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肯定是錯覺!

愉快的這樣斷定之後, 風荷目光冷冷的掃過一群看戲的, “很好看嗎?”他平時脾氣是不是太好了, 這群家夥竟然特意留下來看熱鬧。

不過想一想, 乾這種數據帝不提, 立海大的一群是連幸村熱鬧都看的。

風荷可是記得很清楚他和幸村去約會的時候, 身後那一群, 絕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哪怕知道後果難料也不能阻止熊熊的八卦之心。

當然,風荷在這種時候,是絕對不會承認, 如果有這種熱鬧可看,他也是會不嫌事大的去看。

所謂法不責眾嘛,人總會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的。

所以說王者立海大的這一群, 賽場上十足的風範, 私底下嘛……就不要形容有損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光輝形象了。

風荷的眼睛平日是種夏日青空般的色澤,但在冷冷的看人的時候, 就有種無機質的冰冷, 可不會給被看的人什麽特別愉快的體驗。

於是對上他的視線, 一群看熱鬧的人立刻就做鳥獸散了, 這個說著要去練習了, 那個說著有點餓了需要去吃點東西, 一窩蜂的全溜走了。

廢話,熱鬧都看完了,還這麽想不通留在這裏幹嘛?等著風來秋後算賬嗎?

他們可不想被風拖去打打練習賽什麽的, 這種時候那家夥狠抽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這樣的情況下, 連平時頗為少根筋的小海帶都極有眼色的溜得飛快,他也不想留下來被前輩揉亂頭發,發型可是很重要的。

當然,跑得飛快的時候也沒忘記

順便說剛才那個叫什麽來著,特別的莫名其妙,說了一大堆都聽不太懂的話。

雖然是風前輩的幼馴染,但單純的小海帶還是決定:不喜歡這個人。

當然有跑得快的,也有巋然不動的,這種時候比的就是誰穩得住了。

風荷在一群人四散而走之後,左邊轉頭看看笑容甜美的他家好友,再右邊轉頭看看笑意溫和的他家主上。

不管是青學的天才還是立海大的神之子,笑容都是十分美好的,美好得讓人想要拔腿就跑。

風荷雖然不能立刻拔腿就跑,畢竟人設還死撐在那裏,但他立刻就決定,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這兩位不跑,他就要遁走了。當然,一個好借口是必須的。

一臉嚴肅的整了整背著的網球包,風荷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去練習。”這個萬金油借口真好用。

“要去練習嗎?”不二笑眯眯的,“一起去吧。”

風荷想也不想的搖頭,相當義正言辭的樣子,“不是才剛打完了比賽嗎,去休息吧。”看他多正直多會關心人啊,他自己都快要感動了。

至於他自己是不是也剛打完了比賽,嗯,至少他多休息了一場啊。

不二還來不及說什麽,幸村已經相當溫和的開口,“不二要去休息的話,我正好想去練習,一起去吧。”

話說得溫柔,手上卻是不由分說的拖了人就走。

等等,他現在改口說要回去休息還來得及嗎?他也打了比賽啊。

不然就說頭痛腳痛肚子痛?

當然雖然心底已經開始無意識的慫成一團了,但風荷表麵上還是死死的撐著那張滴水不漏的麵癱臉。

回頭的時候,還能看到不二的微笑,還有揮手,“那就一會兒見。”才打完一場激烈的比賽,他也確實需要休息。

至於有趣的事的嘛,青學的天才表示真的不急,他和幸村同一個寢室,有什麽有趣的一會兒也能知道。畢竟以他和幸村的相性來說,他想知道的也必然是幸村想知道的。

再說了,就算知道的不清楚也沒什麽,風又不會跑嘛,那位幼馴染不是說還要來找他嗎?

嗬嗬,下一次不知道會不會已經進化到連孩子都長大了。

看著不二的笑容,風荷差點沒忍住去擦額頭上的冷汗,什麽一會兒見,他一會兒誰也不想見。

不不,就算不是一會兒,再過一會兒他也不會想見,他要回房間!

