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俱樂部 係列之一 親愛的少年神探??十一章

推杯換盞,幹了幾筒茶之後,話題還是聊到了案子的問題上,這也許偵探們的本性吧?話題是李渡引發的。他已經從李廖星那裏了解了一些下午的情況,因此他直接好奇地問楚盎:“你在葛睿笛的電腦裏發現了什麽?能跟我們講一講嗎?”

楚盎端著竹筒,垂視裏麵的茶水,並沒有直接回答李渡的問題,反而問他從布萊克那裏得到了什麽線索?

李渡一聽到這個問題就火大。“該死的葛睿笛的確該死!可他死的真他X的不是時候!布萊克怎麽講都行了,反正死無對證!”喝一口茶潤潤嗓再說,“不過這小子還是夠謹慎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他承認接到了葛睿笛的電話,並且說自己是葛睿笛的朋友,聽到他和女友吵架了才在剛剛走出醫院沒多久又回返!並且勸他和女朋友好好談談!那,你看!說得多好?!”

“不對!”司維佳忽然反駁,凝思著說,“我覺得有問題!既然是葛睿笛的朋友,那他就應該知道葛睿笛根本不緊張賈麗,為什麽勸他和賈麗和好?”

“也許葛睿笛根本沒說過他和賈麗並不來電。”查理插嘴。

“不會!我覺得不會!如果你在緊急的情況下首先想到一個朋友,那麽這個朋友對你一定很重要;如果你也肯把感情的問題和他討論,那他可能還是你的知心朋友;對一個重要的、知心的朋友,你會隱瞞他你對女友根本沒感情嗎?”司維佳以自己和學姐兼死黨黃露芸的關係推此及彼。

“佳佳說得對,我看布萊克那小子就是在說謊!”李渡支持佳佳。

“這個也不能太早定論啦!”楚盎搖頭說,“很多男人和女朋友在一起不一定是出於感情的需要,吵架了要和談也不一定是為了感情問題。可能,布萊克知道葛睿笛的性向,猜測到他和女友吵架大概與此有關,他勸葛睿笛和女友好好談談,是談不要聲張這些事!是叫他不要為此緊張!”

“你又是為了可能而可能啦!”司維佳哼說。

“多設想一些可能……”

“看問題更客觀一些嘛!”司維佳衝口和楚盎一起說完下半句,然後又朝他皺鼻子、吐舌頭。“我看這才是你的口頭禪啦!”

“哦嗬嗬嗬……”楚盎傻笑著,“佳佳可真了解我啊!”

其他五人看著這一對,真是越看越有趣,不禁互視微笑,傳遞曖昧眼神。

“喂!男人交女朋友不是為了感情是為了什麽?”司維佳突來一問。

怎麽又跳回這個問題了?佳佳還真可愛啊!楚盎在心裏笑著,他已頗能適應她的跳躍式思維了。“這個可就有好多種了!有的男人是為了炫耀自己多麽有魅力;有的是為了掩人耳目——像葛睿笛就有可能;也有的,純粹是為了發泄欲望!”

“男人真壞!”司維佳板起小臉。

“又不全是這樣!”楚盎蠻替自己委屈的,那些壞男人傷了女人心不說,連帶著也壞了所有男人的名聲,害他也跟著丟臉!唉——

“哼!”司維佳噘嘴,把頭扭向一邊。

楚盎忽然覺得這樣的佳佳可真是超“可哇伊”!哦嗬嗬嗬……忍不住想多逗逗她……“這個房間裏可都是男人哦~~現在還是很深很深的夜裏哦~~”

臭小孩……聽到楚盎刻意壓低的聲音,司維佳還真得感到後背開始冒起涼風來。“你!你說得對!在座的就都是君子,都是有風度的好男人!嘿嘿嘿……你們都不會欺負人家的對不對?”司維佳端起茶,諂媚地敬了四周男人一圈。“我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以你們為榜樣啦,讓好男人越來越多!幹!”呼——偶爾說些違心的話也是不得以,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房間裏的六位男人,額頭都掛起了斜線,陪著司維佳端起茶,幹筒。這下,可得小心伺候著了,要是惹到她一點不高興,可不就被打入壞男人那一類了?

