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七章
雖然尾紅是這麽打算的, 怎麽都不能辜負一目連大人的好意。
但尾紅還是第一次跟著他家少主出來旅遊, 之前也沒到過這麽遙遠的地方。所以第一天就背著東西精神抖擻的飛來飛去, 各種激動的想給少主或者幸村大人、不二大人服務, 還好奇的想見見各種沒見過的景象的結果, 就是晚上有些晚回酒店的時候, 不但三個少年玩鬧了一天累了, 連尾紅這樣精力充沛的妖怪也有些吃不消。
等尾紅休息了片刻，想起來他要做的正事的時候，他家少主和兩位大人都已經洗洗準備睡了。
尾紅忍不住扼腕歎息, 但想了想他也確實沒找到能把東西給幸村大人和不二大人的空隙，也就稍微好受些了。
明天，一定要把這件事完成了！
從三人的房間展翅飛出來的時候, 尾紅打定主意想到。
功夫不負苦心人, 不對，功夫不負苦心妖。
在北海道的第三天, 也就是新年前一天, 風荷他們離開函館到了另一個溫泉聖地, 登別。
這裏被稱為北海道第一溫泉名鄉, 是原始森林環抱的溫泉療養地, 十幾種溫泉各具特色, 當然也是溫泉酒店林立的地方。
因為預定的時間比較晚，這次風荷他們訂的溫泉酒店稍微偏僻一點，但對於體力很好的少年們來說, 這點路算不上什麽。反而因為略微遠離了溫泉街, 有種在這裏鬧中取靜的感覺。
然後，在這裏的溫泉酒店，尾紅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
晚飯風荷他們三人是在酒店吃的，吃過飯之後，風荷出去買點東西，然後尾紅就沒跟著去。
風荷雖然有些奇怪，但想著小天狗可能是累了，也就沒有勉強。
等風荷離開後，尾紅一下來了精神，翅膀一揚就落到房間中央的桌上。那裏是剛才吃晚飯的地方，服務員收拾過後，還沒到睡覺時間，正好留給少年們用一用。
因為今天的行程比較輕鬆，所以幸村和不二精神都不錯，坐在桌邊一個擦拭相機換電池，一個拿著繪本順手畫著什麽，間或還聊上兩句，氣氛很是輕鬆愉快。
看到尾紅落到桌上，兩人也都不以為意，以為他隻是停在這裏而已。畢竟風荷養著尾紅還是很長時間了，兩人對小天狗都是各種熟稔。
沒想到他們眼中的小翠鳥不知道從那裏拿出兩朵鮮豔的蘑菇，直往兩人麵前推，還很公平的一人一朵。
“這是什麽？”幸村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麵前那朵看上去就有些不同尋常的蘑菇。
“看起來像是蘑菇，”不二認真看了看，“但我也沒見過這個品種。”之前他們在山崖上的時候，嚐試了各種各樣能吃的蘑菇，但長相這樣，卻從來沒見過。
說著不二就看向小翠鳥，“尾紅，這是給我們的嗎？”反正尾紅也能聽懂他們的話，直接問就好了。
小天狗拚命點頭，“這是生長在山林間靈氣最充足地方的蘑菇，所以蘊含了濃烈的靈氣，正適合給兩位大人服用。”兩位大人哪裏都好，就是沒有靈力看不到妖怪。不過這在之前算得上千難萬難的事，在一目連大人的幫助下，也算不上什麽了。
幸村微微皺眉，“尾紅說什麽？”這次，連他也跟不上小天狗的思路了。
“嗬嗬，不知道。”不二也一樣不知道，“我也不是風啊。”他笑眯眯的開了個玩笑，“不過我猜，尾紅是想讓我們吃。”不二在山崖上見過不少次尾紅給風荷找來各種食物的場景，所以有了合理的猜測。
尾紅簡直要為不二大人的聰明感激涕零了，他還真怕兩位大人沒辦法理解他的意思，等少主回來，就錯過這個這麽好的機會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少主會不會同意他這麽做。但是為了少主的幸福，哪怕之後會被少主懲罰，他也認了。
這樣想著，有些動搖的小天狗眼神再次堅定起來。
“給我們吃？”幸村有些懷疑的看向尾紅，然後在看到小翠鳥的動作後了然，“不二，看來你猜對了。不過，”幸村撿起自己麵前那顆蘑菇，“有些奇怪啊，尾紅竟然沒有給風，而是給了我們。”神之子的思維縝密，尾紅的異常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二手點在下顎，“有道理，今天尾紅沒有跟著風出去，”要知道平時小天狗可以黏自家少主黏得厲害，“反而留在這裏給我們東西吃？”
“所以這個蘑菇的作用，到底是什麽呢？”幸村仔細看著手裏的蘑菇，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尾紅一見幸村和不二兩人猶疑，立刻就急了，“請放心吧，幸村大人，不二大人，小的是絕對不會害你們的。這蘑菇非常難得，真正長成需要很長的時間，但存在於世卻隻有短短的數分鍾。而這種蘑菇隻有在完全成熟的時候摘下，才會完整的保存靈力。蘊含著充足靈力的蘑菇，哪怕是普通人吃下去之後，也會暫時性的擁有靈力，而且絕對對身體沒有任何害處。”
