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來了,這個以金錢築成的華麗墓穴,他該怎麽興風作浪呢?一手導演八年前的悲劇。

一道灑脫不羈的人影自行打開秦家側門,玩世不恭的笑臉上有扶算計,不懷好意地走進睽還已久的家,嘲世的眼充滿奚落上切並無多大改變,令人厭惡的玫瑰花圃依然存在。

他記得“她”最愛站在玫瑰花前唱歌,溫柔的臉上總是帶著叫人想摧毀的寧靜,好像世間已無憂愁,人都該快快樂樂地活著。

但他偏不,非要介入“她”平靜的生活,搗亂“她”的自得其樂,硬生生拆下“她”愛唱歌的翅膀,從此成了無聲的天使。

他愛“她”呀!可是“她”卻不讓他愛“她”,老用逆倫來約束他,說什麽天理難容。

哼!天在哪裏,頭頂上那片空氣嗎?

當他在美國受盡種族歧視的欺淩時,有誰肯伸出援手拉他一把?他必須打落門牙和血吞,以更強勢的力量反擊回去,不然早死在美國人的土地上。

父母隻會自怨自艾,打死也不肯回國認錯,一個瘸了腿,一個體弱多病,拖著不死賺取微薄薪資,有時連他的學費都東拚西湊。

吃不飽也餓不死的窮日子隻為了一點點骨氣,枉顧他應得的權利,富裕的秦家也該有他的一份,他討回本不為過吧!

“秦獅子…咦!你是誰?”正準備開溜的藏璽璽看見一熟悉的側麵一喊,隨即發現認錯了人。

孟廣歆一見短裙下的修長美腿,驚豔地吹了個口哨。“美麗的小姐幸會了,我是孟廣歆,你呢?”

“我媽媽說不可以對陌生人說出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允許你叫我張小姐。”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允許…”他失笑地要調戲她粉嫩的雪腮,可是被她避開了。“請問張小姐為何在這?”

他喜歡挑戰,越是不可能辦到的事越想去征服,譬如眼前這完全不受他男性魅力影響的女孩。

“應該是我問你話才是,你不該在這裏出現。”他不是記者她很確定。

記者不會穿著亞曼尼男裝配高級義大利皮鞋,手上還提旅行用皮箱,容量可裝一輛坦克。

他從國外回來剛入境,這點她很肯定,因為箱子上頭的號碼牌還沒拆下,但她實在納悶得緊,他是不是時差走錯了地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不怕被轟出去。“No、No、No,迷人的美人兒,我在這裏出現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才是闖入者。”他搖著食指狀似輕佻,冷不防地點點她的鼻。

她不太舒服地用手背一擦。“獅子不在家,你最好識相點自行離開,否則…”

“嘖嘖嘖!世風日下,回家也犯法嗎?否則你要一腳踹我出去嗬!”他似嘲似笑地比比兩人身高的差距。

一米七八在東方人體型不算高大,擅於裝扮的孟廣歆因身形瘦削再加上鞋跟的高度,看來有一米八二高,足足高她一個頭。

“你覺得很神氣嗎?要不是我調走保全人員,你早讓人打趴了。”她看他很不順眼,流裏流氣的。

他不當一回事地甩甩染上金彩的頭發。“幾個保全人員我還不看在眼裏。”

打架對他而言是三餐小菜而已,根本無足掛齒。

“孟先生,你很久沒回‘家’吧?據我昨天大略算了一下,人真的不多,‘才’三十幾個。”就為了看守她。

“三十幾個?”表情稍一凝滯,他揚起冷鷙的笑意。“是為了我嗎?該不該說榮幸。”

好自大的家夥。“先生,請別表錯情,他們的存在絕對不是針對你。”

“叫我廣歆,甜心,我們是一見如故。”他借機欲搭上她的肩。

“誰跟你一見如故,少動手動腳,我全身上下都鑲了鑽。”自以為是的衣冠禽獸。

“是哦!好高貴的小姐,你偷了東西就想走人相當不禮貌。”他一睨她腳邊的粉紅小包。

真有趣,一回來就抓到穿短裙的女賊,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寂寞。

“我偷東西!”她氣得揚高聲量。“你死定了,我一定要保全人員拆下你一條腿不成。”

