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慕容秋筠已經成功懷孕,三月之後便會臨盆。

“好,把她看好了,絕對不能出一絲差錯。”女子的話似乎有些低迷,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悲傷和掙紮,最後化為認命和無奈。

“想辦法盡快查明上官燁到底要做什麽。”

“是,對了,主人,雲飛揚他……”

“雲飛揚的事情你不用管,他想做什麽就讓他做什麽,你隻需要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女子的聲音變得犀利起來,隻是眼眸深處卻似乎對什麽有些忌憚還有些憐憫和歉疚。

等樂音離開,女子又淡淡開口,“綠綺,你這邊可以準備了,蠱王也該醒,盡快引慕容秋楓去雪域,還有,讓宋驪歌準備好。”

“是。”一個女衣女子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走開,隻是皺眉看著窗台上的女子,眼眸敬重中帶著幾分擔憂,“主子,真的要六公子……”

“綠綺!”

“是,綠綺明白。”綠衣女子止住話,躬身退下。

女子靠在桌邊,閉著眼睛,滿臉疲倦,輕輕揉著額角,唇緊緊抿著,眉眼中是淡淡的悲傷。

一陣奇異的聲響響起,女子猛然睜開眼睛,隨後臉色變得有些嚴肅,站起身按下某處,從密道中通向一處湖泊。

湖邊,站著一個藍衣男子,負手而立,她在距離三米之處停下,垂頭,“尊駕。”

“炎陽的事情不用去理會了,把重心放到戰爭上麵。”男子淡淡的開口,聲音冷漠卻很空靈。

但是女子臉色卻是白了幾分,眼中閃爍痛苦之色,咬咬唇,輕聲應了一聲,“是。”

“別再猶豫些什麽,記住你的使命,天羅的存亡都在你一個人身上,親情愛情隻會絆住你的腳,若你還在意,本尊不介意幫你徹底剔除。”

“不……”

“那麽明白該怎麽做了?”

“明……白……”女子無力的閉上眼睛。

炎陽城中,又亂成一團,這些天不斷有不少房屋被拆下來。

下麵四通八達的通道也每天都是來往的人,卻不是運東西,而是在尋找什麽。

那被尋找的,自然就是上官燁他們。

慕容秋楓失蹤的那天,流進炎陽城中的水幾乎都成了紅色的,那些去挑釁他的人沒有一個或者,而且每個都死得極為淒慘,那樣的爆發孽殺幾乎隻是幾瞬間而已,那些看熱鬧的長者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阻止,水已經成了紅色,而等他們出手,卻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不少的人,絆住他們,那些人的武功雖不是很高,但是從身法來看,明顯都是一些訓練有素的殺手。

他們沒有想到在這炎陽城中還藏著這樣一隻殺手隊,而從他們的作風看來,不難猜出那是上官燁的人。

又是救人,有是和那些殺手纏鬥,等那些殺手突然離開,他們卻再也找不到上官燁他們的身影。

不少門派在收到門下子弟的死訊後,都是悲憤不已,那些死的人,大多都是他們辛苦培養的優秀人才,有的還有可能繼任他們下一任,卻就這樣輕易的被斬殺了,而且還死得那麽慘,這無疑是一種輕視和挑釁。

協和之下,他們都決定先除去上官燁他們,就算把炎陽翻過來都要找到他們。

隻是炎陽城又是如何的大,就算他們人多,也是沒有那麽輕易就能找到,再說炎陽地底縱橫交錯都是地下暗道,想這樣大海撈針般的找人又談何容易。

加上水把炎陽淹了,因為先前的築堤把水的後路給堵死了,這裏又死了人,炎陽地下開始發臭起來,氣味讓人作嘔。

不得已,他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派出人吧堤壩隔斷開來,然後繼續引水,一些人則防備這上官燁他們的突然出現。

“其實某些方麵,這些人也有讓人敬佩的優點的。”千百幻閑閑的靠坐在床邊,看著慕容秋楓和上官燁下棋,一邊和其餘幾人磕到,該做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做好,現在無所事事讓他有些無聊,其實他更想出去看看那些人怎麽自掘墳墓的。

“這樣還讓人敬佩?”肖言誇張的瞪大眼睛,一臉不敢苟同,自那天說開後他又恢複到以往的開朗活躍,這樣子的性格倒是讓慕容秋楓很是羨慕,總感覺起來好像無憂無慮的樣子。

千百幻挑挑眉,“你不覺得他們鍥而不舍的精神很讓人佩服麽。”

肖言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原來是說這個,不過,也確實有道理,我還真佩服他們,如果把這精神放到別的地方就好了。”

“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理論上他們其實也沒有做錯。”一直趴在桌子上補眠的殘陽突然悶悶的說出一句,惺忪的睡眼讓人以為他是在說夢話,隻是這夢話卻太過於對他們的話題了。

