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清的轎子剛到項燁的軍營,司禮的軍官剛喊過話,還沒等項燁來到迎接她,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轎簾一掀,“噌”的一下躥了下來,領著跟在轎子後的伍秀風風火火的朝軍營裏闖。

“項清,你怎麽自己下來了!”聽到司禮官喊話的項燁還沒走出軍營,迎麵就撞見了一身大紅新娘裝正朝軍營裏衝的項清,他連忙迎了上去小聲對她說道:“你應該在轎子裏等我去接你,哪有新娘子迫不及待往夫家跑的?”

項清撅著嘴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就是迫不及待往這裏跑,就是迫不及待要嫁給你,怎麽啦?誰要你不快點過來接我的?”

項燁滿頭黑線的拍了下額頭,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既然都進來了,趕緊跟我一起去見見賓客,然後回營帳裏去等著!”

婚禮進行的時候,項羽和範增都沒有來。他們各自派了一支送親的隊伍將那些收取的禮物全都送到了項燁的軍營,而他們自己則在忙著準備兩天後的回門宴。

這個新郎項燁起初做的是意氣風發、得意無比,試問整個天下還有誰能夠一次娶倆老婆回家,也就是他,不僅一次娶了倆老婆,還能舉辦一次數十萬人共同慶賀的大場麵婚禮。

可是項羽和範增派來送親的人告訴他兩天後將辦新娘的回門酒時,他鬱悶了,這次是真的鬱悶了,婚禮的酒席好辦,兩個新娘出個麵向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敬個酒,然後就是各吃各的,他頂多隻要陪同大家喝喝酒、吹吹牛也就行了。

回門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在這個軍營裏什麽都是他說了算,可若到了項羽的軍營,他的地位是連二流都算不上,別說像在這裏這樣和眾人吆五喝六的喝酒,恐怕到時候他是連大氣都不敢在酒席上多出一口。

若隻是到項羽軍營也倒罷了,範增那裏他也少不得要去,兩頭都要跑,項燁真有點擔心到時候他會分身乏術。

其實項燁的擔心有些多餘,項羽和範增已經想到兩家回門酒席會有衝突,他們幹脆把酒席湊到了一塊,這樣就不會讓將軍和諸侯們有無法選擇參加誰家酒席的困擾了。

酒宴從晌午一直持續到傍晚,可是許多前來賀喜的人們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項燁不得已,隻得讓兵士們又準備了一些酒肉招待這些還不願離去的將軍和諸侯們。

英布等人早已離去,還不願意走的這些都是在聯軍中混的不是十分如意的人。一些人自然是出於仰慕項燁才不願離開,想要繼續留在這裏多熱鬧片刻;而更多的人則是知道項燁正式成了項羽的小舅子,想要通過他這層關係與項羽多親近一些。

在項燁的軍營裏,一張張矮桌旁邊坐著那些還沒有離去的諸侯和將軍們。

項燁手裏拎著酒壇,一步三搖的走到擺滿桌案的空地中間。他先是打了個嗝,然後身體不自覺的向後仰了仰,跟在他身後的二虎連忙上前扶住他。

“嗯!不用!”項燁推開扶著他的二虎,微微搖晃著身子把酒壇高高舉了起來對坐在空地上的眾人說道:“感謝各位能給我項燁這個麵子,今天我酒喝的高了點。不過我高興!人都說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我今天就是小登科,各位來給我道喜,我沒有其他可表示的,隻能借著這壇酒感謝各位了!”

說罷,他把酒壇高高舉起,仰頭灌了起來。坐在那裏的將軍和諸侯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珠子愕然的看著滿臉豪氣,逮到酒狂灌的項燁。

眾人隻顧著看項燁把酒壇舉起狂灌,卻不知道他隻是大張著嘴除了剛開始倒進嘴裏的那些,剩下的全都沿著嘴角漫了出來,灑的滿身都是。滿壇子酒倒完,他也不過就隻是喝下去了一小口。

由於天色已黑,諸侯和將軍們並沒看出項燁把酒全給倒了,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懂項燁說的“四喜”和“小登科”是什麽意思,一個個還傻愣愣的望著他,過了好半晌才有人回過神來站起身端起酒杯對眾人說道:“項將軍今天大喜,我等理當同敬將軍一杯,來,眾位,咱們共同舉杯,祝將軍與兩位夫人白頭偕老、多子多福!”

眾人見有人帶頭,也都站了起來紛紛舉杯向項燁道喜。

等到眾人喝幹杯中酒,項燁拎著酒壇身子晃了晃,直挺挺的朝後倒了下去。

“將軍,將軍!”二虎連忙從後麵托住仰麵倒下的項燁,忙著招待賓客的白阜等人也連忙上前圍在他身旁,關切的呼喚著他。

項燁的雙眼緊閉,呼吸時噴出濃重的酒氣。托著他脊背的二虎抬起頭對眾人說道:“各位將軍、大王,我家將軍喝醉了,我這就送他回帳,還請各位自便!”

