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懲戒

這皮卞還真會兩下子,能見著人腳上那泛著黑氣的手印?

不對!如果他真會兩下子,也不至於欠上一屁股的債了!他應該是天生的陰陽眼,能夠看到陰物活動過後的痕跡。

想到這裏,我剛想說點什麽,那小姑娘卻先開口了,而且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這樣就答應了讓皮卞先去她家裏試試!等到皮卞不行,再回頭來找我!

聞言,皮卞立馬昂著頭衝我就露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我是第一次受這種窩囊氣!最氣人的是,我明明滿肚子的火氣,卻偏偏不能出手打人!

“既然你相信他,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等到你回頭再來找我的話,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隻說了這麽多,我就把攤布一卷,打包好東西直接回家了。

雖然那小姑娘一直在給我說好話,但我卻連正眼看都沒再看過她一眼。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她們家那東西現在雖然還鬧得不凶,但絕對不好對付!否則,現在正是中午陽氣最旺的時候,她腳上的那手印不可能絲毫沒有要消散的跡象!

而且我可以斷定,經過皮卞這一鬧,那東西鐵定會鬧得比以前凶!

第二天我剛出攤不久,皮卞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沒多久,就拉上了算命街最出名的風水居裏的先生走了。

在路過我攤位的時候,皮卞還特意停了下來,看上去好像想說些什麽。但在看到我玩味的眼神後,卻又咬了咬牙,帶著人走了。

又過了一天,我還是照常出攤,皮卞也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隻不過這個時候的他,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眼窩深陷,就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一樣,就連走道兒,也有些飄飄忽忽的了。

皮卞來了以後,還是進了那家風水居,但沒過多久,就被人給趕了出來!

幾次三番懇求無果,那皮卞這才像個癟了的皮球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踱起了步來。

這家夥也算是可以,在算命街晃蕩了一個上午,愣是沒往我這邊看過,直到事主找上門來!

“你不是說到街上來找能人幫忙嗎?”

“我找了!但人有本事的都不肯接你這活兒!沒本事的,就更別提了!”

聽了皮卞的話後,那姑娘當即就轉頭朝著我的攤子望了過來,“那你找過他沒?”

見皮卞不說話,那姑娘當即惱怒的一跺腳,朝著我這邊就走了過來!

“哎哎哎,你別去!在這條街上,隨便拖一人出來都能猜到你是因為什麽來的,能算出你為什麽來這兒的人,更是大有人在!那小子隻不過……”

見人姑娘要過來,皮卞是說什麽都不幹!

這時,我對麵攤位那老先生看不過去了,起身在皮卞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後者就不再說話了。

“先生,我……”

等到那姑娘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窘迫。

但我卻很是幹脆的打斷了對方,“之前我就說過,要是不行了再回頭來找我,話可就不是那麽好說的了,價錢翻倍!”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候矛盾得連自己究竟想幹嘛都不知道!

就像我現在,明明很心疼這位姑娘,也很想幫助她,但心裏那口氣憋著難受,不由自主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聽了我的話後,那姑娘明顯就是一愣,而皮卞,則是當即就拉下了臉色要往這邊走!

但那老先生,卻趕忙的攔住了皮卞,“皮家小子,你是不是活膩味啦?”

“葛先生,您沒見那小子有多氣人嗎?明明就是個半吊子,還……”

“放屁!人價錢翻倍那是理所當然的!之前你去的時候那姑娘家裏什麽情況?經你這麽一攪合,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你道這條街上真沒人啦?那是不願攤這趟渾水!不願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給人做事兒!他既然沒拒絕,就說明人家有那本事!”

“他能有啥本事?我還就真不信……”

“你不信算個球啊?你不就仗著那天生的陰陽眼嗎?除了這,你還有啥本事?老實告訴你,自打那姑娘到了這街上,街上有八成以上的人看到了那姑娘腿上的手印,但能像那位小先生一樣把人姑娘心裏是怎麽想的都算得那麽清楚的人,還真就沒有一個!”

聽了葛老的話後,皮卞眼中的神色明顯變了,而那姑娘,則是咬著牙像是在下什麽重大的決定。

葛老這一通罵的,把我心裏的火氣給宣泄掉了一半兒!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我也不好再改口。

最後還是葛老過來給那姑娘求情,說人還是一孩子,就被生活所累之類之類的。

雖然葛老說的那些話,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但他這卻是恰到好處的給了我一台階。

我當然是就坡下驢的答應了下來,“那什麽,錢的事情,你要是現在不夠的話也沒關係。等事兒了了,再分期給我也行。”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所以我當即就開始收拾起了攤位。

但見我收拾東西,那小姑娘當即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先生!求求你行行好!這事兒再不能耽誤了!錢的事兒我會盡快想辦法!”

