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伯在霸上,被劉邦和張良串聯起來狠狠的忽悠了一把,經過與劉邦、張良的一番長談,他深信劉邦沒有稱霸的野心,於是和劉邦約好,第二天一早讓他親自到鴻門謝罪。

在鴻門,項燁安排眾人做好布置之後,蒙蘇和項清也找到了他。

“將軍,我二人也要參加進攻霸上的戰鬥!”一進項燁大帳,蒙蘇和項清看了看坐在裏麵的眾人,開門見山的對項燁說道。

“不行!”項燁抬頭看著她們,對她們說道:“你們明天好好的在軍營裏呆著,不要出來就算是幫了大忙。明日進攻不進攻霸上,還需要等待大將軍命令,這件事我說了還不算!”

“那我們有一個要求。”蒙蘇和項清相互對視了一眼,對項燁說道:“我們請求將軍,將那一千女兵撥給我們,由我們率領。若是進軍霸上,我們將率這些女兵開赴戰場,為將軍建功!”

項燁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對她們說道:“好吧,你們馬上和白阜交接一下,以後女兵就由你二人率領,作為你們的護衛親兵。以後她們就叫做‘娘子軍’,從軍官到士兵,清一色全是女人!”

“諾!”兩個女人同時朝項燁拱了拱手,見帳內還坐著吳憂等人,知道項燁還有事要安排,跟眾人告了個退轉身走出了大帳。

“姐姐,自從我們確立了將來要做將軍的妻子,他好像就對我們疏遠了,你有沒有感覺到?”出了營帳,項清和蒙蘇並排走著,項清突然歎了一聲對蒙蘇說道:“有的時候想起他現在對我們冷漠的樣子,好氣他,可更多的時候看他征戰沙場後一副疲憊的模樣,又心疼他!”

蒙蘇也歎了一聲,對項清說道:“妹妹,我又何嚐不是也這樣想?你還好,還有機會替將軍擋過一槍,我跟了他這麽久,卻是什麽也沒能為他做。想想我是他的妻子,我都會感到十分愧疚!”

“姐姐好像特別恨劉邦!”項清仰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籲了口氣對蒙蘇說道:“我向將軍提出要跟他一同去打霸上,也是因為我發現將軍特別恨劉邦,想要替他分些憂!”

提到劉邦,蒙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咬著牙說道:“劉邦那廝,曾經企圖侮辱於我,我怎能讓他繼續活在世上?此生不殺他,我蒙蘇也難以坦然麵對將軍!”

項清點了點頭,對蒙蘇說道:“若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殺他。我們的心裏隻有將軍,任何企圖對我們不軌的男人,都必須去死!”

項燁這邊安排著截殺劉邦,項伯於當天晚上也回到了鴻門。

由於他走的是小路,前去追趕項伯的二虎等人並沒有遇見他,也就失去了最後阻攔他在項羽麵前替劉邦開脫的機會。

回到鴻門,項伯連夜覲見項羽。

項羽本來已經睡下,但項伯畢竟是他的叔父,叔父求見,他也不好回絕,隻得起身召見。

“大將軍,我剛才去了霸上!”一進項羽大帳,項伯就對他說道:“我專程去替大將軍責問劉邦為何據守函穀關,抗拒大軍入關!”

聽項伯說去了霸上,項羽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但項伯是他的叔父,他一時又不好發作,隻得耐著性子問道:“那劉邦怎麽說?他有沒有認罪?”

“沒有!”項伯微微低下頭回答道。

“哼!”項羽冷哼了一聲,說道:“叔父辛苦了,既然劉邦那廝不認罪,明日項燁大軍殺到霸上,我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見項羽發怒,項伯抬起頭,不慌不忙的說道:“大將軍息怒,且聽我跟你說。我今日去霸上調查了,劉邦進入關中,關中財物絲毫不敢沾邊,攻進鹹陽之後又從城內退了出來,駐軍霸上。在霸上,劉邦親口告訴我,他已將關中財物和人口登記造冊,所有府庫全部封存,隻等大將軍到來交接。”

聽了項伯的話後,項羽冷笑了兩聲問道:“那叔父能不能告訴我,在我軍入關的時候,劉邦為何派兵占據函穀關,不讓我軍入關?我現在不關心他如何登記人口、封存府庫,我關心的是他為什麽阻擋大軍入關!”

項伯看出項羽已經發怒,連忙解釋道:“大將軍有所不知,劉邦之所以派兵把守函穀關,完全是為了防備有其他盜賊入關,如今天下尚未安定,盜賊四起,萬一發生異常情況,攻陷鹹陽,豈不是前功盡棄?”

“哦?”項羽皺了皺眉頭,看著項伯問道:“叔父這麽說,有憑據沒有?無憑無據,我如何相信?”

