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開始在匯聚到諾瑪小姐的手上,螺旋狀的風,刮在臉上有生痛的感覺,周圍的樹也紛紛被摧折掉,她不能夠接受任何對於她忠貞愛情的非議,為此她將捍衛到底。

“我們可是在好好地跟你談啊,我可不希望和潑辣的女人交談。”特羅斯眯縫著眼睛,雙臂擋在前麵,試圖阻擋肆虐的風。

“請不要否定我們的愛情。”風逐漸停止,“還有,以後請二位不要再來了。”諾瑪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

“知道了……”特羅斯低頭,手上黑色的大劍垂在地上,因為受到攻擊,他做出隨時都能反擊的姿勢。

“你確定還有下次嗎。”泰勒曼打斷特羅斯的話語,並且麵朝諾瑪小姐,閉眼冷漠地說道:“對那種連一個約定都無法實現的男人,你還期待什麽下次,還在期待那可能遭背棄的,幾乎渺茫約定嗎?”

“遭背棄的約定?”鬼魂疑惑,飄渺的身體仿佛波瀾的水麵縈縈**。

“嗯,那就像稍縱即逝的煙花,美麗而空洞。”泰勒曼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冰窖裏麵蹦出來,非常冰冷傷人。

“不會,他不會背叛我的,所以他會堅守約定,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狂虐的風再一次飆現,諾瑪小姐的身影隨風而逝。

“消失了……”特羅斯非常失望,他的心口竟隱隱作痛。他斜視著泰勒曼,不禁抱怨道:“你也沒起作用。”

“反正定金你也拿了,放棄任務也沒什麽損害,就此收手,記得分我一份就行了。”確實特羅斯拿了侯爵的一部分訂金,至於其他的,雙方的口頭協議是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在返回的路上,有一個湖,月光照在上麵,粼粼發光,周圍不斷有鳥叫以及猛獸的嘶吼,空氣中有類似於梔子花的香味。森林很大,幾乎覆蓋掉半個說話島的麵積,現在距離飛魚村大概有一個多鍾頭的路程。

“不要,雖說是幽靈,她也隻是在等人而已,可以說是情有可原,就這樣不容分說地就把她除掉,可不是我的性格,而且我也不想把事情弄的非常糟糕。”特羅斯的眼裏再次浮現出那個落寞繁華的女子,“算了,要不我們把他等的那個人找出來,讓他們見麵好了,那樣她就再沒有道理,留在這個世界上了,可能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特羅斯自我安慰,雖然任務可以隨意更改,但不會平白無故地增加報酬,所以這樣的理由在道理上來說根本站不住腳。

“隨便你吧,你是老板,而我隻是給你打工的。”泰勒曼並不理會,他來說話的目的,就是衝著特羅斯而來的,雖然自作主張在幽靈麵前,說了很多話,但特羅斯也並沒有阻止他。

如果在奇岩港口,麵向正南方向的大海起跳,並且一直向正南方向遊泳,跑到地圖上緯度60的位置,然後再使用回城卷軸,就能夠橫跨整個回聲海灣,並且進入到精靈廢墟裏麵。這種無稽之談,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但泰勒曼卻堅信不已,因為他就是這樣做的。

所以特羅斯能夠在精靈廢墟見到他,絕非偶然。

其實泰勒曼還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是布朗也不知道,而且他也會一直堅守這個秘密。

而且與那個沼澤騎士組隊,是他的提議,騎士背叛之後,也是他第一個采取了攻擊。

還有那些刺客,其實當時在泰勒曼的身邊早就已經設好陷阱,即使沒有特羅斯,他仍然可以製服他們。而且如果他們落到他的手中,肯定會比死還要難受,泰勒曼一定會敲碎他們的牙,直到套出自己想知道的秘密為止。

“知道知道,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你應該清楚的,到時候報酬讓你抽大頭就是了。”特羅斯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下一步我們怎麽做。”他拖著下巴,試圖思考出下一步的對策,但現在唯一的方法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特羅斯看了看天,日升月落,開始破曉,不斷有金色的光亮取代清冷的月光,覆蓋大地,有一叢鳥驚起,排成一字型,或者繞成圈狀,在空中流連。“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村裏收集資料,我回家一趟,我可不想在布蘭琪醒來的時候,知道我再次違背了承諾。”

幾個鍾頭之後,兩人再次碰麵,除了知道諾瑪小姐是鐵匠的女兒之外,一無所獲,因為與此相關的所有人都在20年前的某一個夜晚神秘失蹤了。“殺人滅口,哼。”泰勒曼不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起初隻是猜測,現在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因為在20多年前能夠將這一切悄然抹去,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沒有巨大的能量和權勢根本就不能夠做到這一點。

“男人說一不二,是世間常識,就連約定都可以毀棄,那麽他就沒有存活下去的意義。”特羅斯不喜歡多管閑事,而且事實上他非常忙碌,每天要周旋在幾百個任務,幾百個生意之間,為了自己的存活和發展做一萬分的努力。他根本就沒有閑暇的時間去理會這樣的事情,可是既然碰上了,就這樣置之不理也不是他的習慣,所以特羅斯最後決定武力介入此事。

他與泰勒曼再次進入位於半山腰上的城堡裏麵,他的目的不是指責或者興師問罪,而是徹底解決掉這次事件。城堡是朝向陽光相反的方向建設的,所以即使豔陽高照的時候,整幢建築也是籠罩在一片陰暗裏麵,站在前麵的時候有非常壓抑扭曲的感覺,更何況這裏常年陰雲密布,雷電交加。

城堡的過道非常冗長,牆麵是灰冷色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的物品,雖然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但泰勒曼更加斷定城堡主人,必然是個非常無趣而且死板的人。

引路的是一個老仆人,白發,禿頭,駝背,穿大的白色的長衫,外麵罩著件灰黑的馬甲,他提著燈,大白天提燈是非常詭異的事情。因為腿腳不便吧,老仆人走的很慢,但動作非常大,光在昏暗的通道裏麵撲閃撲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