至少跡部對這些八卦什麽的完全沒興趣。

而且華麗麗的大爺不是腹黑款。

當然,風荷的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他被他家主上毫不留情的拖走了。

雖然風荷當時開口說去練習的時候,有八分是借口,畢竟這個理由根本不用多想,張嘴就來。

但當他和幸村兩人真正到球場之後,還是先打了場練習賽。

隨手扔下隊服外套,風荷抓了兩個網球塞進褲兜裏,“你發球吧?”

幸村當然沒有異議,“好。”

站上球場之後,兩人都是神色立變,不管剛才怎樣,隻要注視著黃色的小球,就專注得看不到其他。

動起來流汗之後,雖然累,但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兩人坐在球場邊休息,風荷順手把水杯遞了過去,作為一個地道的大種花家的人,他和其他人喝水習慣一直不太相同。不但喜歡喝熱水,還總喜歡往自己的水杯裏泡點什麽。而且還會隨著季節或者不同的需要而產生一些變化,因為澳大利亞是夏末,所以他最近泡的是檸檬水,解渴又好喝。

之前雙打比賽的時候,累得很的時候喝口檸檬水還是很提神的。

“謝謝。”幸村見人遞了杯子過來,便動作熟稔的接過喝了一口,“是檸檬?”去年他也喝過同樣的味道。

再這樣下去,他大概真的會被風同化到喜歡往杯子裏加點什麽了。習慣的可怕,可是連神之子都抵擋不住的。

“嗯。”風荷答應了聲,拿了毛巾擦幹淨臉上的汗水,澳大利亞的夏末已經不算太熱了,但在陽光直射下進行劇烈運動,還是讓人一身都是汗。

對上幸村,他可是需要集中全部精力,發揮所有的實力,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啊。

喝過了檸檬水,幸村蓋上杯子,總算起了話題,“那個顧遲,你為什麽說不認識他?”

風荷怔了下,他想到幸村或許會問,不管怎麽說,顧遲這一鬧驚天動地,不好奇不想問才奇怪了。但是,他也真的沒想到,幸村會問這樣的問題。

該說果然不愧是他家主上嗎?看問題的角度犀利又獨特的。

所以這要怎麽解釋?他確實是不認識顧遲,今天才第一次見麵?所以他才實話實說了。

好吧,想也知道不可能這樣說。

風荷放下毛巾,看了看澳大利亞一碧如洗的晴空,“不認識都成負心漢了,認識還不知道是什麽?”他用相當冷淡的語氣,開了個玩笑。

風荷當然知道幸村聽不懂中文,所以顧遲才開口那一串,就由著他說了。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他都這種態度了顧遲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像牛皮糖一樣貼上來,如果稍微客氣一點,怕不是要上天吧。

他真的和對方是陌生人啊,對於初次見麵的人,最多隻能客客氣氣,做不到一見麵就熟得像很多年的至交一般。

幸村嘴角翹了翹,雖然他沒有聽懂最開始顧遲和風說的什麽話,不過從後麵聽懂的來倒推,大概也能想象,“你們認識很多年了吧?”從對方拿出的照片來看,至少也是國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如果還一起搭檔比賽的話,那就更是關係不錯了。

之前看到風變小的樣子,還覺得就像彌補了之前沒有一起長大一起學習網球的遺憾,但其實,今天這個人才是他一起長大一起學習網球的同伴吧。

就像是原本隻屬於自己的珍貴禮物,卻被其他人不小心拆開了一樣。

“是吧。”風荷抱著能含混過去就含混過去的想法,答得很是不確定,“不太記得了。”

他之前也想過顧遲出現的原因,猜來猜去覺得大概是隨著他的人物契合度上升,風荷這個人就越來越接近真實。

所以他會收到中國U-17集訓營的邀請信,也會有之前認識的人出現。

但是,但是!

邀請信也就罷了,還能算是獎勵,然而這個顧遲的出現,係統卻連半點提示都沒給,他連顧遲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隻能從今天的表現來判斷是個純情的戲精。

所以就算要現編一套說辭也編不出來,他剛才不是沒想過可能幸村是要問的,需要先想想怎麽解釋,但是讓人悲傷的是,他想了半天都沒想好。

特別是一站上球場,他就徹底忘記這件事了。

“不太記得了?”幸村轉頭挑眉,“你是國二轉學來立海大的,真要論起來也是兩年前的事,不記得了?”這家夥的記性,有差到這種程度嗎?

