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畢業季4

風荷和幸村被圍堵的狀況, 一直到畢業典禮即將開始, 才得到緩解。畢竟, 這是不能缺席的重要儀式, 所以眼看著集合時間到了, 風荷又解釋得很是清楚了, 妹子們也就漸漸的死心散去了。

風荷和幸村兩人趕到禮堂的時候, 立海大網球部的其他人也已經到了,因為分屬不同的班級,所以遠遠的也沒特意去打招呼。等學校的畢業典禮結束後, 他們網球部同樣也有自己的活動安排。

隻是作為全國三連霸的運動社團,在整個立海大也是首屈一指,再加上這一屆正選平均顏值又高, 所以其實除了風荷和幸村被圍追堵截外,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受到了這樣的款待。

好在除了長得好看網球打得好之外,這屆正選麵對這種問題, 也能夠八仙過海, 各顯神通, 各有各的應對方法, 也都順利脫身。

等畢業典禮結束之後, 沒有拿到紐扣的妹子們, 自然而然也就沒有那麽大的勁頭了。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嘛,又不是沒努力過,實在拿不到, 還能把別人怎樣不成。

因為立海大國中部大部分學生是會繼續直升入高中部, 到時候周圍還是這些熟悉的同學,所以畢業典禮雖然莊重,但傷感的氛圍並不濃烈。

等頒發過畢業證書之後,學生們也就三三兩兩的各自散去,有轉去熟悉的社團告別的,有和好友們有約的,不一而足。

這邊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早就說好典禮完結之後齊聚網球部,所以風荷和幸村兩人和同學們告別後,就一起轉向了網球部。

道路還是熟悉的道路,但手裏拿著畢業證書,走起來怎麽都顯得有些不同。

風荷轉頭看了看熟悉的環境,“最後一次走這條路了。”升入高中部之後,雖然身邊肯定大部分還是熟悉的人,但到底還是換了地方。

幸村神色溫和中帶著幾分歎息,“是啊。”這條路,他們兩人一起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之後哪怕是再回來走,心境也不一樣了。

“難怪那些女孩子們一定要在畢業典禮之前拿到紐扣。”風荷這個時候才真正有了他們就要畢業離開的感覺,“是真的不想留有遺憾吧。”

幸村聞言卻是笑了,“這麽為她們著想,”藍紫色的眼睛掃過某人輪廓分明的側顏,“難怪這麽受歡迎了。”最開始風才到立海大來成為正選的時候,人氣可以說在正選中平平,慢慢的就迎頭趕上,到現在可以說非常受歡迎了,看之前的盛況就知道了。

知道幸村是在玩笑,風荷久經考驗連眉毛也沒動一下,“不及你。”這也是實話,他家主上的話,大概是屬於根本不怎麽在意,但也不想輸給別人的典型吧。

幸村嘴角揚了揚,“所以是輸給我不甘心的撒嬌嗎?”

風荷動作頓了下,然後十分之有撫額的衝動,他家主上真的是永遠能把這麽不可思議的話說得那麽理所當然,就像真的一樣。

真的不是他要吐槽,他現在這個樣子,撒嬌能看嗎?

雖然已經沒有人設了,但他可是契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的人,也就是說,哪怕不刻意去貼合,這就是他本身的樣子。

所以這樣一個冰山少年,撒嬌?

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雖然在心底白眼要翻上天了,風荷卻是一本正經的回頭,睜著雙明澈的眼睛看向幸村,“什麽是撒嬌?”

向來技高一籌的幸村一時沒來得及反映,下意識就答了,“撒嬌就是……”話到一半,幸村突然反應過來,他抬眸正對上某人看起來微微有些冷然的視線,怎麽都覺得能從中看出某種“不懷好意”來,輕笑一聲,立海大的主上順勢轉了話音,“像你剛才那樣。”

差一點就能看到自家主上露出破綻,風荷正在翹首以待,可惜幸村應對實在精彩,他半分便宜都沒占到。

好在風荷原本也不是小氣的人,也不是非要分個勝負,見自己下的套幸村沒有上當,也沒在意,隻是隨意答了聲,就此作罷。

反正他家主上不可思議的話說得多了去了,也就在他麵前說說而已,又不會說給別人聽。

他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沒聽到好了。

其實有時候人際交往就是如此,你進我退之間已經把相處模式固定了下來。

風荷同學大概從來沒想過,他家主上之所以這麽喜歡“調戲”他,和他自己的縱容不無關係。

所謂自己的鍋,跪著也要背下去。

當然,這畢竟是他們自己的相處模式,隻要本身覺得相處愉快,也就無所謂背鍋不背鍋了。

網球部並不算遠,風荷和幸村兩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往日熟悉的場地。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到了,湊在一起話也說得熱鬧。