李渡倒是挺佩服司維佳的隨機應變,不過現在還是快點轉移話題的好。“啊!給大家看點有趣的東西,這樣你們就不會說我老是針對布萊克了!”他從懷裏拿出幾張相片擺在桌子上,其中還有兩張頭部的放大特寫。“那兩張是我下午新翻拍的,你們好好看看,這個人就是布萊克!”

嘶——現場驚起一片抽氣聲。查理、常泰山、裘海智還沒有看過相片,視線不禁在相片與楚盎之間來回梭巡著,最後齊聲驚歎:“真像!”

“什麽真像?”司維佳很好奇地問,她也來來回回地看過相片與楚盎,不就是布萊克嗎?和楚盎有什麽關係?

所有視線立刻轉移焦點在司維佳身上,除了楚盎,全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一臉難以置信。查理忍不住問出來,“你?看不出來?”

“什麽?”司維佳一頭霧水。怎麽回事?這群男人的眼神好可怕!他們要……

查理立即把楚盎的腦袋擺到司維佳眼前,又拿過布萊克的麵部放大照片豎在他臉旁,大嚷:“再看!好好看看!不像?這鼻子、這眼睛、這嘴、這臉型……除了頭發的顏色是黑的和看起來年紀大一點之外,根本就是楚盎嘛!”

“咦?”原來不是要吃了我!呼……司維佳眨起大眼,仔細看,再仔細看,湊近了看、離遠了看……“嗯——”

“看出來了吧?”查理呼出一口氣,實在佩服佳佳的眼神啊,這麽費勁!

“看不出來!”司維佳滿臉的疑惑。“就是布萊克嘛!我昨晚在現場有見到。”

“我沒問你看不看得出他是哪位神聖!我是讓你看他和楚盎!這麽看你還看不出來?天呐!”查理把楚盎的臉再推近司維佳,差一點就貼上了。

司維佳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覺得這屋子裏的男人實在很奇怪,大概就楚盎一個人還算正常吧?瞧他笑得多“正常”?還是那麽壞壞的。關鍵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好像世紀大發現似的看著她。不過,這麽近的看他,才發現,他還蠻帥的嘛!將來再成熟一點的話,一定會迷死好多女孩的……唔……一想起這點,司維佳的心裏怪不舒服的,又想不出來是為什麽,眉頭不禁皺緊。“如果楚盎再成熟一點……”

“對!你終於看明了?”查理好開心啊。

“啊?”我說出來了嗎?司維佳俏臉瞬間全紅,呐呐不成言,“那個,那個,人家隻是想臭小孩再成熟一點的話,可能會更迷人的!沒有多想!真的沒有多想!”

嗯?查理的頭頂跳滿了問號,怎麽扯到這來了?這是什麽狀況?

李渡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邊笑邊拍彎著腰的查理,兩三下把他拍趴在地上。

查理哼出粗氣爬起,怒目瞪著李渡,瞪著瞪著,忽然也大笑起來,笑到興起還拍了李渡的光頭一下,發出很大、很清脆的聲響。

李渡立刻變成怒目金剛,李廖星見狀急忙拉住他,擋在他和查理之間。“好了!不要鬧了,也不要笑了!佳佳不覺得布萊克和楚盎麵貌相似,是可以理解的。”

“為什麽?”李渡和查理同聲問。明明都覺得那麽像的說……

李廖星拿過查理手中的相片,邊指點邊解釋:“我們人類分辨和記憶麵孔的方式並不是人人相同的。有的人是使用抽象概括的方法,把人的五官、臉部輪廓、膚色、搭配比例等分類記憶,遇到陌生的麵孔就像讀書似的總結出這個人是什麽眼、什麽眉、什麽鼻子什麽唇的,以此來區分和記憶每個人;也有的人是完全記住一個人的形象,整個畫麵印在腦子裏,遇到一個記一個,區分它們的不同,就像電腦比對相似度一樣,隻能感覺出一個人與另一個不同。不同在哪裏?他說不出!這類人對每人個的區分和記憶都是單獨的,很難注意到一個人與另一個的相似或者不似。對這樣的人來說,每個人都是唯一的。”

這麽說,我對佳佳可是唯一的呢!嗬嗬嗬……楚盎亂開心一把的,望著司維佳,笑得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傻。

司維佳也終於明白了眾人在驚異什麽,想到自己剛才的慌不擇言,俏臉更紅了,隻好低下頭去,埋進茶筒裏。現在她倒怨起茶筒為什麽這麽小了?!為什麽不能把她的臉都遮起來呢?要是能鑽進去就更好了……“呀!”