他訕笑地搓搓鼻梁看似優雅。“小心他們先抓你去吃牢飯,張小姐。”

“哼!我說過獅子不在家,現在我最大,誰敢動我來著。”她是虎仗獅威,當起山大王。

誰不知道牛奶妹如今躍升大老板的禁臠,人人對她的態度是恭恭敬敬,說話不敢大聲,端茶怕燙了還先吹涼一些,把她伺候得像太後。

還有一點,她是惟一敢和獅子對吼的人,在先天氣勢上總讓人多了一份敬畏,生怕她把對老板的狠勁用在他們身上,個個都抱持戒慎的表情聽候她差遣。

除了不能自由進出外,她是這宅子裏份量最重的“大”人。

本來她要溜回報社看能不能打打“零工”,太久沒跑新聞渾身不對勁,故意堆了柴在東邊草皮上燒,引走眾多的看門犬,誰知會撞上個自大狂,真是失策。

早知就不理他,當作沒看見地揚長而去,好過受他口頭侮辱。

“獅子!”孟廣歆笑中帶著淡淡的邪氣。“你是指秦獅?”

“原來你認識那頭瘋獅,難怪不怕死地直闖獅穴。”以長相來看,兩人應該有血緣關係。

他們五官很相似,輪廓十分鮮明,秦獅給人的感覺是陰狠凶猛,而他給人的印象則偏向流氣,隱隱中有股不可漠視的輕狂。

他拿下行李空手擷了朵玫瑰送給她。“玫瑰嬌豔,美人嫵媚,你是獅子收養的小孤女嗎?”

她,是一顆棋子。他自私地打算由她先玩起。

但,世事不一定盡如人意。

“哇塞,你能不能別學電影的對話,有空多翻翻,不然看看‘人間四月天’,沒有文化至少要有深度,好歹詼諧些,你詛咒我老媽早登極樂嗎?”

小孤女,她看來可不楚楚可憐,要來討錢的模樣。

“那你和獅子的關係…”孟廣歆不在意她拍掉的玫瑰,他想知道的是她對秦獅的重要性。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問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適用於她。

藏璽璽第一眼就不喜歡他,她的第一印象很準,好人壞人一目了然,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家夥並不可靠,他是狼群中的狐,專撿便宜事來興風作浪,從中挑撥狼族的和諧而置身事外。

像秦獅就如同她預測的,外表看來凶狠無比,其實是軟柿子,頂多吼吼人不會開殺戒,維持獅王的假象,他是頭溫馴有爪的大貓,但他會抵死不認,狂咆幾聲抗議。

“很少有女孩子不受我吸引,是你心有所屬嗎?”他相信自己的魅力所向無敵。

一時的失敗不算什麽,等他摸清了她的個性,還不輕易地手到擒來。

驀然她腦中浮起秦獅的怒容。“是不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秦獅是你的情人?”他不由得如此猜測。

“你究竟要探查什麽?有機可圖還是趁機破壞,叵測的居心叫人不安呀!”她語氣犀利地直攻要塞。

記者的舌,記者的筆,堪稱無冕王的兩大武器,平常就磨得利好應付不時之需,在新聞的領域裏,他是不成氣候的小雲曇,休想從她身上挖出一字一句。

為了追新聞她得把反應練得靈敏;一開口就要切中要點詢問,捕抓一時不經意流露的神色,在眾多競爭者中才能占有一席之地。

小報的記者通常比較吃虧,除非有過人的才智脫穎而出,否則隻能拾人牙慧寫寫如出一轍的版文,毫無新意得令人乏味。

心頭一驚的孟廣歆有種被看透的心虛。“因為我喜歡你,我要追你。”

“謝謝你的日行一善,請先向秦先生獅子兄預約。”他不一拳打扁他才有鬼。

“我說的是實話,你非常漂亮又有古典氣質,是我夢寐以求的東方佳人。”他試圖朝她放電。

氣質!她老媽會笑得從椅子上跌下來。“拉完屎了沒,你不覺得很臭嗎?”

“看著我的眼睛,裏麵寫滿了你的美麗和我的傾慕,讓我的愛像天堂的玫瑰隻為你盛開。”他不死心地嚐試。

“好…好…”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答應了呀?我一定為你打造幸福的花園。”他把驕傲的神色藏在誇大的感動裏。

又征服了一個女孩,他得意萬分地想著。

“好想吐,你讓我反胃啦!”太惡心了,他抄了哪一年的情書大全,八七年還是八八年的?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眼底浮現撕了她的**。“你敢拒絕我的求愛?”

