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一章

雖然三船教練的訓練方式各種莫名其妙, 經常把失敗組這群少年整得哭天搶地, 恨他恨得要死。如果在失敗組的國中生搞一個最討厭的人**, 三船教練絕對會以最高票數當選。但不可否認, 這種不拘一格的訓練方式, 在將他們逼迫至極限後, 反而迫使他們得到了突破。甚至可以說, 就是因為這種非常規的方式,使得他們的能力得到跳躍性的提高。

就像現在在練習場上,風荷和不二進行的練習, 若是放到之前,大概是連他們自己都不能想象的。

而現在,卻真切的在他們的練習中上演著。

“這, 真是難以置信。”乾看著在那種不規則球場上來回跑動的兩個少年, 向來冷靜的語氣掩不了的驚訝,“這就是來到這裏之後, 兩人取得的進步嗎?”如果不是親眼看到, 連他也會覺得難以置信吧。

反而是桃城沒那麽多想法, 看到風荷和不二兩人的練習就很興奮, “太厲害了, 不愧是風前輩和不二前輩, 竟然同時使用幾個球在進行練習。”頓了頓,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乾前輩, 你說這是風前輩和不二前輩到這裏來之後取得的進步?”

“沒錯, 到這裏來之後取得的進步。而且,不但是他們在進步,”乾感歎之後就冷靜下來,開始數據的分析,“你也好,我也好,還有其他人也罷,大家比來之前要強了。”

桃城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說,在山洞裏來回爬,挖各種坑再填起來,或者被老鷹追著跑,”他說著就激動起來,雙手握緊拳,“像這種事,能增進我們的球技嗎?”說到後來,聲音不由得高了上去。那些記憶實在是太“慘痛”了些,連心大如桃城說起來都是含血憤天的感覺。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變化,”乾推了推眼鏡,具體數據他還需要進行一些分析,可惜了,如果蓮二在這裏就好了,他們聯手應該很快就能得出正確的結果,“但是你沒發現嗎?之前我們應對困難的不規則球場,現在所有人都應對自如了。”

桃城沉默了下,“那風前輩和不二前輩……”原本就應對自如的他們呢?在這樣坎坷的球場上,進行現在這種練習嗎?

“他們,”乾語氣裏有著幾分感歎,“爬上更高的地方了。”他說著,正好轉頭看到拿著球拍向另一個球場走去的真田,那邊有其他還在訓練的高中生,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不但是風和不二,連真田也是……

或許,是這群國中生們的韌性最終讓一直看不起他們的三船教練改觀;也或許,這本來就是他對他們的考驗,而他們合格了;當然,最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想方設法偷來的酒讓三船教練滿意了。

在喝得酩酊大醉睡過之後,三船教練從隨意癱著的泥地裏爬起來,“喂,國中生們,你們能跟得上老夫的特訓嗎?”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總是帶著三分不耐煩和鄙夷的神色收斂起來,換上不服輸的傲氣,既然他們已經下了這樣的決心的話,他就不會手軟,“從以前我就對擺出一副精英嘴臉的U-17教練陣容無比痛恨!”從篝火裏抽出一根火把,他朝著國中生少年們咆哮起來,“小鬼們,去幹掉他們吧!革命吧!”

在片刻的寂靜之後,國中生們的歡呼聲響徹天地,“革命啦!”

那些帶著蓬勃朝氣和不屈精神的呼喚聲,在夜晚的森林裏,驚起一片飛鳥。還有,在遙遠的山頂上,輕盈的站在樹木之上,注視著天際月色的人。

被這樣的叫聲驚醒,他有些不解的將目光投注在這群少年身上,或許是神明或許是妖怪的青年臉上閃過強烈的困惑。

雖然他一直守護著這片山林和居住在這裏的人類,但他或許從來沒有明白過人類。

他不明白他們為何之前能如此感激他,之後又這麽快遺忘掉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短短生命中,人類會活得如此多姿多彩,甚至散發著如此耀眼的光芒。

他隻知道,他作為這片土地的守護者,等待了太久太久,等待著能夠繼續庇佑大家的日子。

但是昔日壯麗的神社,已經化為枯朽的腐木,人們也漸漸遠離了這片土地,他的等待,仍舊沒有盡頭。

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陪伴了自己很久很久的龍,向來沉默寡言的青年眼底閃過一絲期待,他想起了那被放在大樹葉上賣相並不好的食物。

所以,他的等待是有結果的,他仍舊是被他所庇佑的人類需要的,對嗎?

