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你沒事吧?”荊傲半跪在地上,一群羽林軍立刻衝了過來,其中兩個軍官上前攙起他關切的問道。

荊傲搖了搖頭,回過頭向身後已經倒下去的北地殺手們看了看對身旁的羽林軍說道:“把他們的頭全都割下來,這是我們羽林軍建軍以來打的第一仗,雖然敵人人數不多,卻也是真刀實槍,我想用他們的人頭祭旗。”

圍在他身旁的羽林軍齊齊應了一聲,立刻就有十多人跑到那群北地死士的屍體旁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提在手中。

消滅了小巷內的北地死士,荊傲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命令羽林軍出動萬餘官兵在城內搜查北地死士,凡證明不了自己是九原城原住民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在查明身份以及來九原城的目的後,許多人被放了出來,隻有少數匈奴人還被羈押在大牢裏。

對荊傲的這些做法,項燁采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既然把事情交給了荊傲去處理,他就對荊傲有著完全的信任,同時這也是對荊傲的一種磨練。

作為九原國的大王,他不僅需要的是一群能夠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樣需要這些人能夠為合理運用各自的能力他排憂解難。

九原城圍剿北地死士的事情過去之後不久,赤雪娥名下的商隊運來了第一批絲綢和銅器。

得到這匹絲綢和銅器,項燁立刻命人出使匈奴,將這些奢侈品貢獻給匈奴大單於。

吳憂這段時間裏一直在籌辦著按照項燁的要求建造研發衙門,經過他的一番塞選,倒也找了些思維靈活的人,開始按照項燁畫出的幾副圖紙造起了新型的鎧甲、馬具並且他們還嚐試著研究製造與使用炸藥。

雖然項燁事先已經申明過炸藥具有爆炸性,若是操作不當很可能造成人員傷亡。可是這些從來沒有玩過炸藥的人在剛造出第一批炸藥的時候,還是無意中將其中一部分引爆。

爆炸發出的巨響驚動了附近街道上的平民,但研發衙門的大門緊閉,這些平民雖然擁在衙門口,卻根本不可能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的巨響。

外麵平民一個個翹首盼著新衙門的大門打開,好看看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衙門內也亂成了一鍋粥。

兩個負責將新炒出的炸藥裝進幹燥麻布袋存入倉庫的民夫被炸成了齏粉,衙門裏的雜役們尋了半天也沒能將他們的屍體拚齊整。

發生爆炸的地方距離倉庫還有一些距離,沒有引起更多炸藥的爆炸,也幸虧如此才沒有釀成大禍。

項燁和吳憂聽說研發衙門內發生了爆炸,連忙帶人朝這邊趕了過來。

一群羽林軍將圍在衙門外的平民驅散,在研發衙門門口五十步開外的距離布置了封鎖圈,嚴禁任何無關人員通過。

項燁與吳憂先後進了研發衙門,進門時,他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吳憂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東西會發生爆炸,而且威力還如此強勁,爆炸不僅直接造成了兩個民夫死亡,還把離爆炸點最近的一間房屋掀塌了半邊。

看著擺在地上已經用白布蓋了起來的破碎屍體和坍塌了半邊的房屋,項燁擰著眉頭向低頭站在大院內的研發衙門官員們喊道:“這裏誰是負責人?”

一個身材矮小,略微有些佝僂腰的五旬男人聽到項燁的喊聲之後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躬身對他說道:“回稟大王,微臣正是這裏的研發寺卿。”

項燁擰著眉頭看了看眼前的研發寺卿,這個官名還是他想起來的,就是想讓名稱不要太現代,不讓九原國的官員們在情感上接受不了。

“我記得我在讓丞相建造研發衙門的時候就跟他說過,炸藥是一種具有強烈爆炸性的東西,一旦稍有差池,它將會給接近的人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你們這是在草菅人命,知道嗎?”項燁瞪了研發寺卿一眼,語氣嚴厲的問道。

研發寺卿低著頭,渾身顫抖著沒敢說話。

項燁正要繼續發火,吳憂領著一群衛士跑了進來。

剛一進門,吳憂就看見項燁正在訓斥著研發寺卿,他連忙跑到項燁身旁小聲說道:“大王,他們雖說是聽說炸藥厲害,卻從沒見識過。就連臣都不知道什麽叫做爆炸,若不是今日一事,恐怕還在揣測著爆炸有何威力。依臣所見,此次為他們初犯,不宜嚴究。”

聽了吳憂的話後,項燁的眉頭皺的更緊,過了好一會,他才朝研發寺卿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這次也怪不得你們,畢竟你們不知道炸藥到底有多厲害。一種新型的武器問世,必然要經受血的洗禮才能讓人們警覺起來。死者家屬的慰問就交給你們了。記住一點,我們九原國再窮,也絕不會虧待為了國家而獻出生命的人,一定要善待他們的家屬,給他們地,給他們房,要讓他們衣食無憂!這是我們對為國家獻出生命的人所能做的唯一補償,明白嗎?”