“敢?”她覺得好笑地一腳踩碎他之前摘下的玫瑰。“我連獅子都敢吼,你算老幾。”

一較高下的不服輸心態,讓孟廣歆有了勢在必得的決心,在女人方麵一帆風順的他不容許失敗,尤其是她和獅子的關係匪淺。

隻要是獅子的東西他都不放過,不管是人或物,不擇手段也要掠奪。

東方女孩子最重貞操,她若成了他的人還怕不乖乖地順服他,像八年前那個愛聽花言巧語的笨女人,三、兩句話就哄得她甘願獻身,任他擺布地為他背了不少黑鍋還自以為他愛她。

女人是一種工具,他知道自己有令人癡迷的特質,而他擅用此特質來駕禦女人為他所用,她們都太天真了,相信愛情是可貴的。

要了她,秦獅的嘴臉會是什麽樣子?像以前一樣無情地退讓,還是得知“她”出事,想找人拚命呢?他很期待事情的發展。

“親親小寶貝,你一定沒被人吻過吧?”他涎著狩獵般笑臉靠近她。

“而你一定沒被人扁個過癮。”她在測角度,一舉踢攻兩腿中央的重點部份。

女孩子總是害羞的。“別害怕,我是愛你…啊——”

他伸出的手剛一搭上她的肩膀,由她身後一陣急風掠過,歪斜的鼻梁隨著主人往後傾斜。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想坐免費的地獄列車嗎?”

***

“秦獅!”

“大…大哥?”

被稱大哥的秦獅看也不看躺在地上捂鼻哀號的男子,怒氣衝衝地摟緊短發佳人往屋內走,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家裏追求他的女人,簡直是閻王不收小鬼收,要人生不如死。

幸虧他提早回來沒和阮醫生去三出逗留,不然豈不白白讓她遭人輕薄了,她的唇隻有他能吻,其他人等死吧!休想侵犯他的女人。

以為放在家裏會安全些,沒想到內賊難防,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在他心結難解時乘虛而入。

上一個戚玉庭他不在乎,誰要誰拿去,他還大放鞭炮以茲感謝,他的小女人可別想碰一根寒毛,從頭到腳全是他一個人的,旁人的妄念是自取滅亡。

“他是你弟弟!”這麽說就能通了嘛!血緣的親近才有相似的外表。

“同母不同父,你有意見?”他一副你敢點頭試試的凶樣。

“好奇呀!猛一看還當他是你呢,差點賞他一腳。”她現在還是有相同想法。

都怪獅拳出得太快,害她沒有表現無影腿的機會,徒留遺憾。

他嚴峻的表情柔化了幾分。“暴力小姐,你該去申請專利。”

“踹你的專利?”她非常樂意去申請,隻要有人敢審核通過。

“想要我再揍你一頓嗎?”秦獅在她眼前揮揮拳頭,隱含的抱歉口氣多過於威嚇。

他一直很後悔出手打了她,她的身體向來很容易遊青,尤其是傷勢才剛好一點點,他未節製的力道肯定傷了她,雖然她也抓花了他的腿。

女孩子先天體力上遜於男人,他該有風度讓讓她的,即使她一再出口不遜欠教訓,身為男人的他都不該打女人最重要的部位。

忍了又忍,想了又想,他還是不能不見她,心中的缺口必須有她才圓滿。

藏璽璽明亮的眼頓時張大。“我警告你,秦獅子,你要敢像上次那樣讓我沒麵子,我就要你沒臉見人。”

“你不怪我?”的失控。

“你在翻日曆呀!以為撕過一直就船過水無痕?我當然要怪你,我是身痛心也痛。”自尊更痛。

都二十四、五歲的社會工作者,還被人按在腿上打屁股,傳出去多難聽呀!好像她行為幼稚如孩童,不用藤條教育就無法教化。

“小姐,是你先動手的,身為男人怎能讓人隨意甩上兩耳光。”他當然要解釋值得原諒的動機。

“我哪有甩,我是拍。”她示範地雙手合拍向他臉的兩側,一副挑釁的神情。

他表情一陣怔愕。“惜惜,你氣消了沒?”