司維佳想到了轉移大家注意力的問題,“你們說他們那麽的相似,為什麽?”

她倒問了一個好問題。眾人麵麵相覷,最後視線又聚焦在楚盎臉上。

“嘻嘻嘻……”楚盎把傻笑轉向大夥,忽然問查理,“我用我哥的手機給你發的信息你收到了吧?查到些什麽?”

“嗯?”怎麽這小子和司維佳一樣,問題都跳來跳去的?查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想起晚餐後接到了一條短信息,讓他調查鄭傑的背景和病例,他找了很多關於鄭傑的新聞,又在長青科技和鋒雲醫院分別下載了很多資料。關於鄭傑個人的資料很好整理,病例他可就有看沒有懂了!還好他都列印出來帶在身上,就知道那小子早晚要問!“這是他的病倒檔案!其它的我簡單跟你說一下。鄭潔這個人,背景不太複雜,台灣土生土長,母親早逝,父親也在鄭傑16歲那年病逝。他父親是長青創業的元老之一,手中持有長青科技25%的股份。其下還有一個妹妹鄭心潔,小他3歲。鄭傑從父親那裏繼承了長青20%的股分,其它5%的股分和房產由妹妹鄭心潔繼承;鄭傑18歲後到美國留學五年,拿到哈佛的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算是個天才了!後來直接在美國接任長青科技的國外部經理,直到去年妹妹結婚才回到台灣。值得一提的是,鄭心潔的丈夫楚富劍是長青科技總裁楚長青的長子,據說其父已在遺囑中把長青科技40%的股權分給他,但並不傳襲總裁之位。因此,今年的股東大會要在大股東鄭傑、楚富劍還有新任總經理布萊克之間選出一名出任總裁。”

楚盎邊聽邊翻看著查理給他的病例,嘴角的弧度不斷加大,很像調皮的孩子使壞的笑,偏又讓人產生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布萊克、鄭傑、楚富劍……”

“楚富劍?那不是……”司維佳驚叫。

“什麽?”查理很好奇司維佳知道什麽他不知道的。

李渡插口回答:“楚富劍是葛睿笛的情人!哈!這個有意思了!”

“什麽?!”查理可是大吃一驚,繼而又靈光一閃。“啊!怪不得你要我調查鄭傑的病例,難道你懷疑葛睿笛動了手腳,讓鄭傑的病好不了,這樣他的情人就可以少了個競爭對手!對不對?你從他的日記裏看到的就是這些,對不對?”

楚盎神秘地笑著,不置可否。他看完了病例,把它交給李廖星叫他也看看,畢竟他也有醫學方麵的知識。

“嗯!很典型的再生障礙性貧血病例,惡化速度相當快!但沒什麽特出的地方,這樣的病例很多。”李廖星邊看邊說,翻到了附帶的兩份體檢報告後,神色顯得驚異起來。“咦?查理,你怎麽弄了兩份體檢報告?”

“我在鋒雲醫院的資料庫裏查找鄭傑的資料,凡是和他有關的都給你們下載來了!我也看不懂,哪知道都有什麽?”查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自己不懂那些。

“嗯!原來日期不同,相差了一個星期!”李廖星抬頭望了望楚盎,與他探討,“時間這麽短,血液中的白細胞竟然從正常忽然增加了四十倍,又沒有免疫性反應或者大量失血!很值得深究啊!”

楚盎以外的人全部鴨子聽雷,傻傻地來回看著他和李廖星,非常不滿他們兩個用國語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語言。

李廖星衝大夥溫和地笑了笑。“簡單說,他這個病,要麽是先天的要麽是後天的,可無論哪種,都不可能發病這麽急,除非有什麽重大的意外事故,像嚴重的意外創傷、化學汙染、核子輻射什麽的。而鄭傑的體檢又沒發現有這些意外,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