千百幻下床,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要睡到**去睡,這樣容易著涼。”

殘陽眯著眼,懶洋洋的送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肖言也是一臉不敢恭維,他總覺得這人若是生病,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倒不是因為殘陽太過強壯,其實殘陽雖然已經有二十歲了,但是那小身板加娃娃臉看起來總感覺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這人偏偏愛扛著一把大刀到處晃悠,整日還懶洋洋的。

若不是那天見他不屬於上官燁一般的修羅殺戮,他真以為這個人隻是來打醬油的,或者隻是給別人抗大刀的。

他沒想到平日懶洋洋,能坐就絕對不站的人一殺起人來牛鬼蛇神都怕了,偏偏最恐怖的還是他殺人時候的表情,炙熱的眼中燃燒著興奮的火焰,嘴角帶著殘虐的笑意,讓人看著膽寒。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會這麽兩級,殺人和不殺人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他有偷偷問過千百幻原因,不過他總是笑而不語,他又不怎麽敢直接去問他,總覺得這麽喜歡殺人的他背後定然有心酸的故事,就怕會揭開他的傷口。

他本打算讓慕容秋楓去問上官燁,但是最後還是在慕容秋楓不讚同的眼神中把好奇心埋進心底,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是很心癢。

殘陽打了個哈欠,手支著下巴,懶洋洋的轉頭看著認真下棋其實更像在的兩人,鬱悶道,“王爺,不如讓我出去把他們都殺光得了,省得那麽麻煩,我們也好盡快去邊境。”

上官燁瞥都沒撇他一眼,正在用目光挑逗慕容秋楓,完全無視他。

倒是慕容秋楓從上官燁精密的棋局中掙紮出來,轉頭看殘陽,想起肖言那好奇的問題,其實他也有些好奇,不明白為什麽殘陽這麽嗜殺,這點以前在皇宮抓刺客的時候他就體會到了,隻是那時候他和上官燁還沒有達到坦誠相待的時候,所以也沒有問。

肖言讓他問的時候,他也覺得這是個人的私事,不好打聽,再說他也覺得可能是殘陽曾經受過什麽,所以才會讓他喜歡嗜殺來發泄,可心中還是很好奇。

上官燁見慕容秋楓停下,看別人,頓時便揚起眉來,深邃的目光也朝他看了去。

殘陽抽抽嘴角,很幹脆的轉頭,“當我沒說。”他心裏極為悲催,王爺變得幅度太大,他都差點忘記王爺的本性了,那變化可隻針對主子的啊,他們可沒有這個福利,下次不能再這麽不小心了。

雲娘端著一些茶點走了進來,看他們都懶洋洋沒精神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把茶點放到桌子上,“先吃些東西吧。”隨後端出一杯和其他茶不同顏色的茶放到懶洋洋的殘陽勉強,“你喝這個,可以靜心安神。”

殘陽和千百幻是對著她的,所以看到她的嘴唇,殺手訓練的時候唇語也是一項主要的技能,所以他們都能看懂雲娘說什麽,頓時神色有些奇怪起來,轉頭看向上官燁。

隨後便釋然了,以為是上官燁告訴她的。

殘陽的嗜殺其實並不是因為有什麽慘痛的故事,而是因為曾經為幽香尋找草藥的時候誤食了一種毒果。

那毒果雖然能讓他增進不少功力,但是卻容易讓情緒變得暴躁起來,也容易走火入魔,當年幽香的師傅五毒老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毒給壓製了,不過卻有些形成了一種人格的趨勢,好在這異常隻在他遇血殺人的時候才會爆發。

戰鬥和鮮血就是一個引子,不過五毒老人說這樣反而有助於他發泄,揮發那暴躁邪惡的魔性,所以他們也沒有怎麽阻止他。

戰場對他來說無疑就是個享受的好地方,所以他特別喜歡戰場。

幽香平常都會為他配置一些安神靜心的茶藥,情況也沒有以前那麽嚴重,現在殺人也不會容易就迷失進去,還能保持理智。

上官燁轉看向他們,“如果無聊的話就到一層機關哪裏鍛煉鍛煉。”

幾人一聽,頓時都不做聲,認真吃點心起來,那些機關陣法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毒蛇猛獸,一開始他們也有去嚐試挑戰的,但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果然人都要有長短的,不是什麽事情都適合誰做。

明明看起來很簡單的機關陣法,就算他們知道解法卻還總會不小心著道。

“還要多久?”慕容秋楓突然問了一聲。

上官燁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問的什麽,“如果不再出現意外的話,應該就在這最近幾天,我們也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一邊幾個人在心中腹誹,什麽意外?什麽意外?什麽意外都沒有,所謂的意外還不是王爺您製造出來的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事實也如此,除了慕容秋楓那件事情,其他的都是上官燁一手促成的,一切都跟著他的安排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