就是因為蘑菇稀有且對生長於山林的妖怪沒有任何用處，所以知道的妖怪才少之又少。
一目連也是早些年無意遇到一個愛上人類的妖怪，才知道此事的。
那是一個一見鍾情的故事，妖怪少年在春天山花爛漫的時候遇到了來摘花的人類少女，在花叢之中，少女的笑容太過於美好，一下就晃花了妖怪少年的眼。但無論少年為少女做多少事，在少女的耳邊說多少話，少女無法看到他，也聽不到他的話。
但少女的心思細膩，隱隱約約的，她感覺到少年的存在。隻是無論她怎麽懇求，怎麽請願，都看不到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
妖怪少年每次都站在少女的麵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少女，卻從來沒辦法從那雙清透眼睛裏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於是少年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少女看到他。
在蘑菇生長的地方，妖怪少年日日在那個地方守侯，就為了在蘑菇成熟的那一刻摘下蘑菇。有了這個蘑菇，心愛的姑娘就能看到自己，也能聽到自己說話了。哪怕，隻是不長的時間也好。
就這樣等了一年又一年，妖怪少年從來沒有離開，也沒有放棄。
終於有一天，蘑菇成熟了，而且還一次長出了兩朵。妖怪少年摘下蘑菇，捧著它歡天喜地的去見心上人的時候，卻隻見到了心上人的墓碑，就在他們初識的那個地方，在那片花海之中。
山中不知道日月，人類的生命對於妖怪來說太過於短暫，就在妖怪少年等待的時候，少女哭著嫁了人，然後像個普通人一樣過完了一生。
人死如燈滅，心如死灰的妖怪少年把蘑菇留給了一目連，自己也離開了這片山林，連一目連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隻有見證了這段愛情的蘑菇，一直被風神好好的保存著，久而久之，一目連自己也忘記了這個故事和這兩朵蘑菇，直到尾紅提起，蘑菇才重新被想了起來。
雖然一目連並沒有向尾紅講述這個故事，但最後仍舊將這兩朵蘑菇給了尾紅。
這大概就是世界上的事奇妙的地方了。
看著小翠鳥在桌子上又是蒲扇翅膀，又是使勁搖頭和點頭。想也知道是著急了，幸村和不二對望一眼，兩個少年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二，”幸村拿著蘑菇有些遲疑，“要等風回來嗎？”他不是不信任尾紅，但是卻沒辦法和風相比。
不二歪著頭想了想，“吃掉吧。”
“不二？”幸村有些驚訝，比起追求刺激，依賴於直覺的青學天才，神之子要現實和慎重得多。
“總覺得會發生很有趣的事。”笑眯眯的小熊拿起蘑菇，“而且，風相信尾紅。”他說著，毫不猶豫的將蘑菇吃了下去。
“不二。”幸村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見友人已經把蘑菇吃了下去，幸村沒有絲毫遲疑的也將蘑菇放進嘴裏，這個時候，根本來不及多想。既然是朋友，有難同當，他不會放不二一個人出事。那麽，他就相信不二的直覺一次吧。
不管怎麽樣，尾紅是風養的，從這一點上來說，幸村也好，不二也罷，都有種無條件相信的感覺。
“太好了！”看到幸村和不二兩人都吃下了蘑菇，尾紅蒲扇著尾巴飛到半空中又落下，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就等他們的反應了。
“嗯，沒什麽味道。”不二首先吃完了蘑菇，青學的天才這樣評價道。
“你還想這種野生的東西是甜的嗎？”幸村也吃完了，有些沒好氣的瞪了喜歡追求刺激的栗色頭發的少年一眼。
“嗬嗬，”不二笑得很是可愛，“如果要我希望的話，我喜歡是芥末味的。”他喜歡那個味道的東西啊。
“怪異的味覺。”幸村下了結論。
不二早就被人評價過無數次味覺的事了，聞言也不以為意，“幸村有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嗎？”畢竟是吃了來曆不明的食物。
幸村感覺了下，“沒什麽不對，不過才吃下去，就算有什麽，反應也不會這麽快吧。”
不二覺得有道理的點點頭，他轉向尾紅，正準備說點什麽，然後，長期眯著眼睛，看起來很溫柔的天才驀地瞪大眼睛。
察覺到不二反應的不同尋常，幸村也轉頭望了過去，然後，也露出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
在兩個少年的視線中，原本隻是普通翠鳥的小天狗，就像被擦去迷霧般，在形態模糊之後，又重新清晰了起來。
