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四章

“抱歉。”林修將球拍還給青學的大石, “請給我一天的時間, 如果明天早上我還沒回來的話, 無論是要報警還是要其他, 都隨便你們了。”

“但是……”大石卻並不打算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他覺得最好的方式還是報警。

“拜托了。”林修終於低頭。

就在氣氛沉寂下來的片刻, 越前歎了口氣, “那,就都交給他不就好了。”

“你在說什麽,越前?”大石完全不明白為什麽越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這個時候越前已經有了決定, 他抬起頭來,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前輩,“這些人的恩怨, 本來就和我們沒有半分關係。”

林修聞言點點頭, 轉身離去。

就在他邁步的時候,幸村突然開口, “為什麽不惜這麽做, 也要親手打垮他們。”從剛才和海堂比賽就可以看出, 這是個很傲氣的人, 現在卻為了自己打垮克拉克而向他們低頭, “你們原本是同伴吧?”

林修腳步頓了頓, 卻沒有回頭,“要是不擊垮克拉克,就永遠無法浮上來。不論是我, 還是他。”

“等等。”就在林修話音剛落的時候, 風荷卻再次阻止了人,他上前一步,然後換了種更加熟悉和親切的語言,“你說你叫林修,你是中國人?”

林修有些驚訝的回頭,也換回了中文,“我是中國人,你也是?”以中文的難學程度,很少有能把中文說得如此字正腔圓的外國人,他在英國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哪個外國人能說好的。

“嗯,我是中國人。”風荷隻是確認一個事實,畢竟林修這種叫法,除了中國之外,並不多見。

他鄉遇故知,雖然兩人算不上故知,但在遙遠的英國能碰到同一個國家的人,林修自然而然就放緩了神情,“能在這裏聽到熟悉的語言,真好。”雖然他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國了。感歎了句,林修轉身離去,再沒有辦法遲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今晚,就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刻。而能在之前遇到來自同一個國度的人,就像他自己說的,真的很好。

“前輩,你和他說什麽啊?”林修離開之後,切原好奇的問道。

風荷搖了搖頭,“隻是問他是不是中國人而已。”

切原看了看林修離開的方向,“他是中國人嗎?”

“嗯,他是。”雖然並不是很像,但他確實是中國人。

“隻有在前輩說聽不懂的中文的時候,”切原撇了撇嘴,“才會記得你原來不是日本人。”

風荷在心底暗暗搖頭,你不但是中文聽不懂吧,除了日語你哪國語言都聽不懂啊。

雖然說著那是克拉克內部恩怨,和我們沒有半分關係,但越前卻在大家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偷偷溜走跟上了林修。

等其他人發現越前不在失蹤的時候,就是林修離開不久之後,結合越前的性格,大概也都猜出他往哪裏去了。

“小不點他不會是跟著修走了吧?”菊丸有些擔心有些頭疼。

“越前前往克拉克基地的幾率是百分之八十八。”乾推了推眼鏡,說出所有人的猜想。

“百分之八十八點四一。”柳糾正了一句。

“怎麽辦,手塚?”大石最是守規矩的好孩子,“還是報警吧?”

手塚沉吟不語的時候,幸村卻是開口,立海大的部長,最是聰明又通透,“修臨走的時候曾說過,要是不擊垮克拉克,就永遠無法浮起來,無論是我……還是他,他曾經一度對網球感到絕望,現在卻想再次振作起來,不是隻有他自己,還想和某人一起,越前君似乎已經知道那個某人是誰了。所以,他才會默不作聲的讓修離開吧。”

手塚麵對大石的詢問,也下了決定,“修既然讓我們等到明天早上,那在此之前,我們就先按兵不動吧。”

“手塚……”大石有些莫名。

“各位,就像你們聽到的,”青學的部長轉頭望向其他人,神情嚴肅,“希望你們大家千萬不要擅自行動,還請大家配合。”

沒有人出聲反對,但私下的暗潮洶湧,隻有自己心底清楚。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所有人一同回到集訓的地方後,就各自分散行動。明天就是比賽開始的時候,連立海大今天晚上都沒有安排訓練。

風荷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回到房間,收拾了網球包往背上一甩,開門就往外走去。

“誒?風,你去做什麽?”風荷走出房間門就碰到了吹著泡泡的丸井。

“練習。”風荷麵無表情的答了句,轉身就走。

“練習?”丸井看看時間,“不是要吃飯了,還去練習?”說著他自己聳了聳肩,“算了,反正英國的飯菜也不好吃。”

風荷打算得很好,他自己確實是找不到那座城堡在哪裏,不過他卻知道有個人肯定知道,隻要堵住那個人就行了。

所以他動作飛快的跑到集訓營地的大門口等著,他就不信,手塚說不要擅自行動,會真的所有人都不擅自行動,特別是那個人。

果然不出風荷所料,就在他剛靠上入口處的牆壁,準備等人的時候。不早不晚,就見他要等的人另外帶著另外一個經常形影不離的人,走到集訓營門口。

“是準備夜遊倫敦嗎?”風荷難得開了個玩笑,他雙手抱胸,看向冰帝的部長,“我對這裏不熟悉,所以能帶上我嗎?”