“等我燒了你的房子以後,也許我的心情會愉快些。”兩億三千萬耶!還不包括土地在內。

“你哦!就是不肯認輸,凡事愛逞強。”他憐惜地吻吻她額頭。

“別親得我一臉口水,誰曉得你有沒有在外麵帶病回來?”她諷刺的口吻沁入一點酸。

“我沒去打獵,守身如玉。”他俯在她耳邊,親密地低聲一喃。

她噗地笑出聲,嬉鬧地捶他胸膛。“本世紀初最大的笑話出爐,要不要替你點上守宮砂?”

“如果你同意出讓處女膜給我,我會考慮配合。他用含著深意的眼凝望她。

“呃!早沒了。”她盡量不讓自己臉紅,他的要求露骨得令人羞赧。

“什麽!”他大吼地抓住她雙肩一搖。“是誰?我要殺了他。”

“你已經殺了它。”可憐的老家夥,功成身退。

“嗄?”有嗎?

她表情正經地滿哀戚。“就是被你謀殺掉的腳踏車,它跟了我十幾年。”

“腳、踏、車——”秦獅的臉扭曲得很嚴重,像受很大的打擊。

是人的話還能計較一番,但一輛腳踏車…輾得好,早該當廢鐵賣掉。

“凶手,你要賠償我。”她指責地為老朋友討回應有的尊重。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把身家都賠給你。”

“你…你好壞心哦!又想陷害我,先是一塊市價十億的土地,然後是百億家產,你要壓得我喘不過氣…”

他低頭一吻施予人工呼吸,救人一命嘛!他隻有自我犧牲,一談到和錢有關的話題她特別聒噪,話匣子一開就關不了,好像人家用錢摧殘了她的心誌。

人人想要的財富在她眼中一毛不值…喔!不,應該是一堆垃圾,她先考慮的絕非是利益多寡,而是繳稅的麻煩,甚至她明白地表示不會填寫稅單,因為看不懂表格。

她就是這麽可愛得讓人不能不愛,叫他一眼就沉迷得不可自拔,不在乎她是否有女人狡獪的天性。

隨後已被簡略治療過的孟廣歆一入內,吻得難分難舍的兩人讓他心口湧上一陣憤怒,好像一瞬間同時遭人背叛的感覺,隱隱慍火如熾地燃燒,幾乎藏不住地昭顯在熒熒眸光中。

“搶”,源自幼兒期,因為貧困窮苦,所以他打小學會了一件事,想要獲得某樣東西就要放手去搶,而且不允許自己搶輸,他要贏、贏、贏…

勝者是光榮的掌聲,敗者是奚落的噓聲,這是他在貧民區所學到的經驗,永誌難忘。

人可以不切實際卻不能貧窮,童年的際遇教會他憤世嫉俗,既然無法從先人手中繼承,那麽他便去掠奪,該他的一分一毫絕對要算得一清二楚。

“抱歉,打攪了,我拾到一隻粉紅色提包,誰要來領回失物?”幸災樂禍的快樂嗓音由孟廣歆身側響起。

嗅!死定了。眼神閃爍的藏璽璽直眨眼皮,當作沒聽見地刮刮指甲,一副不關她事的模樣,心裏咒罵著見光成灰的吸血庸醫。

秦獅看了一眼提包,臉色變得陰沉許多。“惜惜,你要不要作個解釋。”

“撿到人家的失物要送給警察伯伯,你小時候的老師沒教過呀!”小學生都知曉的常識嘛!

她可是受過完整的九年教育。

“失物的主人就在眼前,你說我該拿她怎麽辦?”他直直地朝她問。

“是誰呀?我怎麽沒看見,庸醫嗎?還是你不學無術的弟弟。”她正大光明地說謊,無視眾人射來的目光。

聰明人不做傻事,明知吊頭台就在前頭還把脖子套進繩索自尋死路,能拗當然要拗到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慢慢來不用急,戒急用忍嘛!人生苦短。“惜惜,你繼續裝模作樣沒關係,我叫人把包包給燒了。”看你還能不能無動於衷。

她趕緊搶下阮正達手上的私有物抱在懷裏。“公德心呀!獅子兄,人家的東西怎麽能亂燒。”

裏麵有她記下筆記的小冊子和一些基本證件,燒了要重新申請很麻煩呐!一些重要的留言也會付之一炬,死灰成堆呀!