再次將目光轉向那群少年,青年不懂少年們在努力著什麽,在為了什麽歡呼,但是他覺得,人類這樣努力的樣子,真的是連他也會被深刻感染的。看著他們,就好像總會想起一些關於美好的形容詞。

永生的神靈不會知道,大概就是因為生命短暫,所以人類才會在短短的時間裏爆發出更加奪目的光芒。

無情卻又有情,卑劣仍舊高尚,人類就是這麽矛盾的生物,那種鮮活的生命力,是其他非人類永遠難以理解卻會向往的存在。

不過,就算是不明白,青年仍舊幾不可見的微微揚了揚唇角。

他覺得,就像現在這樣,看著他們,保護著他們,真的很好。

他喜歡這群少年們的純粹。

還有,他也記住了那個分出寶貴的食物給他的藍發少年,那雙眼睛,就像是夏日的晴空般的色澤。

從那天之後開始,失敗組國中生們的生活在此改變,原本他們混跡在三船教練手下之後,就覺得生活這個桌子上滿滿的全是杯具。

然而真正等三船教練認真起來之後,他們才知道其實這個桌子不但有杯具,還有餐具。所以說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在陷入水深火熱之後,就覺得以前被老鷹追追的日子也沒什麽大不了了。

當然,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之下,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們的能力在不知不覺間有了相當大的提高。

或者說,質的飛升。

而在U-17集訓營地,就在三船教練完全認真起來,以自己的方法操練起那群失敗組的國中生的時候,成功組的國中生也在球場換位賽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據了五號和六號球場。

若不是五號球場有號稱地獄守門人的鬼十次郎鎮守,隻怕這群少年早就開始了對更高號碼球場的衝擊。

所以不管是失敗組也好,成功組也罷,那種奮力拚搏,不知疲倦,不怕失敗的精神,都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種勢不可擋的勁頭,不但吸引了整個U-17集訓營的目光,也感染了最可怕的地獄守門人。

受到這群少年們的影響,鬼十次郎終於決定打開關閉了很久的大門,帶領著五號球場的國中生們向三號球場挑戰。

這就是U-17集訓營除了教練安排的球場換位賽之外的另一種規則——團隊洗牌戰。

由下位球場的人集體對上位球場的人進行挑戰,進行團體比賽,每個球場選出七位選手,如果在三場單打兩場雙打中勝出,則兩個球場整隊人進行互換。

在鬼十次郎看來,四號球場的選手實力不濟,每次團隊洗牌戰都完敗給三號球場,如果對手是四號球場,這種團體洗牌戰就算贏了也沒什麽意思,不如挑戰更有價值的球場。

比如,三號球場。

所以,明天U-17集訓營將要進行的就是五號球場對戰三號球場的團體洗牌戰。

五號球場的出場順序由鬼十次郎排定。

當然,這些事失敗組的少年們是並不知道的,但他們並不知道,並不代表會沒有人想讓他們知道的人。

所以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在森林裏跑步的越前迎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一個他怎麽也沒想到的人。

“嗨,好久不見了,越前龍馬。”留著長發的青年身著U-17集訓營的隊服,看起來很溫和的樣子。

“你是誰啊?”越前不認識眼前擋住他去路的人。

“哈哈,你可能不認識我,”被小鬼這麽問那人也沒有絲毫變色,他收起眼鏡,露出真容,“我是青學在手塚之前的部長,大和和佑。”雖然沒有特意出現在青學眾人的麵前過,但之前他也有去看過今年青學全國大賽的比賽,所以當然認識這位被手塚看好成為青學支柱的一年級小鬼。

“嗯?”越前怔了下,手塚部長之前的青學部長?

大和和佑笑容溫和,“明天有我和手塚的比賽,你要來看嗎?”沒錯,在手塚之前,他也收到了U-17集訓營的征召,現在在三號球場。

越前的三白眼再現,“和我沒有關係,我要在這裏接受特訓。”

大和和佑被拒絕也毫不在意的樣子,“這可能是手塚君在日本的最後一場比賽了。”所以,他才特意來邀請越前,這就是青學的傳承啊。

“誒?”連越前也吃驚的抬起頭。

大和和佑又笑了笑,“來看看吧,或許會有點意思哦。”他說著,朝著另一邊的路的那頭揮手,“不如也一起來看看?”

