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眼前的匈奴騎兵之後,項燁兜馬返回列出防禦陣型的九原軍跟前,手中長槍朝著已經被九原軍按倒在地上的匈奴騎兵頭領的下巴上挑了過去。

那匈奴騎兵頭領被他用長槍挑著下巴,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瞪圓那雙杏仁般溜圓的眼睛看著項燁,在他那雙瞪圓了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怒的火焰。

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項燁愣了一愣。愣過之後,他不由的想笑,匈奴人長的還真是奇怪,像這樣溜圓且充滿媚惑的眼睛在中原人裏隻有女人才有,若是男人長著這麽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定會讓人笑掉大牙。

“嗬嗬,長的挺漂亮!”項燁收起槍尖,對這匈奴頭領說道:“可惜了,是個男人,若你是個女人,還真的不比劉邦那廝身邊的呂雉差些。”

“呸!”聽了他調侃的話,匈奴頭領側頭朝一旁啐了口唾沫,大聲罵道:“賊人,落到你的手中,是殺是剮悉聽尊便,莫要在此侮辱我們這些匈奴勇士!”

“嗬嗬!”聽了匈奴頭領的話,項燁笑的更開心了,他轉過頭對一旁的荊傲說道:“你過來看看,看他是不是長的很像女人?嗯,還有這聲音,比夜鶯的鳴唱還好聽,待會把他送到我帳內,我要好好檢查一下他到底是男是女!”

聽了項燁這番話,不僅是那匈奴頭領臉色大變,就連一旁被按著的幾個匈奴兵也紛紛掙紮著、叫罵著要和項燁拚命。

這些人的反應讓項燁心中疑惑大增,若是眼前這人不是女人,他們應該不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從這一點,項燁已經認定了這個匈奴頭領必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在匈奴人中有著相當地位的女人。

“把他押進我的帳篷!”項燁翻身下馬,把長槍往肩上一扛,甩了句話給荊傲之後轉身回了他自己的帳篷。

沒過多會工夫,那匈奴頭領就被二虎和幾個親兵押著送進項燁的營帳。

匈奴頭領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除了雙腿還能走路、脖子還能轉動,渾身幾乎再沒有能夠自主運動的地方。

項燁朝著押匈奴頭領的親兵們擺了擺手,包括二虎在內的所有親兵都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對了個眼神,才出了帳篷站在門口,一步也不敢離開。

“我要撒尿!”二虎等人退出去之後,匈奴頭領把脖子一梗,用他那夜鶯般的嗓音對項燁說道。

項燁聳了聳肩膀,撇撇嘴說道:“就在這尿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那東西你有我也有,沒什麽好避忌的!”

聽了項燁的話,匈奴頭領頓時羞的滿臉通紅,睜圓杏仁般的眼珠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無恥!”

“哦,我忘了!”項燁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罵聲似的伸手一拍額頭說道:“我竟然忘了你還被捆著,可是我又不能把你鬆開,聽說匈奴人很野蠻,我怕若是把你鬆了,你會跟我拚命。要不這樣吧,我幫你把褲子解開,你就在這裏尿,大不了晚上帳篷裏有點異味,我受的了。嗯,我這個人很隨和的,沒事,沒事,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在這撒尿!”

說著話,項燁走到匈奴頭領的麵前,伸手就去解他的褲子。

他的手剛搭到匈奴頭領的腰上,那匈奴頭領就怪叫著急速向後退去。她才退了兩步,項燁上前伸出一條腿往他腿彎上一別,把他絆了個屁股墩。

匈奴頭領剛一栽倒,項燁就一頭撲了上去,兩隻手用力的撕扯著他的褲腰,一邊撕扯還一邊說:“讓你在這撒尿你還不樂意,我看非得用強的才行。你們匈奴人居然比我們中原人還要古板,中原男人可不管什麽地方,除非鍋裏和榻上,其他地方想尿就尿。”

被他按在身下的匈奴頭領拚命的搖擺著腦袋,發出一聲聲如同被鬼掐般的慘叫。

就在項燁快要把他的褲子扒下的時候,匈奴頭領搖擺腦袋把頭上的頭盔甩落到一旁,一頭烏黑的青絲如同瀑布般傾瀉下來。

看到這頭青絲,項燁伸手捋起一縷,湊在鼻子上聞了聞,聞過之後他深吸了口氣對被他壓在身下的匈奴頭領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女人,這麽香的頭發,男人可不會有,更不用說你們這些常年不洗澡的匈奴人!”