二虎說過話後,背起項燁朝大帳走去。白阜和衛風等人目送著二虎把項燁背走,等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一排營帳後麵,他們才對道賀的眾人說道:“來、來,各位,將軍醉了,我等陪各位飲酒!”

圍在四周的將軍和諸侯們這才紛紛回到桌前,繼續推杯換盞的飲了起來。

二虎背著項燁,到了大帳外他是有心想要把項燁送進去,卻又想到蒙蘇和項清都在裏麵不好貿然進帳,隻得站在外麵對帳內喊道:“啟稟兩位夫人,我把將軍送回來了!”

坐在帳內的蒙蘇和項清聽帳外有人說把項燁送了回來,連忙起身跑了出來。剛一出帳,她們就看到項燁像條死狗似的趴在二虎的背上,嘴裏還咕噥著不知在說些什麽胡話。

“怎麽喝成這樣?”蒙蘇皺著眉頭上前從二虎背上接過項燁,項清也連忙上前幫忙扶著他。

“這裏有我們,你先回去吧!”蒙蘇和項清一人一邊攙著項燁,項清回過頭不無責怪的對二虎說道:“將軍飲酒不行,你也不多看著他點,讓他喝成這樣,萬一喝出個三長兩短,那可怎麽辦?”

二虎低著頭,被項清訓斥也不敢辯駁。作為項燁的親兵,讓將軍喝成這樣,他確實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項燁被蒙蘇和項清架回帳內,兩個女人聞到他一身的酒氣,都皺了皺眉頭撅著嘴,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酒量不行還喝這麽多。”蒙蘇嘟囔著伸手解開項燁身上的鎧甲,項清上前幫她一起把鎧甲給脫了下來。

“就是,不過也好,今天讓他醉一場,看他以後還敢這麽喝酒不!”想到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新郎居然喝的爛醉如泥,項清心裏就一陣不舒服,伸手狠狠的朝著項燁的大腿上擰了一把。

躺在榻上的項燁被她這一擰,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瞪了她一眼小聲說道:“你瘋了!擰的不疼啊?”

“你沒醉啊?”見項燁一骨碌爬了起來,兩個女人驚的同時用小手掩住了嘴巴,張大了眼睛望著他。

項燁鬱悶的撇了撇嘴對他們說道:“我要是醉了,你們是不是想怎麽欺負我就怎麽欺負我?”

“哪有!”蒙蘇和項清低著頭,都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項清,想起剛才她才擰了項燁一把,更是羞澀的把頭埋到了胸口。

“還說沒有?”項燁見她們不承認,跳了起來把褲子往下一褪指著大腿根上那塊剛被掐出的淤青說道:“都被掐青了,你們居然還敢說沒有?”

“隻是輕輕擰了一下下!”看到項燁腿根上那塊淤青旁掛著的那條來回晃蕩的肉蟲,項清的頭埋的更低了,她雙手放在身前手指頭相互勾來勾去,用細弱蚊蚋的聲音狡辯著。

蒙蘇見項燁把褲子脫了下來,連忙上前幫他提了起來,嗔怪道:“你這是幹嘛?項清妹妹也不是有意的,她今天才剛嫁過來,你就迫不及待的向她亮出凶器,是不是想要把她嚇跑你才滿意啊?”

項燁這才想起在這個時代褲子裏麵是沒有“子彈頭”的,剛才情急之下,確實是把自家最關鍵的地方亮在項清的眼前晃悠了幾下,連忙伸手提起褲腰,說道:“罷了,罷了,咱也不鬧了,若是讓外麵那群家夥知道我是裝醉,還不知要鬧騰到什麽時候,你們且陪我在這坐會,等他們走了,咱仨再洞房花燭夜!”

說到洞房花燭,項燁頓時忘記了大腿上的疼痛,伸手把蒙蘇和項清一邊一個摟在懷裏,拉到了榻上坐了下來,他是先朝左邊坐著的蒙蘇臉上親了一口,又朝右邊坐著的項清臉上啵了一個,兩個女人被他親的臉羞的通紅坐在榻上一聲不吭。

項燁回頭朝榻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對蒙蘇和項清說道:“這張榻太小,咱仨人擠不下,等外麵那些家夥全都走了,我讓二虎再抱幾床被褥過來,今天晚上我們就在地上睡,地上寬敞,任由我們怎麽打滾都行!”

聽了項燁的話後,項清羞的把頭低低的埋了下去,而蒙蘇則白了他一眼,嗔罵道:“沒皮沒臉,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