看來,這小丫頭是真叫這事兒給急糊塗了。

見狀,我不由有些愛憐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剛不是說了嗎?等事兒了了,你再分期給我也行。”

聽我說第二遍,那小丫頭這才回過了神來,當即欣喜若狂的張開了雙手要抱我!但看了看周圍後,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收拾好東西後,我就領著那小丫頭往旁邊一家比較清靜的館子走了過去。

然而,等到我們進門後,皮卞那家夥,竟然也厚著臉皮跟了進來!

一見到他我就是滿肚子的火!

“你跟進來幹什麽?”

“那什麽,先生,你,啊不,您,您能不能,也順帶著救救我?”

聞言,我立馬用火鑒加持在了雙眼之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還真嚇了一跳!

隻見此時皮卞身上泛的那個黑氣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一座活動的煙囪呢!

雖然心中驚駭,但我仍舊表情不變的對著對方吼道:“要我救你?行啊!先到外邊兒太陽底下站著去!我不叫你不準離開!”

能夠看得出來,皮卞的臉上盡是不情願的表情,但為了活命,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到了外邊兒的太陽底下。

“先生,您這樣懲罰他,會不會有些不妥?他為了我家的事兒,已經兩天三夜沒合眼了!”

在坐下來後,那姑娘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色。

“沒什麽不妥的,誰叫他一開始要仗勢欺人來著。”

一邊喝茶,我一邊順口答到,待得看到那姑娘臉上似乎有些愧疚的神色,這才繼續道:“這幾天他在你家沒少跟那髒東西接觸吧?他現在渾身都是陰氣,我讓他站太陽底下,就是想借陽光驅散驅散他身上的陰氣,不然,過不了多久,他就得找他家先人報到去。”

聽了我這話,小姑娘才終於露出了笑容。

通過交談,我得知她叫巧兒,家就住在朝陽市的周邊。

自打她懂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是母親一人含辛茹苦的把她帶大。雖然清苦了點,但兩個人卻是相親相愛,小日子倒也還算過得去。

然而,就在一年前,母親忽然開始打扮了起來,問她就說是在城裏找了個體麵的工作,必須得漂漂亮亮的去上班。

對於母親的信任,巧兒也沒多問什麽,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她母親卻開始越來越執著於化妝,為了化妝,甚至可以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對著鏡子!

再接著,她母親就沒再出過門,而是一直在家裏對著鏡子拾掇自己,無論誰的話都不再理會!反倒是時不時的唱兩句京戲。

也就是從一年前開始,巧兒開始承擔起了一個家的重任。

所幸的是這些年來母親的存折上有了一些積蓄,所以母女二人,倒還可以勉強度日。一年下來,就造就了我眼前這個明明還是雙八年華,眼中卻透露出了滄桑的孩子。

然而,就在半個月前,巧兒的母親開始莫名其妙的在深夜裏嚎哭!為此,吵得街坊鄰居怨聲載道!

巧兒也請了醫生,但醫生說她母親的身體沒有異常,就是精神方麵出了毛病。

接著,巧兒就找到了精神病院,但精神病院的人也說她太鬧騰,打鎮定劑都不管用,就又給她送了回來!

就幾天前,同住一棟樓的一位老奶奶告訴巧兒,說巧兒他媽說不定是撞了邪,巧兒這才四處打聽著到了這*。

“大致的情況就這樣,至於昨天和前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皮先生說他做事兒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所以我就去了我同學家睡。”

聞言,我當即就打開窗戶朝著站街上的皮卞招了招手,對方立馬如蒙大赦般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不錯,有些成效,之前跟死人就差那麽一口氣吊著,現在都能跑了。”

聽了我的話,皮卞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當即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般的拿腦袋往地上錘了起來!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先生大恩大德,我皮卞沒齒難忘!以後隻要有用得著……”

我懶得跟他廢話,當即就讓他站了起來,“趕緊的,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一說。不管是什麽都必須說!要是你敢隱瞞什麽,讓我有所疏忽,到時候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聞言,皮卞當即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望向了巧兒。

原本巧兒還沒在在意,一看到皮卞這表情,立馬就皺起了眉頭,而且大有一副一有不對隨時都會衝上去找皮卞拚命的架勢!

嗬,喜歡化妝,不用說一定是被什麽女鬼給附身了。會附著到別人身體的鬼物,一般沒什麽好東西,看到異性就在身邊,不做出點兒什麽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