“我已經與沛公約定,要他明日一早來鴻門向大將軍道歉,說明原委,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項伯見項羽態度稍微有些猶豫,連忙說道:“大將軍與沛公同殿為臣,有誤會隻要當麵說清就行,為何非要刀兵相見呢?”

項羽沉吟了片刻,他的內心也在做著激烈的鬥爭。殺劉邦,確實是手到擒來,但是劉邦畢竟和他都是楚臣,對大楚的臣子動手,他還真有點狠不下心。

“大將軍,你看此事如何處置?”項羽不說話,項伯有些忐忑的追問道。

項羽皺著眉頭又想了一會對項伯說道:“你即刻去安排軍需官,讓他吩咐下去,明日準備宴會,為沛公慶功。至於項燁那邊,我會派人跟他說,暫停對霸上的進攻,明日全軍為沛公慶功。至於據守函穀關一事,明日自會弄個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聽項羽說暫停對霸上的進攻,要為劉邦舉辦宴會慶功,項伯連忙說道:“我這便去安排,一定把宴會辦的風風光光,不折了大將軍的麵子!”

項伯見了項羽之後沒多久,已經進入夢鄉的項燁被親兵喚了起來。

一名項羽派來的傳令官向他轉達了暫停進攻霸上的命令,接了命令之後,項燁坐在帳內半晌不語。

鴻門宴就要開始了,他事先布置好的一切也將在這場宴會開始舉辦之後正式啟動。

“來人!”項燁一個人在黑暗的大帳內坐了好一會,才對帳外喊道:“去把吳憂先生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站在門外負責保護項燁的二虎連忙應了一聲,跑去請吳憂去了。

吳憂還沒有睡,二虎到他帳外的時候,他正躺在榻上,湊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在翻閱著一卷竹簡。

聽說項燁喚他前去,吳憂連忙起身跟在二虎身後朝項燁的大帳走去。

“先生,有件事我剛才想了好半天,還是沒想出個眉目,特地請先生前來解惑!”吳憂剛進大帳,項燁就連忙站起來迎到門口拉起他的手說道:“我想趁著此次機會誅殺劉邦,奈何大將軍剛命人前來下達命令,讓我暫停對霸上的進攻。這個結果雖然我們事先已經猜到,可這話從大將軍的嘴裏說出來,顯然是他已不想殺劉邦。”

“將軍如此節儉,連燈都不點上一盞?”吳憂沒有立刻回答項燁的問題,而是朝黑漆漆的帳內看了看說道:“一片漆黑,也不怪將軍會感到迷茫!”

項燁愣了一愣,回頭朝帳內看了看,果然一片漆黑,帳內的擺設都看不甚清楚。

“來人,給我把燈點上!”聽吳憂說帳內沒燈,項燁對帳外喊了一聲。

剛護送吳憂回來的二虎應了一聲,走進帳內,點起火折把油燈點了起來。

昏黃的油燈燈光左右搖晃著,在搖曳燈光的照射下,項燁和吳憂的臉都是半明半暗,看起來顯得有些詭異。

“將軍,我們可以坐下再說嗎?”燈亮起之後,吳憂朝項燁笑了笑說道:“我今晚一直沒睡,也在想著這件事。”

項燁這才哦了一聲,對吳憂說道:“先生請坐,深夜請先生來,就是要聆聽先生教誨。”

二人坐下之後,項燁對門外喊道:“二虎,把上次亞父送我的茶葉泡上兩杯送來,我今晚要和先生徹夜長談。”

“別,別,將軍,你可千萬別跟我徹夜長談。”一聽項燁說要徹夜長談,吳憂連忙擺手說道:“我這人愛困,一困就什麽都不想思考,所以咱們還是趕緊把事情說清楚,然後各自睡覺。”

“嗯嗯。”項燁連連點頭,此時二虎已經端著兩杯沏的濃濃的茶走了進來,分別在二人麵前的桌案上擺了一杯,然後又留了兩隻盛滿熱水,用稻草裹著的陶壺。

項燁端起茶杯對吳憂比了比說道:“先生嚐嚐這個,看看滋味如何。”

吳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旋即皺起眉頭說道:“有點苦,不過挺香。”

“那就對了,這東西多喝點有清肺、解熱、健脾等等功效,反正是個好東西,多喝點!”見吳憂不排斥茶水,項燁喝了一大口茶水接著說道:“我料定明日劉邦一定會來鴻門給大將軍賠禮,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殺了,不知先生有沒有萬全的計策?”

吳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將軍,我今晚未睡,一直在想著該如何應對劉邦,剛才在來的路上還想要跟你說劉邦暫時還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