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楓瞳孔猛然一縮,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微微偏開頭,沒有再去看上官燁,“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麽,楓,你確實很聰明,但是閱曆還是太淺了,無法把情緒全藏起來,你其實早就知道雲飛揚對你的感情了,但是你隻是不敢去麵對而已,而這個不敢的因素,恐怕就是我了,若沒有我,你定然會立刻接受雲飛揚,對不對,其實多餘的那個是我吧,嗬嗬。”

“不,不是……”慕容秋楓轉頭看著上官燁,他眼中的傷痛讓他的心也好似刀割一般的痛,可反駁卻是有些無力。

上官燁說得不錯,他確實很早就知道師兄對他的感情了,以前沒有接觸感情,他或許看不出,想不到,但是從明白上官燁的感情,並和他在一起後,他就知道了。

上官燁看著他的眼神,那種情感是那樣的熟悉,因為曾經也有人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那人就是師兄,雲飛揚,但那之前,他也隻是猜測而已,甚至連猜測都不想去猜,而讓他肯定的,是新婚後身上的那些熟悉的吻痕。

他不是蠢人,沒接觸過的時候不知道,接觸過後怎麽會想不到,什麽酒後過敏,那都是假的,但是他卻不敢向上官燁或者師兄求證,他甚至都不提這個,也不再碰酒。

對於雲飛揚,他的感情是複雜的,或許是有一種孺慕之思,一種依賴,一種感動和感恩,但是有一點,他自己卻是非常清楚,那種感情和對上官燁的感情不同。

他清楚知道,自己愛上官燁,但對師兄的恩情和感動,卻讓他陷入痛苦中,他無法,也不敢去傷害師兄,甚至若師兄也表明了感情,他不知道他能否狠下心的拒絕,最終,無論如何,不是上官燁傷了,就是師兄傷了。

所以他一直在逃避,一直自欺欺人,裝作不知。

越和上官燁一起,就越沉溺其中,沉溺在他的柔情中,可是越這樣,心中另一處對師兄的愧疚,卻越深,但是同時,因為那模糊的情感,卻又使得他對上官燁也有了濃厚的愧疚,上官燁能付出所有的心和感情,他卻還在遊移不定。

“嗬,不是麽……”上官燁深深的看著他眼中的掙紮,低聲嘲諷,眼中透著深深的傷痛和失落,似乎失去所有力氣和動力一般,轉開眼眸,翻身掙紮著要起來。

他這種情緒,卻讓慕容秋楓再次震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脫離而去一般,心中瞬間空洞洞的,恐慌彌漫整個心髒,讓他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上官燁的肩膀,相觸間,兩人動作都略微停頓,隨後心中似乎隱隱有什麽決定,一咬牙,用力的把他推起,卻是沒有推開,而是翻身,壓到他身上。

上官燁平靜的看著他,臉色的表情似乎不存在了,看著他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但誰有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有多麽的忐忑和期待。

越在乎,便越容易被傷,他可以堅定自己的感情並永遠不放手,但是若慕容秋楓先他而放手,那麽盡管他能使盡心機把他留在身邊,但兩人的感情,卻注定有了無法逾越的裂痕。

慕容秋楓覺得心口越發的痛,痛得他想撕開,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想,也不能失去上官燁,失去這份感情,在這一刻,甚至超過了雲飛揚在他心中的地位,哪怕失去所有,都不想失去他,失去這個人,失去這個給他帶來幸福的人。

低頭,重重的吻上那冰涼的唇,青澀的挑開唇。

上官燁卻一直不為所動,目光依然平靜冰冷,卻也沒有拒絕,感覺那帶著涼意的小舌在口中小心翼翼卻又好像在下著決心一般挑逗自己。

目光落在那緊閉的眼睛上,看著晶瑩的淚珠,隨著發絲上的水,緩緩流下,一起被送入口中,心一痛。

最後還是無奈的閉上眼睛,歎息,按著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他的一番作為,不是說他要放手,而是硬著心腸逼他,慕容秋楓,他絕對不可能放手,他也清楚慕容秋楓對自己的感情是什麽,對雲飛揚的感情又是什麽,這些,他都很明白。

他今夜如此咄咄逼人,不是在鑽牛角尖,隻是想逼他明白自己的心,明白自己最終要選擇的是什麽,明白哪一個才是最重要,不可缺的,就如他所說的,他要的,是他完整的一顆心,他不會讓他的心裏,給雲飛揚,甚至別人留下任何餘地,哪怕那一絲感情並不是愛情,他要把雲飛揚,完全從他的心抽離。

雲飛揚,隻能占去他曾經的記憶,占據他一點情感,但是絕對不允許在他心裏刻上任何特殊印記。

雲飛揚,當年的協定,我們的爭奪是以不傷他為前提,那麽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麽,你妄想逼迫他選擇你,哼,我不管你到底想搞什麽鬼,既然你已經如此做,那麽便別怪我把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一點一點,淡化。

對於他們來說,雲飛揚就是一根刺,一根卡在兩人心中的刺,對慕容秋楓如此,對他也如此,他想做的,便是把這根刺,慢慢的消融,消得連半點痕跡傷痕都不留下。

雲飛揚,能用各種手段另一種方式,把自己打入慕容秋楓的心裏,他也可以,把他驅逐。

低低的喘息回響在這寒潭周圍。

慕容秋楓重重的喘著氣,一雙眼眸睜開,有些朦朧,深吸了口氣,再次閉上眼睛,伸手扯掉自己腰間的腰帶,盯著那重新回溫的目光,啞聲堅定地說道,“抱我。”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表明了他的心,他的堅決,他的選擇。

上官燁看著他,心發疼,如果可以,他不想用這種傷人的方式來逼迫他,但是他實在控製不住,若不早點解開他這個心結,那麽雲飛揚隻會在他心裏越來越深刻。

抬頭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嘴角,沙啞著聲音道,“你別後悔。”說著,拉著他的衣領,輕輕一扯,白衣飛揚而出,位置交換,灼熱的吻不斷落在那寒氣被驅趕得差不多的肌膚上。

並沒有太多的前戲便深深的進入,痛楚卻是兩人同享,似乎想讓雙方都深刻記得這一刻。

這一次不似愛戀纏綿,更像兩隻不安的野獸,在索要安心安定,尋求皈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