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膽子越來越大,連他都敢敷衍,記性卻是越來越差,連自己朋友都不太記得了。

聽到幸村的問話,風荷在快給自家主上跪下的同時,也快給係統跪下了。

“我們其實並不是很熟,”風荷斟酌著語句,邊說邊想,“他性格比較,”他想了想,才選擇了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外向。”

他沒有背後議論人的習慣,哪怕覺得那就是個戲精自來熟,也不會直接這麽說。

“不熟?”幸村根本就沒相信這個說辭,看人的目光裏都是懷疑,“你們一起學的日語。”如果不熟的話,會一起學外語嗎?

不,我的日語不是學的,是係統附贈的。

風荷就差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了。

忙硬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風荷極力保持著臉上表情的穩如泰山,“我們沒有一起學日語。”反正他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沒有和顧遲一切學日語。

“嗯?”幸村微微偏頭看人,雖然沒有其他動作,但僅僅是目光,就會給人以壓力。

風荷直直的回視,水色的眼睛看起來坦然又誠懇,認真去看的話,似乎還有些委屈巴巴的樣子。

對上這樣的視線,幸村驀地醒悟過來,他為什麽要用別人說的話來問風呢?難道他不會不相信風的話,而去相信別人的話嗎?

還有,今天那人的做派,似乎話也並不可信的樣子。

照幸村看來,風不會對他撒謊,而且這種事也沒必要撒謊,他說了和人不熟悉,那就是不熟悉。

於是他點了點頭,立海大的部長也有心軟的時候,當然風麵無表情的委屈的時候也還是蠻可愛的,“原來如此。”

其實,就像他對陌生人和熟人會有不同一樣,風也是如此。仔細想想,剛剛風對著顧遲著時候,確實不是他熟悉的友人那種的感覺,反而有種疏離感。

那不是因為時光的流逝而帶來距離,而是本身就不熟悉造成的。

就像是不二和風關係好,風對著不二的感覺就和對著顧遲完全不一樣。

“啊。”風荷聞言鬆了口氣,他真的已經編不出來詞了,他給係統收拾爛攤子收拾得快掛了。

如果顧遲的性格不那麽戲精都不知真假,他還能有更多信息。但是現在嘛,他完全判斷不出來啊。

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下次再碰到人的時候抓著問問?

主要是還不能直接問,不然搞不好那位戲精同學分分鍾就能開演十七八出新劇。

想想都讓人頭疼。

風荷雖然答得簡略,但好在幸村也沒有再問下去的意思。

他的想法很現實,既然是不熟悉的人,也就不需要多花費心思在上麵了。

但是,幸村雖然不再想追究這件事,卻並不代表他立刻就心平氣和了,立海大的神之子其實隻是個表麵上看起來溫和的人,實際上又強勢又霸道,特別是對於親近和熟悉的人。

所以在風荷答過之後,幸村便看向風荷,臉上還帶著相當溫和的笑容,“不過,你最近真的不是記性變差了嗎?”

風荷聽得心底一驚,“我忘記什麽了嗎?”他真的沒有忘記什麽吧?幸村這麽一提,感覺很嚇人啊。

幸村一怔,隨即展顏而笑,同樣是如同漫天百合盛放的笑容,“明天沒有比賽,”小組賽他和風都上場過了,不會再輪上了,“我們再打一場吧。”然後直接將人拖上了球場。

嗯,未免某人二年後也像忘記那誰一樣忘記點什麽,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給某人加深一下記憶的。

然後,一直到吃晚飯風荷都崩著一張冷淡臉在冥思苦想,他到底忘記了什麽要被他家主上滅五感啊。

所以這麽說起來,記憶這種東西時不時加強還是有用的。

接下來的一天,是U-17世界杯小組循環賽的最後一天,也是各個代表隊爭取出現名額的最後一場。

雖然日本代表隊已經兩連勝,肯定會小組賽出線進入決賽了,但如果能拿下全勝的紀錄,還是很讓人高興的。

這次出場的七個人,是國中生和高中生混合陣容。

命名:梅小隊。

對戰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