從空間戒指裏,掏出一個五顏六色的圓球。圓球隻有核桃大小,特羅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它,並且高舉過頭頂,圓球被發動的時候,六種元素力量,瞬間以兩人為中心向外擴散,所有接觸到元素力量的東西,如同冰遇到火,摧枯拉朽,霎時崩潰瓦解,甚至連殘渣都沒有剩下。

“這是什麽?”刺客驚慌失措道,這也是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因為周圍已經沒有可以使用的影子了。

特羅斯的嘴角,展露出一絲似是而非的笑容,“從我剛才的戰鬥中,我發現你為了從一個影子,移動到另一個影子的地方,就算是隻有一瞬間也好,影子也必須是連接在一起的。”

“沒想到那麽快,就被你在剛才的戰鬥中發現了啊。”刺客仰頭大笑,“特羅斯……你果然就如同傳聞的一樣,是個非同一般的人,不過即使知道這些,你還是無法戰勝我。”

“我不叫特羅斯,我叫沙哈。”特羅斯沒來由地大怒,揮刀,“沒有影子,你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刺客用雙手釋放出尖刺,相互交錯,架住大刀,他的嘴角發出殘忍的笑,並且吐出舌頭,他的舌頭上竟然還鑲嵌著一枚銀珠。

特羅斯的瞳孔收縮,他們的距離非常之近,哪怕是對方的呼吸都清晰可辨,可想而知在這當下特羅斯已是避無可避。而就在這生死關頭,他幾乎是本能地側了下腦袋,黑刺瞬間與他檫身而過,隻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如果特羅斯再慢上哪怕是0.01秒,後果都將不堪設想。

“可惡!”刺客暗恨。“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善罷甘休嗎。”他忽然大喊,全身上下布滿了黑刺。

特羅斯急速後退,雖然沒有受到多少傷害,但傷口上麵卻像燒起來般灼熱,他意識到那黑色的武器,看起來並不隻是尖刺那麽簡單,他的臉色也開始逐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