更重要的是,誰都不能看包包內的物品,否則她真的隻有死路一條,剛剛應該把它踢到花叢裏才是。

“反正與你無關,我留著垃圾何用。”他作勢要伸手去取。

“作資源回收呀!做人要有環保觀念,地球的臭氧層都破了個大洞,我們要共體時艱,為未來的子子孫孫保一塊不受汙染的樂土。”

她像是環保大使似的滔滔不絕闡述環保的重要性,表情誠懇得宛如綠意在身,蛻化成翩翩彩蝶。

“很熟的廣告詞,抄襲宣傳單的標語很有意思,你幹脆來一場即興演講好了。”瞧他多寬大,不“計”前隙。

美目一橫,她把怨懟一古腦地全倒了。“要喝茶嗎?你直接把雞蛋裏的骨頭取出來,我放在茶渣內讓你找個夠本。”

找碴。

“咳!獅子秦,像這麽伶牙例齒的女孩最好拖回山洞管教一番,用狼牙棒磨掉她的銳氣。”這是基於醫生的建議。

“死庸醫。”

“你閉嘴。”

阮正達鼻子摸摸自認倒黴,“情侶”吵架別介入。“良心事業不好做呀!”

“等我把你的心挖出來就好做了,投桃報李嘛!”她會去借套手術刀用用。

對了,叫打工妹去法醫家摸兩把刀來切胸剖膛,反正遠親不如近鄰,大家多走動走動。

“最毒婦人心,自己無心嫉妒別人有心。”他話中有話地隱諷。

“好呀!醫生多心不妨捐出來,我認識一位醫術專精的女醫生,她的手術刀從不離身。”好隨身應召解剖。

“醫界很小,說來我聽聽。”搞不好是他學妹。

“言醉醉。”

“言醉醉!”好熱的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等等,她是開刀房的醫生嗎?”

“當然是,誰敢說她不是。”從頭到腳無一遺漏,連毛細孔都不放過。

他有不妙的預感。“請問她服務何處?”

“地檢置吧!我不太清楚,吃公家飯的。”領國家薪水比較威風。

“嚇!我的仇人並不多,不太可能用得著你的朋友。”他想起言醉醉是何許人物了。

地方法院的知名驗屍官,號稱解剖台上無冤案的快刀手。

“很難說,你的為人值得商榷。”仇人不需多,一個就足以致命。

阮正達還想反駁,不甘遭冷落的孟廣歆從中卡位,一張帥氣十足的臉孔揚起十萬燭光亮芒,朝相擁的兩人邁前一步。

“大哥,為我們介紹一下吧!”挨打總要有代價。

秦獅果斷地丟下一句,“沒必要。”

“怕我比你受女人歡迎,搶走你的光彩?”他自滿地擦擦發。

“安份點,小歆,我不會事事退讓。”他下意識地摟緊身側佳人。

盂廣歆笑得狂妄。“各憑本事咯,花美人人想摘,很難不心癢。”

“除非我死,你休想得逞。”舊事不再重演,他的眼中有著防心。

“親手足何必相殘,良性競爭不傷和氣,你曉得我一向是最終的勝利者。”要博得女人的歡心太簡單了。

“不許碰她。”他冷厲地橫視。

“如果她來碰我呢?女人是抗拒不了擷蜜的原始本能…”腳上傳來一陣痛,止住了他的自大聲明。

眼露鄙夷的藏璽璽冷嗤一聲,“你當我是叫春貓還是**狗?隨便挑個尿壺就灑尿。”

“你…踢我?”他不敢置信地揉揉小腿,更加強想得到她的決心。

“女人不是菟絲花,下回你再自我膨脹、輕視女人的鑒賞力,我會送你一隻麵龜。”在臉上。

自以為風流瀟灑,在她看來不過是虛有其表,一隻掉了毛猶不自知的公孔雀,浮誇得令人作嘔,真當她是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麵龜?“男人是不禁激的,你不懂嗎?”

孟廣歆張狂地露出一口白牙,表示接下她不遜的宣言,正式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