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羅斯大喝一聲,一劍斬下,絕不停留,鐵劍大開大闔,如長河波濤,洶湧澎湃。他的每一劍都是拚盡全力,每一劍都是以命搏命,再加上大家提供的藥水,特羅斯越戰越勇,仿佛魔神降世,掀起滔天血光。

明亮的火焰撕裂了空氣,發出銳厲的嘶吼,夾雜著特羅斯的憤怒和仇恨,席卷大地。從他們的喉嚨裏麵發出的是呐喊,而不是喧嘩,那是一種蓬勃的力量,仿佛破種而出的幼苗,雖然勢弱,卻震撼人心。

他們嘶吼著,盡管他們的嗓子已經喊得嘶啞,可他們仍然在聲嘶力竭地吼叫這,他們揮舞著戰刀,盡管他們的刀已經砍得崩了口,他們仍然歇斯底裏地舞動著。周圍是鮮豔的顏色,仿佛天與地之間隻充斥著熱血和激情。

“如果我能強點,有更多,更多的力量,也許他們就不會死……”特羅斯的手在抽搐,因為疲憊的緣故,身體已經不能夠再承受太大的負荷,但他卻不得不麵對同伴被殘殺的事實。

“我要變得更強,更加的強大。”這時候他因為憤怒而嘶吼,就像發狂的獅子一樣,即使麵對眼前的刀林劍叢,也毫不卻諾。

在這個世界,他第一次擁有想要變強的願望,而且是那麽的急切,那麽的強烈,甚至驚天,甚至動地。

那些曾經一起歡笑,一起作戰的同伴,再不複以前的笑顏。

他也沒有淚,男兒當流血而不是流淚。

所以哪怕戰到最後一刻,他也絕對不會妥協。

特羅斯咬著牙,目露凶光,渾身散發出令人恐怖的氣息。這一刻,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地獄裏麵浴血焚身的修羅,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而他手上的刀,卻並不因為自己的狂亂,而有一絲的錯誤。而且他也不會容忍自己有一絲的錯誤,因為這足夠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特羅斯微眯起眼睛,血濺射在他臉上的時候,總感覺它會燙傷眼睛一樣。

他的每一劍都是拚盡全力,每一劍都是以命搏命,他不清楚自己殺了多少人,又會有多少人將在我的劍下喪命,但特羅斯卻知道自己必須殺出去,活下來,這樣才不會辜負大家的好意,這樣才能為大家報仇。

但是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想連我自己也不會清楚。

這時一隻體積龐大的螃蟹出現在人群裏麵,坐衝右撞,所向披靡,是湯姆的魔寵傑克,特羅斯忽然意識到。

而湯姆則全副武裝,施展各種各樣用於防護和祝福的魔法。“奶奶的,我不殺生,並不代表我的魔寵不會殺生,傑克給我殺,殺光他們。”

螃蟹用巨大的螯,鉗住一個戰士,撈到半空之上,竟硬生生將其夾成兩斷,血如雨下,內髒和肉末,則濺得到處都是。而打在它身上的攻擊,卻全部被反彈回去,不管是魔法,還是普通的刀劍鑿擊,都不會對它造成任何傷害,B級聖騎士的神聖魔法可見一斑。

直看到最後,盧溫黑著臉摔袖而去。在他的眼裏特羅斯一直是不值一文的家夥,他隻是喜歡看敵人在自己的腳下絕望的表情。但這一次卻不同,特羅斯的桀驁,特羅斯的不馴,讓他有挫敗的感覺,這是在這個世界上麵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忽然生出被愚弄的懊惱,對方原來隻是扮豬吃老虎,也好,有你這樣的對手,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如果總是贏就覺得沒趣了。

盧溫走後,奧爾瑟雅一直注視這邊的情況,眼中有著迷離的光,晶瑩的淚劃落下來。“其實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隻怪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對不起。”

布朗奔跑,跳躍,雙劍交叉斜斬,因為衝力掀掉沿路的玩家。“德普雷,德普雷何在?”布朗大吼,手背在在臉上一抹,全是血,別人的血。

“在,一直在,你的背後。”一陣聲音突如其來的在後方響起,淡淡的虛影裏麵,一個撩擊背刺,解決掉一個對手。

“嚇。”布朗跳了下,“你能不能不做我的背後靈,會嚇死人的。”

“好,拿錢來,否則免談。”在這樣的情況,德普雷竟然還能說笑。

而整個人類地區卻籠罩在一片淒風慘雨之下,陷進一片混亂之中,更多人被卷入這一次事件裏麵,而不能自拔。

他們已經不知道要殺誰,或者是救誰。

能殺就殺,能救就救。

混戰的爭鬥一直從狼營綿延到了荒原,沿路都是打架遺留下來的痕跡,路邊不斷有人死亡而遺留下來的屍體,因為沒有處理,便一直滯留在路上。

爭鬥中最特殊的擁有戰旗標誌的人,他們隸屬於IMGOD的管轄。他們的戰鬥凶狠異常,從來都不給對手留有任何防抗的間隙,而這一次珊娜則親自帶領IMGOD的皇牌戰隊RA,參入到戰鬥裏麵。

而弗吉爾拉丁則不斷在擴充冷月山莊的規模,因為這次戰爭很多人被莫名其妙的卷入其中,為了得到庇護以及報仇雪恨,大部分的人會選擇投靠大公會。

這一點,弗吉爾拉丁非常清楚。

所以這直接成就了冷月山莊的陰謀。

他在每個城市的傳送點都安排了自己的人,用以收編新成員。幾個小時之後,冷月山莊成為整個古魯丁地區聲勢最大,成員最多的公會。

當然新加入的會員良莠不齊,因逸生事,但弗吉爾拉丁從來就沒有把這個看成是一個問題,因為他知道這裏的戰爭拚的就是人力和資源,對於這些炮灰而言,是不分高低優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