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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圓兩口子在山上才逍遙快活了不到一天時間,正在田埂上看著莊戶們收莊稼,商量著要蒸個高粱飯來吃,就見有人來報信,說老爺重病在床。wWw.qUAnbEn-xIaosHuo.CoM程老爺再有甚麽不是那也是程幕天的親爹,兩口子一聽,連行李都顧不得收拾,套上車飛奔回家。

到了門口車還未停穩,心急如焚的程幕天就一躍而下直奔程老爺房中,正巧郎中在替昏睡著的程老爺把脈,他忙斂聲靜氣立在一旁,等郎中診完,才將他請出去問道:“我爹病情如何,為何脖子上有傷?”

郎中心想這是程家醜事,還是留著他們自己人來說的好,就走到書桌前提筆寫方子,左顧而言它:“程老爺是失血過多才導致的昏迷,所幸醫治還算及時,因此並無大礙;但我在診脈時卻發現他還患有消渴症,得了這種病的人,傷口一般都愈合得慢,因此他須得在**多躺一段時日。治傷的方子和治消渴症的方子,我一並開下,兩病同治罷。”他說完又歎氣:“程少爺你是藥鋪東家,我也不瞞你,恐怕程老爺這傷倒是小事,消渴症更折磨人。”

程幕天緩緩點頭道:“岐黃之術我雖不懂,但開了這麽些年的藥鋪,也略曉得些皮毛,患此病者多飲多食消瘦無力,偏偏多吃飯更會加重病情。”

消渴症不就是糖尿病麽,雖難治愈,但也不是甚麽大病,平日裏控製飲食多保養更勝過吃藥,小圓跟在程幕天後頭進來,站在門邊聽了半日,開口道:“這病還是少吃多餐罷,飲食清淡,多吃菜,少進些主食,帶糖的東西也得少吃。”她本想說糖尿病人還是吃粗糧的好,但卻未講出口,免得別人以為她趁著公爹病重虐待於他。

郎中聽了她的話,點頭稱是:“夫人頗懂養生之道,就算沒病的人,這樣調養身子也會更康健。”

程幕天忙命人去廚房傳話,調整程老爺的一日三餐,減掉每日的點心,又帶了小圓進屋去探望程老爺。郭管事見他們進來,記起程府要變的風向,忙垂首侍立在床前回道:“少爺,少夫人,老爺本已醒來,因為疼痛,郎中給開了安神定氣的藥,所以服完藥後睡著了。少爺少夫人一路也辛苦了,不如先回房歇息,這裏有老奴呢,等老爺醒來我再去喚你們。”

小圓和程幕天都暗自驚訝,這郭管事平日裏仗著自己是程老爺身邊的老人兒,在小輩主子麵前向來隻應個景兒,今日怎地如此恭敬起來?小圓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必是程老爺見幺兒無望,以後隻能靠大兒,因此變了態度,主子變了方向,下人自然也就跟著變了。往後程老爺該疼惜些大兒了,小圓暗暗替程幕天高興,卻不敢表露出來,隻低頭跟在程幕天身後往床邊走。

程幕天走到床邊,隻見程老爺麵無半點血色,纏著脖子的布上還有斑斑血跡,父子連心,任程老爺如何薄待過他,他的心還是猛地揪緊,回過頭咬牙切齒地問郭管事:“誰人所為?”

想起丁姨娘咬住程老爺脖子的那一幕,郭管事的額上冒出了一層冷汗,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回道:“少爺,是丁姨娘瘋了,一口將老爺咬……”他話還沒講完,程幕天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手上青筋暴起:“丁姨娘人呢?”

“在柴,柴房。”郭管事哆嗦道。

程幕天拔腿就朝外跑,小圓忙提裙跟了過去,他倆還未進柴房,就聽見裏頭傳來淒厲的慘叫:“四娘,四娘!”二人對望一眼,心中俱是一驚:難道四娘子已遭不測?爹還真下得去手,那可是親閨女。

看門的小廝正是被丁姨娘咬斷了手指的那個,見少爺夫人並肩過來,忙上前攔住他們,把斷指朝上一舉:“少爺,少夫人,快些莫要進去,那瘋女人很是能咬,瞧我這手。”小圓卻問:“四娘子呢?”斷指小廝回道:“不知被誰抱走了,老爺發話,誰抱走誰養。”

程老爺比起薑夫人來,真是不逞多讓,小圓礙著程幕天在側,隻抿了抿嘴,默默走到柴房門口,冷冷吩咐:“開門。”

這屋子名為柴房,其實並無一根柴火,裏頭隻有一張條凳,一塊板子,條凳是打人時用來趴著的,板子是用來往屁股上敲的,此刻丁姨娘就被人緊摁在條凳上挨著板子,她本就才生完孩子,身子還未幹淨,又被板子一敲,身下的血水混著惡露流成了河。