越前有些疑惑的轉身,就見路的盡頭,走出一個熟悉的人影,月色下蜜色的頭發清秀的麵容,正是看慣的模樣,“不二前輩?”越前有些驚訝,這個熟悉的前輩在現在卻不是平時笑眯眯好說話的樣子,而是難得的睜著眼睛,藍色的眼底有犀利的光芒閃動。

大和和佑對不二也很是熟悉,“不二君,好久不見了,是因為擔心晚歸的後輩所以特意出來尋找嗎?”哈哈,真是沒想到,那群小鬼們也成為了合格的前輩了啊。

不二在大和和佑打招呼的時候已經眯回眼睛,對著前輩部長露出有禮的笑容,“好久不見,大和學長。”

大和和佑點點頭回禮,“那就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說罷也不再多言,轉身揮揮手,走得相當幹淨利落。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至於聽到的人怎麽決定,就不是他能控製得了的了。

目送大和和佑的身影完全消失,不二才開口道,“回去吧,越前。”

“嗯。”越前跟上不二的腳步,片刻之後,“不二前輩怎麽會來?”

“啊,有些擔心你。”不二答得有些簡單,以他的性格能這麽答得這麽簡略,可見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二來這裏也是湊巧,在知道這座山裏不止有他們這群人之後,不二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在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按時歸來,卻唯獨不見越前的時候,他怎麽都有些擔心。

雖然之前遇到那些原住民的時候,不二並沒有直觀的看到聽到,不過後來結合風的說法,還有那時緊張的氣氛,不二也知道這些原住民並非全是善類,有些甚至頗具有攻擊性。就算越前也並不是屬於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那類人,在森林裏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比較低,但他也承認,不知道為什麽,越前是屬於很容易招惹麻煩的人。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不二覺得還是應該找一找。

風荷對於不二的提議並沒有異議,雖然僅僅隻是以漫畫主角的角度來說越前也不可能出事,但現在畢竟是真實的世界,又多了那麽多變數,還是小心謹慎點的好。況且他對越前觀感不壞,雖然有些拽有些三白眼,但其實青學的小王子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相當好的少年的。而且再怎麽說,也還有數次共患難的交情在呢。

不過這種事也不好發動其他人,總不能和別人說,我們擔心越前還沒回來是被妖怪捉走了,估計大家都會覺得有問題的不是越前,而是他們兩人了。

所以兩人也就自己分頭尋找,而不二靠著可靠的直覺,比風荷先一步找到了越前。

事有湊巧,不二找到這裏的時候,正好聽到大和學長那一句,這可能是手塚在日本打的最後一場比賽了。再結合之前手塚曾和他們提過的事,不二很輕易就能推論出事情的進展。

手塚,大約是要去德國了,而這一去,歸期未定。

不二答完這一句後,和越前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半晌,越前才再次開口,“不二前輩……”

“怎麽了?”不二回過神來,不解的回頭。

越前抬頭看了看這個前輩,到底壓了壓帽子,什麽也沒說,“不,沒什麽。”

不二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還是先回去吧,不然,風該擔心了。

而這時在另一邊,風荷的運氣就沒有不二那麽好了,沒撈到人不說,還又撞上了上次遇到的送嫁妝的小妖怪。隻能說地方小了,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原本風荷目不斜視的走過,小妖怪在樹林深處,一人一妖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畢竟那小妖怪也是答應了那位小少爺放過他們的。但一人一妖錯身而過之後,那小妖怪想了想之後又倒了回來。

之前送嫁妝的時候,他們兩個被風荷和不二兩人撞破,發現是人類看到他們的行蹤,兩人不管不顧的抬著嫁妝對風荷和不二兩人一路追趕,後來好容易追上了人又遇到蝸牛大人家的少爺和那位大人,又是一陣交涉。

這樣耽擱來耽擱去,等他們兩個將嫁妝送到的時候,已經比預期的時間遲到了片刻,雖然大喜的日子兩個沒被懲罰,但也挨了幾句訓斥,怎麽都心裏不太舒服。

所以雖然他確實是已經答應不傷及這兩個人類的少年性命,這種慎重的承諾他不能違背,但並不代表在冤家路窄之時,他不能給這個人一點小小的教訓。

誰叫這人哪裏的路不好走,偏偏又碰上他了呢,隻能怪這個人運氣不好,而他運氣太好了。

至於這個小小的教訓嘛,在他看來,還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

樹上不是掛著的大大的野蜂的窩嗎,隻要捅一捅,再稍微用那麽一點小技巧,那群受驚的野蜂自然就會朝著正找人的藍發少年而去了。

至於之後的結果,就不在小妖怪的關心範圍之內了,如果對方運氣好逃脫了,他也不會再找人麻煩,如果被野蜂蜇得滿頭包,他當然隻有更高興的。

就這樣,在捅過野蜂窩之後,小妖怪也沒去跟著野蜂,而是扛著長長的樹枝,蹦蹦跳跳的哼著歌離開了。

風荷因為是在找人,所以腳步並不慢,但當他聽到嗡嗡的異常聲音,回頭望去的時候。借著今夜的月色,他清晰的看到大群的野蜂鋪天蓋地的朝著他飛撲而來。這個時候,腳步快一點用都沒有,除了甩開雙腿使勁逃命,好像也沒什麽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憋著一口氣,風荷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但他快,野蜂飛得也不慢,如影隨形的追著他不放。