“嗯?”跡部抬頭對上風荷的視線,“哼,你在這裏幹什麽?”還說這種冷笑話,配上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完全沒有讓人發笑的欲望。

風荷站直身體,“做你打算去幹的事。”

“你知道我打算去做什麽?”跡部瞥一眼人,“啊嗯?”

“king of kingdom,”風荷走到跡部麵前,“想不知道都難。”這麽騷包的名字,他難道還不能聯想到嗎?

“既然如此,”跡部哼笑了聲,間接承認了風荷的猜測,“那就跟上來吧,如果跟丟了,本大爺可不負責。”

“啊。”好容易找到正主,他怎麽會跟丟。

距跡部說,要到達那座城堡普通的道路可不行,必須要走一段水路,城堡就修建在河邊,當然,有自己的私人碼頭。

但在快要到達河邊的時候,跡部讓樺地先走一步之後,自己卻帶著風荷轉了個方向,來到了地鐵站口。

“到這裏來做什麽?”風荷有些不解,“不是說要坐船?”

跡部挑了挑眉,“你以為會行動的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風荷回想了下剛才手塚說話時的在場諸位,能勞動這位大爺親自前來迎接的,“手塚?”

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見有人身著青學藍天白雲色澤的製服從地鐵口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俊美麵孔,正是青學的部長手塚。

“對部員是那樣講,自己卻因為擔心那個一年級的小鬼而想去找他嗎?”因為站在樓梯上,跡部頗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手塚,聲音裏卻並沒有太明顯的諷刺味道,“真是糟糕的部長啊,啊嗯?”

被戳穿做法,手塚也難得尷尬的推了推眼鏡沒作聲。

風荷看了眼顯得有幾分口是心非的跡部,“之前你不也是擔心越前而去輕井澤接他了。”就算他知道會有這樣的事,但後來他真正聽說的時候,還是為某人的霸道總裁風再次跪倒。動不動就出動直升機什麽的,果然是霸道總裁的最高境界。

跡部聞言立刻眼風就掃了過來,“本大爺是想看一場精彩的比賽。”

“嗯。”風荷點點頭,不置可否。

“兩位,”在風荷跡部說話的當口,手塚那一分尷尬已經褪去,“這個問題可以之後再討論,現在先不要大意的上吧。”不要忘記,還有正事要做。

等這一行組成十分神奇的三人到達碼頭的時候,樺地已經按照跡部的吩咐給他的水上摩托加滿了油。

“辛苦了,樺地。”跡部開口道。

“wushi。”樺地的回答仍舊是一如既往。

“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wushi。”樺地答應著退了開來,讓出他身後的水上摩托。

“跡部,”風荷看著這台看起來十分拉風水上摩托,隻有一個問題,“到城堡去這段水路需要乘坐水上摩托對吧?”

“有什麽問題嗎?啊嗯?”跡部抬了抬下巴,他都準備好了,難道還有什麽不滿。

當然有問題啊!

“你這台水上摩托,”風荷指著樺地剛檢修完加完油的水上摩托,“是兩人座的。”

現在他們這裏有三個人,請問,該怎麽才能愉快的坐上去呢?

超載嗎?

所謂位置這種東西,擠一擠總會有的,所以他和跡部手塚要三個大男人擠成一團嗎?

跡部難得的怔了下,連青學的部長都推了推眼鏡,他也沒發現這個問題。

就在空氣一時寂靜的時候,有溫柔如春風般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驅散了突如其來的尷尬,“雖然猜到手塚可能會這麽做,但真是沒想到,風也動作這麽快啊。”還和手塚跡部兩人湊到了一起。

風荷順著聲音回頭,映入眼簾的是蜜色頭發的少年眉眼彎彎的笑顏,他正不緊不慢的向著他們走來,身後跟著一臉嚴肅的大石。

走到三人麵前,不二柔和的聲音很堅定,“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不等手塚答話,風荷搶先回答道。

“為什麽?”不二偏頭看向藍發的少年。

“會有危險。”風荷答得斬釘截鐵,“林修說過,那其實是一個暴力集團,如果他們使用暴力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情況。”他,手塚和跡部三人,按照跡部的出身,必定是身手不弱的,手塚的話有他和跡部在不會有問題。但是不二不一樣,雖然知道他家好友在球場上實力不凡,但看著現在比他還矮,又那麽纖細的少年,怎麽都覺得讓人十分的不放心。

如果對方使用暴力的話,他又一時間沒顧忌到怎麽辦?