隻是說著說著,切原卻一下哭了出來,到剛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麽,前輩們隻是畢業了而已,結果卻在丸井一句開玩笑的部長中,一下反應了過來。

雖然他就要成為立海大網球部的新任部長,也是成為了立海大網球部的NO.1,但相對應的,這屆正選除了他之外全部畢業,之後,立海大網球部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誒,你哭什麽啊?”完全不明白切原怎麽突然哭出來的丸井有些莫名其妙,他說的是事實啊,等他們畢業了,立海大網球部就要交給赤也了,赤也自己也知道,之前還經常被真田耳提麵醒來著。

“沒有哭!”切原手臂擋著眼睛,拒不承認自己哭了。

風荷看著有些心疼,伸手拍了拍小海帶的頭,“高中部就在國中部隔壁。”他有些明白赤也的心情,所有前輩都離開了,就隻留下他一個人,舍不得是肯定的。

作為立海大網球部唯一一個二年級生,小海帶向來是整個網球部的團寵,雖然前輩們也管著他,但寵著縱容著引導著卻也是一定的。

一起走過這樣長的路,現在突然要分開,怎麽會不難過。

“我知道。”這次切原沒有躲開風荷的手,“可是你們都要離開了。”

幸村歎笑搖頭,“那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吧?”

“赤也!”真田一聲吼,切原立刻抖了下,“真田副部長。”

這次難得的真田沒有對切原揚起拳頭,而是肅著一張臉,“有什麽事,就到高中部來找我們。”

“真田副部長……”切原看了看真田,眼睛又再次紅了。

“別哭了。”仁王也學著風荷的樣子揉了把小海帶,“一年後,你就升入立海大高中部了。”他頓了頓,“隻要,直升考試能夠通過的話,puri。”

於是切原也不哭了,眼神有些飄忽,“不是能夠免試直升嗎?就像風前輩。”

“赤也!”真田這次是真的憤怒了,提著小海帶就開始曉以大義。不是他杞人憂天,真不知道他們離開後,赤也會不會成為立海大網球部曆史上唯一一個,可能因為考試不及格不能上場比賽的部長。

於是小海帶立刻不哭了,甚至開始湧上慶幸之情,其實,真田副部長升上高中也挺好的,這樣以後再出現考試不及格需要補考的情況,至少他的頭是保住了,不是嗎?

“來照相吧。”還是柳解了圍,既然是這屆正選在網球部的最後一天,自然要留下些紀念。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自覺湊到鏡頭前麵,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照集體照了,自己找個位置站好就是了。

柳叫了鬆本來給大家拍照,他轉頭看了看大家站的位置,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件事,除了他之外,應該沒人知道,包括某人本人。

於是難得黑一次的立海大的參謀淡淡的開口,“最後一次照相,換個位置吧,按照年齡大小來站。”

雖然有些莫名,不過這也不是大事,柳這麽說了,其他人也就這麽動了。

每個人的生日他們都慶祝過,所以日子並不陌生,片刻之間就重新排好了。

“站錯位置了。”柳指了指切原身邊的位置,“風應該站這裏。”

“等等,”丸井摸不著頭腦的吹了個泡泡,“風是五月份生日,是應該站在這裏啊,在真田的旁邊。”風和真田是一個月的他們都知道,畢竟那個月可是慶祝了兩次生日。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都覺得風荷的位置沒站錯。

柳仍舊是人淡如菊的樣子,沒有絲毫變色,“日本和中國的開學季是不同的,日本是三月,也就是說年歲到了的孩童,在今年三月之前出生的都是在這一年入學,而中國,”他掃了一眼同樣有些茫然的風荷,“是九月。”

“也就是說,”比欺詐師還可怕的紳士提了提眼鏡,“風五月的生日,並不是和真田同年,而是小了整整一年?”

“是的。”柳淡定點頭,“如果風在日本入學,應該是和赤也他們一個年級,而在中國因為這半年的時間差,和我們一個年級,轉學過來的時候,自然也是跟著之前的年級來的。”

“什麽?”立海大網球部正選的目光,一下全部落在麵無表情的藍發少年身上。他們所有人都一直以為,風和真田差不多年紀,他本身也顯得很成熟,結果,結果風是他們之間除了赤也之外最小的?!

開玩笑的吧!

在立海大正選們吃驚的同時,拿著相機的鬆本搖搖欲墜,他是四月份生日,在整個年級算是年齡大的,而風前輩,和他同年,卻是五月份生日。

比他年齡還小的……前輩……

這大概是這段時間立海大網球部麵臨的最魔鬼的事實。

少年們,畢業季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