小圓站在門口掃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回身將還在高聲喊打的程幕天重重一推:“你們程家人也太狠心了些,若她該死,盡管端杯毒酒去,折磨一個才生了孩子的女人算甚麽本事。”說完不待程幕天開口,高聲喚來采蓮,把柴房一指:“前院的人本不該我管,但我實在容不下這樣‘懂事’的下人,你且叫人牙子來領了去,若老爺問起就說是我的主意。”采蓮應了一聲:“我馬上去跟前院管事交待。”

“交待甚麽?”小圓毫不掩飾言語中的怒氣,“前院管事不開口,這幫小廝敢動手?你甚麽也不用交待,直接將他也交到人牙子手裏去。還有,老爺一直昏睡著,是誰命人打她的?給我找出來,命他來見我。”

采蓮從未見過小圓這般嚴厲的模樣,愣了愣神才出聲應下,轉身去前頭查問。

程幕天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但還曉得在人前給當家的小圓留麵子,等采蓮走後才責問:“丁姨娘將爹咬成那樣,不該打?你別心軟反被蛇咬。”

自成親以來,程幕天何時對小圓講過這樣重的話,她聞言氣上又添委屈,死命忍著淚道:“你要打她,等她坐完月子盡管打,何苦為難一個身下都還未幹淨的女人。話說回來,若是我的親閨女被她老子洗兒,我也一樣咬。”她生怕眼裏的淚不爭氣流下來,說完話捂著臉就往房裏跑,趴在**狠哭了一場。

采蓮辦完事來尋小圓回話,見她在房中痛哭,慌忙進來勸道:“夫人,剛才的事我都聽他們說了,少爺也不過是心疼親爹,此乃人之常情;再說,少爺說的也有理,丁姨娘當初還想陷害夫人呢,也是該讓她吃些苦頭。”

小圓本不想講話,聽她的語氣卻是和程幕天無二,就坐起來正色道:“我今日救下丁姨娘,你當我是憐惜她?錯了,我不過是憐惜‘女人’罷了。采蓮,你是我跟前最得意的一個丫頭,莫要跟他們男人學,有什麽錯都推到女人頭上,丁姨娘不是甚麽好人不假,但此回她哪裏有錯?她才生了孩子便被趕回去也就罷了,舍了半條命生下的閨女還要被親爹溺死,這樣還不許人家咬一口?要說當挨板子的人,該是……”

她話未講完,就發現程幕天站在門口,麵色複雜地望著她。

小圓此刻見了他就來氣,故意重重把最後一句話重複了一遍:“要說當挨板子的人,該是老爺才是。”

程幕天向來信奉的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聞言大怒,“你就是這樣做人兒媳的?竟向著外人也不向著公爹?”

小圓的淚又流了下來,哽咽道:“我不過是兔死狐悲罷了,看到丁姨娘的下場,就想到他日若是我也生個閨女,爹是不是還要親手來洗兒?如果真是那樣,我該當如何?不如你立時就休了我,免得到時讓我也才生了孩子就被打板子。”

她越想越傷心,又伏到**哭起來。采蓮聽了她方才的話,很是受震動,故意不去勸她,站起來走到門外高聲叫另外兩個陪嫁丫頭:“阿雲,阿彩,這裏不是女人住的地方,要吃人哩,咱們趕緊收拾了衣裳山裏去。”

程幕天這才明白過來小圓真正的傷心所在,想到剛才自己沒頭沒腦對她講了重話,恨不得將時間倒回去把句子拆了重新說,但他再後悔也學不會甜言蜜語來哄人,隻走到小圓跟前輕輕把她拍了拍,笑道:“瞧你調教出來的丫頭,伶牙俐齒連我都不怕。”

他說完見小圓沒有反應,又去抓她的手,小圓掙了幾下沒掙脫,抬頭道:“我笨言笨語被人欺負,還不許丫頭替我出個頭?”

程幕天笑著把她抱起來,“原來隻是出頭,我還以為你來真的,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不信你摸。”說著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頭上按,小圓掙不過,隻好摸了一把,沒想到還真摸了一手冷冰冰的汗,她心中的氣竟因這一手的汗消了大半,卻故意道:“那是因為你替爹擔心才流的罷。”

程幕天見她不信,急著要反駁,但張了張口卻不知怎麽說——說自己沒替親爹擔心?還是說自己擔心了但沒到流汗的程度?

小圓見他急得撓腮抓耳,撲哧笑出聲來:“又不是屬猴子的,抓來抓去捉虱子呢?”

程幕天聽她笑了,緊提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緊緊把她擁進懷裏,“嚇死我了,還真以為你向我要休書呢,以後可不許這樣。”

小圓掙脫他的懷抱,瞪著眼道:“誰說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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