如同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又用抹布擦幹淨玻璃一般，小天狗的形象，清晰到纖毫畢現。
那是一隻小小的天狗，長著鳥類的翅膀和頭，卻有著人類的手，還和人類同樣穿著狩衣，帶著帽子。他的手上拿著一根小小的棍子，現在正跪坐在桌麵上，目不轉睛的望著兩人所在的方向，很是緊張擔心的樣子。
“這是？”不二不由得湊近了些，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和風畫的一模一樣。”幸村的聲音放得也有些輕。
尾紅有時候反應也是迅速，看到幸村和不二的模樣，也感覺到可能是蘑菇起作用了。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幸村大人？不二大人？”
幸村和不二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出詫異來。
“我好像聽到尾紅說話了。”不二重新眯回眼睛。
“我覺得不是好像，而是就是，你沒聽錯。”幸村可不相信兩人一起產生幻覺這類的，除非剛才吃的蘑菇有什麽問題。
“……”尾紅高興的原地來個了旋轉，“太棒了，太棒了！小的成功了！幸村大人和不二大人都聽到小的的話了。”
“我們不是吃了蘑菇產生的幻覺吧？”幸村看了看原地蹦躂的小天狗問道，他可是聽說過之前青學的桃城因為吃了毒蘑菇產生幻覺的事的。
尾紅停下了歡快的動作，“當然不是，幸村大人，這不是讓人產生幻覺的毒蘑菇。是一目連大人給我的，能讓人類暫時擁有靈力，看到妖怪的蘑菇。”
“一目連大人？”幸村重複了下，“看來不是幻覺了，如果是幻覺的話應該不會有這麽清晰思路。”
“不是幻覺，”不二彎了彎眼睛，他的直覺果然沒錯，看來確實是發生有趣的事了，“說起來，我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形態的尾紅吧。”
“嗯。”幸村點點頭，“是的。”
尾紅聞言想了想，隨即重新跪坐好，小天狗正式的整了整衣服，然後認真的俯下身，“初次見麵，幸村大人，不二大人，小的是少主的家臣尾紅，請多關照。”這還是第一次能夠拜見兩位大人，尾紅當然是拿出了百分之百的慎重。畢竟，在小天狗心目中，這兩位是有可能成為少主夫人的人啊，當然要慎重的對待。
“嗬嗬，請多關照。”不二笑著回道。
“請多關照。”幸村也點了點頭。
“小的，小的真的十分高興能這樣和兩位大人說話。”感情豐富的尾紅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張手帕，擦了擦眼睛，“終於，終於……”他終於做到了，沒有辜負一目連大人的期望。
“不要哭啊尾紅。”不二雖然平時也喜歡逗逗小翠鳥，其實還是挺喜歡他的，“這不是應該高興的事嗎？終於見麵了呢，”
“是的，是的，這是高興的事。”尾紅動作迅速的塞回帕子，“沒有辜負一目連大人的好意。”
一句話，讓兩個聰明的少年聽出了端倪，再加上之前提到過的尾紅特意在風離開的時候給他們蘑菇的事。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為什麽要瞞著風呢？
幸村和不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幸村主動開口詢問道，“尾紅，這個蘑菇是那位一目連大人給你的嗎？”幸村聽風荷將過在山崖上的事，當然對這位一目連大人不會陌生。據風說，這是位很溫柔對人類特別友好的妖怪。
尾紅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是尾紅請求一目連大人的幫助，然後那位大人溫柔的幫助了小的。”
不二也微微笑著開口，“尾紅怎麽想到要去找這種蘑菇呢。”還特意請求了那位一目連大人。
尾紅這才想起來，他準備這種蘑菇給兩位大人是為了正經事的。
但是，幸村大人和不二大人才剛看到他，話還沒說上兩句就問這種問題，是不是顯得太過於急切了啊？
對人情世故有些通又有些不通的小天狗簡直快愁死了。
“尾紅？”不二沒有得到回答，有些不解的喚了聲。
尾紅在這聲之後回過神來，然後下定了決心，不想那麽多了，他可是妖怪啊，當然要問得更直接一點。
而且，最重要的是等會兒少主就快回來了，他再怎麽也不能當著少主的麵問這種問題啊。
少主還年輕，肯定會害羞的（大霧）。
正在便利店買好東西付賬的風荷打了個噴嚏。
便利店的小哥見狀還關心了下他的身體健康。
覺得自己十分健康，大概是之前來的時候吹了下風的風荷同學十分有禮的謝過店員的關心後，提著買好的東西走到回旅館的路上。