“是,是!臣明白!”聽項燁說不做深究,研發寺卿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但項燁讓他去慰問死者家屬卻讓他感到十分難辦。研發衙門並沒有用來撫恤死者家屬的款項,若是讓他撫恤死者家屬,由不得回頭還得去找項燁,不過這個要求他可不敢在項燁火氣正旺的時候提出來,也隻好暫時忍著,等過兩天項燁消了火再去上疏請求撥發款項。

“回頭你去領些錢款用於撫恤死者家屬。”研發寺卿心中正擔憂著款項的問題,吳憂好似看穿了他內心似的說道:“記得多說些好話,他們家裏剛少了壯勞力,必定十分痛苦,可不要說了什麽刺激別人的話。”

“是,是!下官明白!”一聽說可以去領款項,研發寺卿心裏長長的籲了口氣,連忙躬身對吳憂說道:“下官定不會給大王及丞相招來麻煩,一定會將此事處置的妥妥當當!”

從研發衙門出來後,項燁把吳憂叫到了他的馬車上,倆人同乘一輛車在衛士的簇擁下朝著王宮趕了過去。

“改國號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項燁靠坐在馬車裏,向坐在一旁的吳憂問道。

“隻差選個吉日便可行更改國號大禮!”吳憂微微躬了躬身對項燁說道:“這件事隻是在等吉日,另外還有一些從南方傳來的消息,想必大王也有興趣。”

“什麽消息?”項燁的挪了挪身子,歪著頭向吳憂問道:“是不是劉邦那廝進漢中的時候把棧道燒了?”

“原來大王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項燁隨口說的一句話,把吳憂說的一愣點了點頭才對項燁繼續說道:“說起這件事,我倒是覺得有些蹊蹺。那劉邦明顯是有著爭霸天下的雄心,為何會自斷後路?把將來返回關中的通路給斷了!”

項燁沒有說話,隻是歪著頭看著吳憂。他雖然知道將來劉邦會從陳倉返回關中,卻不想把這些點破,他想從吳憂那裏聽來答案,看看吳憂到底是不是向赤雪娥說的那麽有機謀。

“我認為劉邦必定是有另外的後路,至少他很有信心將來能夠找到另外一條路返回關中。”吳憂的猜測果然沒有讓項燁失望,聽了吳憂的話後,項燁不由的直起了腰頗感興趣的看著他。

吳憂發現項燁正在注意聽他說話,清了清喉嚨接著說道:“不過我認為如今對我們大夏國來說,匈奴才是切腹之痛,若是將來我軍將主力投放到中原與劉邦作戰,匈奴必定會從後麵偷襲。無論他們是出於搶奪領土還是掠奪財富的目的,都將會成為我們心腹大患。”

“依丞相的意思,我們該怎麽辦?”聽到這裏,項燁不由的對吳憂心中想的計策產生了好奇開口問道。

吳憂微微皺著眉頭對項燁說道:“劉邦進入漢中不過是權益之計,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返回關中。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如今雖然對匈奴采取綏靖政策,可我所想的,是盡快積累足夠的資本與匈奴開戰,在幾個月內將他們趕走。”

“我們的實力行嗎?”項燁擰著眉頭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我聽說匈奴如今重騎兵就有三十多萬,而且戰時能號召的人更多,我們舉國隻有十五萬兵馬,還是未經訓練的新兵。用這樣的軍隊和匈奴作戰,依你所見,我們有幾分勝算?”

吳憂搖了搖頭,對項燁說道:“實話說,用這樣的軍隊和匈奴作戰,我是一份勝算都沒有。不過我們可以向項王借兵,從他那裏借兩萬兵馬,配合我們大夏國的軍力,用老兵來帶新兵,迅速讓軍隊熟悉戰爭,或許還有幾分勝算!”

項燁一隻手的拇指按在腮幫上,其餘的指頭擋在嘴巴前麵皺著眉頭思忖了一會才對吳憂說道:“中原現在也不安穩,項王那裏也要用兵,不如這樣,你派個人去西楚,找項王把他帳前的偏將項瞳調來。我與項瞳比較熟悉,而且他雖然年紀不大,領兵卻有著豐富的經驗,讓他過來很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