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聽說新夫人躲在花轎裏是不會表態的,眉頭就:=他再怎麽孝順,也曉得做兒子的不好插手老子的妻妾糾紛。wWw!QuANbEn-XiAoShUo!CoM

小圓想起上回的洗兒事件,提議道:“要不咱們再避一回寒?”程慕天正犯難呢,聽了這提議連聲稱好,采蓮馬上叫來幾個丫頭,動手收拾行李,不料幾個包袱還沒裹完,第三個報信的又至:“少爺,少夫人,不用出主意了,新夫人已喝了那杯茶,叫丁姨娘進門了。”

程慕天揮退報信人,頗有些懊惱:“當初就該幾板子打死,這樣的人又進門,家宅不寧。”采蓮亦道:“不想新夫人這般好性子,不過一個租來的妾,拿出契紙來打發回去又如何?”

小圓慢慢地把火上烤的肉串翻了個麵,心道:我看這位新夫人可不像你們想的那般好性兒,怕是恨著丁姨娘衝撞了她的喜事,要收進府裏慢慢整治呢。她礙著旁邊有位“孝子”,這樣的想法不敢講出口,隻把兩麵金黃的羊肉串遞了過去,笑道:“長輩的事,沒有咱們小輩插嘴的份,且吃肉喝酒早些歇下,明日還要去前頭請安呢。”程慕天對她這個態度極是滿意,吃罷烤肉摟著她進裏屋睡下,一夜溫存不提。

第二日,兩口子俱起了個大早,抱著兒子,捧著賬本,去給程老爺錢夫人請安。

二人到得程老爺院中,錢夫人已端坐堂上,隻見她頭戴白角冠,頰間唇上點著紅妝,銷金大袖黃羅裙,底下隱約露著一雙三寸大的金蓮,端得是位美人。程慕天帶著小圓問過安,又讓奶娘抱上午哥來,錢夫人許是還沒適應才做新婦就當祖母,賞過見麵禮就再無話可說。

小圓見冷了場,便要奉上賬本,忽見丁姨娘滿麵春風地出現在門口,忙站起身要行禮,卻聽得堂上的錢夫人慢吞吞講了一句:“媳婦乃是嫡長子正妻,正經的塚婦,一個妾能受得起你的禮?”小圓謹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原則,見繼母要趁機管教妾室,忙斂聲靜氣重新坐好。程老爺幹咳了兩聲,喚了聲二郎:“鋪子裏有事呢,咱們且瞧瞧去。”說完帶著程慕天一溜煙地出門去了。

看來這位繼母很是有些手段,才一夜就將公爹製的服服帖帖,小圓一麵暗笑,一麵起身,欲學程老爺遁走,不料錢夫人卻留她道:“我才進程家門,兩眼一抹黑,媳婦不教教我?”

小圓忙稱不敢,重新坐下。錢夫人命人給她端上熱茶,卻連個凳子也不與丁姨娘,還是那副慢吞吞地語調:“我進門晚,老爺有個把妾實屬正常,你以前是如何過的我不管,往後須得同我一道盡心服侍老爺,做得好,有賞,若犯了錯,罰起來也莫怪我。”

丁姨娘張了張口,還未出聲,錢夫人指了她身上的衣裳又道:“所謂尊卑有別,咱們程家在臨安也算有頭有臉,這身大衣不是你能穿的,回去換了背子再來請安罷。”丁姨娘昨日遞出了那杯茶,就拿錢夫人當個軟柿子,哪裏想到她綿裏藏針的手法比起小圓來毫不遜色,就有些後悔重進程家門,垂頭喪氣地邁過門檻回房換衣裳。

錢夫人轉頭朝著小圓微微笑:“我屋裏地妾不守規矩。讓媳婦見笑了。”小圓忙起身垂首。將賬本子奉上:“這是家中賬目。娘先瞧著。若哪裏不對。再喚媳婦來。”錢夫人搖頭道:“你管得好好地。交與我作甚麽。”小圓是真心誠意敬婆母。無奈錢夫人也不是客套。二人推了幾輪太極。到底還是小圓做媳婦地落了下風。將賬本子重新收起。

錢夫人叫人取了泉州地吃食來。慢慢問她些臨安地風俗。二人都不是外頭帶刺地。一婆一媳竟相談甚歡。讓前來見新母親地程三娘鬆了一口氣。錢夫人見了程三娘倒不覺甚麽。隻盯著她身旁地四娘子看了看。問道:“瞧這樣貌。是丁姨娘生地那位罷?”

小圓欠身答了個是字。走到小四娘身旁教她給錢夫人行禮。小四娘來時是由孫氏教過地。奶聲奶氣叫了聲“娘”。引得錢夫人臉上稍稍露了些笑意。小圓趁機道:“家中長久無女主人。媳婦這才代行母職。如今娘在這裏。還是叫她跟著你罷。”

錢夫人慢慢吹著茶湯。嚐了嚐鹹淡。方才開口:“她不是有生母麽。”小圓笑道:“她一個奴婢哪能教導主子。再說咱們大宋不都是這規矩麽。子女不論嫡庶。都是要跟著嫡母地。”錢夫人放下茶盞子。臉上看不出喜怒。語調還是一如既往地慢:“既然如此。就在我院子裏騰一間屋出來給她住罷。”

小圓得了這話。就將小四娘留下。隻帶了程三娘去幫她搬物件。

孫氏聽說四娘子要跟著繼母去過活。忙道:“夫人。四娘子既有了嫡母教導。我還是回你屋裏罷。”小圓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隻叫奶娘跟過去。其他人都留下。不然讓人嚼舌頭。說是我不放心繼母。”

待得四娘子的物件都送過

拉了程三娘回房吃酒釀圓子,笑道:“多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