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白煙冉冉的升起,熱氣彌漫整間屋子。

雖隻是初秋之際,但是天氣已經轉涼,夜晚的溫度更是低了許多,帶著些寒意,猛然進入這溫暖的包圍圈中,頓感全身疏鬆,整個人都懶了下來。

看著麵前這個可容十幾人的溫泉,慕容秋楓很是驚訝,沒想燁王竟然也是如此會享受的人,本以為軍人應該都很隨意的。

溫泉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相反,在仙劍門,他所居住的獨立小院子裏邊,就有雲飛揚刻意為他開拓引的一個溫泉,整體說來,慕容秋楓淡薄名利,純粹簡單等個性,其實都是被雲飛揚給寵出來的。

雲飛揚這個人,表麵看似如謙謙君子,笑如春風,溫潤如玉,但是他的霸道**,比之上官燁,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這個人,有一點和上官燁幾乎一樣,那便是在慕容秋楓麵前是一個人,在別人麵前又是一個人。而且都善於抓住心理進行攻克,若不出現上官燁,相信再過幾年,慕容秋楓便會完全陷入雲飛揚所編製的網中,再也出不來。

上官燁是冷酷嗜殺,雲飛揚卻是笑裏藏刀,心狠手辣,兩人半斤八兩,一個主管天殺閣,一個坐鎮暮風樓,武林中最為讓人忌憚的兩大組織,第一殺手閣,第一情報樓。

“怎麽?不合意麽,若是你不喜,我可再讓人另做準備。”見慕容秋楓一直站在門口不動,上官燁不由問道。

慕容秋楓回神,連忙搖頭,“不,很好,我隻是很驚訝,沒想王府竟然會有溫泉。”

“嗬,這是以前皇兄設立的,以前他總喜歡到王府居住,便命人在王府設立了一個溫泉,隻是我已許多年沒有回來,好在下人也有經常打理,不用擔心,水是活水引,很幹淨。”上官燁爽朗的說著,毫不做作。

倒是讓慕容秋楓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多謝王爺款待。”

“嗬,我不是說了麽,不用對我客氣,都是應該的。”至於為什麽應該,就看各人理解了,“好了,你慢慢泡,我不打擾你了。”說著便爽快的轉身,順手拉上門。

慕容秋楓歎了口氣,慢慢的走到溫泉邊,輕輕蹲下,伸手揮動水,溫度適宜,水確實也很清澈,幾乎可以看見底下光華的石板,而泉水是不斷從一處竹子筒中流出來的,難怪叫活水。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天氣,這個溫泉無疑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慕容秋楓微微一笑,利落的脫了衣物,疊放好,慢慢的踏入水中,卻驚訝的發現自家的異象。

低頭看著自己身子,早上他並沒有去刻意查看,此刻除去衣服,才發現整個身體幾乎都是紅印斑駁,密密麻麻的。

他心下一跳,麵色一變,怎麽會這樣,這次過敏竟然如此嚴重?而且那些紅印似乎還比以前嚴重許多,都有些轉紫,難道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麽?

伸手挫了挫紅印,竟然還有點點的刺痛。

眉心不覺的皺起來。

正好這個時候,門吱呀一聲響起,被打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雖然迷霧迷離,但是慕容秋楓還是看清來人,不就是離去了的上官燁麽。

見上官燁突然走來,而自己現在正……

慕容秋楓下意識的將身子沉下水,隨後發現水是透明的,便下意識的緊張低喝出聲,“站住”

“嗯?怎麽了?”上官燁微微揚了揚音調,聲音滿是疑惑不解。

慕容秋楓被他這麽一問,再看他坦然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太拘謹過頭了,心裏剛剛瞬間冒出的點點惱意也消失,隻以為上官燁在軍中隨意慣了,才會如此無禮。

“王爺,不知何事?”盡管用疏離的語氣來掩飾,但是語氣中的緊張還是表露無疑。

上官燁輕輕挑了挑眉,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隨後揚了揚手中的小瓶子,“哦,我剛剛忘記給你拿藥了,用這個察身子,你的過敏會好得更快。

特意在過敏兩個字加了重音,上官燁眼眸深處帶著一抹邪惡,嘴角也勾起一抹邪意,隻是很快就消失,變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慕容秋楓頓時覺得自己太不識好人心了,但是恪守禮儀,保守的他怎麽也不可能和別人這樣坦然相對,不由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那個,多謝了,就先放那吧,等會我定然會擦。”

因為熱氣而尋得有些發紅的皮膚加上那些印記,幹啞的聲音,為他憑添了幾分****。

上官燁隻覺得這屋內的熱氣果然太嚴重了些,連他也燥熱起來,有些口幹舌燥,“我幫你吧,畢竟有些地方你自己擦不到。”

“不用。”慕容秋楓一驚,隨後更是窘迫,下意識大聲回絕,但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巨大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是一片好心,聲音不覺的和緩幾分,“多謝王爺,不用了,我自己來便可。”

“好吧,那我走了,你也注意點,別泡太久,小心受寒了。”上官燁也不再強求,點點頭,把瓶子放到某處石台上,叮囑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直到門關起來慕容秋楓才鬆了口氣,整個人軟了下來,疲憊的靠在石壁,微微皺著眉,似乎有些不解自己為什麽在他麵前總頻頻失態,失了冷靜,如此緊張做什麽,兩人都是男子,自己的反應反而似女子一般,不由懊惱起來。

在王府,他隻住了兩天,便被父親召回了相府,而理由更讓上官燁差點又當場掀桌,侍從帶來的理由,竟然是讓他去相親。

上官燁表麵依然和氣,但是心中卻已經彌漫著殺氣。

慕容秋楓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也早有心理準備,這一天早晚會到,對於婚姻這點,他倒沒有女子那般介意,淡淡的說一聲,便告別了上官燁,隨著回相府,隻是他不知道,在他離開後,相府的氣氛幾乎從天堂變成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