“誰說我常年不洗澡?”被認出是女人之後,匈奴頭領並沒有著惱,她反倒是辯駁起項燁說她常年不洗澡的話來:“我們匈奴的女人也是要洗澡的,才不會像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身上臭烘烘的,還不知個羞恥!”

“嗯,我臭嗎?”項燁抬起剛才捋匈奴女人頭發的那隻手臂湊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臉正經的說道:“確實是,好像沒有你身上這麽香呢。來,來,來,讓我好好聞聞!”

“大膽!”項燁的鼻子正要湊到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突然瞪圓了眼睛對他怒吼道:“我是大匈奴的狄鞮居次,你竟敢對我無禮,就不怕我們匈奴大軍前來報複嗎?”

項燁撇撇嘴站了起來,退到一旁對狄鞮說道:“我發現你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嘴硬,你是匈奴居次怎麽了?還不是被人追殺?若不是我恰好在這裏,恐怕你的性命早就沒了。你不知感恩倒還罷了,居然還用匈奴居次的身份來威脅我!”

被項燁這番搶白,狄鞮頓時無以言對。她確實是被匈奴人追殺,而且下達命令的還是他的嫡親哥哥冒頓大單於。

“我說匈奴公主,你也別在我麵前擺出一副高貴的模樣。我前幾天才經過我們九原國的臨河城,那裏可是被你們匈奴人屠殺的連隻活著的耗子都沒有。你信不信,隻要你違逆了我的意思,我立刻會讓人把你扒光了吊在旗杆上風幹,然後做成肉幹給你們的大單於送過去?”項燁坐回營帳內擺著的桌案後麵,雙手支在桌麵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著狄鞮。

狄鞮再是強悍的匈奴人,畢竟也是女人。她倒不怕死,可她卻著實怕項燁真的把她扒光了吊在旗杆上風幹。那樣全身就再沒有一處私.密的地方,全都會被眼前這支軍隊中的男人們看個精光。

“說吧,你和匈奴大單於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被匈奴人追殺?”見狄鞮有些懼怕,項燁也不再繼續嚇她,對她說道:“隻要你如實說出來,我會保護你!”

狄鞮的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糾結了好一會才對項燁說道:“若想讓我告訴你這些,你也必須告訴我,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是九原王,嗯,西楚霸王新封的九原王項燁。日前聽聞你們匈奴洗劫了我的臨河城,我專程前去看看,此時正在趕回九原城的路上,恰好遇見了你們。”項燁坐直身子,對狄鞮說道:“我說了我的來曆,現在該你了!”

狄鞮低著頭,猶豫了好半天才對項燁說道:“我是匈奴的狄鞮居次,是大匈奴頭曼單於的小女兒,冒頓單於的妹妹。三年前我哥哥冒頓單於殺死了父親,篡奪了大單於之位。當時我尚年幼,止有十二歲。”

項燁歪著頭,靜靜的聽著狄鞮的訴說,狄鞮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身子坐的更直,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我們匈奴不像你們中原人,匈奴人可以娶自己的後母、可以娶姐姐、妹妹。冒頓單於為了血統的純正,當時就要娶我為匈奴閼氏,由於我年紀太小才勉強等了三年。”說到這裏,狄鞮的眉頭皺了皺接著說道:“如今我已年滿十五,幾日前他要強行將我收入王帳。想起當年他弑殺父親,我如何能嫁他?於是就在一些忠於我的臣子護衛下逃了出來!”

“匈奴人還真不挑食,連自己的妹妹都想上!”項燁撇了撇嘴接著問道:“那他為什麽要殺你?”

狄鞮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不能娶我做匈奴閼氏,那他隻有把我殺死,才能讓那些忠誠於我的臣子臣服於他。”

聽到這裏,項燁不禁有些同情起狄鞮,籲了口氣之後向她問道:“以後你打算怎麽辦?我想憑著你的實力,現在根本不是冒頓的對手,難道就這樣繼續活在被追殺的逃亡路上?”

狄鞮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幾天來,跟隨她的人已經由數百人減少到了幾個人,若不是遇見項燁,她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活著從追兵手中逃脫。

“我給你個機會,跟我走!”項燁說著話,上前鬆開捆綁狄鞮的繩索對她說道:“我會讓人把武器還給你們,也會安排你們今晚的住宿,若是你不願跟我回九原城,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攔你!”

狄鞮茫然的看著項燁,她還沒鬧明白剛才還凶神惡煞的九原王為什麽突然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不僅不再為難她,反倒還提出要幫她。

“來人!”為狄鞮鬆綁後,項燁朝帳外喊道:“給狄鞮居次和她的隨從們安排營帳,將武器還給他們,若是他們要走,任何人不得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