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才看見的!”金林有些擔心。一雙眸子眨呀眨,瞳如琉璃般透明,閃著光澤。

狗腿子一時看癡了。

金林伸手拉了拉他,“狗腿子,你說顧哥哥究竟去哪了?”說著不聽他回答一時好奇回首,卻見他正怔怔看著自己,一時調皮起來,她衝著他便做了一個鬼臉,卻不知這樣的自己更俏麗可愛。

“金林……”這一刻,狗腿子如同中了魔一樣,心不受控製,湊上前便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金林嚇住了,半響才尖叫出聲,紅著臉龐憤憤瞪他,狗腿子發現自己的失態後不停道歉,她卻在也不肯跟他說話,板著臉等顧西辭。

當鞭炮響起的時候顧西辭才回來,金林衝上前委屈的抱著他哭了,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是顧西辭也知道發生了什麽。開門便送她回家。

望著他倆的親昵,看著他們離開的背景,狗腿子心裏好像下著雪,冷冰冰。第一次,沒有等顧西辭便回去睡了。

大年初三那一天,硯十三總算是得了一天假,趕往煙花鎮。至從那一天之後,君無言每天都派人來接她,可是他卻不是時常都在,大多時候她一個人在他那兒坐一天,又或是他在寫東西,她坐在旁。基本上二個人說話的時間很少。

由此可見他的霸道。寧可讓她坐著等,也不讓她和別的人在一起。

“小姐,到了。”車夫吆喝一聲,停了。

硯十三付過銀子,便下車,抬頭隻見點翠閣三個字。這一次她沒有讓丫頭跟她一起回來,想讓她和阿牛單獨相處,同時,也是希望自己可以一個人帶著寧靜的心情,回來看他。

走過回廊,繞過水榭,梅花開得灼灼。

推開門的時候裏麵有灰塵味撲鼻,硯十三留戀的看著每一處,當走到床邊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上麵有一個盒子,紅色的。壓抑下心頭澎湃的心情,慢慢打開,隻見時麵靜靜躺著一枚銅錢。

錢的光澤很光滑,似被人用過很多次,摩擦過很多次般。

她緊緊握住這枚銅錢坐在**,靜靜回味。

一定,是他送的。

為何會是一枚銅錢,如她般聰明,根本不用想便能猜出,上一次的禮物是他花了所有的錢買的一個肚兜,如今,一枚銅錢,是否能代表這是他身上僅有的銀子……

你總是,把唯一給了我。自己卻什麽都沒有。

硯十三將銅錢放在唇邊吻了吻,在也忍不住,掉下了淚。她拿出一根紅色絲線將銅錢綁好,然後係於脖前,做完這一切後又走了出去,這次,腳步有些急促,幾乎不是走,是跑。

八月字畫鋪。因為是年初三所以來往的人很少。可是裏麵卻仍發出搬運聲。

顧西辭搬的有些熱了,冰天雪地的幹脆脫下了衣衫,赤著精瘦的上身,一件件搬運著,十分健美。

“顧哥哥。”金林在一邊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知道他不會搭理自己於是悶悶道:“我現在很討厭狗腿子,他,他昨天居然趁你不在親了我!”

聽到這,顧西辭眸中閃過一絲情緒,不言語,依舊默默搬運,雪花落到他身上很快被融化。墨黑色的發隨動作飄灑著,在雪中,一片驚鴻。

“太過憤了!顧哥哥!我覺得被他親過的地方好髒!你來親一親好不好……”金林怯怯看他,臉紅了。

顧西辭根本就不理她,仰起頭便大口喝水,姿態灑脫。

金林咬了咬唇,無奈之後生氣道:“顧哥哥,要是你不親我就去跟我爹說!”說著紅了眼眶,轉身便要跑。

顧西辭喝水的動作一頓,手臂一伸便拉住她,看都沒看一眼便在她臉頰處親了一下,親過後聲音冰冰冷冷:“以後,別在踏進老子家一步。”說著便推開她,轉身時,卻愣住了。

眼前,飛雪似花,門口站著一位身著天青色衣服的女子,脖圍狐裘,更顯更冰清玉立,一雙水靈靈的眸看著他,別無雜質,身後是一片梅花林。而她站於其間,更顯清麗。

“老女人……”幾乎不經思考,他便喊出了聲。內心一片激蕩。

金林見他和門口那女子對望,不禁好奇,站在一邊觀察。

硯十三看到顧西辭的那一刻,淡色的唇不露聲色浮起笑,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雪花落在她淡秀的眉間,絨絨的,美豔不可方物。

“老女人。”除了這一句,他腦中在無其它。胸口逐漸起伏,呼吸亦緊了,顧西辭眼眸緊緊鎖定她,生怕一眨眼,她就跑了。

直到她走到他麵前,他長高了,從前她還到他的鼻子,如今卻隻到下巴了,硯十三心裏湧動著溫柔的情思,開口時,向來冷淡的聲音竟透著撒嬌意味:“低頭看我。”她喜歡他低頭凝視她的感覺。

顧西辭立刻低下頭,恰好對上那一雙融融黑眸。手無法控製的捧住她的臉,緩緩摩擦,開口時,聲音低啞:“真的……是你……”

他手上的凍瘡摩擦在上有些疼,硯十三不經意皺起眉,手握住了他的然後放在眼前看,果然,曾經那剔透修長的指如今全是傷痕。

“顧哥哥,她是誰?”金林終於看不下去,在旁問道。看著她的眼中滿是敵意。手還特意挽住顧西辭一隻手臂。但很快被顧西辭甩開,她尷尬而又憤怒站在那兒。

“下次不許。”硯十三伸出一隻手擦他的唇,意有所指:“我不喜歡。”她的動作很柔,很輕,他完全呆住了,深陷在她的出現還有她的溫柔中。硯十三見他凝視著自己專一而又專注的視線,噗哧一笑。

刹那,猶似百花綻放。

顧西辭情不自禁捧著她臉頰喃喃道:“你是想要老子的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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