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當項燁擺出“翔龍劍法”的起手式時,關一劍心頭猛的一緊,從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已看出了項燁與十幾天前確實有了極大的不同。

雖然看出了項燁的不同,但他卻沒有選擇,不僅因為他原本就是來抓捕項燁和蒙蘇的,還因為方才他已把話說的太滿,此時若是退卻,將來必定會貽笑大方。

擺出起手式之後,項燁從關一劍的神情裏發現一瞬間的慌亂,趁著他露出慌亂的一瞬間,項燁微微一笑,掣劍朝他衝了過去。

“翔龍劍法”大開大合,每劍劈出都夾著“呼呼”的風聲,這套劍法裏的招式更多的時候需要如同雙手劍一般兩手持著劍柄施展,其速度及力道要比普通劍法高出許多。

關一劍手持短劍慌亂的招架著,他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汗珠,項燁劈出的每一劍勢頭都很淩厲,他雖然每次都能險險的避過,卻也是險象環生漸漸露出了敗象。

站在一旁看著倆人爭鬥的項清和項瞳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項瞳是感慨項燁這麽年輕在劍術上便有了如此造詣,而項清則是回想起當初她在軍營裏為難項燁,還要把他吊掛起來抽打的往事,看著項燁淩厲的攻勢,想想當初的所為,她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若是那時項燁真的想要殺她或是項梁,恐怕項梁和她早已血濺五步。

項清絕不會相信項燁僅僅隻用了十多天便會從被關一劍追殺成長到可以壓著他打,由於對劍術修煉並不是一朝一夕的認識根深蒂固,她很主觀的認為項燁以前之所以不輕易出手顯露出真實的實力是因為他為人低調,與世無爭。

看著圍繞在關一劍身旁的那一道道銀亮劍光,項清突然有了個想法,她想替項梁把項燁招攬到楚軍之中,若是得了此人,何愁天下不定?

項燁雙手持劍,覷準關一劍防禦中的一個空檔猛的劈了下去,這一劍劈的是氣勢如虹,關一劍手中短劍剛在胸前格擋住項燁的一次進攻,來不及反手回撤,隻得朝一旁退出兩步。

他沒想到項燁這一劍雖然力道極大,但招式卻未用老,劍在劈到半截的時候突然劃出一道圓弧朝著他的脖頸削了過來。

若是被他這一劍削中,關一劍的脖子再硬,也不可能留的住腦袋。好在退出兩步後手中短劍已經撤了回來,他連忙把劍豎起來,硬碰硬的去磕朝他脖子劃過來的長劍。

長劍劈在關一劍的短劍上,“嗆啷”一聲脆響之後,關一劍手中的短劍硬生生的被劈成了兩截,他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胸口突然一悶,重重的挨了項燁一腳,朝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關一劍正要起身逃走,兩柄劍卻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愕然的抬起頭,隻見先前被他追趕的項清和項瞳正圓睜著雙眼憤怒的瞪著他,他們手中的劍抵在離他脖子隻有半寸不到的地方,隻要其中一人手腕稍稍向前一遞,便能把他的脖頸刺穿。

關一劍被項清和項瞳治住,項燁和蒙蘇向他走了過去。走近關一劍之後,項燁看到了正用劍指著關一劍的項清,他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開口問道:“這位公子麵相好熟悉,我們在哪見過嗎?”

項清對項瞳使了個眼色,項瞳隨即收起佩劍將外衣脫下,把衣服撕成一道道布條之後,他又將這些布條擰成麻繩,把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眾人的關一劍捆了起來。

項瞳捆好關一劍之後,項清才雙手抱拳給項燁行了個禮說道:“先生好大的忘性,你我幾月前還在胡陵見過,為何今日便認不出故人來了?”

她這句話說的項燁更加疑惑了,他把項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說道:“公子好生麵善,隻是在下實在想不起在胡陵時見過公子。”

“在下是項清。”項清見項燁想不起她是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朝他笑了笑說道:“想當初在下與先生還有些誤會,今日承蒙先生出手相救,不勝惶恐。”

“呃!”聽到項清的名字,項燁才愣了一愣,他不由自主的把視線投在了她的胸口,一滴口水險些順著嘴丫子流了出來。

提起項清的名字,他記的最清楚的並不是當初她是如何要將他捆起來,而是那天晚上醉酒後躺在同一個被窩裏,雙手抓著那馥鬱芳香又軟綿綿帶著彈性的shuangfeng的感覺。