不二聞言驀地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眸子帶著種犀利,“知道會有危險,你也要去。”他當然明白風的用心,風就是這樣的人,才認識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把他擋在自己身後。但是,他並不需要這種保護,作為朋友作為搭檔,他也會想要好好的保護對方。或者說,不管遇到什麽危險,至少要並肩麵對。

四目相對,不二眼中的不可動搖昭然若揭,風荷在心底歎了口氣,他就知道,文雅纖細隻是青學天才的表象,其實內心比誰都堅韌,這才是不二周助啊。

無可奈何的退讓一步,風荷的聲音幾分無奈,“注意安全。”

於是不二在瞬間彎回眼睛,剛還犀利的藍眸在瞬間笑成了最美的月牙,“嗬嗬,好。”

“誒,誒!”有熟悉的嗓音,在大聲叫喊著,“你們怎麽忘記我了?”

這個聲音,不會是……

風荷再次轉頭,就看到有著一頭海帶般頭發的少年飛快的跑了過來,“風前輩,太狡猾了,自己一個人出來都不叫我!”

“你怎麽也來了?”風荷這次是真的想要歎氣了,“如果被真田知道的話,會被揍的。”等等,說起來,他是不是也忘記這一茬?如果說小海帶偷跑出來會被揍的話,他也是偷跑出來的……

這,等從克拉克回來,他的臉還保得住嗎?

“等回來再說!”切原握了握拳頭,“這次我一定要讓那些敢襲擊我們的……”他話未說完,就被人提住了領子。回頭一看,切原未出口的話一下就吞了回去,露出驚訝的神情,“副部長?”

真田放開手,“你竟然偷溜!”朝著切原吼了一句之後,他又轉向風荷,“還有風,你也是!竟然敢偷跑出來!”

風荷默默的移開視線,希望這次,他能保住他的臉。

他怎麽也沒想到,真田竟然來得這麽快。

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真田應該不單單隻是來捉切原的吧。

回去其他懲罰什麽的他都認,就是能不能不要揍臉?

“請原諒我吧,副部長。”作為長期被K成習慣了的小海帶,現在完全是秉承著能屈能伸的原則,一秒變慫,立刻就低頭向真田道歉。

倒是還沒經曆過這一茬的風荷慢了不止一步。

真田上前兩步,“回去之後,我要罰你揮拍八千次!”

切原露出慘烈的表情,真田根本沒理會,下一刻就瞪向風荷,“風揮拍一萬次!”作為前輩,完全沒有給赤也做好榜樣。

“誒?”切原轉頭看風荷。

風荷則暗暗鬆了口氣,雖然揮拍一萬次大概手會要斷掉,但至少臉保住了。

而真田再次沒有停頓的接下去,“我則會揮拍一萬兩千次。”

“難道說,”切原這才反應過來,“副部長也打算一起去嗎?”

“你有什麽問題嗎?”真田問得很大聲。

對上真田,切原再次秒慫。

“嗬嗬,那這樣的話,”有帶著溫和笑意的清澈聲音響起,“我就隻有揮拍一萬五千次了。”

風荷在看到夕陽下笑意盈盈的神之子的時候,已經不想再重複那句你怎麽來了的話了。反正,大家都來了。

他是不想說了,不過跡部看到來了這麽多人可受不了了,“喂喂,本大爺的水上摩托是兩人座的,可沒辦法載你們所有人。”風和手塚兩人就夠麻煩了,現在還來了這麽大一群。

“別忘了還有我們四天寶寺。”白石姍姍來遲。

於是跡部也不想說話了。

好在,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對,人到碼頭必有船。

就在這個當口,比嘉中的一群突然架船出現,“有什麽煩惱嗎各位?現在隻要區區兩百磅就能租到一艘船哦。當然如果含夜間導遊服務的話,就要再追加一百磅了。”

切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指著那艘船,“比,比嘉中?”

倒是已經在不可思議的地方見過比嘉中的風荷比較鎮定,“你們不是在大阪修行嗎?”還打空調屋的主意來著。

“各位,真是巧啊,”木手笑容有種公式化的熱情,“我們在結束了大阪的修行後,又去中國進行了嚴苛的武道鍛煉,掌握了奧義的我們,又在阿拉普奧科拯救公主……”

風荷默默的回頭問道,“你們聽說過阿拉普奧科嗎?”