而這段路，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下定決心的尾紅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就帶了幾分試探，“不知道兩位大人對我家少主的印象如何？”嗯，這樣開口真是太完美了！尾紅為自己的急中生智點了個讚。
幸村和不二對於尾紅的問題都相當的莫名其妙，尾紅怎麽會問他們對風的印象怎麽樣？
難道尾紅不知道他們三人的關係嗎？
無論再怎麽樣，也完全想不到尾紅問這句話的真意的幸村和不二雖然有些不解，還是分別回答了尾紅的問題，“嗬嗬，風當然很好啊。”不二的回答很溫柔，這是身為好友的驕傲。
“嗯，他不錯。”幸村的回答很簡單也很堅定，這是來自於部長和友人雙重身份的肯定。
尾紅立刻與有榮焉的挺了挺胸口，“少主確實很好。”說到這裏，少主吹的尾紅沒忍得住多說了兩句，“我家少主又強壯又溫柔，”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兩位大人，甚至是對一目連大人，對其他朋友，都很好，“當然，長相上也是沒得挑剔。”雖然說不出好看在哪裏，但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類，對美的感覺還是觸類旁通的，當然，審美特別奇怪的除外，“簡直是太完美了！”
“噗，”不二聽到尾紅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強壯？”不好意思，雖然他知道好友身手不錯，但怎麽也沒辦法將平時看起來纖長的少年和這個詞聯係起來。
“咳咳，是強大，強大！”剛才太激動的尾紅糾正了下自己的用詞，“說起來十分的不好意思，小的第一次見到的少主的時候，還十分的不服氣，覺得隻不過是個討厭的人類而已。沒想到少主僅僅就用球拍，一招就將小的製服了。”尾紅大大的歎服道，“實在是太強大了。”
幸村忍俊不禁的偏過頭去，聽尾紅的形容，真的想不笑都難啊。
什麽用球拍，什麽一招之內，什麽太強大了。
尾紅真的是在說風沒錯吧。
快要走到旅館門口的風荷再次打了個噴嚏。
嗯？明天是不是該加件衣服啊？
畢竟北海道現在冰天雪地的，他身體再好也不能輕忽啊，不然出來旅遊感冒就糟糕了。
房間內，尾紅和幸村不二的對話還在繼續，尾紅讚美過自家少主之後，看向幸村和不二，“兩位大人也這麽覺得吧？”求表揚的小眼神。
“嗯，是的，我們也這麽覺得。”不二笑眯眯的答道，等會兒等好友回來，要不要轉述給他聽呢？
尾紅立刻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兩位大人絕對對少主印象很好的。這下，尾紅對於自己將要問的話簡直是充滿了信心。
“那麽，小的有句話想請問兩位大人。”尾紅收斂了表情，再次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本正經的模樣。
“有什麽話想問我們？”幸村嘴角帶笑的問道，真的不是他不想配合尾紅稍微嚴肅點，但尾紅的形容實在太有趣了，連他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不過尾紅並沒有介意幸村和不二兩人都笑不可抑的樣子，他覺得，這樣才是溫柔的幸村大人和不二大人嘛！
“小的想請問兩位大人，願意不願意，”尾紅問到這裏，也有些緊張，不過箭在弦上，他還是問了出來，“願不願意成為我家少主的夫人？”
幸村和不二都愣住了，他們……是不是一起幻聽了啊？
尾紅卻一下想起之前風荷強調過的問題，“當然，正式的結婚還要等過幾年，少主和兩位大人都成年之後，”他頓了頓，眼睛裏就帶上些許熱切，“不過可以先訂婚，有了婚約之後，就不怕有什麽變故了。”尾紅說得順口，直接就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少主願不願意都得負責了！”哎呀，糟糕了，他怎麽把這句話都說出來了，這句不能說啊，哪怕昨晚兩位大人和少主睡在一起也不能說，“啊，抱歉，最後一句就請兩位大人當沒聽到吧。”
就在尾紅話音剛落的當口，溫泉旅館的障子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有氣質冷清的藍發還帶著外麵的風霜，提著東西從外麵走了進來，“我回來了。”
這樣的動靜，讓兩人一妖都望了過去，風荷抬頭，就對上三雙意味完全不同的目光。
風、會害羞、願不願意都得負責、荷察覺到屋內詭異的氣氛，腳步就頓住了。
為什麽，他有種自己好像不該在現在回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