就在這危急一刻,一陣清風拂過,在越過風荷之後風速猛地加快加急。尾隨風荷而來的野蜂在瞬間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四散而去,再也無法聚集在一起找人麻煩了。

察覺到異常的風荷回頭,正好看到這奇異的一幕,有些驚訝的停下腳步,風荷喘著氣左右望了望,是,上次的那位救了他嗎?

略微喘勻了氣之後,風荷開口了,少年清亮冷徹的聲音在夜空裏傳了很遠,“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十分感謝您的幫助。”就算飯島律提醒過最好不要和那個世界有所交集,但一再的被人所救,怎麽也要認真誠懇的道謝的。

回應他的,是呼呼的風聲。

風荷靜候了片刻之後沒有回應,他也不在意,不願意出現在人前是人家的自由,該道謝的他還是要道謝的。

想了想,風荷朝某個地方一絲不苟的鞠了個躬,“那麽,我就告辭了。”

然而,就在風荷抬頭的瞬間,他麵對的那個方向,有人從樹後轉了出來,隔的距離有點遠,那人又是站在背光處,風荷看不清他的形貌,但他肩上的事物仍舊和在吊橋邊的初見時一樣,那是一頭龍形的生物。這樣的異狀讓風荷在瞬間警惕起來,又在片刻之後放鬆下來,來人如果有惡意的話,之前早就任他們這群人掉下河了。剛才也是,如果不是這位出手相幫,他大概得被野蜂追著再跳一次河了。

見風荷看到他之後,終於現身的青年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平淡,話也問得很直接,還帶著些很久未與人開口遺留下來的晦澀,“為什麽要去招惹野蜂?”對於人類來說,那不好對付吧。

風荷沉默了下,這,他該如何回答,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那群野蜂要追著他跑啊,他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做出捅蜂窩的事,而且,他更肯定的是,他又不是花,哪裏會惹得野蜂這樣窮追不舍了。

風荷的不回答是因為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而對方卻顯然誤會了他的答案,一陣風過,對麵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風荷摸不著頭腦的立在當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個,對方的心思不好猜啊。

有些無奈的在當場站了片刻,風荷覺得再傻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還是回去吧,說不定不二已經找到越前了。就在他邁步之際,又是一陣風來,然後一袋東西,被風兒送到他麵前。

風荷看著沒有任何支撐卻穩穩當當的漂浮在他麵前精美的和風布袋,瞬間有種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的感覺。

特意送到他麵前來,是給他的吧?可是未知人士的未知東西,可以隨意收下嗎?

“請問這是?”半晌,風荷覺得還是先問問為好。

對方的回答很簡單,“回禮。”

回禮?

風荷怔了下便反應了過來,難道是指當時他放在路邊葉子上的烤過的野菌?可是這樣看起來,價值也未免太不對等了,這個袋子看起來很雅致啊。

可是人家都送到麵前來了,也說明是回禮了,如果不收的話好像也不太禮貌。而且再怎麽說也是一再救過自己的恩人。

掂量的想法隻有片刻,下一刻,風荷伸出雙手,那袋東西就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手裏。握住口袋,風荷再次道謝,“謝謝。”

這次回答他的,隻有拂麵而過的清風。

又等候了片刻,風荷確定對方已經離開之後,才收回手,解開袋子上的抽繩。一打開袋子,就有股香氣撲麵而來,風荷拿近點仔細聞了聞,又就著月光看了看,等弄清楚袋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了,覺得表情已經凝固在自己臉上的某人瞬間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比較好了。

袋子裏一塊塊的東西,那種香甜的味道,還有那樣的形狀,是山野的饋贈:野蜂的蜂巢。說起來在山野裏雖然不是什麽難得的事物,也並不貴重,但確實是營養又美味的佳物。

隻是,回送他蜂巢的話,該不會是以為他之所以被這群野蜂追著跑,是因為他想吃蜂蜜了吧。

是說,他在對方的眼中,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啊!

他可是要成為蘇爆全場的少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