不二搖頭,“從沒聽說過。”

“世界上沒有這個地名吧。”幸村也溫聲道。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聽人說話啊?”木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似乎沒人聽他說拯救公主啊。

跡部瞥了幾眼比嘉中的一群,“簡單的說,也就是你們沒能順利回到衝繩,不知道為什麽又輾轉到了英國是嗎?”

風荷也看向仍舊穿著比嘉中隊服的人,“怎麽辦到簽證的?”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就算之前說去中國是吹牛,但他們是怎麽入境到英國來的?漂洋過海的時候偷渡過來的嗎?

木手怔了下,然後笑了笑,“幾位,要租船嗎?難得碰到熟悉,可以給你們打折哦,隻收你們五百英鎊就好,要夜間導遊服務的話就追加兩百英鎊。”

“這明明就是漲價了好吧!”切原忍不住叫道。

“可是沒有帶這麽多錢出來呢。”不二手指抵在下顎上思忖著道。

白石直接搖頭,“沒帶這麽多錢。”啊,當然,這個數目對於他的零花錢來說,也太多了些。

“是啊,”連幸村也是搖頭,他剛出來得匆忙,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風,帶錢了嗎?”他就不問真田了,估計真田也沒帶。

風荷強忍著要抽搐的嘴角,問得一本正經的,“接受刷卡嗎?”他也沒帶那麽多現金,嗯,不對,到英國來他根本就沒換這麽多現金,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對了,不要夜間導遊。”他可不敢再講價了,說不定一講就變成一千英鎊了,他剛換算了下,五百英鎊已經相當貴了。

跡部終於忍無可忍,“你們這群平民囉嗦得吵死了。”大爺隨即亮出了一張黑卡。

“那,難道就是……”比嘉中的人集體震驚,“鑽石奇跡國王卡。”

然後,所有人一改之前的態度,齊齊鞠躬,“有什麽請盡管吩咐,陛下。”

連白石也受不了的樣子,“你們是沒有自尊嗎?”

不過這一次,風荷表示,連他都想站比嘉中了,真的……

除了來送人的樺地和大石,其他所有人都擠上了比嘉中那條被跡部大爺租用的船。

當然,風荷也不例外,他可真的不想去和跡部還有手塚擠一擠,就讓手塚去享受水上摩托吧,他覺得坐船更自在些。

船行駛得還算平穩,河麵上撲麵而來的風帶著些舒爽的涼意,風荷拂開額前的碎發,轉頭看看顯得相當沉穩的部長大人,“你怎麽來了?”比起真田,幸村絕不是衝動做事的人,所以在這裏看到幸村,他其實是最驚訝的。

幸村微微轉頭,風揚起他藍紫色的頭發,那是十分美妙的景象,“我猜到了。”

“嗯?”風荷莫名的回視幸村。

“你之前問修那些話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幸村微微揚唇,秀美的模樣卻笑出幾分強勢,“上次說要好好談談的,結果卻忘記了,這次回日本之後,真的該和你好好談談了。”

“……”他就不該問剛才那句話的,趕緊轉移話題吧,“說起來,我有個疑問。”

“什麽問題?”難得風說他有個問題。

“關於林修。”風荷這個疑問雖然確實有轉移話題的意味,但也確實是不解。當然這個問題並不隻是針對幸村,所以風荷稍微提高了音量。

“修怎麽了?”聽到風荷說關於這件事的重要人物林修,剛和白石說完話轉頭過來的不二也問道。

“你們都叫他修,”風荷發現真的是所有人,包括手塚菊丸什麽的,甚至是幸村不二,“他是中國人,姓林,”就像他姓風一樣,“按照日本的習慣,不是應該稱呼他為林嗎?”為什麽所有人都叫他修,不覺得這種叫法對於一個才初次見麵的人來說太過於親密了嗎?

幸村也沒想到風荷問的是這個問題,在微微一怔之後,神之子揚唇而笑,笑如春山,“風這是吃醋了嗎?”他笑吟吟的看人,“那從現在開始,我就叫你荷吧。”

不等風荷開口,青學的天才反應更是敏捷,聽到幸村的話後他也是笑得眼如彎月,“荷嗎?確實不錯,我也這樣叫好了。”

“……還是叫風吧。”他不是,他真的沒有,他到底要怎麽應付腹黑乘以二啊。

“嗬嗬,荷其實挺可愛的。”不二偏了偏頭,笑眯眯的道。

“是挺可愛的。”幸村說得煞有介事。

他現在叫救命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