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計中計

在那人臉上的蜈蚣,在藥物的驅使下,直接就從那人的嘴裏爬了進去,而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

這就是懶惰的可怕之處!

雖然懶惰看上去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但實際上,卻是最為危險,也是最為致命的!

就像這個人一樣,就算已經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卻仍是連反抗都懶得反抗!

隻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那人的身體就變成了紫黑色,腥臭的血水,也從那人的口鼻之中湧了出來,隻不過眨眼功夫,就徹底的喪失了生機。

“艸你大爺的,真特麽點兒背!”

在那蜈蚣從嘴裏鑽入後,那司儀就憤恨的拍著大腿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沒等那人斷氣,就開始物色起了新的目標。

興許是想盡快把本盤回來,那司儀當即就指向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人。而手底下那些喜鬼,在得令後,也當即上前拽住了那人的腿就往回拖了回去。

這個時候,負責“處決”肖老的兩個喜鬼,也終於隨手在肖老的脖子上劃了一刀,之後連查看都沒查看,就轉身加入了賭博的行列。

糟糕!

在看到兩個喜鬼絲毫無恙的抽身離去後,我登時暗叫了一聲不好。

真是百密一疏,竟然忘記了人死後,身體裏的血液會靜止不動了!他們動作那般迅捷,等到血液從肖老的脖子裏滲出,他們早已回到了安全範圍!

現在除非是想辦法讓他們進入到那個特定的範圍,否則,恐怕肖老爺子會死不瞑目了!

我這兒正焦急的想著辦法,那邊的一眾喜鬼,就已經撬開了被他們抬過去的那人的嘴,開始死命的往那人嘴裏塞起了麵包。

等到他們把所帶來的所有麵包通通給那人喂下後,那司儀就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根帶有刻度的香點燃後插在了地麵。

“來來來!這回我坐莊!我左邊是單,我右邊是雙,買多贏多買少贏少啦!”

司儀的話音剛落,一眾喜鬼就掏出了冥錢元寶,大多都是壓在了那司儀的左邊。

等到眾人買定離手後,立馬就有喜鬼上前給那人灌起了水來!

見狀,我立馬憤怒的瞪大了雙眼!但這個時候,就算我出手,也已經來不及了。

被喂了那麽多麵包,現在又被灌下了一瓶水,那人已經是必死無疑!而且那種痛苦的感覺,沒有經受過的人,真的是無法想象!

果然,隻不過一會兒功夫後,那人就開始痛苦的在地上扭曲了起來。

在凶冥七殺陣的懶惰發動的時候還能那樣子扭曲身子,那種痛苦已經可想而知!

而那一眾喜鬼,則是好像極為享受一般,在旁邊興奮得又跳又笑!

足足掙紮了一刻鍾,那人才終於停止了動作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而此時,那香的刻度,剛好燒到了雙數的刻度上。

見狀,眾喜鬼當即大失所望的搖頭歎息了起來,隻有那司儀和自己的副手,贏得眉開眼笑合不攏嘴。

接著,那司儀竟然直接把目光鎖定在了不遠處的巧兒身上!而且臉上泛起了*的笑容!

“嘿嘿嘿嘿……好久沒欣賞過男女幹仗了!待會兒我就買這女的贏!男的隨便你們挑!”

那司儀的話音還未落下,身邊的一個喜鬼就開始埋怨了起來,“老大你這不是說笑呢嗎?從來都隻有累死的牛,誰見過被耕壞的田呀?”

那喜鬼一說完,剛才輸了的那些喜鬼也當即附和了起來。

“對對對,老大你這不明擺著坑人呢嗎?”

“照我說啊,應該是找一排男的過來,跟上一次一樣買單雙,看那田是被第幾頭牛耕壞的!”

“對對對!這方法好!我讚同!”

聞言,我再也無法忍受,當即就出聲道:“你們難道就沒發現,上一局你們老大是使了手段才贏了你們的嗎?”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身份等級是怎麽劃分的,更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友誼存在,但我卻抓住了所有賭徒的一個共同心理,隻要有一絲的機會反敗為勝,任何一個賭徒都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果然,我剛一出口,之前輸了的那些喜鬼,當即就一臉希翼的轉頭望向了我。

“你說什麽?老子剛才怎麽就使手段了?買單買雙都是他們自願的,香也是他們看著點上的,而且一直都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子定不輕饒了你!”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巧兒身上被我給吸引了過來,我不由暗暗籲了一口氣。

“剛才那根香,還沒給那人喂水你就已經點上了。照規矩,不是應該喂水和點香同時進行嗎?剛才那人死的時候,香剛好燒到雙數的刻度上。如果是喂水點香同時進行的話,那人死的時候,不應該要往回退一點嗎?”