太誘惑了,若是讓項燁重新選擇的話,他一定不會後悔那晚醉酒之後做的事,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從赤雪娥懷裏掏東西之外最爽的一件事,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

項燁不是個正人君子,他本身就有著幾分痞性。在學校的時候,對麵的女生宿舍一到夏天經常有女生在宿舍裏用清水擦身子,女生之中又不乏粗枝大葉的馬大哈。

於是在男生宿舍樓便有了一支配備著望遠鏡的敵情探查小隊,項燁就是其中的一員,而且還是小隊中的骨幹。

他還記得有一次,女生宿舍樓裏有一個全校公認咪咪超大的女生在宿舍裏擦洗身子,那女生平日裏也算是個謹小慎微的人物,可那天偏偏就忘記了拉窗簾,項燁手拿望遠鏡站在宿舍樓頂看了個不亦樂乎。

正當他下麵搭著“小帳篷”、嘴角流著哈喇子嘖嘖稱歎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那是項燁在學校最丟人的一次經曆,教導處主任在樓頂抓了他一個現行,原本學校是打算對他加重處理的,後來考慮到他曾給學校爭過不少榮譽,在校長的斡旋下最終還是給了個警告處分了事。

令項燁感到悲劇的不僅僅是他偷看女生被抓了現行,更讓他悲劇的是上了幾年大學,居然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

他的長相在男生中也算是十分英俊,卻偏偏沒有女生喜歡他。在同居盛行的大學生活裏,他竟然到最後還隻是個悲催的處男,想女人的時候隻能憑著想象在被窩裏偷偷自擼。

像他這種骨子裏帶著流氓味的處男第一次抓著女人胸口的時候,自然是比經驗老道的男人感覺更加難忘些,也正是因此,他對項清印象最深之處竟然是她胸前那兩顆高聳的肉.彈。

見項燁雙眼緊盯著自己的胸部,項清自然猜出了他在想什麽,連忙一扭身側麵對著他說道:“先生有如此高超的劍法卻從未在人前展露過,想必是為了不招人嫉羨,也是不想淪為世俗所用,不過在下還是想懇請先生考慮加入我大楚,憑著先生的身手,將來封妻蔭子必然是手到拈來。”

“封妻蔭子?我老婆在哪我還不知道呢!”項燁壞壞的笑了笑,正要接著說話,項清卻打斷了他。

“以先生如此人才,何愁娶不到佳妻?”項清朝項燁微微一笑說道:“縱然是將來迎娶我大楚公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忽悠,繼續忽悠!”項燁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如今的楚王熊心都是項梁命令鍾離昧在民間尋來的,楚王年紀輕輕根本不可能有成年的女兒,至於姐妹更是一個也尋不著,大楚哪來的公主?

雖然心裏暗暗鄙視著項清,但項燁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狡黠的朝項清眨了眨眼說道:“對大楚的公主我倒是沒什麽興趣,若是項姑娘願意委身下嫁,我還真是會考慮考慮投奔大楚!”

他這句話原本隻是調笑,沒想得到項清卻是絲毫也不猶豫的回答道:“若是先生真的看的起,我便嫁於先生為你生兒育女也未嚐不可!”

二人說話時,站在項燁身後的蒙蘇臉色變了變,顯得有些不自然。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看出項清也是與她一樣女扮男裝,她也說不清為什麽項燁在與項清說笑時她的心裏會莫名的產生一股酸酸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從未體會過,不知為何而生,卻是感到很不舒服。

項燁正不知該如何回答項清,這時被捆成一團坐在地上的關一劍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他朝項燁猥瑣的眨巴眨巴眼說道:“項兄弟,你我可真是英雄所好略同,我就是看中了他那嬌嫩的模樣,從模樣看,他的後門就應十分緊窄,如今我沒得手卻要被你拔了頭籌,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男人嘛,玩玩就好,可千萬別真的把他娶了,要不你一世英名便真的毀了!”

“一世英名?”項燁撇嘴笑了笑,對關一劍說道:“我隻是個籍籍無名的小輩,英名不英名的對我來說隻是浮雲而已。反倒是你,你該擔心一下你自己,想想當初村子裏死在你劍下的那些人,你認為我會讓你死的大義淩然、死的轟轟烈烈嗎?”

“他該千刀萬剮!”項清這時在一旁朝項燁行了個禮滿臉憤慨的瞪著關一劍說道:“我等在館舍吃飯,他無端端的找夥計尋釁,我隻是多看了兩眼,他便上前來找我的茬子。我的隨從隻是想要製止他,他卻將他們殺了個精光,請項先生為我的隨從做主!”