賭徒就是這樣,就算明明知道是無稽之談,但隻要能讓他們反敗為勝,任何理由他們都能夠接受!

果然,我剛一說完,一眾喜鬼就開始埋怨了起來。

為了穩定手下的情緒,那司儀當即把臉拉了下來。

“好!如果你們覺得不公平的話,那上一局不作數,重新來過!這一局的麵包,就由他來吃!”

說著,那司儀就憤恨的指向了我!

見狀,我心中不由有些暗喜。因為肖老爺子的屍首離我不過是兩米來遠,而且現在早已有血水從肖老爺子脖子上的傷口滲了出來,隻要他們敢過來拖我,就等於是過來送死來了!

然而,讓人不由有些焦急的是,在那司儀發過命令後,卻並沒有人上來拽我。

“老大,鼇大人不是說,讓我們不能動江凡呢嗎?”

聞言,我心裏當即就咯噔了一下。

不用說,一定是那姓鼇的算到了什麽。雖然肖老用自己的秘術掩飾過了天機,但那都是掩飾即將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如果有心,隻要多去推算旁邊的事物,也能大致猜到目標事物的大致軌跡。

但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司儀,竟然想違抗那姓鼇的的吩咐!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鼇大人也沒有嚴令我們不準動江凡,隻要給他留口氣,就算不得違抗了他的命令!”

一邊說著,那司儀就一邊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正求之不得呢!

之前肖老就有過猜測,說是這些喜鬼無法離開自己本體所寄宿的牌位太遠,否則就會變得極為虛弱。而每次那司儀給手下的喜鬼發出進攻的命令後,都會立馬遁入地下,而那些喜鬼,則絲毫不見有虛弱的樣子。搞不好這些喜鬼的動力源泉,就在那司儀身上,而且有可能他身上帶著的,本就是那些喜鬼本體寄宿的牌位!

如果能第一個就收拾掉這司儀,相信就算那些喜鬼沒有被收拾光,也會變得軍心渙散戰鬥力大打折扣!

所以,在那司儀朝著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心裏雖然極為激動,但臉上,卻仍是裝出了一副恨不得現在就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的表情。

然而,再度讓人感到困惑的是,那司儀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而且一隻腳已經朝著我的胸口踩了下來,我仍是沒看到那司儀出現什麽變化!

雖然我明明感受到了肖老的身上產生了一股靈力的波動,但那司儀,卻仍是好好的站在了那裏!

“裝!特麽繼續給老子接著裝!你以為鼇大人沒有算到那老鬼做了什麽嗎?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裏現在是怎麽想的嗎?不怕老實告訴你,在來這裏之前,鼇大人就把算命街所有人的資料都掌握了!區區一個掩飾天機而已,又怎麽可能瞞得住鼇大人的法眼?”

聞言,我也不再猶豫,當即就要起身反抗!

然而,讓我不敢相信的是,我明明沒有受到邪氣的影響,但身體,卻仍舊是使不出一丁點兒的力氣!而且在被對方踩到的瞬間,一直在我腦海中回蕩的那紅衣老者的聲音,也驀然消失不見了!

見到我驚駭的麵孔,那司儀當即就露出了蔑視的眼神。

“哼哼!被手持鼇大人的借命寶鑒的人踩著,你還想起來?老子現在就把你照到寶鑒裏去,以後就專門從你的身上抽調力量和壽命!”

果然,肖老說得沒錯,那借命寶鑒,恐怕就是這一眾喜鬼的力量源泉。

隻是現在,我是真的成了刀俎上的魚肉,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話音一落,那司儀就從懷裏摸出了一麵鏡子。與此同時,一眾喜鬼也當即趕上了前來拉住了他們老大。

“老大,你忘了鼇大人說過什麽了?”

“就是啊老大!鼇大人說了,隻要我們不動江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消失,但如果……”

“但你媽個蛋!老子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們來教!是不是嫌自己逍遙夠了,想回那狹小的空間裏去反省去了?你們可別忘了,二十年前那黑衣人是怎麽說的!他是不是說過,要是我們再回去,就休想再有重見天日之日?他是不是說過我們會遇到一個姓鼇的厲害命數師,還讓我們跟著那命數師?他是不是還說過,一個叫江凡是我們所有人的死劫?隻要我們能渡過,就能永世逍遙了?難道你們要放著永世逍遙不要,非要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聞言,我不由有些無語的望向了那司儀。

二十年前?嗬!這又是我爹的安排?這兒,又藏了什麽我所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